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幾人來到了竹樓中。還不等鍾叔在詢問些什麼,陸搖鵬突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看到陸搖鵬如此,鍾叔心中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鍾叔久歷江湖,雖然隱隱的猜到了幾分,但是不從陸搖鵬的口中說出來,說什麼他也是不會相信的。
「搖鵬,你先不要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先告訴鍾叔好嗎?」
陸搖鵬聽了,抽噎着,摸了摸眼淚,斷斷續續地說道:
「爹……娘……都死了!」
正巧鍾嫂端茶上來,一個吃驚之下,將手中的茶杯打翻在地!鍾叔似乎不敢相信陸搖鵬所說,雙手搖着陸搖鵬的肩膀,急切地問道:
「你說什麼?公子他怎麼會?」
「這是……真的……鍾叔!」
鍾叔聽完後,咕咚一下,頹廢地做到了地上。陸搖鵬這才慢慢止住淚水,哽咽地講了起來:
「那日我們被帶到厲兵谷……」
陸搖鵬就一五一十地,將他們到了厲兵谷,如何出逃,如何被圍堵,以及爹娘被殺的經過,都重新講述了一遍。當聽完陸搖鵬的講述以後,鍾叔暴喝一聲,一掌劈在了身旁的竹桌上。竹桌咔嚓一聲,頓時四分五裂開來!
「公子與我有救命之恩,今番蒙此大難!我鍾某就是舍了這條命不要,也要替恩公報仇!」
說着就邁步往外走,陸搖鵬一下子抱住了鍾叔的腿,喊道:
「鍾叔不要去……鍾叔……」
此時,張玉咳嗽一聲,嗔怪地看了陸搖鵬一眼,好像在說:
小子,你瞞的我好苦啊!
「鍾兄,你先稍安勿躁!這就修仙者的事情,我張某也知道一二。就算鍾兄在偷襲之下,能夠殺掉那麼一兩個!但是鍾兄可知道,這魔闕谷所在何方?魔闕谷有多少修仙者?修仙者與修仙者,也是不能夠等同視之的!」
鍾叔聽了張玉的話,頹然地跌落在了竹椅上。他與陸子軒在一起生活有十餘年之久,這修仙者的事情,自然也是知道的不少。先不說這修仙者,能夠飛天遁地、御器傷敵。就是一個普通的防禦符籙,也不是他這等凡人能夠打破的!就連陸子軒這等,也只是修仙者中還沒有入門的存在!怎麼能叫他不頹廢呢?下面,張玉接着說道:
「你我前去,自然是以卵擊石!當務之急,我等只能是悉心培育鵬兒。況且聽鵬兒說,在他尚在襁褓之時,曾有一高人,將其收為門下。不知這位高人……」
「是啊鍾叔,我的那個師父,有沒有來過?」
陸搖鵬比誰都急於知道此事,所以沒等張玉把話說完,就急切地問道。只見鍾叔眼前一亮,但片刻又黯然下來。下面有氣無力地說道:
「的確有這麼一回事兒。不過他還沒有來!那人名叫石堅,自稱是極西之地,千竹教主!當時好像有急事的樣子,所以和公子約定了十年之約!但是他也說過,如果他不能如期而來的話,可叫公子帶着鵬兒,去那極西之地的千竹教。」
陸搖鵬聽了,滿是失望之色!但此時張玉輕輕一笑,故作輕鬆地說道: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身份地位,想來也不會性口雌黃!也許這位石前輩,有事耽擱了也說不定。我們在此在等些時候,說不定就能將其等來。」
鍾叔聽了,也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張玉略一沉吟,就繼續說道:
「我聽說修仙者的境界劃分,由低到高分為:練氣、築基、結丹、元嬰。不知道,鵬兒的這位師父,究竟是何種境界?」
「這個,我倒是曾經問過公子。只聽公子說,此人的修為高深莫測,最低也是結丹後期的修士。」
鍾叔緩緩地說道。張玉一聽,有些吃驚地說道:
「結丹後期?」
鍾叔聽了,眉梢一挑,有些疑惑地問道:
「怎麼,張兄好像知道點什麼?難道有什麼不妥嗎?」
「哦,沒什麼!張某隻是聽聞,練氣期修士,想進階築基,就十不足一了。而想要進階結丹期,更是千難萬難之事!」
「那又如何?據這位前輩說,我家鵬兒,那是天靈根的所在。只要能進階築基,結丹期,完全是順理成章的事!」
鍾叔不以為然地說道。而張玉卻沒有在此事上糾纏。
「至於天靈根什麼的,在下就一無所知了。不過我們,不得不做好最壞的打算。如果那石前輩未能如約而至,那麼鍾兄可知道,這千竹教,究竟在何方呢?」
張玉這麼一問,倒是要鍾叔眉頭緊鎖起來。
「這個,我也曾問過公子。公子也只是說,這千竹教擅長傀儡之道。但這極西之地究竟在何方,還真是不太清楚!當時公子也是想要察訪一番,可是後來就去了厲兵谷,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查到!」
說道這裏,鍾叔變得滿面愁容起來。陸搖鵬卻是上前一步,語氣堅定至極地說:
「如果師父不來的話,我無論如何,也要找到這極西之地!」
張玉聽了,卻是目光閃動,一副不急不躁地樣子。當他見到陸搖鵬如此,這才不緩不慢地說道:
「或許有一個人,可能會知道!」
「這人是誰?」
陸搖鵬與鍾叔,幾乎是同時問道。張玉看着二人關切的模樣,也不賣關子。
「這個人叫做鶴知秋!」
見二人一臉的茫然之色,便有接着說道:
「我早年,曾經救過此人的性命。後來此人機緣巧合之下,踏進了修仙界。如今,已經是築基期的修士了。在其自認為修煉有成的時候,找到了我。並且承諾,會滿足我的三個要求,藉以報道曾經的救命之恩。我金盆洗手十餘年,全仗此人多次幫我滅掉數波仇家。這也正是我向其提的第一個要求!」
鍾叔聽了,頓時喜形於色。
「如此的話,應該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看來張兄可真不是省油的燈啊,居然能夠找到這樣的一個庇護!」
張玉聽了一嘆道:
「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冥冥中自有天意吧!」
此時,不知怎的,鍾叔卻衝着鍾嬸使了個眼色,說道:
「趕了這麼遠的路,想必鵬兒也已經很累了,你帶他先去休息吧!」
鍾嬸會意地應了一聲,就招呼陸搖鵬去休息去了。陸搖鵬一回到他的小房間,就閉目打坐起來。他自然不知道,鍾叔和張玉正在做着一番謀劃!
見陸搖鵬已經走遠,張玉不露聲色的問道:
「鍾兄,把鵬兒支走,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單獨和我說呢?」
鍾叔一聽,並沒有半點意外之色。
「是啊,剛剛鵬兒在這裏的時候,我還不想把話說的太過明白。你我都是久歷江湖之人,如果這石堅前輩,近日不來的話。怕是還真的要麻煩,你說的那個鶴知秋了。其實這極西之地,我家公子早在去厲兵谷之前,就已經打探清楚了。」
「那為什麼鍾兄要故意裝作不知呢?」
「如果張兄下面不說,認識築基期的修仙者的話。本來這些話我也是不打算說的。既然有此人曾經許諾過,答應張兄的三個要求。那麼如果石堅前輩,到時候不能趕來的話。我鍾某還請張兄一定要,幫一幫我家小公子!」
說着,竟然咕咚一聲,倒頭便拜!張玉見了,趕緊將鍾叔攙扶起來。
「鍾兄,你也太小看張某了。你以為我這個義父是白當的嗎?此等事情,我自會不遺餘力的!但不知道這去極西之地的路上,有何兇險?竟然非要一名修仙者護送?」
「鍾某也只是聽公子說過,這極西之地要經過天南修仙界,而且要經過正道盟諸國,後面還有延綿不知道多少萬里的大沙漠。曾經有記載說,即使是元嬰期的修士,走一個來回的話,也要數年的時間。如果換做我等,已經是過了知天命的年紀,怕是到死,也到不了啊!」
「如此說來的話,到時候,怕是還真的要麻煩此人了!」
等二人再次落座,張玉這才又繼續說道:
「此番在此里等石堅前輩,我們也不能浪費這大好的時光。我打算明天,就將我那幾招拿的出手的功夫,傳授與他。也算是我這身本事,沒有斷了傳承!」
「你我都知道,我等着世俗武功,對於修仙者而言,也不知道有多少用。我擔心的倒是鵬兒的心性。他如此的年紀,心性尚未成熟。修仙界更是不比我們世俗塵世,只要走錯一步,怕也會是萬劫不復!所以我們是不是該給鵬兒一番歷練才是?」
「我也正有此意。不過,這也要在石堅前輩,不能如約而至的前提下。不過如此的話,我們到是還有那麼一兩年的時間,來鍛煉此子的心性!」
「那樣最好不過了!」
二人有經過一番的謀劃,不知不覺中,已經時值深夜!這才彼此告辭安歇去了!陸搖鵬雖然年紀尚小,但是也有他自己的小心眼。小小的謀劃,已經是在他的腦袋裏思慮了多遍。此時,陸搖鵬睜開眼睛,摸了摸手臂上的黑色手鍊。如果鍾叔在此的話,肯定能認出,這就是當時石堅贈與的寶物之一,養魂鏈!此時他正想着自己短期的計劃:
首先,先把師父給的乾鈺功練到十二層,這才能考慮日後的築基之事。況且之前他聽父親說,好像這築基,要服用什麼築基丹。至於什麼原因,到時候再去研究也不遲。
其次,就是如果師父能來自然最好。如果不能來的話,就是拼了性命,也要到那極西之地去!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他自然是不知道,以他的靈根資質,不知道有多少宗門要搶着要的。當初石堅給他掩靈玉的時候,多少也有這麼一點私心在裏頭。
今天一大早,天還只是蒙蒙亮的時候,陸搖鵬就被張玉喊了起來。
陸搖鵬抹着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地問道:
「義父,這麼早,這是幹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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