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原來的香案之上,早已經是空空如也,哪裏還有先前的托盤和其中的物品。當然陸搖鵬也沒見鶴知秋取走,只道是一種高明的幻術。陸搖鵬自嘲自己太過貪心,坐到蒲團之上,吐納打坐,靜心恢復起法力來。
小半日之後,陸搖鵬緩緩地睜開眼睛,眼中精芒閃動,一副法力盡復的樣子。所以陸搖鵬迫不及待地,取出那裝有凝氣丹的玉瓶,倒出一粒,放到了口中。頓時,凝氣丹裹着一股熱流,由口中滑入腹中。陸搖鵬不敢怠慢,將調轉體內法力,引導着熱流煉化起來。
數日之後,陸搖鵬才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口中還嘖嘖稱其:
「這凝氣丹果然是好東西,就這么小小的一粒,就能讓我這剛剛進階到練氣十一層的境界,穩固了下來。」
陸搖鵬在大殿中四處打量了一番,出於對鶴知秋先前的警告之言,再加之自己拿得出手的兩樣法器,都失在了萬鶴千鳴窟中,自然也就不會四處瞎闖了。他倒是也沒不是沒想過,悄然地自行離開。但是攝於先前的強大氣息,還有萬鶴千鳴窟中那隻擁有築基期實力的蒼鶴,他也沒有什麼別的選擇。但好在,這鶴知秋與義父張玉倒是頗有淵源,也不必擔心有什麼性命之憂。無奈之下,也只得繼續服用凝氣丹,打坐修煉。
就這樣一直過了半年的時間,陸搖鵬手中的凝氣丹早已經服用完了。修為也漲到了練氣十一層中階,一方面自然是服用凝氣丹的緣故,但更重要的是其先天資質極佳,所以才有這般快的修煉速度。陸搖鵬在服用下最後一枚辟穀丹之後,又「深情」地看了石壁一會兒,這才閉眼打坐起來。這石壁,當然就是當然鶴知秋進入的地方。就連現在的陸搖鵬,怕是也不知道他這是多少次看這石壁了。
就在陸搖鵬剛剛閉上眼,準備打坐修煉的時候,石壁中突然傳出一陣有些蒼老的笑聲:
「哈哈……,這具軀體,總算讓老夫煉化的得心應手了。」
陸搖鵬抬眼向石壁望去,只見石壁上黃光一閃,一名鬚髮皆白,仙風道骨的老者從中一閃而出,不是鶴知秋又是何人!陸搖鵬當即起身,行了一禮說道:
「恭喜鶴前輩!」
滿面紅光的鶴知秋,絲毫不掩飾臉上的喜色,看了片刻陸搖鵬,不禁嘖嘖道:
「這天靈根果然是羨煞旁人的存在,這才短短半年沒見,你這修為就提升到了中期!要不是奪舍,不能改變靈根資質,即便你是張玉的義子,老夫怕是也要忍不住地動手了!「
陸搖鵬聽了,臉色變了一變,這才賠笑說道:
「前輩說笑了,即便是小子資質好一些,又怎麼能夠如得了前輩法眼呢?」
鶴知秋這麼一聽,好像有些不高興地說道:
「你這娃娃才這麼大一點,就跟那些人學會了,說話一副文縐縐的臭模樣。」
即便是鶴知秋這麼說,在不知道對方秉性脾氣之前,陸搖鵬又怎麼敢真的用語言觸怒對方,所以只是笑而不語。鶴知秋倒也不在意。
「老夫略微收拾一下,便帶你離開此地!」
說着,鶴知秋接連掐出數道法決,分別打在幾個入口之處。片刻之後,陸搖鵬只覺得,大廳之外似有風聲響起。一陣嘩啦啦的紙片掀動聲過後,一疊疊五顏六色,形態各異的紙片就落到了鶴知秋的手中。鶴知秋顯然沒有給陸搖鵬看的意思,反手就放到了腰間的儲物袋當中。但手中,卻拿着一物,沒有放入其中。陸搖鵬定睛細看之下,只見這東西的形狀,是一隻金光閃閃的蒼鶴模樣。其中散發出來的氣息,赫然與那隻曾經在萬鶴千鳴洞中和陸搖鵬一戰的蒼鶴一般無二。
鶴知秋一個掐訣之下,金光閃閃的蒼鶴,就脫手飛出。轉眼間,就化做數丈大小。
「小子,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上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鶴知秋已經坐在了蒼鶴的背上,並且略帶調笑地衝着陸搖鵬說道。陸搖鵬這才收回心神,一個閃動,同樣坐到了蒼鶴背上。
鶴知秋當即一拍蒼鶴背部,蒼鶴當即一聲長鳴,就沖天而起。在其就要撞上大廳頂部的時候,突然間周身黃光一閃,就化做一個黃色的光芒,將二人護在其中。這隻蒼鶴,竟然還有土遁的神通。這讓陸搖鵬是嘖嘖稱其,羨慕不已。
不消片刻,蒼鶴就帶着二人飛出了地表。一個盤旋之下,就認準一個方向,化為一到灰色的流光遠去。
陸搖鵬不知道,他這消失的年許時光,在江湖上可謂是掀起了一陣波瀾。這自然是鍾叔與張玉,動用當年的關係,打探陸搖鵬的下落。同時陸搖鵬的名字,在綠林草莽之中,幾乎是人盡皆知。一路與鶴知秋趕路的陸搖鵬,自然是不知道這些。
在蒼鶴背上飛行數日,陸搖鵬一想起自己御風而行,和這個一比,簡直就是龜速了。這幾日,鶴知秋專揀人跡罕至荒涼之處飛行,終於到了一凡人的城市之前,不知道鶴知秋出於和中考慮,將蒼鶴一收。改換成了兩匹青毛的毛驢,這自然也是鶴知秋用紙符幻化而成。
這做凡人的城市名曰「雍州城」,方圓數十里,再加上周圍村鎮稠密,連起來足有上百里之廣。兩人騎着毛驢,鶴知秋老馬識途般地走在前面。陸搖鵬幾次問他原因,鶴知秋總是撫着鬍鬚,一副故弄玄虛地說: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這幾日與鶴知秋的閒談,倒是對陸搖鵬有問必答,絲毫沒有芥蒂的樣子。陸搖鵬也是獲益匪淺,不單是修煉上,就連法術、法器的運用,也是獲益良多。但是一談到,鶴知秋所練功法的時候,他都是閉口不言,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如此以來,陸搖鵬也懶得問。
要說着紙符之術,也甚是奇特,這兩匹毛驢,接連行了數日,不停不歇。如果換做他用傀儡的話,還要替換靈石什麼的,可是這兩匹毛驢,卻一直被兩人驅策着,這倒是令陸搖鵬好奇不已。幾次想問個究竟,但還是忍住心中的好奇,沒有開口去問。
就在「雍州城」,陸搖鵬都不知道轉了多少彎的時候,鶴知秋一扯身下的毛驢,停了下來。陸搖鵬鼻子一抽,一股飯菜的清香傳入鼻中。這股飯菜的香氣有些特別,多有一些過客,每每路過此地,都是駐足不前。只聞一聞這飯菜的香氣,仿佛就十分滿足的樣子。陸搖鵬抬眼望去,只見上書「廣源齋」三個字。兩邊貼有兩副對聯,上聯書道:聞香下馬,寧舍狀元郎!下聯書道:知味停車,不羨月中仙!橫批:坐擁天下美食。陸搖鵬一聲輕笑,剛要笑這店面前對聯的口氣之大,往下一望去,差點要斷了自己的舌頭。
只見從店門口開始,等待進入其中進食的隊伍,足有數百米之長。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其中不乏一些,衣着富麗華美的達官貴人。但是這些人,都是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樣。時不時地,從中走出那麼一兩個人,也都是一副挺着肚子,腦袋輕揚,一副享受萬人敬仰的模樣。
陸搖鵬一個眼不見,鶴知秋已經擠開人群中,徑直向着「廣源齋」的門口而去。陸搖鵬趕忙將毛驢牽到了僻靜之處,一個法訣打出,就化為兩張青色符紙,砰的一聲在火光中化成了灰燼。陸搖鵬趕忙即開人群,急趕慢趕之下,這才追上了鶴知秋。陸搖鵬一見鶴知秋的模樣,差點笑出聲來。此刻鶴知秋,哪裏還有仙風道骨的高人模樣?只見他此刻兩眼放光,滿嘴的哈喇子,順着嘴邊的鬍鬚一淌而下。頭顱微揚,抬起鼻子,如同嗅到腥味的貓一般,嗅來嗅去,一副享受至極的模樣。口中還胡言亂語般地叨念着:
「四十年了……沒有吃到這廣源齋的飯菜了……可真的把老夫想死了……」
鶴知秋只顧往前走,一副着了魔的樣子,陸搖鵬拖都拖不住。眼看就要到了門口了,之間門口四名壯碩的黑衣大漢,紛紛向着他們投來不善的目光。陸搖鵬見了,更是使出了吃奶的勁拖着鶴知秋。但鶴知秋好像回過味來,低頭看了看陸搖鵬,有些疑惑地問道:
「娃娃,你拖着老夫做什麼?」
這一問要陸搖鵬差點背過氣地一陣無語。心想,我要是不拖着你,你就出醜出大了。鶴知秋看着陸搖鵬滿臉的無辜之色,倒是不以為意。整理了一下衣衫,就一拉陸搖鵬的手,徑直朝着四名黑衣大漢而去。
「鶴老頭,難道你想硬闖不成?」
「娃娃,你就跟着老夫,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看你這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婦兒模樣,難不成老夫要把你賣了不成?」
說着不由分說地,就把陸搖鵬連拖帶拽地,拉到了四名黑衣大漢身前。四名黑衣大漢,目中的不善之色越發明顯,仿佛下一刻,就要動手動的樣子。此刻一名為首之人上前一步:
「兩位客官,還請遵守廣源齋的規矩,不然休怪小的折了您老人家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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