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之人睜開雙眼之後,張逸飛就暫時放下了心中雜亂的念想,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同時握緊了手中的刀柄。
另一邊角落的辣饃,也瞪大眼睛,摒住呼吸,沒有說話。
寄生的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嗯。」那人睜開雙眼之後,先是迷茫了一下,似乎意識仍舊有一些恍惚,隨後抬頭看到張逸飛,下意識的就叫出了聲,「母上大人。」
「呃……」張逸飛聽到這個詞彙,愣怔了一下,隨後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叫自己這個詞彙產生的一剎那,他心中霎時間湧出了無數的想法。
第一個想法就是他會不會是在騙自己的。
寄生體雖然遵從上峰的意志,但是並不是說他們本身就沒有獨立思考能力了相反,他們的思維非常精密,和人類的腦力別無二致。而且就記憶上來說,這個寄生體現在已經佔據了宿主的一切記憶。
也就是說,他是知道自己是被辣饃綁過來的,如果這個人反應快,說不定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然後想演場戲騙自己。
這是張逸飛的第一個反應,也是他在寄生別人之前就有的後顧之憂。
隨後這個念想就又被他否決了因為那人剛清醒的剎那神情,被他捕捉到了,那是下意識的反應,如果這都能演,包括先前的急促呼吸也是演的,那這人絕對是奧斯卡演技,被他騙死絕對不怨。
可這人先前的身份是車匪,腦子不見得有多麼好使,不應該有這麼強的演技。
而且僅憑是被綁來的這一點,怎麼也不應該直接能判斷出張逸飛的人類身份這聯繫點太少了,即便是真正的寄生體,為了避免被人看到,可能也會先綁來再寄生的。
這個理由過於牽強了。
綜上兩點所述,張逸飛感覺這人叫自己「母上大人」以及現在臉上露出的尊敬神色,都是真實的。
而既然如此,自己也就沒有綁着他的必要了。
自己的寄生,已經成功了第一步了。
「你是我第一個寄生的卵蟲,我恐怕出現變故,才捆綁你。」既然對方已經表示出了對自己的尊敬,張逸飛自然也就要演好自己「母體」的角色。
還是那句話寄生體,是有獨立思考能力的,除了遵從上峰意志這一點,他們和人類別無二致。據對不是單純的一個殭屍,或者傀儡人。
「現在看起來,我的卵蟲還是很成功的。」張逸飛稍微解釋了一句就沒有細說,一是怕說漏嘴,二是上級對下級本身就不需要解釋太多,如果不是這件事情太離譜的話,他根本一句話都不會說。
彎身打開u型鎖,張逸飛解開了這個寄生體的鎖鏈。
「母上大人,後面那人……」那人起身之後,就看向了辣饃,言語之中殺意表露的很明顯作為寄生種族,他能很明確的辨認出人類和寄生體的區別。
那種熟悉感,絕對造假不了。
「那是完全依附我們寄生種族的人類,幫我們做事的,你不就是他幫我弄來的。」張逸飛應了一句,寄生種族本身數量不是很多,估計以前去哪裏都有投靠過來的原住民,這點絕對不稀奇。
就連二首領,都沒打算永遠隱瞞住寄生族的存在因為這根本不現實。他做的一切佈置就是,哪怕全人類都知道寄生族的存在,也會脫不開他們的控制。
這才是最高級的控制力。
「我明白了。」那人看了辣饃一眼之後,就收回視線,隨後衝着張逸飛微微低下頭,表示着謙卑。
寄生成功。
但真的僅僅是初步的成功因為現在僅僅是能指揮這個寄生體,但是他心裏還有無數的疑問問不出來。
他指揮的權限等級是多少級?如果這人碰到其他首領或者執事,還會不會聽命於自己,比如二首領和自己同時給他發佈了相反的命令,他聽誰的?
還有,他能不能接收到母皇的意志?
這都是張逸飛非常非常想知道,但是又絕對不能問的。
這要是問了,就露餡露的太大了。
這些問題想要得到答案,就只能迂迴觀察,讓時間告訴自己。
「母上大人,我接下來的任務是什麼。」寄生種族真的是一個勤勤懇懇兢兢業業的種族,他們和劣種最大的區別不光是意志的問題,還有對族群的凝聚力問題。他們是絕對肯為族群犧牲自己,而且一切以族群利益為第一的種族。
他們的做事的認真態度,張逸飛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識到了,而此刻,這人剛剛寄生出來,就要做事情。
這讓張逸飛不得不感嘆,如果人類都這樣,這科技發展到現在早就征服銀河系了吧?
「你接下來的任務……」張逸飛聽到那人要任務,靈機一動,「就是替我養蟲子。」
養蟲子這種工作非常煩人,得看護住,一不小心它就要跑出去寄生人,先前這種麻煩的事情張逸飛無法假手他人,但是現在自己的「孩子」真正出生,算是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照料人選。
「蟲卵的孵化到幼蟲的飼養,你先做這件事情,事情很重要,要養的精細一點。」
「明白。」
「對了,成蟲之後,不要讓它們隨便寄生人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混亂。寄生人選我會親自挑選,這點你也要注意。」
「是的,母上大人。」那人點頭。
「對了,以後在外面不要叫我母上大人,被人類聽見了不好。」怎麼說都是個男人,被人叫成母的畢竟不爽,張逸飛找了個理由冠冕堂皇的說道:「以後就叫我飛哥,便於掩人耳目。」
「是的,飛哥。」
「好,沒什麼事就下去吧,我要鍛煉一下。」張逸飛說話之間,給了他一把鑰匙,是自己宿舍的鑰匙,「去工廠最深處有個宿舍樓,一樓東邊是我住的地方,你先去照看下蟲卵,看看幼蟲孵化出來沒有。去的路上最好避開人的耳目,畢竟這裏的人暫時都不認識你,明天我帶你見幾個人認識一下,也好方便行事。」
「明白,飛哥。」那人接過鑰匙點頭,打開了卷閘門之後,離開了這裏。
站在門口,看着那人的身影走遠,辣饃這才湊了過來:「咋樣,這就算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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