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節:莫要跋扈
孟木並非嗜血之輩,侏儒和土遁大漢雖然對他痛下殺手,他本應該一報還一報。
不過,所謂物盡所用,殺了二人不過出了一口氣罷了,並不值當。
侏儒和那土遁壯漢叩頭以謝不殺之恩便去籌備每日必須的道玉了。
「你跟我仔細說說,那王朝的商鋪到底是什麼?」孟木望着跪在自己腳下的馬謖,回想起他剛剛說的話,不由開口詢問。
大楚王朝位於北域邊境是距離亂星海最近的仙族勢力。
亂星海一戰影響至今,每年都會有無數的修士湧入北域極盡之地搜尋法寶殘片或者不枯肉身,運氣好的說不定撿到一個完整的古修士儲物袋。王都的富饒程度亦是萬里之冠。
許多修士往往在亂星海撿到法寶殘片或者不苦肉身就近便會在大楚王朝的商鋪內售賣掉。
這些商鋪大多數開價頗為公道,深得眾修士的喜愛。孟木對此不熟悉,所以才會到南山腳下的散修坊市出售青玉符和未語劍。
「道上,你那未語劍單單刻錄的一百三十六種陣法,簡直驚悚未聞,此劍絕對能在李齋內賣的上好價錢。我馬某人以命來保證,此劍絕對值個萬塊道玉。」
「還有那青玉符,更是珍品之物,每張撰畫符痕以及融入靈力,皆屬上乘,賣他個四百道玉都不是什麼問題。」
路上時,馬謖在他旁邊諂媚如奴,並且繪聲繪色的講着。
南山距離王都並不遠,三人貼上御風符,只是半個時辰便到達了那古都。
數十米高的城牆,門口處有着一隊隊持兵軍士在巡邏。
城牆上飄舞着大楚黑旗。
二人遭受盤查,交付一塊道玉後便進入城內。到處都是數層的雁塔閣樓,腳下的土地則被鋪滿了青磚石,時不時街道上便有一隊鐵甲走過。
「由於道藏仙境在即,近日來王都內明顯湧入了許多外來之士,所以城內加強了軍士。」馬謖解釋了一句。
孟木微微點頭,道:「速帶我去那李齋看看。」
「是。」馬謖躬身回答。
不多時,一座宏偉閣樓出現在他眼前,那閣樓門前則是豎放着雲鶴子的十丈雕像,襯顯的威武不凡。閣樓門口,則有着統一服侍的青年修士把守,進進出出的人群,襯顯出此地的富貴。
這李齋是大楚望族李家所設,李秀奇便是此族的支系血脈。
馬謖帶孟木進去,讓他在門口稍等片刻自己去找鑑定師來,不多時他帶着孟木到了一間房屋內,屋內有着一張紅木桌,四張椅子,擺放着四盆花栽。
一名八字鬍的肥胖中年人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瞧見二人進來,正眼都懶得瞧,自顧自的飲着茶水傲慢冷哼道:「馬謖,你到底得了什麼寶貝,需要我親自鑑定。我可告訴你,我時間忙着呢,若還和尋常一樣不過法寶殘片,趁早給我滾蛋。」
「滇仙,是我家主上想要售賣一件道兵,乃是一件珍品,您看過就知道了!」
「哦?」這八字鬍的李滇聞言,目光漫不經心的掃了孟木一眼,發現他戴着青銅假面一身黑袍,不由露出不屑之意:「裝腔作勢,拿來讓我看看。」
孟木望着這都快肥成球的李滇,心頭掠過不悅,但為了道玉還是忍住怒氣,坐下來取出未語劍和青玉符皆放在桌上。一旁的馬謖則是諂媚的躬身在一旁,拿起桌子上的茶水準備給孟木倒上一杯。
殊不知,那李滇黃豆大小的眼珠子露出一抹厭惡,瞥了一眼馬謖,冷冷呵斥道:「放下,這茶壺中的茶葉,一兩需要三百道玉。這茶壺乃是出自於蘭匠之手價值不菲。連茶你都喝不起,還碰我茶壺?若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拿你腦袋來補?」
這李滇呵斥起來可謂是不留情面。
本想獻媚的馬謖被罵的臉龐青紅交替,最終只得小心翼翼將那茶壺放下,則是退到了一旁臉上則是保持着不自然的訕笑。
孟木坐在那裏則是冷眼相望,不言一發。
這李滇嘴中不知道嘀咕着什麼,隨手拿起那青玉符,起初看第一眼就準備大聲斥責這等符文的殘缺地方以來壓價。
但第一眼卻未發現有缺之處,不由再度凝神觀望。
仔細觀看發現這青玉符近乎完美,不論是從撰畫的符痕角度來講還是融入的靈力,簡直無可挑剔。
這下子,他面色不由凝重少許,可掃了一眼,覺得不過才九張態度好了一些,哼哼道:「上品青玉符,每張四百七十道玉。」
「你說的道兵就是這把劍?」李滇冷冷掃了一眼,一眼便觀出是由千年寒鐵所煉,做工雖然驚喜,可材質終究太差,掠了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道:「千年寒鐵所鑄靈劍,凡品,上好像刻錄有靈陣?不知刻錄多少,若是有着十以上到值些道玉。」
說話間對方拿起了未語劍,向靈劍內注入一道靈力,似想要試試上面到底刻錄了多少靈陣。
待他注入靈力剎那間,這李滇那漫不經心的神色不由大變,他感受到自己灌入的靈力,居然反補自身,望着劍體上的瑩瑩寶光,不由面色變化莫測。
望着孟木的神色有些不敢置信。
「道友,這靈劍不知刻錄了多少陣法?」
殊不知,坐在那裏的孟木冷眼望之,聲音嘶啞答道:「你是李齋的鑑定師,還需讓我來告訴你?若你沒那能力仔細感悟其中到底刻錄了多少陣法,早些找個有點能耐鑑定師來,省的讓我心頭煩躁!」
孟木的一番話如靈劍般直戳這胖子內心。
這李滇面色難看,面色羞怒,賭氣般握着那靈劍灌入靈力似乎感受出到底刻畫了多少靈陣,但他腦海內掠過一個個感應。
「五十?不對!」
「七十??!」
「不,至少有着八十以上,到底多少!!」李滇的內心泛起了一絲絲駭浪,到不是因為這千年寒鐵所鑄的靈劍,而是能夠在這等靈劍上刻錄上刻錄這般多的靈陣,絕對是個禁陣造詣極高的大師。
終究,李滇面色湧出一抹訕然,他判斷不出有着多少。
他不太精通煉器,主要堅定的則是靈丹和靈符,回想起自己剛才傲慢的態度,又難以開口道歉。
「道兄請稍等一會,我去請人來。」李滇艱難的蹦出這段話,便立刻起身那肉球般的身材小跑出去。不多時,屋門內一名白髮老者步入,對方坐下微微拱手示意敬意,便拿起未語劍注入一道靈力。
這老者閉目感應,不多時,驚嘆道:「當真是匪夷所思,這區區千年寒鐵的材料,居然經受的起一百三十六種陣法刻錄,並且這一百三十六種陣法,互補互融,儼如形成一個巨大靈陣。此劍若是道基境使用,恐怕能與道台境一較高下。」
「道友,不知此劍你是售賣給我李齋,還是掛在那裏等候買家,我李齋抽取利潤呢?」
「怎麼說?」孟木聞言坐在那裏平靜答道。
「這道劍道友若是售賣,我等願出與道玉價值對等的一百五十塊靈石買入。」
「道友若是不急着賣,將此劍掛在我李齋兵器閣,等候買家。底價最低一百七十塊靈石,若遇到好買家兩百也是有可能的。」
「不過我李齋是要抽取四成利潤。」這白髮老者語氣頗為謙和,講時還故意望着孟木似在袒露真誠。「不過此劍應該是道友所鑄,不知道友是散修,還是出自於門派?若是散修,以道友的陣法造詣可為我李齋客卿,那樣我李齋不過只抽取三成利潤,若道友出自於神道宗亦或者少院內,我李齋同樣只抽取三成利潤。」
「我乃少院弟子,這是我的身份玉牌。」孟木聞言不由心神微動,取出了自己玉牌。那長老聞言眼中掠過詫異,似有些驚訝,但拿過玉牌仔細觀看,望到上面的游龍以及玉牌的落款,不由面色微變。
「原來是玄字輩師叔,師侄剛剛未曾行禮,還望師叔原諒。」這老者看清楚後,不由分說便躬身參拜。
「以師叔玄字輩的身份,此劍我李齋利潤分文不取,若師叔售賣我等願出兩百靈石買下,不知師叔是否滿意?」
孟木沒有料到,凌旭子給他玉牌居然有着這般妙用,哪怕來到王都依然受人敬仰,不由滿意點頭,道:「就按你說的做吧。」
然而站在一旁的李滇早已冷汗如雨,他腦海中嗡嗡炸響從孟木來到這裏,自己講過的刻薄話。
看似這話是在罵馬謖。
可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孟木自顧自拿起了那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輕抿一口,微微蹙眉很隨意的將那茶水吐在地上,望着站在那裏早已方寸大亂的李滇道:「這等劣茶,我不屑於喝。」說完他又「不小心」的將那茶壺碰倒在地。
「哎呀,不小心將你這名家茶壺跌碎了,孟某恐怕如你所言,賠不起呢。」孟木聲音故作態。
站在那裏的白髮老者見到忽然間的這般,面色露出不解,但閱歷濃厚的老者,自然隱約猜得到李滇惹了孟木,躬身問道:「師叔,難不成此子惹您不快了?」
「豈敢,對方是何等大人物。」孟木冷笑回之。
白髮老者嗅到不妙,冷眼望了一眼李滇眸光漸冷,冷冷道:「從現在開始,離開李齋,滾回你的支系地方。另,前去刑堂受百鞭責罰!」
待講完這番話,那李滇因為壓力過大,瞳孔迅速放大,居然昏迷倒下。
他怎能料到,自己的一次裝腔作勢卻踢到了鐵板之上?又怎能料到,區區一次狗眼看人低將自己的前途丟失殆盡。
「不知師叔可否滿意?」
「尚可。」孟木起身將腳下散碎的茶壺踩的粉碎,傳出嘎吱嘎吱響。
「我想買些妖獸精血,以及眾多淬體藥材,李齋可有賣這些東西??」
「有,自然有。今日剛收得一批上好貨物,師叔隨我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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