徐氏能坐穩主母之位,手段自然不弱,也察覺到了雲晨汐與北冥氏之間的暗藏洶湧。
突然想起雲晨汐剛出嫁那時,北冥氏因捉雲晨汐的女干未成,從而惹了一身的腥,在雲府也失去了往日的地位。
又想起前些日子,雲清染被人抬着回了雲府……
心裏種種划過腦海,徐氏眼睛一眯,莫非,這些都跟雲晨汐有關?
倘若這是真的……那,雲晨汐這濺人,就不好對付了。
「王妃別跟你二姨娘計較,前些日子清染那丫頭受了點傷,你這一提,是提到了她心裏的痛楚,失了禮,你也別怪罪她了。」徐氏笑眯了雙眼,慈祥和藹,帶着一絲試探。
雲晨汐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啊,是我疏忽了,讓二姨娘想到了傷心事,我豈會怪罪她。」
徐氏細細的打量着雲晨汐的神情,並未發現不妥,柳眉微擰,難道,她猜錯了?
「母親,我與王爺一路趕來,有些乏了,能否在芷竹苑備間客房,讓我與王爺好好休息一會,晚上才有精力參加晚宴。」雲晨汐偏頭看了眼君莫邪,手掌輕撫他的額,「王爺身子弱,別累着他了。」
君莫邪回了笑容,那笑容,如潺潺溫泉,流淌心間,天地間萬物復甦,如天神降臨。
這抹笑,也恰巧的落入了剛步入大廳那人的眼裏,瞬間化為兩顆愛心泡泡,痴痴的盯着君莫邪。
徐氏面色尷尬,「這……」誰會想到,雲晨汐竟然提出去芷竹苑備下客房。
那……那可是彥三娘的院子。
「我這次回來,其目的是為了見娘親一面,聽聞娘親在我失蹤後,重病不起了,我如若不在娘親身邊儘儘孝道,只怕外人會說閒話。」雲晨汐似是察覺大廳里來了他人,端着笑臉,正溫溫的同徐氏商量,「母親不會不答應汐兒小小的要求吧。」
徐氏這會是徹底懵了,雲晨汐作為一名庶女,在眾人面前,是不能認自己的娘,最多也只是私底下叫喚一聲娘親,沒想到雲晨汐是毫無遮掩,直接言明了她的目的,並一口一個娘親,叫的挺歡。
這不是赤果果的打了她徐氏的臉嗎?
「芷竹苑?這名字倒是雅致,本王有點興趣,徐氏,你帶路吧。」
見徐氏猶豫不決,君莫邪開口,也容不得徐氏拒絕了。
雲青山立即握上徐氏的手,緩和氣氛道,「這是自然,汐兒也該與三娘見見了,三娘要是看見你,病情也會緩和吧。」
「那我帶着王爺先去了。」
三娘?他也配這般喚她娘的小名嗎?
雲晨汐嗤笑,她真的不明白,為何彥三娘甘願做雲青山的小妾。
挽着君莫邪,剛轉身,迎面撲來一個人影,香粉撲鼻,有些刺鼻了。
那人死死的摟住君莫邪,「我要你,我要你,我就要你了!」
那聲音還算動聽,聽出了喜悅之情。
雲晨汐被擠在了一邊,定眼看去,便瞧見了一個穿着嫩黃長裙的女子,緊摟着她的夫君,一臉濃妝艷抹,臉上的粉都落在了君莫邪的身上,滿頭的珠玉寶翠,是沒留半點空隙,簡直恨不得插滿一頭珍寶。
靠,裝土豪也不是這個裝法吧?
親,你那顆小腦袋能受得住咩?
雲晨汐風中凌亂了。
君莫邪掙扎無果,完全沒法脫離突然撲上前的八爪魚,只得求助的看向雲晨汐。
雲晨汐雙手抱胸,似笑非笑,目光清冷,沒什麼表情。
君莫邪虎軀一震,雲晨汐沒表現出什麼,他可是看出來了,雲晨汐這是瀕臨爆發的邊緣。
「咳咳咳……」
於是,君莫邪可恥的裝病,猛地咳嗽起來,拼命的咳嗽。
倘若君莫邪在雲府病倒,君主怕是會將責任推到雲府身上,雲青山呵斥「小鳳,女孩子家矜持一點,你現在是雲府的千金,一言一行都代表了雲府的形象!」
那女子有些不情不願的鬆開了君莫邪,暗送秋波,儼然就是沉醉在他那張傾城容顏下了。
雲青山眉頭緊擰,卻只是拉過那女子,「讓你跟你娘學的禮儀都去哪了?」
女子幽怨瞪了雲青山一眼,「你竟敢吼我,小心我告訴我娘,今晚你就不能進我娘的房了!」
這哪是一個深閨女子會說的話?
簡直大膽到雲晨汐都震驚了。
雲青山也是滿臉窘態,話都癟在了喉嚨里,老臉羞紅。
雲晨汐可沒興趣參雜其中,君莫邪將裝病進行到底,咳着嗽,讓雲晨汐扶着。
「父親,我們先告退了。」
說完,也不等雲青山回答,徑直帶着兩名丫鬟轉身離開。
離開那些人的視線,君莫邪才鬆了口氣,女人果然猛如虎,這麼嬌蠻大膽的女人,比虎還兇殘。
桃紅在前邊帶路,走了許久,路途偏僻,遇上的下人也是越來越少,越是往前走,便越是蕭條。
雲晨汐柳眉不自覺緊蹙,心裏一股酸楚流淌,她的娘親,竟然住在這種荒涼的地方,偌大雲府,難道就沒有更好的地方安置娘親嗎?
似是感受到了雲晨汐心底的憤怒,君莫邪緊握了雲晨汐的柔荑,傳遞溫暖。
終於,到了芷竹苑。
並沒有想像中的破舊不堪,反而顯得雅致清靜,一入院內,綠樹成蔭,清新空氣流轉,反而覺得心曠神怡。
聽到聲響,屋內急急跑來一個婆子,瞧見是桃紅,又看到了雲晨汐,當場是呆了幾秒,好半晌回神,忙下跪行禮。
如今雲晨汐是美艷不可方物,明耀動人,氣質非凡,婆子乍看,還沒認出來。
「彥媽快快起來,這兒就我們幾個,何須多禮。」雲晨汐快步上前,扶起了婆子。
這婆子,是彥三娘陪嫁的丫鬟,一直陪伴着彥三娘到現在,彥婆子對彥三娘也是真心相待。
彥婆子愣了下,詫異的看着雲晨汐,放在以前,雲晨汐也沒對她這麼親熱過,雲晨汐只喜歡美男子,對於女人,連碰都不願碰,也因此,她們交集並不深。
可突然如此親熱,彥婆子受chong若驚,久久沒法回神。
「彥媽,我娘親的病情如何了?可請了大夫醫治?」雲晨汐緊握住彥婆子的手,緊張詢問。
提及了自家主子,彥婆子立即回神,嘆了口氣,「大夫看過了,夫人的病情還是越來越嚴重,現在小姐回來了,夫人見了小姐,說不定病情能有好轉。」
雲晨汐微微鄂首點頭,攜着君莫邪隨着彥婆子來到彥三娘的房門口。
雲晨汐先行步入房內,屋內擺設清新淡雅,不華貴,卻也不失氣派,比起剛入安康王府那會,要好得多。
與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
她一直以為,被雲青山冷落在別院的小妾,過的日子簡直就是生不如死,沒想到步入芷竹苑,處處都是生機盎然的景象。
可見,雲青山並未為難彥三娘。
緩步來到chuang邊,心中難以平復,洶湧澎湃,在瞧見chuang上的那人後,心中苦澀瀰漫,一股無法言語的情感,在心底舒展開來。
她跪在chuang邊,顫聲道「娘親……汐兒回來了……」
這句話,仿佛演練了很久,仿佛暗藏在心間許久,終於找到了宣洩的出口。
chuang上的那人,臉色竟比君莫邪還蒼白,渾身打着寒顫,裹在素白的被褥里。
心疼,很心疼。
彥三娘似是聽到了連做夢都想聽到的聲音,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雲晨汐,腦子也猛地清醒了過來。
她不確定的凝視着雲晨汐,許久,「你……你是汐兒?是來接我上路的嗎?」
身為妾室,彥三娘在雲晨汐的面前,都沒法自稱「娘」。
「娘親,你是病糊塗了嗎。」雲晨汐起了身,坐在chuang邊,將彥三娘扶起,「汐兒沒事,娘親也沒事,我們都好好的活着。」
在看清彥三娘墨發下的容顏後,雲晨汐終於明白,她這張美膩到自己都快花痴的臉,是得了誰的遺傳。
彥三娘的美,比雲晨汐更甚,病弱的她,有一種我見猶憐,恨不得將全世界都搬到她的面前,只為博得她一笑。
雲晨汐可以確定,在她娘親的面前,那些所謂的四大美人,什麼西施,什麼王昭君,還有傳說中的妲己,壓根就不算什麼,哪能比得上彥三娘的一絲一毫?
再想起徐氏與北冥氏,雲晨汐撇撇嘴,雲青山的眼光還真是特別,放着這麼美膩的娘親不chong,非得chong着那兩個老女人。
彥三娘盯着雲晨汐,怔怔的發呆,死死的握住雲晨汐的手,感受着她的溫度,眼淚便滑落了下來,嘴裏喃喃「汐兒……汐兒……」
「娘親控制你的情緒,你身子不好,別太激動。」雲晨汐眼眶不自覺紅了,心裏一處溫情散開。
她身為殺手,對於感情最為敏感,她能感受到,來自彥三娘身上傳遞的感情,那是對她真摯的思念。
偌大雲府,也只有彥三娘對她的感情是真實的。
「汐兒……」彥三娘緊緊的握住她的手,仿佛只要鬆了手,雲晨汐就會化作一股青煙,消失不見。
「娘親。」雲晨汐含笑,彥三娘喊上一句,她便應上一句。
這種方式,卻比那些說着大片溫情話語,更令她溫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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