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戴防毒面罩,後背背着二十公斤的行軍背囊。
身穿迷彩服、防彈背心,外帶戰術馬甲。
肩膀上挎着的,是九五式自動步槍,三個彈夾、三枚手雷,還有單兵步話機。
頭盔上有夜燈,腳下的軍靴,長長的軍用匕首綁在腿,這就是全負荷型軍裝備。
這些東西加在一起,足有四十公斤的重量。
換而言之,幾乎等於一個女孩的體重了。
畢竟背人和背物是兩種概念,相對於一百斤的人和八十斤的裝備,有經驗的都寧願選擇背人。
隊伍拉得老長,在夕陽的餘暉中,拼命的奔跑。
是奔跑,倒不如是快走,踉踉蹌蹌的他們在經受着嚴酷的考驗。
這五十公里越野,再加上全負荷裝備,本就是一件足以扒一層皮的事情。
再加上那防毒面具的窒息感,絕對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折磨。
渾身上下猶如從水裏撈出來的一般,汗濕了的衣服緊緊的貼在身上。
一旁的越野車上,架設在上面的機槍時不時傳來陣陣轟鳴。
手雷更是會在他們的身邊炸響着。
雖然這是教練彈,只有爆炸聲,沒有彈片四散,但是那聲音也足以讓人心驚膽寒。
至於機槍的子彈,那絕對是貨真價實的真子彈。
子彈不斷落在他們腳下,濺起陣陣塵土飛揚。
這場考核,是第四輪考核了,只要度過這考核,基本上就算是天狼大隊的准隊員了。
接下來只要完成高海拔訓練以及特種車輛駕駛等課程,他們就算是天狼大隊的新鮮血液。
浩浩蕩蕩的隊伍現在都在拼命的向前,因為這場考核的嚴酷度,讓所有人都非常害怕。
從原本的四百餘人,到現在的六十餘人,接下來還要有二十個淘汰名額。
這四百多人也是在幾個軍區選拔出來的。
他們有戰士、有軍官、有體育生,還有很多院校的大學生。
精兵強將的選拔中,殘酷的淘汰讓人為之心驚,能夠堅持到這裏,已經算是非常不錯了。
看着那隊伍參差不齊的模樣,因為防毒面罩的遮蓋,也看不清誰是誰。
有男有女的隊伍就這樣一的向着大院的門口跑來。
站在指揮部的台階上,雲天看着那些人。
回想着自己曾經兩側的魔鬼訓練營,這種狀態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不管是曾經的地獄周還是後來的魔鬼月,反正這種就是要把人體極限榨乾的培訓不僅僅只是身體的折磨。
還有那時不時的緊急集合、各種變態的訓練方法。
對於心靈的壓力遠遠的大於身體上的痛苦。
「到!」
終前,已經有醫務兵等在那裏。
隨着第一個人衝進大門撲通一聲栽倒在地開始,那些醫務兵們就開始忙碌了起來。
快速取下他們頭上的防毒面具,給這些臉色慘白的戰士吸上一口純氧。
檢查各個人隨身攜帶的數據手環,以確保他們不出問題。
「四、六、十……」
伴隨着站在門口的統計員開始計數,一個個士兵衝過了終線。
這一場可是單人賽,一旦不達標可就要被掃地出門了。
到達終的人群,紛紛倒在地上,看着停在門外的那台卡車,他們的心也算是稍稍的放下來了。
失敗的人,直接上車走人,一直都是這樣殘酷的選拔,就是為了那兵王的名號。
一個接一個的人員到達,也證明着那為數不多的名額又在減少。
雲天此時已經按呆不住的快步走了下來。
潘瑤和唐曦自然也是一樣。
看着那一個個去掉面罩的人員里,並沒有不那熟悉的臉龐。
雲天的心中可謂是五味雜陳。
他不知道是應該開心不可以遠離危險,還是應該沮喪她沒有完成目標。
這裏對於其他人或許是身為一個兵的殿堂。
跨入了這道大門,就等於走進了兵王的聖殿。
但對於雲天來,這裏是家,他生活在這裏,他的家人朋友都在這裏。
雖然現在他搖身一變,成為了黃泉隊這特設獨立戰鬥隊。
可他的根依舊還在天狼大隊,這些兄弟姐妹都是他的親人。
一個接一個,還是沒有不的身影。
看着那脫下來的防毒面具那一張張稚嫩的臉盤,雲天一句話也不出來。
「怎麼還有幫忙的!」
就在雲天看着那些稚嫩的臉龐陷入到一種沉思的時候,突然潘瑤的話讓他抬起了頭。
順着潘瑤的目光望了過去,很快雲天就看到了,在這場個人戰的考核中,竟然還有一個人,扶着另一個人的胳膊。
被扶着的人,明顯有些瘸了,恐怕是在奔跑中拉上了右腿。
這本應該被淘汰,但是卻被另一個人將他架在肩上,硬是向着這邊拖了過來。
很明顯,這樣對消耗另一個人的體能,恐怕到時候兩個人都不會達標。
這麼簡單的道理,誰都清楚,所以他既然這樣做,也是考慮過被淘汰的。
就在這樣的環境下,他毅然決然的背上了自己的朋友,這種付出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但根據規則,這可是個人賽,只要沒有按時達標,他一樣會被淘汰。
戰場自然有戰場的法則,對於這樣的行為,敵人是不會有絲毫的憐憫。
眼看着最後的名額越來越少,身後的人也在鼓足力氣的衝上來,試圖超越。
可他還是死死的拉着戰友的胳膊,從未想過要放開。
「戰場上,沒有人可以替別人去死,這就是規則!」
白頭雕走了過來,站在了雲天的身邊。
這句話不僅是他自言自語,也是對着身後的那些入選的人的。
戰場的殘酷,遠不是他們可以想像。
憐憫和同情是不會讓敵人心軟的。
所以練時一斤汗,戰時一滴血的由來印入了他們的骨子裏。
要想在戰場上不拖累隊友,那就要在訓練場上拼盡全力。
一步步,兩個人掙扎着向着終衝來,本就體能耗盡的她們,現在完全是再用精神堅持。
「我看着怎麼像是不呢?」
兩個人越來越近,她們身後的人也不斷的倒在地上。
在這種時候,稍微有一放棄的念頭,身體就根本無法支撐了。
潘瑤的話,讓雲天一愣,仔細辨認之後他也發現。
這兩個人的身材有些矮,明顯是女兵。
但是寬大的軍裝讓她們看起來都差不多,所以潘瑤也無法確認這是真的。
「呀!」
就在最後的兩百米的時候,突然那兩個女兵大吼一聲。
伴隨着她們的吼聲,兩個人竟然又開始瘋狂的向着門口跑來。
或許這是她們最後的一力氣了,但看到這個場景,雲天不由的皺了皺眉。
她們的體能現在近乎於透支,所謂的最後一絲力氣,遠沒有她們想像中那麼大。
一路奔跑很快就會消耗一空。
到時候一旦摔倒,信心就會動搖,再想站起來,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種時候,她們最明智的方法就是快走,所以在雲天這種兵王之王來看,她們的行動可以很愚蠢。
果不其然,伴隨着她們超越了前面是三個人之後,沒跑多遠就重重的摔倒在地。
這次的摔倒,對於她們的自信可是一種強烈的打擊。
剩下的五十多米,恐怕將成為她們一生的遺憾。
在這一刻,雲天的心不由的縮緊了。
如果那真是不,恐怕她一生都會背負着這一次的失敗。
這失敗雖,但倒在通往夢想殿堂的路上,這絕對是一種遺憾。
現在雲天也分不清楚,自己是希望她可以闖過,還是就此倒下,他只感覺到內心之中猶如火燒一般。
「不,跨過這道門,你就可以和你哥哥一樣,成為最優秀的兵了!」
一聲怒吼,猶如炸裂,迴蕩在這幽靜的山谷之中。
雲天緊握拳頭,雙目直視倒在不遠處的不。
他無法確定自己的心,但他不想不抱憾終身,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機會站在這裏。
雲天的怒吼,讓一旁的潘瑤和唐曦也都為之一愣。
唯有了解雲天的頭狼站在身後,一臉的笑意。
雖然他嘴上不願意讓不參加,但一旦參加就不能輸,這是他骨子裏的血性。
果不其然,雲天這聲怒吼,讓趴在地上不在動彈的人緩緩的抬起了頭。
她正是不,而扶着的人,也是在這次集訓營中認識的對手。
兩個人一直暗中較勁,直到今天她意外扭傷了腳。
卻不想在這時候伸出援手的,竟然在自己的往日勁敵。
不現在眼睛都有些看不清楚了,但是那聲音,她絕對不會忘記。
原本準備放棄的她,不由得又一次燃起了鬥志。
雲天的沒錯,她來這裏就是為了走她哥哥沒有走完的路。
一聲呼喚,讓不那崩塌的意志再一次凝聚起來。
咬緊牙關爬起身來的她,不忘將隊友一併扶了起來。
「沖啊……」
五十米,對於任何人來都只不過是一條簡單的距離。
但對於體能透支的她們可是無異於萬里長征。
不怒吼一聲,扶着隊友的她,滿眼帶淚的看着不遠處那朝思暮想的人。
骨子裏的軍魂燃燒下,她沖向了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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