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黑衣人將泥巴裏面的水分榨乾之後,將狗尾巴草緊緊的纏繞在上面,然後連同泥巴團一起,用內力推送,直接將它弄離遠點好幾十米遠,在空中滑過一條灰色的弧線之後,消失不見。
他對自己投擲的結果表示十分滿意,當着楚炎的面得意跟安若嵐說「嵐姑娘,你覺得怎樣?我扔的可好?以你一個女流之輩恐怕是沒發將它扔這麼遠啊,可需要小弟幫你?」
此時的安若嵐沉浸在過往的回憶中。
她輕輕念叨黑衣人剛才說的那兩個字「小弟」。
回憶更是通往更深的一個境界……
姐姐,我們來比賽吧,看看誰能把這片樹葉扔的更遠。
安若嵐摸了摸小他兩歲的弟弟的頭,說:傻弟弟,葉子輕飄飄的,怎能將它扔遠呢?要扔,我們就來比賽扔石子,看看誰能把它扔的遠。
一聲稚嫩的童音傳入耳中:不,我不要,我就要樹木葉子,除非姐姐肯承認你是女孩子家生的嬌弱,不夠我這個男孩子的力氣大,要不然我們就來比賽扔石頭!
安若嵐癟着嘴,扯着小她兩歲的胖弟弟的臉頰,肥嘟嘟的,臉色紅潤十分可愛:誰告訴你,只要是女孩子家就一定長的嬌弱的?我可是你的姐姐,我本身的力氣就比你這個小屁孩的大,你還能說什麼呢?
男孩哇哇直叫,硬要安若嵐跟他比賽,一起扔樹葉子,安若嵐無奈,只好答應他的話。
一片樹葉纏繞在一塊石頭之上,被力氣嬌小的他,扔的遠遠的。
而安若嵐則在附近尋了一隻母雞,將樹葉子綁在它啄不到的背上,拿着一根竹子對它進行驅趕。
男孩硬說她無賴,身為姐姐不可以用這個方法的,她那是在作弊,而她含笑而答:你又沒有跟我說明規矩,自然我可以將葉子綁在母雞身上,讓它往前奔跑,使葉子飄的更遠嘍,更何況你自己不是也作弊嗎?你可是將葉子系在石頭上面再進行拋擲的呢。
童年的回憶一幕幕在眼前閃過,總是充滿歡聲笑語,玩不盡的樂子。後來弟弟在一次上學途中不幸被路上翻滾的大貨車壓死,從此天人永隔,她看着父母終日以淚洗臉,而她也蜷縮在一個角落裏抱着弟弟兒時跟她的照片緬懷,如今……見到黑衣人用異曲同工的方法將狗尾巴草扔的遠些,安若嵐的感觸、思念,一次性洶湧澎湃的涌了出來,眼淚當着楚炎還有黑衣人的面嘩啦啦的流了出來。
黑衣人見到她這樣子頓時亂了分寸,不是說輸贏不論的嗎?自己只不過是用內力將草弄的遠些,就把她給弄哭了?
身為自家主子的楚炎會怎樣看待這一件事,又會對他做出怎樣的懲處?
黑衣人心中有些隱憂。
楚炎看到安若嵐的眼淚,兩道劍眉緊緊的攏靠在一起,雙眸往黑衣人身上飆射出一支冷箭,將他嚇的死死的,忙低下頭,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他不停的撫摸安若嵐的背,不停的對她進行安撫,語氣達到前所未有的溫柔「嵐兒別哭,只不過是他的草扔的遠些,你又不見的沒有一丁點希望啊,你又何須哭的梨花帶雨?這不像你一貫的作風啊。」
安若嵐明顯跟楚炎不在同一個頻道上。
「他死了,嗚嗚……」
楚炎一頭霧水,什麼死了?
人?
「是誰死了?」
安若嵐淚瑩汪汪的雙眸閃躲了兩下,她推開楚炎的懷抱,用衣袖粗魯的往臉上的淚痕擦了擦,擺出她一貫用來示人的模樣。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她抽了抽紅通的鼻子,發出兩聲啜泣。
楚炎想要追問下去,但看到安若嵐這副模樣,她根本就沒有要告訴別人的意思,他問來也是白問,白浪費唇舌。
今天的不問,以至於今天的事,成為他日別人分離安若嵐與楚炎兩人的一個藉口,讓之成為楚炎心頭差點解不開的死結與情殤。
「我們繼續吧,早點把事情解決,早點能開展商量怎麼打破現在這個僵局的辦法。」
楚炎聽到她這麼說,只能點點頭,銀制面具下那張臉,因為安若嵐哭的梨花帶雨,一臉傷感以及她突然說出來的那句話變得高深莫測,難以理解他擺出那樣的表情究竟是什麼意思,他的眸底一片漆黑,牢牢的緊鎖住安若嵐,好像很害怕她將羽毛長硬了就會從他面前飛走,再也找不回來。
安若嵐轉過頭,只覺得楚炎看她的眼神有些怪異,正當她想細究下去的時候,楚炎的眼神一閃而過,好像在雙眸之前蒙上一層朦朧朧的面紗,不讓安若嵐看清它的真面目。
安若嵐眉頭輕皺了一下,很快又舒展起來,既然楚炎不想讓別人知曉他的心思,她就不管不問好嘍,反正她也不是那種諸事八卦,專門打聽被人私隱事的人。
「我將這個狗尾巴草扔的遠遠的辦法其實很簡單,只需要你們兩人其中的一位幫個忙就行。」
「幫什麼忙?」楚炎開口問道。
站在一旁的黑衣人暫時將自己的任務完成了,他現在只需要跟楚炎站在一旁看着安若嵐怎樣把狗尾巴草扔的遠遠的就可以了。
不過,依照他用內力扔的距離來說,安若嵐即便使盡九牛二虎之力都不可能成功扔的比他遠。
可現在看她臉上的表情,一臉自信,事情好像有了轉機,難道她哭一哭就哭出辦法來了?
黑衣人與楚炎兩人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我要的東西其實不多,只需要一樣。」她用手指了指湛藍的天空。
黑衣人一頭霧水,這是什麼意思?
楚炎迷茫了半會,看到一隻麻雀在空中啼叫,唇邊一勾,畫出一個迷倒萬千少女的弧度,他彈指對着天空對着飛翔的鳥兒進行擊打,無形、無色的小球,凝結着慢慢從他身體釋放出去的內力,直打在其中一隻麻雀的腿上。
他眼睛一勾,旁邊的黑衣人立刻會意,飛身將被楚炎打落些許的麻雀送到安若嵐手中。
「可是這個?」
楚炎溫潤的聲音傳入安若嵐耳中。
她勾唇一笑,忽然有種「知她者,非楚炎也」的感慨。
她用兒時跟弟弟玩耍的法子,將狗尾巴草繞成一個圈,將它懸掛在麻雀頭上,手一往上托高,受驚的鳥兒立馬往藍天飛去,置剛被彈傷的傷不顧。
這第一輪的考驗,無疑是安若嵐勝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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