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刀。」
關旗主激動的都站了起來。
達大師的作品果然名不虛傳。
達大師笑着將刀遞了過去,帝汶則極為機靈地馬上推過一個架子。
架子是雙豎杆而做,兩隻豎杆中間,橫着數根手指粗細的坤金金屬條,這是測試靈器專用的設施。
關旗主將手中長刀揚了起來,立即感受到那柄刀仿佛要與自己合為一體,只要催動真力,長刀中的陣法立刻就啟動了。
「看刀。」
關旗主大喝了一聲,長刀划過空氣,尖銳的破空聲讓人頭皮發麻,就如臨空一條匹練耀眼的斬下。
嗡地一聲,室內的空氣都一陣震顫,遠處的二十幾人同時感覺到殺氣撲面,衣襟霍然向後飄揚。
鏗。
兩隻豎杆之間,一連六根坤金條被這一刀如削軟泥一樣凌空斬斷。
室內一靜,緊接着一片譁然,單憑刀力就可以一刀斬斷六根坤金,那種刀如果用真元完全催動用在生死關頭的戰鬥中,會起到怎樣驚人的力量?
絕對可以⊥人如虎添翼,可以⊥人的實力倍增。
室內二十多人響起熱烈的掌聲,一想到今天能有幸來到這個聚會中,也有機會得到那種威力的靈器,所有人都興奮起來。
火熱的議論久久不絕於耳。
「感謝達大師的厚賜。」
關旗主真摯道謝。
達大師笑着點頭,然後轉頭看向那一邊的一個胖胖的修者說道:
「李會長和我們破元樓的秦樓主可是老朋友了,我們秦樓主說過,李會長和我們秦樓主當年沒有發跡之前,曾經共同住過最冷的山洞,曾經共用過一枚神奕石,那時你們兄弟兩人共患難一路扶持前行,最終,兩人都做下了如此驚天動地的大事,成為了咱們三十一區的最頂層的上位者,現在想想,這份兄弟之情讓人唏噓。」
「李會長,不知您想要一件什麼樣的靈器,我達某能夠實現的無不應命。
那個胖胖的修者坐在那裏極有面子,臉上紅光滿面。
「達大師,如果方便的話,我也想要一柄刀,要求五尺長略狹,薄而極鋒,以火屬性為主,適合於靈活多變的招數最好。」
達溪匠微笑點頭:「我知道李會長的武意特點,這柄刀,沒問題,我現在就為您煉製。」
「多謝。」
李會長也顯得有些激動,將身體都坐直了。
那邊,帝汶一下子就緊張起來,拿眼睛向周路瞪了好幾眼,警告周路要小心些,下一步大師就要用到他,讓他機靈一點。
「帝汶,你去將火系陣紋加持上龍眼石。」
達大師吩咐道。
帝汶不敢怠慢,敢緊走到身後牆壁的陣紋處,達大師的命令不可有絲毫違拗,他也沒有精力去看着周路了。
「將無極淨水給我取來,下一步將日甲金、岩柳金給我備好。」
達大師轉頭向左邊的周路吩咐。
周路伸手從玄架上將一瓶無根淨水拿下來,走過去遞到達大師的桌案上。
達大師微微瞥了生面孔的周路一眼,也沒在意,指尖淡淡的火焰繚繞,無根淨水化為絲絲精純的靈氣之霧飄浮在達大師身周。
這是一種煉器前的淨心儀式,用無根淨水的靈氣讓身體周圍形成一個純淨的能量環境。
室內越來越靜。
方才達大師僅是將一件半成品煉成而已,僅是牛刀小試,而現在才算是真正完全地展露他的實力。
所有人都在炙熱地期待。
所有人都不敢發出任何響動驚動達大師。
達大師身體周圍,一切都達到了最完美的和諧。
「日甲金。」達大師喊了一聲。
周路也不敢怠慢,飛快地將那枚日甲金拿了起來,快走幾步遞了過去,達大師微閉雙目伸手接過,待摸到金屬的質感,霍然將眼睛睜開,一臉不虞之色,啪地一聲將日甲金扔在了地上。
室內所有人都一下子愣住。
怎麼了?
看這樣子,分明是那胖子惹惱了達大師。
那邊的帝汶一下子就轉回頭來,他一臉驚慌之色。
「岩柳金。」
達大師皺着眉又喊了一聲,周路不知所措地轉身又將岩柳金遞了過去,啪,達大師這次臉上的怒容猶甚,用力將這枚金屬也擲到地上。
「你是新來的?」
達大師喝問,然後轉頭向帝汶斥道:「帝汶,你是怎麼安排的,去,教教他到底應該怎樣做?」
室內一下子就響起嗡嗡的議論聲。
誰都看出達大師的情緒明顯的變化,這一刻眾人全都對周路惱怒起來,影響了達大師的煉器心情,煉不出巔峰作品,那麼受影響的豈不就是他們。
「哈哈,那個胖子,活該。」
六重天藍裙女修興災樂禍地用極低的聲音嘀咕了一句。
帝汶一臉殺氣地沖周路沖了過去。
他千叮嚀萬囑咐,結果到底在周路這裏出現了問題,這麼一場歡樂詳和的盛會,被這個胖子給攪和了。大師的心情變差,他們可都要倒霉啊。
帝汶衝過去一把將周路胸前的衣襟狠狠地抓起來:「周路,你找死是吧,這麼簡單的事都能出錯?」
「我沒有啊。」
周路還委屈呢。
「沒有?」帝汶臉色猙獰,一把將那枚日甲撿了起來壓低了聲音吼道:「你懂不懂助手最基本的規矩,大師需要這種金屬,你就應該事先將這種金屬粗粗提冶出來,將半成品拿給大師去用,你就這樣直接拿過去,難道是要大師自己做這種粗活嗎?」
「是這樣?」
周路分辨道:「可是,你事先也沒有告訴我啊。」
「沒告訴你?」
帝汶的臉都青了。
「遞個材質原料是個人都會,非要用你於什麼,你以為給大師做助手是於什麼用的,粗提冶這種事情,是最基本的常識你都不懂?」
帝汶手勁加大,氣怒的都差一點將周路從地上提了起來。
室內二十多人都是一臉冷笑看着這一幕。
「我真不懂。」
周路長嘆了一口氣:「我這輩子走過了那麼多地方,也見過了那麼多煉器師,還從來沒有見過擺譜擺的這麼大的大師呢。」
周路是真有些無奈。
煉器就是自己的事,還要讓人粗提冶,這譜擺的,周路其實是想問,那麼達大師吃飯用不用我一口一口地餵他。
「你……」
帝汶都快要暴走了。
下首那個藍裙女修嘴角邊全是鄙夷之色,她知道,這個胖子敢這麼說,離死不遠了。
周路伸手接過那枚日甲金,誠懇地將帝汶抓着他衣襟的手推開,接着說道:「說實話,粗提冶,我還真就不會。」
「操……」
帝汶氣的都要罵娘了,他額頭的青筋都在暴跳着,那麼多大人物看着呢,達大師還在憤怒地看着呢,這個胖子這樣一鬧,事後大師不會遷怒於他啊。
「你他媽連粗提冶也不會,那你……」
帝汶的話還未說完,突然感覺眼前篷地一亮,周路指尖,一道明亮奪目的火焰旋轉出火焰流離的神奇火旋,嗡地一聲,火旋從那枚日甲金下邊直接旋轉了上去。
頓時,那枚堅硬至極的日甲金如在日光下融化了的積雪,又如在火爐中融化了的鋼水,嗤嗤聲中,一絲絲煙氣燃起,日甲金以神奇一般的態式被提煉出更精粹迷人的金色。
火旋一路從底部往上旋了過去。
日甲金被燃燒的通體通透,就連金屬內部隱藏在極深處的雜質都被火旋煉化掉。
璀璨迷人,深沉如暗夜一般的金色一路向上,一路向上。
再次篷地一聲響,日甲金被完全提冶成一塊精純到駭人的原金,握在周路手中,就如一方原力虛空,深看去,仿佛就連人的眼神都能被吸引在裏邊。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所有人都被這一手近乎於奇蹟般的提冶術震驚的目瞪口呆。
周路接着說道:「粗提冶我真的不會,因為我學煉器時,一上手,學的就是最最精純的提冶術啊。」
室內一片寂靜,緊接着所有人都譁然了。
他們不懂煉器,但是,他們是什麼身份,他們這些人這一輩子哪一個不是見多識廣,眼力毒辣。
周路那一手提冶術簡直堪稱神跡,他們見識過那麼多所謂的大師,可是就這一手提冶術,周路足以艷冠全場,力壓所有的所謂大師存在。
火旋?世間竟然還有如此神奇的提冶術存在?
那枚日甲金都被那個胖子提冶到了極致,天啊,沒有想到,一枚金屬可以精純到那種程度,這要是煉成靈器,那柄靈器的殺傷力會強到怎樣?
李會長臉紅脖子粗地坐在那裏,呼吸都粗重了許多,眼中全是一篷亮色。
那個七重天的粉裙女修,還有那個六重天的藍裙女修全都傻眼了。
在她們眼中,那個憨憨的,又透着一絲猥瑣的胖子,這一刻身上有一種淵停岳峙般的宗師味道,他就是淡淡地站在那裏都是那麼驕傲。
而那種驕傲的味道簡直太吸引人了,因為那種驕傲,這兩個女修身上同樣有。
帝汶大張着嘴愣在那裏,他都懵了。
周路又彎下腰,將地上那枚岩柳金撿了起來,用火旋旋上去嗤嗤煉化,然後,甚至不待達大師分咐,自行到材質的玄架上又取過幾枚金屬,將那些金屬融合到一起,一柄五尺長略狹,薄而極鋒,以火屬性為主,適合於靈活多變的招數的長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周路指尖的火焰中成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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