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亂了,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心中的衝動,驅使着我想要一把打翻鍾婷婷的草帽,但最終,還是理智讓我清醒過來。
不行,那樣的話,萬一不是藍馨,豈不就太唐突了麼?
而且說,旱煙袋大爺也提及過,在我們面前的這個女人叫鍾婷婷,是我們鍾家的族人,怎麼可能是藍馨呢?
鎮定了下思緒,我便聽到鍾婷婷驚問道:「怎麼了小哥,想啥呢?」
我微愕了下,我說沒事,只是突然聞到一股香水味,讓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哦……是我身上的紅花美人蕉的香味麼?」鍾婷婷有些錯愕的看着我,與此同時,我手中的竹竿又回到了她手中。
聽到她這麼直接的回應我,我說正是紅花美人蕉的香味。
她聽後就匪夷的笑開了,她說之前有個過路的女人,也是乘坐的她的竹排,最後送給她了一瓶紅花香水,接着她就拿出來了一個緋紅色小瓶。
頓時間,濃郁的紅花美人蕉香味,讓我好一陣失神。
我有些顫抖的雙手,想要接過來仔細看一番的,猛然想到,在藍馨的身上,我好像沒發現她有這種紅花香水瓶的啊?
難道……不,我不敢接着想下去了,因為,之前的紙紮人柳璇身上,還有她父親柳陽是身上,都有這種香水味的,如果讓我去思緒的話,我會聯想到,鍾婷婷所遇到的過路女人,會不會是黑衣boss那個所謂的上官大人呢?
我承認自己是腦洞大開了,但,事實擺在眼前,又不得不讓我多做思量。
鎮定了下思緒,我打算先瞅一下頭戴草帽的鐘婷婷,到底長得什麼模樣?
側身,下蹲,抬頭,鍾婷婷的容貌,除了額頭的朦朧外,我看得仔仔細細。
美,依照我目前的認知,鍾婷婷的五官容貌,只能用一個美字來言喻。
不過,她的這種美,不是那種膚如凝脂的雪白之美,而是一種輕妝淡抹,甚至說是一種天然的美。
不是藍馨,這個女人的容貌,我確信這是第一次見到。
看到這,我就心安了,我說婷婷,你剛才所說的那個女人,長得啥樣,衣物有啥特別的麼?
「哦,那個姐姐長得就是一個美人胚子,身穿迷彩短裙和短袖,不過,她的膚色有些古銅,但並不影響她的美艷。」鍾婷婷一邊撐船,一邊笑吟吟的說道。
不是藍馨的裝扮,我確信無疑,畢竟藍馨的膚色,也不是她口中的古銅色,想到此,我點了下頭,說道:「知不知道那個女人叫啥,她乘坐竹排,也是去我們的鐘家族地麼?」
「她叫啥我並不知道,只是,她的表情看起來很緊張的樣子,去我們鍾家莊的意圖,據她所講,也只是想散散心。」鍾婷婷淡淡的說道。
我哦了一聲,索性也不幫她撐船了,尋味着鍾婷婷口中的迷彩裙女子,我甚至,不管迷彩裙是誰,也絕不會是出來散散心這麼簡單!
「哎呀!忘記丟魚食了!」鍾婷婷突然停止了撐船的動作,表情一下子就僵硬起來。
與此同時,一直沉悶眯眼的旱煙袋大爺,此刻也猛然站了起來,生冷對鍾婷婷喝斥道:還發什麼呆,快丟啊!
看到他倆都一下子緊張起來,我也意識到了不對勁,我問他們:「丟啥魚食?至於這麼緊張麼?」
對於我的疑惑,他倆都沒有作答,而是在同一時刻,從竹排中存放的那一個黑膠袋中翻騰起來。
我不明所以,也小心的走上前,湊了過去。
一股濃烈的血腥膻氣味,突然就充斥滿了我的鼻息,我心說黑膠袋中到底裝的啥,這麼濃烈的氣味,剛才我怎麼就沒有察覺呢?
正想着,旱煙袋大爺和鍾婷婷的手中,已經沾滿了猩紅的血腥,手持着還在滴血的幾塊帶血的肉塊,朝着竹排兩旁的清水沙河中拋了出去。
我算是服了,感情他們手中滴血的肉塊,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魚食不成?
「怎麼個情況,餵魚而已,怎麼還拋起肉塊來了?」我大驚問道。
然而,我的疑問,再次別他倆疏忽,只見他倆表情嚴肅,突然就抖動了一下,接着我就看到,鍾婷婷慌忙的握起撐船竹竿,臉色刷白的撐起了竹排。
而旱煙袋大爺的手中,不知何時也有了一杆竹竿,他倆左右開弓,滿頭還滴落着汗水,讓我意識到,危險,正在逼近。
「哇……哇哇……」
正當我雲裏霧裏的時候,一聲聲類似嬰兒啼哭的叫聲,突然從我身旁兩側傳來。
我一個趔趄不定,直接癱坐在竹排中,冰涼的水漬透過竹排沾濕了我的褲子,簡直讓我有了種冬天來臨的感覺。
與此同時,旱煙袋大爺口中對我爆喝起來:「快,把所有的肉塊丟到河裏去!」
事態的變故,讓我不得不振作起來,我一邊應聲,一邊抓扶着竹排衝到了那個黑色膠袋中,噁心感早就讓我麻木了,順手一丟,幾乎讓我雙臂發軟的沉重,又讓我感到一陣心悸。
好重的膠袋,這裏面盛裝的肉塊,至少還有百十斤的感覺。
「嘩嘩嘩……」
伴隨着肉塊被我拋出,水面上響起了一陣嘩嘩聲,緊接着我就看到了難言的一幕。
身體呈現血紅色,模樣近乎人形、足有半米多長的不知名的大魚,一條挨着一條的衝出了水平面。
尤其是這種大魚的兩側眼珠子,就像是八卦中的圖案一樣,半黑半白,猶如粉條狀的兩根黑色鬍鬚,更是打破了我對這種魚的認知。
麻痹的,這還是魚麼!
「注意上方!」
旱煙袋大爺冷哼了一聲。
我茫然間直接趴在了竹排上,感到緊貼頭皮的一種冰冷,甚至有着死亡的味道。
回頭定睛一瞧,猙獰無比的一支樹幹,就像是八抓章魚的觸角一樣,赫然就在我的頭頂處毫無目的的搖擺着。
終於,我忍不住了,看着旱煙袋,我說大爺,我們到底要去哪裏?這都是些什麼啊?
「拿着,想要活命,就拿出你做男人的勇氣來!」旱煙袋大爺突然把他腰間的長杆旱煙袋扔給了我,示意着竹排兩側時而跳躍起來的不知名大魚,讓我盡情的廝殺。
我心說,到底這種時刻,我還能怎麼辦,一路走來,都是他們在主導,以至於現在的莫名危險,我也只能聽從他的安排去做了。
掂量着長杆旱煙袋,這也能做武器使用麼?
我苦笑着說好吧,希望接下來的路,不要再發生這種蹊蹺事了。
手握着長杆旱煙袋,我此時一瞧,竟然從旱煙袋的末端位置,凸出了三寸長的利刃。
好傢夥,原來這竿旱煙袋也是個防身之物,怪不得旱煙袋大爺那麼自信的把它丟給我。
說來也怪,當我握緊了長杆旱煙袋之後,身邊時而跳躍的不知名大魚,此刻就像預知到了危險一樣,突然就變得安靜下來。
水平面中,並無波瀾,以至於我猜想到,是不是那些不知名大魚,已經離開我們了。
然而,這種想法在我腦海中剛閃現出來,一條足有一米長的血紅大魚,突然就我身旁右側竄出了水面。
凌空而立的大魚,魚鰭不斷的翻騰,在空中一個猛轉身,特麼的就張開了滿是尖牙的魚嘴,直直衝着我的方位落了下來。
瑪德!我還不信了,一條大魚還能把我吃了?!
心中嘀咕的瞬間,我緊握着長杆旱煙袋,狠命的向前一刺。
一股厚重的壓力襲來,我知道,那條大魚被我刺中了,剛要心喜的一瞬,豈料,那條大魚的身子突然就跌落下來,直接將我壓在了竹排上面。
特麼的,足有百十斤中的感覺,將我壓在身下,這滋味,果真不好受。
不過,我還是疏忽大意了,我面對的不是人,而是一條百十斤重一米多長的大魚。
有力的魚尾來回搖擺着,撲閃着我身旁兩側的河水,濺滿了我全身,那種冰冷刺骨的寒意,我知道若是我身在河水中的話,我肯定會被活活凍死的趕腳。
就在我大腦一片煞白的時候,壓在我身上的這條大魚,突然一個側身就跌進了河水中。
是旱煙袋大爺,危急關頭,是他來到我身前幫了我一把。
「你去撐船,我來。」旱煙袋大爺嘶吼一聲,他滿臉鐵青的寒色,我就知道,他也是急不可耐了。
「哇哇……哇……」
彼此起伏的嬰兒啼哭聲,再次響徹在我的耳中,直到此時我才發覺,這種啼哭聲,竟然都是從這些血紅色的不知名大魚口中發出來的。
我忙顫悠着走到鍾婷婷身側,握起撐船竹竿就跟她划行起來。
沒有別的心思,此時此刻,我眼中除了旱煙袋大爺與來回交錯的大魚搏鬥身影,沒有別的。
伴隨着大魚的慘鳴,旱煙袋大爺的身姿,已經將我徹底震撼了。
他的身法輕盈,就像是一個年輕小伙子,隨着他手中長杆旱煙袋的來回穿梭,血紅色大魚的身段也被他橫腰連斬,原本清水的河面,此時早就成了黑紅之色。
「再撐五分鐘,前方就是暗流,聽我吩咐,準備棄船!」旱煙袋大爺低喝一聲,接着就退步靠近了我和鍾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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