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語曰,世間之事,凡是達到極致的,勢必會造成眾人的無語加靜默。
水純然的舞蹈大大地撅緊了眾人的眼球,也大大地讓眾人處於嚴重的失聲狀態,因為她的舞蹈美到了極致。
李萊歌正兀自策劃着自己的下一步行動之時,忽然就覺察到有人在拉扯着她的袖袍。
剛開始,她並未在意,只當是哪個沒長眼的碰到了她,故,她就稍稍地振了振袖袍。
可是,須臾,她的袖袍又被拉扯了一下,李萊歌微皺眉,再次振了振袖袍。
然,再須臾,她的袖袍被人第三次給拉扯了一下,李萊歌忍不下去了,「唰」地一轉身,怒瞪倆小豆眼,咬牙切齒地覷着剛剛一而再,再而三地拉扯她袖袍的某個「混蛋」。
「大……大人,奴……奴還沒舞呢!」原來那拉扯她袖袍的傢伙正是她出使玄紫國時攜帶而來的一名舞男。
李萊歌抖了抖倆道粗眉,將那舞男從頭至腳,再從腳至頭地來來回回看了n遍之後,鼻腔內輕哼一聲,低語道:「你,看了剛才那女皇的表演?」
「回大人,奴看了!」舞男怯怯地回道。
「你有她跳得好嗎?」李萊歌撇唇說道。
「奴,奴……不敢……」
「不敢?不敢你還舞個鳥啊?」李萊歌低咆道,嚇得那舞男身形明顯一顫。
「奴……奴……」
「下去,下去,省得礙眼!」李萊歌打斷舞男的話,揮手不屑道。
待那舞男不甘不願,但又很沒膽地下去後,李萊歌重新擺出一副笑臉,躬身抱拳稱讚道:「女皇聖上果然名不虛傳哪,那剛剛的一曲舞蹈,實在是精彩之至,妙極,妙極啊!」
水純然舞出一身細汗,趨步至女皇之專屬寶座處坐定,並順手接過孟左適時遞過來的茶盞,優雅地輕啜數口。之後,她方才抬首,望着李萊歌那怎麼看怎麼覺得是奸笑的笑容說道:
「雕蟲小技,不足掛齒!李大夫可以讓貴國的能人獻舞了。」
「臣等不才,女皇聖上的舞蹈無人能及,故臣想請女皇聖上聽一聽鄙國的第一歌男--白雲的歌聲。」李萊歌笑得更奸詐了,因為據她所知,至今還沒有人的歌聲能賽過白雲的。
殿內大臣聞言,再次展開討論,不過,這次均是無聲的,全憑着「擠眉弄眼」來交流呢!
黃曉軒一聽那歌男名喚「白雲」,不禁下意識地向白羽瞅了瞅,口中低聲問道:「羽哥哥,那個人也姓白哎,是不是……」你們本家啊?
「閉嘴!亂說什麼!」白羽登時一個超大白眼瞪了過去,擊得黃曉軒忍不住向闕凌煙身旁靠了靠,天哪,羽哥哥好兇!
闕凌煙聽到了,雖然他面上並未顯露出來,不過心裏卻極度想笑,於是他探出手輕輕拍了拍黃曉軒的肩膀,以示安慰。
水純然也聽到了,所以她在笑,貝齒乍現,水眸微彎,美得讓人暗暗抽氣。
「有請,朕自當用心聆聽!」水純然掏出絲帕輕掩口鼻,因為她想大笑,她算是服了曉軒那孩子了,居然想到了這一層?再瞧一眼白羽那賭氣的模樣,她更是忍不住想要爆笑。
闕凌煙在見到水純然手中的絲帕時,眸中滑過一絲情緒,心中盈過一抹熱流。
那黑月國的第一歌男白雲在大殿中央站定,雙手輕輕交握於袖袍之內,置於腹部,張開嘴便開始唱起來。
他的嗓子天生就很優秀,很高很高的音調他也能吼得出來;他的音色天生就很醇美,再俗的歌曲他也能唱出動人的感覺來。
他的歌聲很高亢,很嘹亮,很有金屬的質感,用現代人的說法就是很有磁性的魅力。
水純然不禁在心內為那位歌男打了很高的分數,而她也發現,殿內的大臣們也被那歌男的歌聲給吸引住了,喝酒的忘了添酒,吃菜的忘了夾菜,全都傻愣愣的看着那位歌男。
水純然心下瞭然,她曉得這個時代的人是喜歡聽這種一悲三嘆,彎彎轉轉,扭得嗓子都要抽筋的唱法的。所以,如果她冒冒失失地就來一段流行歌曲的話,讓他們震驚是肯定的了,但是並不一定能贏過那位歌男,畢竟古代人還是很傳統的!
白雲一曲唱完,大臣們紛紛叫好,還有幾個公然色迷迷地盯着人家白雲瞧,目光猥瑣,直讓人倒盡了胃口。
李萊歌一瞅大夥的反應,心下的自信又露頭了。她就說嘛,怎麼可能一回都贏不了玄紫國呢?女皇就是再會唱歌,也高不過白雲的嗓子吧?所以,他們這回是贏定了!
「貴國的第一歌男的歌聲果然出眾,朕估計沒幾個人能比得過的!」水純然客觀地稱讚道。
李萊歌一聽這話,心裏就更得瑟了,她果然很有才不是?懂得把最厲害的一招放在最後出,這就叫「深藏不露」啊,呵呵……
「不過,朕也很想唱一曲給諸位愛卿助助興,好與不好自當由諸位愛卿評判!」水純然自信地再度從寶座上起身,撫了撫衣裙說道。
「朕打算用美聲來唱,希望諸位愛卿能夠喜歡!」水純然說完,不顧大臣們那疑惑的眼神,兀自開唱。
她在現代學過美聲,所以今日她就想用美聲的高音來同白雲的高音較上一較。而她接下來要演唱的便是,意大利著名的歌劇作曲家威爾第譜寫的《弄臣》之中的某個角色的獨白。
水純然挑起黛眉,面部做出一種劇中人物懊惱加無奈的表情,然後唱道:
男人啊,愛變卦
像羽毛風中飄,不斷變主意,不斷變腔調
看上去很可愛,功夫有一套
一會用眼淚,一會用微笑
男人愛變卦,他水性楊花
性情難琢磨,拿他沒辦法,拿他沒辦法
唉!拿他沒辦法
你要是相信他,你就是傻瓜
和他在一起,不能說真話
可是這愛情又那麼醉人
若不愛他們,豈不是辜負了青春
唉!辜負了青春……
…………
水純然唱完之後,自己都覺得好笑,因為她並沒有用意大利原文唱,而且她還擅自將歌詞裏的「女人」換成了「男人」,因為她考慮到這裏是女尊的國家,如果唱女人不好的話,她也許會被那些女人群起而攻之的!
然,水純然的歌聲聽在大臣們的耳中可是別提有多優美了。她們只覺得水純然的歌聲是那麼得明亮、豐滿、鬆弛、圓潤,有一種很容易就讓她們產生共鳴的特質。而且她的歌聲連貫,聲音靈活,剛柔兼備,聽來自讓她們生出諸多感慨。
尤其讓大臣們認同的就是水純然所唱的歌詞了,那新穎獨特得說法粉讓她們有感覺呀,嗚嗚,感動,她們府上的男人們可不就是這樣子的?
於是大臣們皆淚汪汪地瞅着水純然瞧,心生一股悲鳴:女皇果然是女皇啊,居然如此得理解她們哪!
就連李萊歌也頗受刺激,她想起臨來玄紫國的當晚,還被她的第七位侍妾給狠削了一頓哪!
於是,理所當然的,李萊歌的此次挑戰以三戰三敗而告一段落。眾大臣均對她們的女皇又敬上幾分,如此多才多藝的女皇,實乃世間少有啊!
嫣王紫夕嫣可是受教了,她此刻腦子裏一直蹦躥着水純然剛剛唱的歌,什麼「男人愛變卦」,「你要相信他,你就是傻瓜」之類的話語。
原來男人是如此得可怕呀!所以,現下的她是心在顫,肝在顫,脾在顫,肺也在顫哪!
水純然倒是沒多大感覺,雖然今日的她是出盡了風頭,不過,她並沒有過分喜悅的情緒,因為她一直在想着如今朝中的形勢問題。
然,當她再踏回原座時,卻接收到了四道目光的夾擊。
雪太后陰陰地笑着,大手交叉相握,「咔咔」之聲清脆異常,那意思是:君兒啊,沒看出來啊,原來你是這麼看待男人的!……
呵呵……水純然顫巍巍地端起茶盞賠笑,咳,她這次算是將自己給搭進去了。
她小心地將臉轉向另一邊,以避過雪太后那過於憤慨的目光。然,待轉過來的一剎那,她就後悔了,因為另一邊還有三道怨屈的目光等着她呢!
闕凌煙的眸中閃着失望加悲痛的情緒,意思是:我,我看錯你了,但是,但是……你為什麼要這麼說男人呢?……
黃曉軒是一副標準的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模樣,小嘴張了又張愣是沒發出聲音,不過水純然了解,他的意思是:君姐姐,曉軒不變卦,也不水性楊花,所以,你千萬不能不理我!……
白羽則是清冷着一張臉,同樣清冷的眼神義憤填膺地瞪着水純然,薄唇微抿,意思是:居然生出這種不公正的想法,哼,你也不過是個俗之又俗的女人!……
水純然的一盞茶端至唇邊又擱下,再端起再擱下,反反覆覆了數次之後方才寧下心神打算一飲而盡。
然,就在這時,她不經意間瞥到了黃曉軒以唇型跟她告白:君姐姐,請你愛我吧,因為我愛你!……
於是,就這麼毫無預警的,水純然一個愣沒忍住,噴了……
而她噴出的水分恰到好處地抵達了闕凌煙的那張精緻的面容上,殿內登時躥起一股緊張的氣氛。
正當水純然想要說點兒什麼時,豈料她的那名左右逢源,八面玲瓏,伶牙俐齒,黑的能說成白的,香的能說成臭的,死人也能被她給說活了的侍官富夸(註解:之前此人一直都有出現過,但因為台詞少得可憐,所以一直都未報上姓名,汗!)開口道:
「聖上在吉時噴水,此乃聖水,來年玄紫國定當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一聽侍官如此圓場,大臣們也就順水推舟,齊聲呼道:「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水純然見此情形,黛眉抽啊,不過她倒是對被她噴了一臉口水的闕凌煙感到愧疚了,於是她很抱歉地瞄了闕凌煙一眼。然,她這一瞄卻順帶着瞄到了黃曉軒,只見他很哀怨地瞅着她,好似在說:君姐姐偏心,為什麼不噴我?……
白羽自是看穿了黃曉軒的心思,於是他滿臉不屑地撇唇,意思是:白痴!
筵席舉行至末,該吃的吃了,該喝的喝了,該比劃的也比劃了,所以,該散的就理所當然地散了!
然,在那些離去的人流中,有一名長相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匆匆轉進了一片小樹林,悄無聲息的,無人察覺她的行蹤。
須臾,那女人便再次走了出來。她換了身衣服,借着月光方才發現,「她」原來是個男人。
那男人一低頭,撕下一張人皮面具,再抬頭,居然還掛着一張面具,而且還是銀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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