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南克的敘述之後,翡翠同樣震驚不已,但也明白了千雪為什麼非常嚴肅地囑咐自己,無論用什麼辦法,今晚也要讓南克安心入睡了。
(這樣大的打擊,任何正常人都會心理崩潰吧?如果不在旁邊看着小南,難保他不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
「小南,這件事真的證據確鑿嗎?」翡翠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沒有在顫抖,「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是搞錯了?退一步講,就算你的身體真的不是普通人,你的靈魂也是普通人的靈魂吧?你能和戒靈們簽訂契約就是證明……請不要傷心了,我還會像以前一樣愛你的!」
「不值得……」南克雙目無神地望向天花板,「我是一個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崩壞的人形末日封印,我甚至不知道製造我的『父親』想怎樣使用我。不要再待在我身邊了,你隨時可能會被厄運波及的。」
「你這是什麼話!」
翡翠胸口起伏,因為情緒激動而急促呼吸着。
「我是你的戒靈,你是我的法皇,而且還是我特別喜歡的法皇,我為什麼要離開你?是不是真人很重要嗎?我不管你到底是什麼,我一輩子都跟定你了!」
仿佛為了證明自己的決心似的,翡翠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脫掉了身上的忍者服,露出身段勻稱的嬌媚肉體,蛇一般地纏了上去,翡翠試圖用自己的體溫來讓南克恢復平靜。
翡翠的【脫衣戰法】只起到了短暫的效果,南克眼中的生命**只出現了一瞬,立即又在巨大的心理壓力之下煙消雲散。
「別……」南克伸手阻止翡翠幫自己寬衣解帶的行為,「我現在沒信心能抑制色`欲罪紋的增長,你會被我連累死的。」
「死就死!跟你死在一起我不後悔!」
忍者少女表現出了與往常不同的執拗,她不顧南克的反抗將南克脫得精光,然後毫無阻礙地和南克抱在一起,伸出舌尖輕舔着南克臉上摳出來的血痕。
「把煩惱都忘了吧,」翡翠在南克耳邊輕輕說道,「不管你會變成怎樣。不管世界會變成怎樣,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滿足你所有的要求……」
「可我只是一個人偶,」南克嗅着翡翠身上的幽香。心中流露出絲絲依戀,但仍然精神不振,「我是隨時會報廢的東西,不值得你這樣真心對我……」
「說什麼傻話!」翡翠把南克摟得更緊了,「前些日子我也險些死掉。照你這麼說,我豈不是也是隨時會報廢的東西?這世間有幾件東西不會報廢?就是因為我們都轉瞬即逝,所以才更應該在有限的時間內互相依偎,幸福地度過一生啊!」
翡翠說着說着眼淚便掉下來了,她明明心裏很難受,卻強自扭動嬌軀作出誘`惑的姿態,想要誘發出南克求生的**。
「別逼自己了,」南克看出了翡翠的想法,「你這又是何苦?真是的,看到你流眼淚。我自己也想流了……」
和廣闊天地相比,在這狹窄無比的小小房間裏,南克心無所依,曾經被爺爺教導過「男兒有淚不輕彈」的他,當着翡翠的面流下了兩行淚水。
「小南,你……你不要這樣,雖然大家都說哭出來會好過一些,但是不要露出這種眼神,不要露出這種生無所戀的絕望眼神……」
翡翠不像千雪那樣能言善辯,也實在想不出什麼好主意。於是只好用自己的身體來安慰南克,儘管南克如同行屍走肉一樣躺在床上不動,翡翠還是做到了許多人的女友都做不到的事情。
這一晚,南克哭了一次。而翡翠記不清自己哭了幾次,就像她也記不清自己到底用嘴唇、胸脯安慰過南克幾次,她只記得強吞下淚水的滋味非常難受,比吞下其他東西要難受的多。
「小南?小南你睡着了嗎?」
翡翠一直單方面服務到南克筋疲力盡,陷入沉睡,這才從床鋪下部挪開。躺到南克身邊默默陪伴,整整一晚都睜着眼睛,擔心南克出意外。
當第二天早晨的陽光照到兩人的身體上,南克先起了床,而翡翠因為整晚沒睡所以臨近清晨時打了盹,仍然有淚痕的清雋面容觸動了南克心房中的柔軟之處。
(即使跟着我是一條不歸路,你也不後悔嗎?)
回想起昨晚的情景,南克心中對翡翠滿是歉意,覺得自己是那麼地無恥和貪婪,就算是精神接近崩潰,也只是表面上說了兩句阻止的話,沒有嚴詞拒絕翡翠的侍奉。
既然自己是泥土魔像,只是人偶,那麼去冬山一中上學,守護末日封印,就變得不那麼重要,甚至可笑起來,當前南克能想到的真正有意義的事,便是給司馬翎打一個電話。
在手機接通之後南克沉默了好一陣,另一邊的司馬翎很奇怪地問南克到底怎麼了。
「餵?小南你怎麼不說話?昨晚翡翠不辭而別我給你們發了通知短訊,難道翡翠沒有回家嗎?還是說她跟你告狀說我有難為她?她要是那麼說可就沒良心了,我明明是真心實意打算今天帶她去挑衣服的!」
「翎姐,」南克打斷了司馬翎的抱怨,以嘶啞的嗓音低聲說道,「我給你打電話其實是想告訴你……」
「我只是泥土魔像做出來的人偶」這句話到了嘴邊,南克卻發現自己難以出口,因為一旦說出來,自己就仿佛變成了跟司馬翎沒有關係的物體,畢竟「青梅竹馬」這個詞指的是同類之間,任何人都不能同一把掃帚成為青梅竹馬不是嗎?而且如果自己只是人偶,跟爺爺沒有血緣關係,那麼二爺對自己的寵愛也不再存在理由,他在17年當中和任何人結成的友好關係也成了虛妄。
「翎姐,我……」即便是盡力控制,南克的語調仍然顫抖起來,他最後從牙縫當中擠出這麼一句話:
「翎姐,之前商討過要跟你訂婚的事,我改主意了。我不能和你訂婚,更不能和你結婚,總之,把我忘了吧……」
「什麼?小南你哪根弦搭錯了!?」司馬翎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讓我把你忘了是什麼意思?你為什麼悔婚?翡翠到底說了我什麼樣的壞話能導致你這樣做!?」
南克心力交瘁,沒有再回答司馬翎就掛了電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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