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自己苦,因為總有人比你更苦的。
by小許有法
「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時,天涯共此時,海上升明月。」他是吟誦着這兩首著名的詩句走出船艙來到船頭上的。
在神奇國度的的神奇教育制度下,很少能培養養出有敢於放任不羈者,這一點美麗之國與日不落的人民很不相同,所以這樣的民族性格,便必然決定了這艘巨型豪華郵輪上,沒有多少值得人們娛樂和放鬆的時間和空間。
神奇國度的人,只要是生在了這片神奇的土地上,便註定了他要在壓抑的生活環境下度過他可悲又可憐的一生。
這種壓抑有時是空氣稀薄的,有時還會讓人喘不過氣來,但很多人,很多走不了,也離不開的人,只能默默選擇接受。
生活習慣能在潛移默化之中,不知不覺得融入人的性格中的,就像長大後的閏土不是得不叫兒時的玩伴魯迅先生叫「老爺」一樣。
今夜無風,只有一輪靜靜地明月靜靜地掛在天空中。
風語中總能找到風語者,孤獨者也自有孤獨者作為知己好友。
此時在船頭的涼風中有一張輪椅,它就擺在當年男女主角相擁接吻的地方,輪椅上依稀蜷縮着一個人,一個瘦小的身影。
雲支很小心走了過去,他的步子邁得很輕很輕,唯恐驚動了她。
月光不是很亮,但足夠讓他看清楚她懷中緊緊抱着地那本書,對於這本書的封面,雲支是再熟悉不過了,因為它正是他積畜了多年力量才寫成的第一本書,叫《鳳凰涅盤》。
寫作對雲支來說只是一種打發寂寞的方式,他總想着把這輩子自己所愛過女人都一一寫下來,寫進他的每一部作品之中。
殘疾人的愛情是和常人不同的,他們不可能給自己深愛之的女人任何的承諾,也不可能給她以豐厚的物質保障。
所以,放棄比結婚,對女方今後的生活各方面都有好處,即使自己會很受傷,也要選擇默默地離開,離開她。
很多事,對他來說,都是沒有能力去改變的。
雲支學歷很低,自認為,自己從來也不是個一流的作家,他的作品,也就他的第一部小說《鳳凰涅盤》寫得最好,但也只是一家小出版社看他可憐,給他勉強印了幾本,也就這幾本,還沒有全部能夠賣完。
想不到,他面前這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卻死死地抱着它,視若珍寶。
鳳凰涅盤,涅盤後便是重生,然而人或者人生真的可以涅盤重生麼?可能麼?
他寫了十幾年字,還是第一次面對自己的讀者,更何況還是這么小,這麼可愛,這麼殘古的知心小讀者,他人僵在那裏了,口中的話也噎在自己的喉嚨里了,他想對在他眼中還是個孩子的她說些什麼,可是他什麼也說不了。
「最後還是坐在輪椅上的小姑娘最先說話了:「你好,。雲支叔叔叔叔」。
「我?你是在叫我麼?」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居然認出了他,並且還能叫出他當年這個久未使用的筆名。
「嗯,我在夢裏,夢到過我們倆相見時的情景,和現在可以說是一模一樣一樣。」小姑娘嘿嘿地笑着回答道。
「這怎麼可能?夢裏的事怎麼可能是真的?」他反問着這個不經人事的小姑娘。
「我還夢到了接下來的巨浪,那浪大能把天上的月亮遮掉,然後是這船上所有的人包括這條船當永遠葬身於5000多米的海底。」小姑娘對雲支很認真地說着,不過她說的更像只是一樁天方夜談,一次危言聳聽的末日大預言。
可是,對現在的他來說,
生命都早就已經變得毫無意義了,那就無論謂生與死,天方夜談或者末日預言了。
小姑娘的背影不錯,聲音不錯算是甜美型的,現在讓他最最好奇地就是這個小知己的面容了。她,也心領神會地把頭轉了過來,直接面前了他。他的目光躲無可躲。她也確實長得很漂亮,而且還是一張可愛的娃娃臉,只是她的那雙眼睛,是血紅色的,讓人不禁想起了傳說中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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