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節:罡風淬體
凌風閣是少院建立的一處修煉之地,位於南山左側的一處山谷內。
山谷栽種滿了竹林,每到夏日,猶如靈境,每到秋日,金葉滿地。
但凡能夠來到凌風閣修煉的,最低也是道基二重天。此地來是淬體煉身之地,每一間房內因都有着凝結着道陣滋生處一股罡風,這罡風極為猛烈能夠達到淬鍊肉身的效果。
孟木清楚以鐵鎖帶給他的淬身效果已經越來越微弱了,他如今的肉身,近乎以蝸牛的形勢逐漸的前進。縱算有着再好的靈丹妙藥,他踏入虎蠻之境,仍舊需要一個月,如此長的時間孟木自然難以容忍。
肉身之修,講究不破不立。
唯有打開束縛着身體的枷鎖,方能更進一步。
凌風閣便是孟木打開枷鎖的地方!
孟木戴着青銅面具以姬琴的身份到臨此地,凌風閣那宏偉入雲的建築門前有着看護的弟子,交付了一塊道玉,便趕往煉體之地。
凌風閣淬鍊肉身共有三層。
第一層則為甲,道基一重天方能承受之地。
第二層則為乙,道基二重天方能承受之地。
第三層則為丙,唯有煉體道修方能進去,否則縱算是道台境的強者步入,若無淬體,一樣會被那罡風所斬傷。
雖是清晨凌風閣聚集的修士還是有着數十人的,大多數的修士,都到凌風閣管守的弟子處索要甲層令牌。
少部分則是畫出不菲道玉買得乙地令牌。
甲地風閣修行是不需要花費金財的,但乙地風閣卻因為法陣消耗過多,每五塊道玉一個時辰。
至於丙地風閣鮮少會有人前去闖入,目前少院敢入丙地鳳閣修行的人,屈指可數。
孟木戴着青銅面具,排隊等候,那看護的師兄瞧見他的黑衣打扮微微皺眉,想都不想取出一塊甲地令牌給他,囑咐道:「初次修煉,切記莫要逞強,否則傷了道基就不好了。」
凌風閣的弟子們,大多數常駐於此,如今第一次見到孟木前來,自然好生囑咐。只是,因為時間的原因,聚集凌風閣的弟子越來越多。三天前,青面黑衣抬手挫敗江城子的事,終究還是傳了出去,因為孟木的神秘打扮,引得眾弟子們都好奇他到底是何人。
聽到這師兄囑咐,孟木微微點頭,稱了一句謝意,拿着這甲地令牌便上了石樓。
第一層內由於凌風閣建於山體之內,深黑幽暗,第一條走廊內一尊尊青銅燈火將走廊襯的明亮。孟木的令牌上面寫着『二十九』於是便邁步向前,待看到一座石門上方寫着二九後,石門有着一處凹槽將令牌放入進入,青光掠過,那看似笨重的石門,豁然移動待孟木進入後,石門則是閉上。
這石屋內長寬三米,中間放着蒲團,就在孟木疑惑着該如何啟動着法陣時,他坐下便聞到鼓鼓風雷之音,霎那間,屋內一股濃郁的罡風四起,撲面而來,這罡風猶如鞭子一樣摻雜雷音鞭打在孟木的身上。
轉眼間那黑袍便四碎開來,只是……孟木的肉身在那堪比鐵鞭罡風下,毫無動靜。
已為牛蠻之境的他,甲地修煉,顯然對他並沒有什麼作用。
「看來,需要到乙閣試試。」這猶如鐵鞭的罡風劈打在孟木的身上,對他而言,猶如撓痒痒一樣。
與此同時,凌風閣的外面,待孟木進去之後弟子們便開始議論紛紛了。
「這是三日前,十招之內挫敗江城子的鬼面嗎?」
「他居然來凌風閣了,難不成也是肉身之修?」
「應該是據聞他與江城子交手時,以肉身之力破雀火之變,江城子可是位於武道榜前五十,十招都沒承受下來。」
「嘶,此子應該是斷劍峰的那幫苦行修吧?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凌風閣的駐守的師兄聞到一干弟子議論紛紛,頓時也是微微蹙眉,他剛才還以為孟木是普通弟子呢。
不多時,孟木從樓上走下來的時候,本來還在嘰嘰喳喳的一行人,頓時各個都默契的閉上了嘴巴。
「有勞師兄替我開啟乙地風閣。」孟木那故意的嘶啞聲音,頓時引來旁邊弟子們面面相窺,看來果真是斷劍峰的苦行修。
「可以,不過每時辰需交五塊道玉。」這師兄言語謙和了少許,孟木一拍儲物袋將道玉給予,拿着令牌便上了二樓。
「果然是斷劍峰下來的苦行修,道武之比將至,那幫苦行修都會下來驗證一下修行成果。」
「也唯有斷劍峰的苦行修,初次來凌風閣便能夠踏入第二層。我等在一層足足適應一年,方能夠在乙地風閣駐留半個時辰。」
「不知他能堅持多久,乙地風閣的罡風,堪比道法之威,我估計他最多堅持一炷香便只能出來。」
聚攏在此地的弟子們,越討論越來勁,他們本來是要踏入風閣內修煉,如今卻對孟木大感興趣,居然就等候在門口,輪測孟木到底何時出來。
那發放令牌的師兄,聽着一行人的竊竊私語,不由忍不住開口道:「不會,道法之威的乙地封閣唯有少院專修肉身的強者才能適應,他能堅持半柱香已是苦行修的極限了。」
只是……近乎就在他們討論不到百息之間,孟木便從上面下來。
這下子眾弟子們懵了,各個露出了失望,撇嘴的神色,看來他們都高估了孟木。
這師兄頓時也是驚詫,看來自己高度對方了,本以為對方能夠堅持半柱香呢。不過旋即也在意料之內,畢竟乙地風閣唯有煉體修士方能踏入的,道法之威的罡風,絕不是常人能夠涉足的。
孟木不清楚這幫師兄為何都是這幅表情,他下來交付令牌,還未言語,那師兄便揮手間取出四塊道玉,遞向他安慰道:「陣法啟動需要一定的道玉,只能返歸四塊,初次淬鍊肉身,第二層確實不是常人能夠適應的,先在一層能待上半年,方才能夠適應第二層,急功近利對修行無益,你沒有強撐下去還算明智。」
「……。」孟木站在原地,當即神色詫異,目光有點難以理解。
「聽師兄一言,先在一層適應。」這師兄言語極為謙和,猶如前輩般指導。
旁邊的許多弟子,見此也不免皆是開口道。
「道兄莫要氣妥,第二層唯有肉身修士方能踏入,我等初次遭受,難以承受那等罡風十足正常。」
「是阿,以道兄肉身破江城子的雀變之火,說明肉身不弱,只是缺乏適應的過程。」
只是,戴着面具的孟木壓根不理解他們在講什麼。
反手將那道玉推回,平靜道:「還望師兄將丙地令牌給我。」
「……!」
「……!!」
「……!!!」
霎那間,孟木附近聽到他講話的少院眾弟子們,一個個都沉寂不語了。
這些人的眼睛都險些凸出來,他們都感覺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疼痛,那些安慰的人面有難堪之色,不自然的笑着。
凌風閣的師兄,更是面色一僵,旋即蹙眉露出一絲不悅,道:「師弟,你連乙地風閣都堅持不了百息,你可知丙地風閣的每一道罡風,都不亞於道基二重天一擊?罡風猛烈之時,更是堪比道基二重天之巔,我剛剛所言乃為你好,並非瞧不起你,莫要賭氣。」
議論紛紛的弟子們,也都各個對視一眼,聳着肩露出一副莞爾模樣,撇嘴笑着。
雖然沒有講他們,但他們覺得這鬼面太過於狂妄自大了。
連第二層都駐留不了百息,還想前往丙地風閣?
簡直是痴人說夢,看來腦子多半是有病。
「多謝師兄關心,師弟自有分寸,還望師兄給我令牌讓我姑且一試。」孟木倒也不生氣,知曉對方為自己好,言語頗為柔和。
殊不知,這一而再再而三勸說的師兄耐心似走到的盡頭,見到孟木如此,眸中浮現一抹怒氣,取出一枚玉牌丟給他冷冷道:「若傷了重傷在風閣內或者意外慘死,莫要怪我未曾勸說與你。」
「師弟自有分寸,有勞關心了。」
孟木接過拿着令牌步入樓上。
這師兄看着孟木的背影,冷冷一笑,道:「狂妄自大,不知死活。」
聲音不大,可孟木卻聽得真切。
餘下的弟子聞言,也似乎都能夠理解,各個都是面露幸災樂禍和玩味的模樣。
「當年武道榜有個前二十的傢伙,狂妄自大在乙境風閣層內堅持了不過一炷香,硬要闖第三層風閣,最終一臂被勁風斬斷,後承受不了如此打擊便從後山躍下了斷了性命。」
「這事我知道……自從少院組建以來,要強闖第三層的,輕則不過筋脈盡斷,重則性命隕落。」
「嘖嘖,我本以為此子大有前途,如今看來,完全就是個十足的蠢貨嗎,自命甚高,如師兄所言,不知死活。」
只是……時間逐漸的過去,當這幫人足足討論了百息時間,發覺孟木還未下來便神色逐漸的凝重。
那師兄則是取出一面銅鏡,望着丙地內有着兩個白光,生命力充足,不由神色微變。
時間過了一炷香……
剛才討論興致勃勃的眾人,眼中露出一抹驚意,這師兄頻繁的取出丙地監察的銅鏡,那兩個白光始終生命力充足。
時間過去了半個時辰……
眾人的面色早已變的難以置信,各自內心泛起了滔天駭浪,凌風閣寂靜無人,唯有風沙掠過竹林時,傳來了陣陣青竹搖曳的聲音。
那師兄猶如瘋了一眼,每隔三息便看一眼銅鏡,那望着那生命力濃厚璀璨的光點,他目光再也難以挪開。
「這……這……不可能!!!」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2s 3.908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