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亞茹看到身後屋內的梅魁眾人,一張張羞憤惱怒地臉龐,心底似被打翻了五味品,難以形容的感覺充斥全身。繼續盯着夏清然的舉動,她不知道對方究竟要說些什麼話,為什麼要這麼打擊他人的自尊心,抬高別人的同時難道一定要去踩下另一幫人。
「對!夏大小姐說得對,林老闆開內衣內褲店沒有錯,但是錯就錯在他不該讓青樓中人穿了那些衣物。我們是平安鎮的好老百姓,怎麼可能穿青樓中人穿過的東西?是吧?鄉親們。」人群中突然迸出個尖利的聲音。
隨着他的帶頭說話,緊跟着人群里就想起了附和聲。
「是啊,夏大小姐說的沒錯!」
「對對對,我們是良民啊!」
「……」
一人起鬨,隨之而來的就是千人砸台,林亞茹鳳眸里的疑惑越來越不明白夏清然說這話的目的了,她不是她的契約人嗎?她怎麼會合着別人砸她的場子?
「不,為什麼我們青樓中人穿過的東西你們不能穿,你們是人,我們也是人,我們青樓里的姑娘都穿肚兜褻衣褻褲,那你們良家婦女、黃花姑娘們不還是照樣穿?青樓姑娘穿的褻褲你們男子還不是照樣穿上去?
這外衣套子一穿上去,哪個人還分的清什麼肚兜褻衣的呢?你們嫌棄我們穿過,那你們中人若是有女子穿了我們一樣花式的褻衣,那豈不是都要脫掉焚燒?」春風樓來的一個嬌蠻爽朗的姑娘聽着那伙人的謾罵,縱然以往早已受夠了他人的詆毀此時也受不了他們這等穿着的侮辱。
「玉琴說的在理。」梅魁香梅身上依然穿着拿套輕薄紗衣外套裏間梅花落成配內衣內褲,就這麼靠在鋪子外的門上,銷魂索然地迎合着那個姑娘的話。
林亞茹讚賞地看了眼香梅兩人,心底莫名地升起份驕傲感,鳳眸瞪向夏清然溫潤姣好的面容上,意外的卻在她的眸中察覺到得逞的精光。緊繃地心哐當落下,難道這是夏清然的計謀?
夏清然佯裝恍然大悟的模樣,星眸欣賞地掃向香梅兩人,嘴裏的話卻是對着圍在外圍的一幫人說的,「是啊,仔細這麼想來,青樓欄院眾人也是從我們中分散出去的,有人被逼入火坑,有人甘願沉淪,但這又的確改變不了他們也是我們的一部分。
我們是人,她們也是人,她們除了生活的處境與我們不一樣,其餘吃穿用度也是與我們首度看齊的。她們能穿的我們自然也能。怎麼能說是降低我們的階級身份呢?小妹這次可真是分析錯誤了,該罰,該罰。」說着,她煞有其事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鄉親們,我們不該如此以偏概全的,不是嗎?」作戲完畢,夏清然頂着微紅的額頭,楚楚可憐地轉向適才暴怒地人群。
被這麼一問,眾人也覺得夏清然所言非虛,只是他們還是過不了世俗的門檻。
「夏大小姐,你這話也的確在理。但龍鳳坊請的青樓中人來鋪子前宣傳,穿着實為傷風敗俗、不堪入目。我們都是正當人,青天白日下她們都可以出來搔首弄,這不是傳教不嚴嗎?要是被稚童瞧見,那也是玷污了他們的雙眸思想,不可不可啊。」
夏清然聽了老大爺的話,愣了愣,輕笑,「老爺子此言差矣,若是我們心如明鏡,還會怕他人學了歪風?」說到這,她頓了下話茬,瞥眼掃了眼林亞茹,「林老闆,你不是在賣內衣內褲嗎?這東西怎麼不擺出來?」
林亞茹聞聲,懵懵懂懂地就轉身往鋪子裏,出來手裏拎着今日要售賣的內衣內褲的模板。
先前說話的老大爺看到林亞茹拿着內衣(胸罩)和三角內褲、四角內褲出來,一張久經風霜的老臉刷的紅了半張,「咳咳咳……傷風敗俗!」
夏清然沒有正面去回答老大爺的話,而是接過林亞茹手裏的東西放在手裏,感受了下內衣們的材質和粗糙程度,側身吩咐了幾句吉祥,吉祥受命離開,回來時手裏拿着古人常用的白色褻衣褻褲和肚兜。
林亞茹痴愣地看着夏清然一手舉着她的商品,另一隻手舉着褻衣褻褲等物品,「大家看下這褻衣褻褲和肚兜的材質是不是覺得厚實累贅的多?我們冬季用着它們的身後是能放暖抗寒些,那我們夏日裏怎麼辦?
雖然女子無才只要守在家中相夫教子即可,但是難免會有例外出門謀生計,那穿着這厚實的衣物不是累贅的多,甚是還會覺得燥熱難忍生出不必要的病症?我們再來看看秦老闆製作的內衣物品……」生活着,她伸出手讓那些躍躍欲試地女子們觸摸了下她手裏的新商品。
等到她覺得差不多後,夏清然收回了伸出去的手,微笑,「這些新東西是有些單薄輕飄,但是材質舒爽清涼,若是我們女子在夏日裏穿上它們,也能對我們身體健康安好些。」
將手裏的東西扔回到林亞茹的懷裏,夏清然放聲道,「如此為女子身體着想的東西,我夏府怎能居於人後?如意,為我向林老闆購買個百八十套內衣內褲,讓我們夏府的姑娘們都能穿上它們。呵呵呵……」黃鶯般嚶嚀地笑聲惑心惑身。
看到眾人眸中越來越嚮往的眼神,林亞茹心裏的重物終於放下,揚起笑容鬆了口氣,看着夏清然的側臉,她想原來她也不是那麼無情的,知道幫她打好宣傳。在心裏道了聲謝,林亞茹鬆開被阿杏握住的手,朝着她笑了笑,迎合着夏清然。
「好,龍鳳坊第一天開張,夏小姐便如此盛情捧場,林某人實在感激不盡。只是鋪子內的內衣只趕製了三十套,同時是為平安鎮的平常百姓所趕製的。夏小姐若是喜歡,夏某人願意熬夜為你夏府趕製一百套內衣褲。」
說完,笑臉盈盈地朝着躍躍欲買的眾人,朗聲訴說着內衣內褲的好處道,提及到男子式樣的四角內褲,那些大老爺們也放下大男人樣子,比之女子更為狂熱的伸手道,「這四角內褲好像不錯,林老闆,這多少銀子,我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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