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三點。
「師傅,師兄的命魂召回了嗎?」
「嗯,命魂是召回了,可是命魂中沒有記憶,只有命魂沒有天地二魂依然算不上是個完整的靈魂體。」
「如玉呢?怎麼沒見她?」
「那個姑娘正在休息,可能趕路太累,為師也沒叫醒她。」
正在這時,白如玉走進正殿。
「師尊」
「白姑娘,醒啦,不好意思,讓你趕這麼長時間的路。」
「師尊這話可就折煞我了,您是家父的師傅,您有事我們這些做晚輩的自當盡力而為。」
「好好好,如此便多謝白姑娘了。徒兒,我們開啟吧,為師負責融合三魂七魄,你兩隻管,召來天地二魂。」
「嗯,那就我先弄出天魂吧。」
屋內就張洋三人,這雷火生殺咒,除了張洋也沒人能用,所以也沒什麼可藏的。
「魂歸來兮,陰陽既定,天路遠兮,孤苦無依,生之氣,天之魂,聚於寰宇,唯我號令,太上仙君急急如律令,出。」
「咚。。。」
一陣厚重的銅鐘之聲從大殿內向外擴散出去,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那麼的悠長,一個光團從張洋的龍鈴中游出,鑽進張晉的鼻子裏,消失不見。
「神清則氣爽,天魂歸位。」
然而此時,躺着大殿軟床上的張晉,全身一陣抽動,有些體位環節扭曲成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
「師傅,這天魂不是師兄原來的,現在出現排斥也是正常的,當務之急是封住他各個關節,防止出現太大的軀體傷害。」
其實沒等張洋開口清虛真人就已經這麼做了,清虛真人出手如電五指兩夾着大小不一的隱針,準確無誤的扎在張晉的各個活動關節上。
「如玉。。。」
張洋喊了一聲。白如玉眼疾手快,一把接任往下倒去的張晉,鳯鈴精準的吸附在張晉的眉心處,用力往後一拉,張晉就那麼直立着現在那,全身關節被封無法彎曲。
「地陰之風,風來魂至,集陰之力,助天之魂,融命之始,太上仙君,急急如律令。定。」
「呼」
一陣冰冷刺骨的涼意從門外襲來,一團幽綠色的光團在鳯鈴上繞了兩圏隨後變的更加透明,更加純淨,同樣從張晉的鼻間進入。
清虛真人看天地二魂皆有,隨即召出張晉的命魂,有口而入,安於百匯。
至於七魄,清虛真人在召回命魂時連帶着召回了七魄,所以現在才不用費盡心力去召喚,然後就在此時張晉的身體抽搐不已,雖然關節被封,但還是免不了三魂七魄和軀體的互相排斥。
「師傅,這。。。」
「徒兒莫慌,為師自有分寸,你們兩看好了。。
只見情緒真人雙手指間夾着八根大小不一的銀針,這些銀針長斷粗細各不相同。
「師傅,這是?」
「子午定魂術,以後你們也會用到,這子午定魂術是專門用來克制那些三魂七魄殘缺後重塑用的一種鎮壓靈魂的術,也是我龍虎山的不傳之密,所謂三魂,即是天,地,命三魂,居於顱,而七魄藏於身,顱中八穴皆是要害,絲毫馬虎不得,這八穴一為百會,二為神聰,三為神庭,四為風池,五為睛明,六為玉枕,七為人中,八為人迎,這八大穴位施針當循序漸進深淺有度,若有一針失度,輕則痴傻,重則魂飛魄散。」
張洋和白如玉瞪大眼睛,生怕遺漏了清虛真人所用的每一個動作和施針力度。
「太平針,定百會,三魂亦相融,去。」
「嗖。。。」
一根銀針脫手而出直奔百會穴而去。
「噗嗤」
「聚陰針,安神聰,七魄當歸位,去。」
「咻。。。」
又一根銀針從清虛真人手中彈射而出,看似隨意無度,實則暗藏巧勁。
「末梢針,撫神庭,百邪不可侵,去。」
「噗嗤。。。」
「風池,睛明,玉枕,人中,人迎。。。。」
清虛真人一連在張晉的頭上施了八針,這八針都準確無誤的落在了張晉頭上相應的穴位處。
「徒兒,你可看仔細了?」
「嗯,看仔細了,只是。。。」
「只是什麼?」
「師傅,這天地二魂並非師兄本來的,我擔心師兄醒來後。。。」
「這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為師就這麼一個孩子,雖說三魂七魄中有兩魂非我次子,可這血肉之軀確是我兒啊,是禍是福全看他造化吧。」
「那,師兄他,什麼時候能甦醒啊?」
「這,為師也不清楚,常人若是少了魄或命魂召回後不出十個時辰便可轉危為安,可晉兒,就不一定了,我天地二魂皆非原屬,生死禍福為師也難以斷言,你們先回去,休息吧,這裏為師看着就是了,等你師兄醒了為師會讓人叫你們去。」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會房了。」
「嗯,去吧!」
正殿門在。
「哎,張洋,你說這師祖的兒子萬一。。。。」
「噓。。。師傅他老人家就這麼一個兒子了,愛子心切,情有可原,再說了這也算不上是逆天改命,這三魂中有兩魂不是他的,這命理一說也就不存在了,如果能醒過來,那也是個超脫三界六道,不在生死簿上的狠角色。。。」
「好吧,是我想多了,我先休息了,你開了那麼長時間的車也早點休息吧!。。。」
翌日凌晨。
「晉兒,你冷靜點,冷靜點。。。」
「我。。。我是誰?我到底是誰???」
此時張洋和白如玉聽到大喊聲急匆匆的向大殿跑來,龍虎山內其他門人也在往這邊走,這時大殿內已是一片狼藉,張晉正用頭四處撞擊着周圍的家具陳設。
「師傅,這。。。怎麼回事?師兄怎麼了?」
「這一時半會兒我也說不清楚,真要解釋只能說是被奪舍了。」
「奪舍?這怎麼可能?他的命魂還是他啊。。。不對,也不能完全這麼理解,您的意思是天魂或者地魂其中一個帶有思想?」
「嗯,正是此意,如果真是這樣那倒是有些棘手了,這要是正道人還好,萬一這是個邪派的某人死後的天魂,或者是地魂來主導他的身體,那可就麻煩了。」
「父親,救我。。。這副身體可真不怎麼樣。。。呵呵,知足不錯了,沒想到還會以這樣的方式在活一次。」
一時間,張晉的口中有三個聲音發出,有張晉自己的也有其他兩個不明來歷的聲音。
「糟糕。。。怎麼會這樣?徒兒,你確定天魂和地魂沒問題?怎麼會出現這種狀況?」
「師傅,這我也是第一次這麼弄啊,這三魂共體的怪事,我也從來沒遇見過,現在我們只能等,或許師兄可以壓制住這兩個不只名的魂魄。」
「啊。。。。」
陡然間張晉又一聲長嘯,那聲音如鍾如鋁,似虎似梟,周身氣勁外放,腳下雜物被氣勁鼓盪的向四周分散而去,最後一條紅色的血線在其眉心處遊蕩旋轉,直至纏繞在一起,形成一個好像是被某種圖案的烙鐵在眉心上留下的烙印一般。
「砰。。。」
張晉的身體就那麼直直的倒了下去,張洋和清虛真人快步走了上去。
「咦?師傅你看師兄的眉心,那標誌,那標誌居然是。。。」
「造化,造化啊,禍兮賭所至,福兮禍所伏。是好是壞,為師也說不清,一切等他醒後再說吧,這生羅咒印乃是清鬼清妖之物,千百年不遇,現在出現在他身上說不得也是一種大任。」
「徒兒,待他醒後,不管他還是不是我兒張晉,你帶他下山如何?」
「您的意思是讓他跟着我?這。。。」
「倘若他還有我兒的記憶那為師肯定是要留他在我龍虎山,可如果他沒有任何記憶了,那於你一同下山留在你身邊也未嘗不可。」
「恩,也好,我也確實需要一個幫手,向師兄這樣有生羅咒印的幫手可真難找。」
其實張洋哪裏知道,他這師兄醒來後的第一舉動着實把他給嚇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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