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嵐輕笑,因小產一事,冊封儀式推遲,但她也是坐實了的太子妃。
皇后一心沉醉佛事,後宮大權從袁妃手中轉移到賢妃手上。而賢妃……明知自己與丞相不和,她還偏叫人準備一份禮物去丞相府將丞相好好氣一頓,安若嵐的心意被奉迎趕上。對於別人拋出的橄欖枝,安若嵐不全拒絕,至少也會挑一兩個合用的。
朝廷、後宮,都有她的天下,她失去了孩子放肆一回又怎樣?
「太后這話說的奇怪,這朝堂有需要我的地方,這後宮也有需要我幫襯的地方。」
「說起來……若嵐還要喚太后娘娘一聲皇祖母呢……」
太后哼了聲,安若嵐這人向來狡詐,她這聲皇祖母指不定包藏什麼禍心。
看她臉色蒼白失去血色,只怕受了重傷。
太后精明的眯眼睛,將安若嵐打量一番。
「皇祖母?哀家可承受不起你這聲皇祖母!」太后將頭錯開,對於安若嵐,她是不待見的。
安若嵐早已估摸到太后對她的態度,若不是為了那事,她也懶得過來。
安若嵐不請自坐,太后一臉厭惡,像趕蒼蠅那樣,巴不得將安若嵐趕的遠遠的。
「你還坐在這裏幹嘛?哀家有說讓你坐下嗎?還不趕緊給哀家滾出去?!」
安若嵐諷刺一笑。
哀家?
太后還以為自己是朝廷攝政母后當權,別人干涉、侵犯不得的太后麼?好聽點來說,她就是被貶到冷宮的女人,不好聽的來說,她就是個階下囚,還有本錢在安若嵐這耀武揚威?
不過……安若嵐暫時還不跟她計較這些。
她拿起水壺往杯子裏倒出一杯水看,放在太后面前。
太后攏起雙眉,疑惑着:安若嵐這又是幹什麼?
她一向不按常理出牌,方法刁鑽古怪想要坑一個人根本無處預防,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陷進去。
她倒這一杯水給她還指不定有什麼特殊用意呢。
萬一將她毒死毒啞怎麼辦?
安若嵐一臉討好,太后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年紀大了,看錯了人。
安若嵐對她恨之入骨,不將她處死就已經很不錯了,現在竟然上前討好?
這事兒放在別人身上倒還有可能,這事兒放在安若嵐身上,希望渺茫簡直微乎其微,除非奇蹟發生。
「說起來,若嵐入楚王府大門這麼久還沒試過給皇祖母敬茶呢,今天吶……就把欠皇祖母的補清,也省的皇祖母埋怨我。」
太后從鼻子噴出氣流,發出明顯的喘氣聲。
安若嵐關切的道:「孫媳進來時粗略看了一下,皇祖母雖然放上金銀財寶玉器當擺設,但冷宮畢竟是冷宮,它不能與皇祖母曾經住過的宮殿相提並論,孫媳想……」
「呵呵,如果有可能的話,若嵐一定勸服皇上,讓他還皇祖母自由,不再困於冷宮裏面,也好給皇祖母享享清福過一些尋常人家三代同堂的快樂日子。」
她就說安若嵐沒安好心。
皇帝又不是她的親生兒子,他只是她早年為了把握住手中權力而操持的一個傀儡,讓她恨之入骨時時刻刻想他死掉為自家兒子報仇的棋子。
至於他的後代跟人生下的孩子,關她什麼事?她還指望皇帝一脈能斷子絕孫給她的兒子血恨呢!
太后將她的想法說了出來。
安若嵐笑了,眸色沉了下去,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她要找的人不是太后……
那會是誰?
「時間也不早了,若嵐知道皇祖母還有午睡的習慣,就不多加打攪。」
太后的精神好了不少「你要走了?那行,快點走吧,也省的留在這裏。」
「空氣也收到污染了!」太后勢利的揮着手,驅散面部周圍的空氣。
安若嵐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下。
屁股從凳上離開,兩腿之間傳來一陣溫熱,直接滑落下來。
安若嵐痛的抽氣,臉色又蒼白了不少,但她強忍着,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沒問題。
但眼尖的太后早已將這一切收於眼中。
安若嵐走後,袁妃從內房裏面走了出來。
「太后姑母,安若嵐究竟是什麼意思?她不是要將我們折磨嗎?怎現在主動過來向我們示好?」
太后為人精明,猜中安若嵐的來意。
「你跟我老實說,安若嵐變成這樣是不是你在背後授意的。」
袁妃撒嬌歸撒嬌,但自從上次後,她對太后始終心懷畏懼。
她眼神閃躲。
太后說:安若嵐最近風頭正盛,連丞相那隻老狐狸都不敢隨意招惹她,而她……非但沒有聽太后說的,居然還動用太后手中的人對安若嵐進行刺殺!
依安若嵐的性子,這件事絕不會善了。
「……太后姑母,您不是說儘快將安若嵐弄死嗎?怎現在……」一臉不願,對安若嵐心存畏懼?
太后看透袁妃心中想法,她離開凳子,在袁妃面前踱着步。
「箭打出頭鳥,比起丞相,你認為自己如何?」
「不足。」
「比起安若嵐呢?」
「……」袁妃沉默不語,她渾身上下的傷痕就是拜安若嵐所賜,這天底下最狠的人,安若嵐如果認了第二,估計沒人敢認第一了。
丞相尚且栽在安若嵐之手,她身為不如丞相的人又能說什麼呢?
袁妃低下頭,開始埋怨自己太魯莽行事。
太后看了她一眼。
如今的袁妃比起昔日已經沉穩了不少,懂得用腦子想問題。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袁妃經歷這一難是禍也是福。
太后轉身,將安若嵐倒的茶水潑在地上,然後將杯子一擱。
「這件事你不要隨便亂來,安若嵐的報復之心你也是親身嘗試過的,沒人比你更清楚那種痛楚,既然你說這件事安若霜那蠢貨也有份,就把這件事全推到安若霜身上,你也別管。」
太后說的明明白白,袁妃遭遇一難受盡宮中白眼,早已學會了忍辱,即便心中有多大的仇恨,此時也不得不看在太后這番話暫時收手。
安若霜在家中忙打噴嚏,站在一旁的侍婢都要替她難受。
「……青蘿,父親回來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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