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此時雲天和白頭雕都沒有說話,沉默和壓抑縈繞在雲天的心頭,他無法想像,自己的兄弟竟然背上了這樣的罪名,但不管怎麼樣,他都堅信自己的兄弟,就好似到現在為止,他也不相信李清揚是叛徒一樣。
「對了,你對於我這一次的回爐訓練會不會和他們一樣有意見啊?」白頭雕再一次打破沉寂,靠在那裏微笑着說道。
「其實大家的意見可以理解,但我經歷了這一次的事件後才發現,之前的天狼並不能應對那嚴苛的戰爭,所以我支持回爐訓練。」
雲天搖了搖頭,雖然這訓練有些過於嚴厲,但是以之前的戰鬥力,對付一下毒販還可以,如果是精銳的僱傭兵,那可是非常的吃力。
「不錯,練時多流十斤汗,戰時少淌一滴血,等到你遇到更強對手的時候,你會感謝現在的刻苦訓練的。」
白頭雕點了點頭,看着雲天的目光也變得欣慰了,他終於褪掉了那份年少輕狂,多了幾分沉穩幹練。
「報告,我只是有一點小意見。」雲天感覺到了白頭雕的欣慰,不過他並不能完全的認可白頭雕的所有訓練,而這一次來,他確實也要和他談談。
「是關於唐曦的吧。」白頭雕笑了笑,他可以猜到雲天的想法,因為並不只有雲天一個人有這樣的想法,可以說所有人都覺得他對於唐曦少了幾分公平。
「是的,她畢竟是女兵,是不是能特殊照顧一下,最起碼不用讓她和一群男人擠在一個房間裏吧,而且她是新兵,如此高的體能訓練恐怕她一時無法接受。」雲天點了點頭說道。
「那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老實的回答我,在戰場上,你覺得這公平二字存在嗎?」白頭雕的話,頓時讓雲天一愣。
公平,這兩個字代表着人們對於這個世界的認知,但是公平真的存在嗎,尤其是戰場上的戰士,生死瞬間公平二字蕩然無存。
當你子彈打光的時候,當對方有超強武器的時候,你能寄希於對方公平的放下槍和你肉搏,你能相信對方不會使用超強武器嗎,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打鐵還需自身硬,這個世界本就沒有絕對的公平,對於戰士而言,更是沒有絲毫的公平可言,所以只有更強,才會距離鬼門關更遠。
「我明白了。」雲天點了點頭,在戰場上,敵人可不會顧及男兵女兵,子彈也不會分辨男人女人,所以唐曦若要活下去,就必須變得優秀,變得比男人更優秀。
「你還並不算明白,因為你才經歷過一次的戰火而已,你無法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那麼殘忍的事情發生,你更加不能理解,那些瘋子對於女兵的凌辱,既然今天都已經說道了,不如我們從新認識一下,很久都沒有和別人講過我自己的故事了。」
白頭雕笑了笑,而他之所以要和雲天說起自己的故事,完全是因為他並不是別人所熟知的那個軍校畢業的高材生。
白頭雕,這個年紀和天龍相仿的男人,卻有着極為複雜的背景和經歷,不過這件事情除了天龍以及天龍大隊的戰友外,知道的人並不多,因為他並不是簡歷上所說的那麼簡單。
他從小參軍,那時候剛滿十六歲的他,並沒有想到自己的一生竟然如此的曲折,而就在他參軍的第二年,中印邊境自衛反擊戰打響了。
那時候的他立刻意氣風發的扛着槍,加入了家園保衛戰,這是一個身為軍人的榮耀,即便是戰死沙場,也是對於自己職責的一種捍衛。
不過,命運就是這樣的讓人無法琢磨,就在剛剛加入戰鬥的第三天,一枚炮彈在白頭雕的身邊炸響,雖然那爆炸和彈片並沒有要了他的性命,但是巨大的衝擊波還是將他推出十多米遠。
這十多米的距離,卻直接改變了他的命運,直接落入到河水中的他,更是被這衝擊波震暈,直到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順流而下的幾十公里,而在河水的衝擊和浸泡,以及被彈片擊中的傷口感染,讓他成為了一個傷員。
好在,他被一個獵戶救了下來,而老兩口更是把他照顧的非常之好,原來,他們正是生活在越國邊境線的中國人,就這樣,白頭雕算是逃過了一劫。
但是照化弄人,就在白頭雕以為傷好之後可以歸隊的時候才知道,這場猶如疾風般的反擊戰已經結束了,前後不出一個月的戰鬥,已經把越國的侵略給打了回去。
現在距離戰爭結束已經過去了三個月,而邊境的再一次封鎖,讓他根本無法回國,於是也就這樣,他留在了那個獵戶的家裏,而老夫婦對於他的照顧,更讓孤兒的他有了些許家庭的眷戀。
於是他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認下這對夫婦作為父母,並發誓要給他們養老送終,結果就這樣,他這一留就是五年,從一個毛頭小子變成了一個小伙子。
先後把兩位老人送走的他,此時已經無法回國了,而就在他還在思考未來如此的時候,卻因為陰差陽錯被抓了壯丁,直接加入了越國部隊,這絕對是非常的滑稽。
身為一個中國軍人,他自然是不可能為越國部隊效力,於是他就再一次逃跑中,又一次踏上了奇妙的旅程,而此時他也加入了一個僱傭兵團,成為了一個職業僱傭兵。
算一算,他已經走過了太多的地方,越國、柬埔寨、泰國、印三、馬來西亞、孟加拉、斯里蘭卡、老撾、馬基斯坦、阿富汗,這一走就是二十多年的旅程,他見到了太多太多。
直到那一次,遇到了在外執行任務的天龍,已經快要忘記如何說中國話的白頭雕就好似見到了親人一樣,而天龍對於這個資深僱傭兵也是非常的投脾氣,兩個人真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跟我回去吧,漂泊了這麼多年,也該回家了。」天龍的話,放佛觸動了白頭雕的神經線,於是就這樣,白頭雕在時隔近三十年後,再一次回歸到了這片故土之中。
「這幾十年,我見到太多太多戰爭的殘忍,也看到了太多太多人間的悲歡,而身為一個戰士,要想在那種殘忍的環境下活下來,就必須要掌握非常強大的能力,尤其是女兵,一旦在戰場上失敗,那麼她恐怕遠沒有死亡那麼簡單。」
白頭雕點燃了一根香煙,腦海中全都是那些殘忍的畫面,幾十個壯漢圍着一個受傷的女兵,那女人的哀嚎聲中,透着比死亡還要恐怖的力量。
不僅是女兵,只要是女人,那麼戰爭中她們就會淪為犧牲品,這幾十年的漂泊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這個世界屬於強者。
「記住,不要想依靠什麼所謂的國際公約來維護自己的權益,你們是特種兵,你們的手上全都是敵人的血,若是你們被擒,等待的只有死亡,而比死亡最痛苦的,就是各種恐怖至極的刑法和逼供,所以為了你們不發生這樣的情況,訓練中就不要享受什麼特殊待遇。」
白頭雕的話,一字一句的進入到了雲天的心中,白頭雕說的沒錯,他們今天的苦練不就是為了未來的戰場殺敵,如果此時還要講究公平的話,那麼未來的戰場只會讓人丟了性命。
「我懂了。」雲天點了點頭,訓練就是為了實戰,他必須要明白這個道理。
「很好,三個月的集訓期後,還有一場軍事演習,也算是對於這次集訓的總結,還有,雖然是女兵不能有特殊待遇,但是你也可以儘可能的幫助一下,畢竟女孩子嘛,還是要照顧的,但是比可別小看這個女娃,她骨子裏的勁頭絕對不輸給你。」
白頭雕笑了笑,這幾天他越發的覺得,這個唐曦絕對不是看起來那麼的柔弱,就好像今天,她竟然熬倒了幾個老鳥,絕對不簡單。
「是!」外邊的號聲響起,看起來炊事班已經準備好了吃的,於是雲天急忙站起身來,對着白頭雕敬了一個軍禮,剛才的一番話,讓他對於這個空降的副隊長有了莫名的尊重。
「去吧,接下來的日子絕對不會舒服,而且我也替你準備好了東西,算是你額外添加的。」白頭雕說這話,已經打開了一旁的柜子,雙手取出一套黑色的負重衣,放在了桌子上。
這負重衣包括雙手手腕、上衣、腰間力量袋、小腿、腳踝,沉甸甸的感覺足有幾十斤,不過因為是特殊材料製成,所以並不厚,也不笨重。
「好重。」雲天急忙立刻穿戴了起來,不過當他穿上的時候,頓時感覺到一種強大的壓力,原本估計十幾斤的負重衣,穿在身上絕對有三四十斤了。
「當然了,這可是鎢金打造的,而且是特意為你打造的,整個負重衣一共是四十斤,而且還可以繼續加重,不過剛開始就不要那麼重了,先從四十斤來吧。」白頭雕點了點頭,對於有着超強體能的雲天,要想和其他人一起訓練就必須要增加負擔。
「是,那我先出去了。」穿着這麼重的負重衣,走起路來可是有些辛苦了,不過雲天依舊敬了一個軍禮後,轉身向外走去,這四十斤的重量加在身上,雲天走起路來依舊是虎虎生風。
望着窗外雲天遠去的背影,白頭雕笑了笑,等待了十多天他終於還是回來了,那麼接下來,他就要開始他的計劃了,中國第一魔鬼訓練,也將逐漸的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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