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8日,這一年的12月8日,日本人登上了香港島,車夫逃了,很多人都在逃命,許文強抱起地上的小梅,她的血染紅了他的衣服。
漆黑的夜裏,稀稀瀝瀝地下起雨來,小梅姑娘此時已經不會開口了,但許文強知道,她想回家,回到曾經那個屬於她自己的溫暖的小家裏,那裏有她的爸爸和媽媽還有哥哥。
前面是死路,可是許文強卻十分堅定地向前走着,索性登島的鬼子兵今天殺人都殺累了,回到村子裏的路上孤獨但十分太平無事。
留下來的人必然都死了,死光了,整村整村的燈全是黑的,代表着整村整村的人他們全死了。
許文強很木納地走進了小梅的家中,然後把她放在了被子上,然後轉身走向自己的家中,不用說,也是全部死人,他回來晚了,全部死光了。
阿娣已經僵硬了,老丈夫頭部中槍,家豪全身有二十一個彈孔,只是囡囡不見了,許文強喃喃道:
「她,大概還活着吧~」
只要沒見到屍身,她大概是活着的。
「槍?」對,「槍,我的槍」。
許文強抹了抹佈滿血絲的眼睛,從抽屜的暗格中找出了那兩把槍,然後,裝上子彈,最後看了這片土地一眼後,便默默離開了,他要去替他們報仇。
活着的人,應該給死去的人,報仇血恨。
「砰~」「砰~」「砰~」。。。
在這鬼子兵佔領香港的頭天夜裏,許文強用勃郎寧手槍中的最後五顆子彈結果了5個鬼子兵的小命,一槍一個,彈無虛發。
還有「192個。。。你們給我記住了!192!」
向北,向北,許文強知道只有能力收拾鬼子兵,於是他回到了大上海,想找到他的好兄弟丁力,打回他的青幫。
不過,此時的杜月笙不在上海,他早就去了陪都重慶,無奈這下,許文強只能轉向重慶。
半個月後,在乘坐民生公司的航船逆流而上過赤壁,見到「赤壁懷古」這四個血紅的大字時,雲支不無感慨和壓抑。
重慶,朝天門碼頭。
許文強從船上走下來時,一個小大人模樣的傢伙,朝他人五人六地走了過來,他大大的腦袋,癟三般欠揍的神情,穿着一件與他年齡並不相符的寬大藍呢軍衣,背上橫着一杆中正式步槍,當然最顯著的特徵是他頭頂上那長長的三根毛,不用說,普天之下的人,都知道這個人是三毛了。
大概是見到許文強這身打扮是個有錢人,三毛的眼珠子圓不溜秋的滾了一陣後,然後向他走了過來。
「給錢!」三毛道。
「什麼錢?」雲支回道。
「小爺在這裏收保護費,5大洋」。三毛理直氣壯地清了清嗓子說道。
「小鱉三,你口氣不小啊?」雲支笑道。
畢竟,面對的是許文強,光在氣勢上,三毛就已經輸了大半,正在許文強為三毛的表現感到十分可笑時,他的耳邊突然聽到了「翁翁翁~」地聲音。
「不好,大家快跑,鬼子的轟炸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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