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腦一片昏沉,紅夜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一筆閣 m.yibige.com只隱約記得被摘奪龍珠,從大荒山失足一落千丈。混沌黑暗中,她想睜開眼看看四周,卻無論怎樣都做不到。耳邊傳來陣陣悽厲慘叫,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
太清晰了,似乎聲音就在身邊咫尺地。慘叫撕心裂肺響徹耳跡,很久很久都沒有平息的意思,而伴隨慘叫,還夾雜着很多奇怪的聲音,像鞭打、像啃噬、像骨頭斷裂、又像抽筋剝皮……
各種各樣令人難受的聲音混成一片,鼻子裏更聞到某種血肉燒焦的胡味……
什麼地方?莫非是她到了修羅地獄?可是……不是明明說是讓她來凡塵歷劫嗎?紅夜不明所以,努力想睜開眼,趕快睜開,那股縈繞口鼻越來越濃烈的血腥氣息已經讓她受不了。
「爺,她好像要醒了。」
聽到有人在說話,紅夜終於費力的睜開眼。有火盆的熱氣吹拂到臉上,茫然望四周,這裏……似乎是一個大岩洞,火光映照四壁,隱約能看到千奇百怪的岩石上凝結的陰潮濕氣,還有岩縫裏蠕蠕可動的棲息蝙蝠。
紅夜想動一動,才發現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額頭猛然傳來鑽心痛楚,她忍不住痛叫出聲。她以為自己叫的聲音很大,聽在別人耳朵里卻只是一聲虛弱的呻吟。
「終於醒了?哼,還真是沒嘗過一絲人間之苦的千金小姐,海紅珠,我的少昊嬌主,想死,可沒有那麼容易啊。」
海紅珠?叫誰?
隨着冷嗖嗖的調侃,一張年輕男人的臉清晰入目。如果紅夜能有些許『常識』,一定會驚嘆這世上怎會有如此拔萃的美男子。高聳的鼻樑、稜角清晰的五官線條,如利劍般剛毅的濃眉,還有如午夜繁星般精光閃爍的眼,無論從哪方面衡量,都透着十足誘惑人心的味道。他在笑着,如果不是那嘴角泛起的微笑太過冷酷,如果不是那眉宇間透射的殺機,相信世間任何一個少女,都會在第一眼瞬間愛上他。
紅夜愣了了,心口仿佛被人狠狠揪了一把,說不出為何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她……見過這個人嗎?努力搜索記憶,額頭上再度傳來鑽心巨痛,腦子裏『嗡』的一陣暈眩。
啊——!紅夜又是一聲痛叫,不行,她非但什麼都想不起來,更因劇痛連方才夢中關於大荒山的經歷也忘得一乾二淨。
如同喝了孟婆湯的投胎遊魂,紅夜茫然的看着,一切都不明白。這人是誰?她又是誰?她在哪?怎會莫名其妙就到了這岩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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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重天上龍宮寶鏡前,龍後哭得泣不成聲,痛心哀求:「陛下,怎麼可以這樣?讓那隻逆龍武羅保持本相,這樣來折磨夜兒,她怎麼受得了?這太殘忍了呀,陛下,求求你,讓我們的女兒回來吧,她……」
「這是她必經的劫,否則又怎能認清情毒之害?」
龍王慨然長嘆,揮手封印寶鏡:「不要再看了,我自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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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洞裏,男人向她伸出手,扳住脖頸強令紅夜坐起身。他的動作粗魯至極,猛烈的頭暈讓眼前一片黑,很久很久,紅夜才看清岩洞中的景象。而看清的那一刻,她卻懷疑是不是依舊噩夢未醒。
就在離她十幾步遠的地方,一個搭建的粗大木架上捆綁着一個人,如果……那還能算是個人的話!隱隱覺得那應該是個女人,赤身裸體,四肢張開,如同一個大字被牢牢固定在木架。血腥!能形容這女人的字眼除了血腥,就只有恐怖。
女人全身上下血肉淋漓,****剜掉了、頭髮燒焦了,四肢明顯骨斷筋折,姿態扭曲的伸展着。此刻,女人身上已找不到一塊完整皮膚,卻還有人在她身上忙碌,動作利落順勢一扯,刺啦一聲,一大塊肉皮就活生生從大腿上撕扯下來。
女人發出歇斯底里的嘶聲慘叫,而紅夜一陣反胃,『哇』的一聲當場吐出來。她簡直連胃酸都要吐盡了,捂着嘴,驚恐看向身邊俊美的男人。從側面看去,他臉上分明掛着愜意的微笑,兩手抱胸好整以暇的姿態,分明是在享受這樣的過程。紅夜行將窒息,天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真不是修羅場,那就是比修羅世界更恐怖的人間地獄!
俊美男人欣賞着,微笑着,悠然笑問:「海羅姆啊,不可一世的少昊女王,你想不到自己會有今天吧?哼,在這偏居東海的彈丸小國為所欲為,卻顯然忘記了,這世間比你強大的力量不知還有多少!坐擁富庶中原九州,借大燕王朝來滅你,不過舉手之勞!」
他走到女人面前,微笑的聲音透出刻骨怨毒,冷然笑問:「告訴我,你是不是感到後悔?後悔不該因嫉妒我母親的美貌,就把她刑為人彘,活活折磨致死!後悔不該為了你的私慾野心害我父王,篡奪權位,甚至為永絕後患滅我滿門!只可惜,你策劃得顯然不夠周全,讓遺孤成了漏網之魚,才有今日一報!」
慘遭酷刑的女人從劇痛中略微回緩,怒對他的嘲諷,噴射滿口血沫就爆出世間最惡毒的詛咒:「獨孤桀!你這頭變態的狼!是,我的確後悔!後悔我動手的太晚了!我後悔不該容忍那狐狸精好幾年!我根本就不該讓你出生!你和你那個娘,都是妖精!她就是個九尾狐狸精!我是在為民除害!為少昊一國除害!她該死!你們全家都該死!我詛咒你!詛咒你必遭千倍萬倍的報應,你也早晚會有一天生不如死!」
俊美男人依舊微笑着,驟然出手,擒住女人的下巴強令她張開嘴,隨即便有手下熟練的用鈎子鈎出舌頭,一刀斬斷!
「啊——!」
紅夜嚇得再度失聲,天吶,世間怎會有這麼可怕的人?既然憎恨,為何又不讓她痛快一死?他們到底在幹什麼?自己……又怎會在這麼可怕的地方?
女人被割掉舌頭,俊美男人瞬即手腕加力,『啪』的一聲,受刑者的下頜骨已被生生揉碎。被稱作獨孤桀的男人始終微笑着,鋒利的眼神如蠍子般狠狠蜇上咽喉:「如何,輪到你來親自品嘗,你曾經親手加諸在母親身上的一切刑罰,滋味一定很不錯吧?這就叫報應,懂麼?只不過嘛,僅是這樣肯定是不夠的。要知道,我是商人,一切自然應該按照商人的規矩來辦。舉凡世間欠債者,到還賬時總要計算利息,這是最基本常識。所以……」
獨孤桀這樣說時,已轉身向紅夜走來,抹一把她額頭方才因撞壁尋短留下的青紫,托起下巴,讓少女無法逃避他攝人的目光。獨孤桀欣賞着,悠然笑說:「東海少昊之國,篡位女王一手遮天,無人可與之相抗。我早就聽說過,在女王海羅姆的眼中,天下萬民不過卑賤如螻蟻,在位十三年大興殘忍酷刑,殺人嗜血比碾死一隻臭蟲更簡單。如果說海羅姆也會有什麼在乎的東西,大概就是這個吧。唯一能讓魔頭撩動真心、付之所愛的獨生嬌女,海紅珠。」
他越說越開心,眼神愈漸深沉:「看看,她將你維護得有多麼完美呀,專用人奶沐浴,換來如此嬌嫩、吹彈得破的皮膚,連剝殼的雞蛋都比不上這麼細滑的手感,也不管這是餓死多少嬰兒、哭干多少母親淚方得換取!還有這烏黑油亮的長髮,滑入綢緞、密如烏雲,披帛如飛瀑……嘿,真是用盡天下最美的詞彙都不為過,只可惜,卻是用多少處女的人脂熬煉,才換來養護的精油。」
他在說什麼?人油?!
紅夜不由自主摸向披散的烏髮,驀然一陣反胃又想嘔吐,只是被他禁錮下巴動彈不得。獨孤桀黑如夜星的瞳仁里涌動着難以言說的刻毒和憤怒,一把將紅夜甩翻在地,冷聲道:「你的女兒,海紅珠!少昊女王,不如就讓你親眼目睹,自己一手打造的完美傑作是如何在眼前摔碎,這個遊戲,想必一定會很有趣!」
隨着聲音,紅夜的衣服轉瞬被撕得精光,一陣陰風裹挾而來,吹過心頭一陣戰慄,她再度抬眼時,俊美的復仇者也已脫去衣衫、赤誠相見。洞穴火光映照,透射難以言說的妖異之感。蜂腰、****、擴胸、猿臂,這男人高大身材之完美,足以滿足世間少女對於夢中情人最理想的渴望。紅夜瞪眼看着,心跳在不知不覺中加快,注目獨孤桀,格外刺目是那肌膚上大大小小、四處滿布的傷痕遺蹟。他到底是誰?為何心中莫名的感觸越發濃烈?
就在海羅姆面前,獨孤桀撲身而上,他的動作粗暴至極,紅夜被壓倒在地快要窒息。獨孤桀扯住烏雲秀髮,如同在展示傑作,轉頭笑看海羅姆,從牙縫裏擠出冷酷調侃說:「仔細欣賞吧,你精心豢養的瓷娃娃,是如何在我的身下被揉成稀爛!」
「啊——!」
一陣猛烈刺痛襲來,處女殷紅的血瞬即彌散,男人帶着十足發泄的怨毒盡情蹂躪,從始至終,他根本不看紅夜,只是抬着頭,目不轉睛盯着木架上快要瘋狂的受刑者。
「啊——!!啊——!!!!!」
昔日不可一世的女王發出如厲鬼般的大叫,是的,這比加諸在她身上的報復更惡毒一萬倍,她開始拼命扭動身軀,整個木架都因此發出巨響,可是,卻也只能眼睜睜看着,什麼也做不了。
紅夜兩隻手被他牢牢禁錮在頭頂上方,在復仇火焰中舞動的男人,肆意攫取着、掠奪着,他的動作兇猛如野獸。一波波夾雜熾熱的疼痛滾滾襲來,痛!仿佛身體都被撕開揉碎,額頭劇痛,手腕在他的牽制中失去知覺。強暴,仿佛持續一個世紀不見停息,紅夜的神智開始變得恍惚,她看着那張俊美冷酷的臉,看着他糾結胸膛上滑落的汗珠,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沒法將這幅形象和這一連串恐怖的行徑聯繫在一起。
為什麼?他的眼神中寫滿憎恨?她和他,究竟有何冤讎?他說……海羅姆的女兒,是說那個木架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受刑者是她的母親嗎?她們是母女?在如此瘋狂的時刻,這或許是紅夜唯一能搞清的狀況。他切齒憎恨着那個女人,所以連她一起報復?是說這樣……就能讓他好過一些?
這樣想時,對於粗暴施虐的加害者,她竟泛出一股莫名的悲憫之心。不知不覺中,身體開始迎合他。也或許……只是想尋找減緩疼痛的方式吧,漸漸的,竟似被觸及身體更深處的敏感,她感到皮膚在戰慄,一股無法隱忍的熱浪直竄丹田,完全下意識的,紅夜發出本能的嬌喘呻吟。
這聲音出現得如此不合時宜,以至於連施暴者都是一愣,獨孤桀低下頭,下一刻便爆出放浪大笑。他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轉頭看向海羅姆,極盡嘲諷:「天吶,看吧,這就是你自詡世間最純潔的女兒,不受污染純如天界菩提?多麼可笑?世間會有如此****的菩提嗎?還是骨子裏就天生下賤?!」
這樣說時,他的動作更加猛烈,似乎立意要引出更多不堪的聲音,好把海羅姆活活氣瘋。
紅夜瞪大眼,因他羞辱的言辭倍感茫然,在她的認知里,身體,是很美好的;性,也是很美好的。為何一切美好的事也能變成一種復仇的手段?她不明白,只是在他刻意的撩撥下無法隱忍。施暴者心滿意足的笑着,低下頭,在胸前敏感禁地印刻帶血的牙印。
「啊——!」
紅夜因痛大叫起來,施暴者卻在這一刻沖頂。滾滾熱流傾瀉進身體,他全身的肌肉因此微微顫抖,呼出一聲心滿意足的長吁。獨孤桀抽身離去,隨手拍拍少女泛紅的臉蛋:「哼,****。」
站起來走開,他再也不看她。兩旁,有衣裙考究的美貌侍女端着水盆走上來,為主公潔身更衣,獨孤桀也不伸手,任由侍女打理着,隨口取笑木架上眼神快要噴出火的女王。
「這是什麼表情?是看到女兒滿足,自己也着急了麼?因為你這個母夜叉,從很久以前就沒法再讓男人面對你時舉起來?唉,可惜不該早早割了舌頭,否則真想你親口來告訴我,已經多久沒有被男人沾過身。」
「啊——!!啊——!」
口不能言,此時的海羅姆也只能用厲鬼般的嚎叫,來發泄滿腔怨毒。轉頭再看不遠處的女兒,那身下蹂躪過後的鮮血,讓她流下血淚。
海羅姆哭了,那是一個母親獨有的悲戚哭聲。紅夜因這哭聲而動容,轉頭對上那哀傷的目光,竟不由得心頭一酸。
忍着全身劇痛掙紮起身,她看着此刻已重新穿起乾淨白袍的復仇者,用格外平靜的聲音說:「殺了她吧!既然憎恨入骨,就殺了她,今後還想要什麼,我賠給你。」
海羅姆愣住了,獨孤桀也略顯詫異的轉過頭,目光相對,發現她竟是認真的。
「你想要你的母親死?」
「總好過生不如死。」
獨孤桀走過來了,蹲下身托住下巴讓她直面自己:「你要我殺了她?想為她解脫?」
越過復仇者的肩頭,紅夜看到海羅姆眼中的哀戚,然而更多是渴望。是的,任何人被折磨到這步田地,死,都已經成了最幸福的解脫。
她說:「求你。」
獨孤桀回頭看一看,再轉過頭時,手中已多了一把匕首,倒持遞送,他抱以最迷人的微笑:「好啊,你來動手。」
紅夜愣住了:「我?」
「怎麼?不敢?如果非要我動手才行……」
他微笑着勾勾手指,身後,立刻有手下行動起來。撕心裂肺的慘叫再度響徹洞穴,一把足有手臂長的鈎子從下身私密處徑直插入海羅姆的身體,再抽出來時赫然勾帶出血肉肚腸,噼里啪啦向地面淌落。紅夜快窒息了,卻聽到他說:「我該做的已經做完了,三天以後,等到血肉流盡,她會解脫!」
「啊——!」
霎那間,紅夜發出再也無法忍受的尖厲大叫,也不知從哪來的力氣,奪過匕首一下子跳起來衝過去,『嗤』的一聲,七寸匕首直沒入柄終結心跳!
血!骯髒的血!噴濺上身的時刻,紅夜就地暈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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