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逸飛站在原地思索了一陣之後,越想越感覺自己的思考方向並沒有錯誤。↑只是他想不明白的是,劣種為什麼突然有能力和寄生組織叫板。
從那天的會議內容來判斷——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明眼人都能感受得到,和普通寄生體相比,劣種要弱得多。
這個弱小可能是數量上的,也可能是質量上的,亦或者間或有之。
但是總體上從會議內容的佈局上,寄生體並不是特別在意劣種,從重視程度上說,只要寄生體的判斷沒錯,那劣種比他們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可現在——按照自己的推斷,二首領被挑釁,大首領還被襲擊。
這不應該是劣種應有的實力啊?
張逸飛特別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畢竟比起「亦敵亦友」曖昧不清的寄生組織,劣種可是他徹頭徹尾的敵人,他寧願看到寄生組織一家獨大,也不希望看到劣種的異軍突起。畢竟劣種和寄生體之間根本沒有道理可講,這淵源絕對可以追溯到他根本不知道地方,仇恨難以化解,見面就要要人命。
他已經不止一次在劣種手裏有生命危險了。
所以對於二首領這次對戰鬥,他和上次的態度完全不同,畢竟沙粒之丘就算再怎麼厲害,暫時還只是在野外發展。但是劣種就近在眼前,如果,萬一,紅袍人真的勝利了,沒了二首領這個主心骨,起碼封城範圍內,寄生組織的統御能力就要下降最少三分之一。
而再加上紅袍人的存在,劣種將要徹底翻身。
此消彼長之下,劣種將會徹底猖獗起來。這對每個寄生體而言,都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紅袍人活着一天,每個寄生體都會多一分的危險。
尤其是張逸飛,他還存活的消息一旦被紅袍人知道,對方肯定會對這「死而復生」之人有莫大興趣……
越想越感覺不對勁——張逸飛現在就迫切的想知道那邊戰果到底如何。
……
……
在張逸飛這邊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其實二首領和紅袍人的戰鬥在兩三分鐘前就已經結束了。
生死對決,尤其是高端的生死對決,通常花的時間都不會很長。
大家速度很快,每下都是死手,稍有不慎說不定戰鬥就會在1秒之內得出結果。
二首領和紅袍人的對決沒有勝者——雖然二首領為了引紅袍人出來談判,支走了所有的高端戰力,但是封城不大,那些人走的也並不遠,都在數分鐘之內可以趕到的地方。
當倆人開始戰鬥的時候,紅袍人就想在短時間內解決掉二首領。他知道,其他的執事甚至首領會在戰鬥開始之後立刻收到消息——這麼大的動靜也不可能隱瞞得住。
如果幾分鐘之內沒有解決掉對手,他將會失去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一個二首領沒有戒心;沒有武器;心神大亂;而且周邊沒有執事護衛的機會。
紅袍人了解二首領,知道這是個事無巨細一切都喜歡算計的人——想要「埋伏」到他,只有一個可能性——就是他所出的底牌,根本不在他的算計範圍之內。
可惜他這個底牌,只能用一次。
紅袍人今天用了,就再難有第二次機會。
所以他的攻擊非常拼命,使出了渾身解數,甚至在戰力有優勢的情況下都不惜以傷換命,可即使這樣,數分鐘的時間之內,他雖然重傷了二首領,但是還是沒能拿下他。
六七分鐘之後,寄生組織援軍將要到來,他無奈之下也只能選擇撤退——再戀戰他肯定要交代在這裏。
「蠟油腦袋,你記住!」感應到不遠處的腦控援軍,紅袍人一腳踢在二首領的胳膊上,借着這個力道飛身離去,「就算沒有母皇,只要我們有真正的母體,在這裏,你們也不再是外面的對手。從今天起,全國的劣種都將會聚集到中部地帶,這裏會是我們的樂園,也將會是你們的屠宰場。」
「該進入豬圈的是你們才對。」紅袍人哈哈大笑,笑聲雖然極度的不甘心,但是還是一躍而起跳上了旁邊的商鋪,身型一隱,消失在了那裏。
第一個到達戰鬥現場的是時常和二首領一起的林——他的全名是林馳博,是二首領的影蟲,實力上並不比二首領差多少,此刻過來之後就看到了那站在原地,腹部有個大窟窿的首領。
「你……」
「我沒事,死不掉。」二首領腹部窟窿很大,但是蟲體蔓延凝固了血管,封住了漏洞,並沒有鮮血從裏面湧出,但是即使如此,他看起來仍舊是受傷不輕。
「你在這呆着,我去追他。」
「不用,你追不上,而且要小心你走了他殺我一個回馬槍。」二首領搖了搖頭,而同一時間的,其他的執事也陸續趕來。
這些人來了之後二首領也沒有讓他們追擊,而是讓他們組成小隊去大首領那裏查看情況,自己則仍舊和林留在原地。
「怎麼回事,就算是異變的執事,也不應該……」執事離開後林關切的問道。
「不不,並不是執事,劣種有首領了。」二首領搖頭,整理了一下雜亂的頭髮和破損的衣物,「而且這些劣種首領犧牲了以後成長的可能,變得非常厲害,我並不是對手,大首領那邊,應該也是凶多吉少。」
「這不可能,他們沒有母皇的眷顧,怎麼可能……」
「不清楚,但是有首領的存在是事實。」二首領並沒有解釋太多,具體的原因他也不清楚,「不管他們誕生首領的原由是什麼,現在馬上通知各地的其他首領,把這個消息散佈出去,我們已經折損了一個母體,千萬不要讓別的母體再有任何的損傷。」
「是。」
「先跟我一起回醫院,我身體損傷過於嚴重,有些撐不住了。」二首領一邊說話一邊向着醫院走去。
……
……
關於二首領和紅袍人的戰鬥結果,張逸飛是下午五六點鐘收到的消息。作為一個有着嚴明制度的組織,二首領並沒有跟底層隱瞞任何的消息,甚至也不會因為自己「戰敗」而羞愧或者遮掩任何戰鬥的結果。
這場戰鬥的戰果,包括劣種產生首領的信息,他不但散佈給了其他城市的首領,也同時讓下屬一級級的通知了下去。
雖然大首領身死的消息,因為各種原因並沒有通知,但是收到劣種崛起消息的張逸飛,卻還是那麼震驚。
「劣種都這麼厲害了,這是要翻盤嗎?人類內憂外患,寄生組織也是內憂外患,我以後的日子可能會更難過了。」
收到消息的時候,辣饃正在他身邊,他也不避諱的告訴了他情況。
「那這以後可真的熱鬧起來了。」辣饃說話之間攤了攤手,「可惜我們也幫不上忙。寄生體啊劣種啊什麼的,只有國家才能對抗吧?我倒是希望咱們人類有聰明人,早點發現寄生體的端倪,咱國家這麼大,不會這麼容易被完全控制的。總得有不一樣的地方,如果有的話,咱找機會去那裏就行了——當然,前提是他們真的相信你是人類。」
「是啊,去哪都不難。」
作為一個半人類半寄生體,張逸飛從沒有左右逢源的感覺,只有左右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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