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刻印 【289】 血族的信譽

    「你吸過他的血嗎？」安德森冷冰冰地對喬安娜問道。

    「還沒有，」喬安娜顯出了意外的表情，「你是說我可以吸他的血，把他變成血仆？」

    把人類變成吸血鬼的【初擁】儀式，需要吸血鬼吸人類的血再把自己的血分給對方，如果只吸血的話，失血過多的人類會因此死亡，一次被吸取血量較少的那些，則有可能沉溺於被吸血的「快感」中自願成為吸血鬼的追隨者，也就是所謂的「血仆」。

    方樂仙在兩人的注視下瑟瑟發抖，對方明明是金髮碧眼的外國人卻說着一口流利的漢語，安德森的外表明明只是20出頭的青年卻帶着百歲老人的暮氣，喬安娜把自己從躲藏的水泥管道當中拽出來的時候，所表現出來的臂力也和她性感女郎的形象不符。

    「現在還不是時候，」安德森說，「血仆的精神狀態就像吸毒者一樣會逐漸枯竭，那樣容易被翡翠看出破綻……他必須完全以『正常人類』的身份出現在翡翠面前，確實無疑地把翡翠引到我的射程之內。」

    安德森提到了「射程」，懷裏又抱着一把外形詭異的狙擊槍，方樂仙再笨也明白安德森是一名殺手，想要奪取名叫「翡翠」的人的性命。

    「請、請問，」方樂仙咽了半天口水，終於壯着膽子說道，「你們需要我做什麼嗎？替你們做了這事以後，你們可以帶着我逃到外國嗎？」

    安德森和喬安娜互相看了一眼，喬安娜問：「你為什麼想要逃走？我聽說你是『冬山四少』之一，在冬山市家族勢力不小，過得十分舒坦哩。」

    「那是以前的事了！」方樂仙緊緊地攥起了拳頭，「我沒想到父母那麼沒用，只是帶人搞了一個女同學，就得裝成精神病才能脫罪！我堂堂的方家少爺卻和精神病呆在一起，我怎麼受得了？沒燒死他們算便宜的！」

    方樂仙的病號服袖口上有一處燒焦的痕跡，這是他放火的時候不小心燒到的，父母給他取名字的時候希望他「快樂似神仙」，實際上他的智力和體力都不行，胡作非為全是靠父母的勢力，一旦離了父母就百無一用。

    「你敢殺人嗎？」安德森從西服內掏出一把手槍，示意方樂仙接過去，方樂仙接過手槍之後發現比自己用來防身的那一把要重出許多，似乎接受過改造。

    面對着兩個氣質詭異的外國人，方樂仙雙手握住手槍，這讓他產生了一種自己變強的錯覺，他咬牙切齒地表決心道：

    「有什麼不敢！那些想抓我的警察如果再出現，有一個我打死一個！」

    喬安娜對於無法無天的方樂仙做出了讚許的笑容，安德森卻道：「我千里迢迢來中國，並不是為了跟執法部門對抗的，你要協助我獵殺的，只是一個沒有身份的女人而已。」

    「好，好呀！」方樂仙儘管拿着手槍，在安德森的注視下卻無論如何也不能保持鎮定，「我現在最恨女人了！都是他們害我落到這步田地！我會幫你殺了那女人！我殺了那女人的話，你會帶我離開中國嗎？」

    安德森用目光指了指梳理頭髮、賣弄的喬安娜，「我需要你把一個叫翡翠的女人誘騙到我的狙擊範圍內，並且視情況再用手槍對着她補上一槍……如果做得好的話，我不但會帶你離開中國，還有可能讓喬安娜把你變成吸血鬼，成為我們當中的一員。」

    「吸、吸血鬼不怕陽光嗎？」方樂仙雖然早已疑心安德森和喬安娜並非常人，但是「吸血鬼」這種超自然生物還是超過了他的接受範圍。

    「只有成為吸血鬼時間比較短的人才會害怕陽光。」安德森解釋的時候朝喬安娜看了一眼，喬安娜成為吸血鬼還不到10年，她能無懼陽光在大白天外出活動，是因為她收集人皮給自己做了一件「防護衣」，無論何時，看到從喬安娜拼湊皮膚之間泄流出來的魔力痕跡，安德森都會感到對方異常醜陋。

    「我、我要怎麼才能確定你們不會騙我？」現場的氣氛壓得方樂仙透不過氣來，他滿頭大汗地詢問，「就算你們是吸血鬼，我又怎麼知道你們會不會遵守承諾，會不會對我用完就扔？」

    「我的許諾就是保證。」安德森語氣陰森，顯然已經對方樂仙有所不悅，「像我這種活了很多年的血族，比你們人類要講信用得多……何況你現在已經被警方通緝，並沒有其他選擇不是嗎？」

    作為一名活了400年的吸血鬼，作為一名七星能力者，安德森說話時釋放出來的靈威如同透骨之寒穿過方樂仙的身體，讓他渾身冷汗，雙膝發軟，連手槍都要脫手掉在地上。

    「不～是～吧！」站在旁邊的喬安娜說道，「你真的想讓我把他變成吸血鬼，讓他變成我的『子嗣』？我可不想負起這麼大的責任，而且我也不喜歡他！」

    按照血族傳統，吸血鬼不輕易製造子嗣，一旦製造，就要作為監護人對其負責，如果子嗣惹了禍，監護人要負上連帶責任。

    安德森神情不變，「只有他完美地完成任務才能得到那種獎勵，如果他證明自己有資格成為血族，那麼你才需要對他進行【初擁】。」

    方樂仙對兩人的交談並不是很明白，不過他聽出自己有可能和喬安娜產生某種關係，色膽包天的他，盯着渾身包裹緊身皮衣的喬安娜心裏直流口水。

    沒有【靈視】的普通人會覺得喬安娜是性感誘人的美女，如果方樂仙有朝一日真的成為吸血鬼，他就會為今天的想法而感到萬分後悔了。

    「催眠術不行嗎？」喬安娜不死心地又問，「為什麼非得用【初擁】作為獎勵來提高他的積極性？直接把他催眠，不就能死心塌地地讓他為咱們工作嗎？」

    「這和不讓他成為血仆的原因一樣，」安德森回答，「精神狀態異常可能會引起翡翠的警覺，讓我的計劃功虧一簣。能否殺死翡翠事關我的信譽，也關係到血族在歐洲的未來，我不能不謹慎從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