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熙覺得自己置身在一片迷霧之中,她的周圍是漫無邊際的濃霧,她不停走着想要走出去,可是卻越走越遠,直到她看見前方的盡頭有一絲光亮,她迎着迷霧朝着光亮走去。
待她走進那片光亮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那裏對着她微笑,那麼溫柔那麼明媚,媽媽!雲熙熱淚盈眶,她想朝前走,想去緊緊抱住母親,想要告訴她,媽媽!雲熙好想你。
可是她才剛邁出一步,媽媽卻制止了她,媽媽的好熙兒,不要再走了,快回去吧!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還有更重要的人在等你,你的一生還那麼長,你的時間還沒有到。
雲熙愣住了,似乎在思索母親的話。更重要的人,她似乎遺忘了什麼,覺得心裏缺了一塊。媽媽,雲熙最重要的人不是你嗎?雲熙真的好想你,不想和你分開。
熙兒,你再好好想想,你真的不記得那個人了嗎?那個對你最重要的人,那個你跨越千年,捨棄性命也要保護他的人。你,真的忘了嗎?
母親的話讓雲熙迷惑,她努力的品味母親的話,究竟是誰,可是無果。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傳來,很遠卻很悲戚,好像失掉了什麼珍貴的東西。雲熙,雲熙!我是雁回。
雁回。雁回……雲熙的嘴裏念着這個名字熟悉卻陌生。突然,司北…雁回,對司北雁回!她想起來了,她死了,為了救雁回中毒身亡,而母親也死了。那她如今這是在去黃泉的路上嗎?
可是母親說她的時間沒到,讓她回去。她真的能回去嗎?回到雁回身邊嗎?仿佛看出了雲熙的疑惑,母親道:孩子,跟着你的心走吧!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去吧!他還在等着你。要幸福。
雲熙對着母親笑了,看着母親的身影道了一聲:媽媽,再見了。母親的笑容隨着身影漸漸消散,雲熙轉過身頭也不回的朝着那個呼喊她的聲音,跑去。雁回,等我。
雁回,雁回!雲熙猛地睜開眼睛,刺眼的陽光讓她的視線變得模糊,她轉過頭看着窗外的風景,外面的梨花已經落盡了。窗前的木槿卻開得正盛,粉白相間,錯落有致,朝開幕落,生生不息。
一時間雲熙竟不知自己身處何處,究竟是何年何月,一切都仿佛是大夢一場,如今一朝夢醒,竟有幾分不真實,她的手附上自己的胸口,似乎並沒有任何不適,
難道真的只是她做了一場噩夢,如今夢醒了,便消散了麼!雲熙撐起身掀開身上的蠶絲被,赤着腳走在酸枝木鋪制的地板上,她臨窗而立,微風吹過她的發,帶着幽雅的香味。
窗外鳥語花香,古樹參天,竹林茂盛,還有潺潺的流水聲,遠處雲霧飄渺,層巒疊嶂,卻是她不熟悉的地方!這究竟是哪?正在雲熙疑惑之際,一陣腳步聲響起,沉穩有力。
待她回頭,與那人視線相撞,竟有一種一眼萬年的感覺,雁回,她笑了!對着那清朗似雪的男子輕輕喚道。司北雁回就那麼站在距離雲熙不遠的地方,嘴角掛着笑意,可是眼睛卻有着霧氣。
他等了這麼久,似乎只是為了這一聲熟悉的呼喚,雁回,輕輕地一聲,竟是那般的百轉千回。恍若隔世。司北雁回上前抱住雲熙,那么小心翼翼,生怕一用力她就會消失不見。
他永遠忘不了那一日她氣絕而亡,死在他懷裏的一幕,那將成為他終生的夢魘,
如今這麼將他抱在懷裏,竟覺得是用盡了幾輩子的福氣。師傅曾經說過,佛經有云:我願化身石橋,受五百年風吹,五百年日曬,五百年雨打,只為你從橋上走過。
那時司北雁回無法理解那話中用意,可此時此刻他似乎有些了解了。執念到深處,是傾心相守,不求回報。雁回我是不是做夢了,夢見我們被追殺,有人拿箭射你,然後我替你擋了一箭。
中毒了,然後你帶我逃到深山裏,然後我死了,你哭了。我過了黃泉路,看見了媽媽!她說你在等我,讓我回來。我醒了,才發現原來我做夢了,你看我的身上都沒有傷。真是太可怕了。
司北雁回輕拍雲熙的背部安慰着,不要怕都過去了,你就當做是做了一個噩夢,如今夢醒了,一切都會好的。
司北雁回的話給了雲熙答案,原來真的不是夢,是真的發生過可是這裏是哪?如今木槿花都開了,應該時值盛夏,她記得祭天的時候是五月中旬,才時值初夏。
難道?雲熙疑惑的看向司北雁回。司北雁回拂去她散落耳邊的發,溫柔的凝視着雲熙,目光仔細的巡視着她的臉,每一個角落都不願意放過。那日你本已死去,可是卻被一隻九尾赤焰貂咬了一口。此貂太古殘卷上有記載,那是一種存在於深山大澤的靈獸。世間難尋。
而且那貂有劇毒,沒想到陰錯陽差的救了你使你因禍得福,起死回生了。你知道嗎?那一刻我無比感激上蒼沒有把你從我身邊帶走,我還沒來得及對你好,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我好愛你。
雲熙,我愛你!一輩子,只愛你。司北雁回的深情告白狠狠的震顫着雲熙的心,前世今生她從來沒愛過,不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滋味,更不知道如何去愛一個人,也沒有人和她說過我愛你。
如今這個叫司北雁回的有着傾世風華的男子告訴她他愛她,她覺得心口好像要炸開,生離死別之際他們都沒有說出口的話,如今說出來似乎更讓人覺得溫暖珍貴,更想讓人倍加珍惜。
雲熙略微冰冷的手附上司北雁回的臉頰,他,瘦了好多,瘦的讓她心疼。司北雁回,我也愛你,你是我唯一愛過的,想愛的,一直要愛下去的人。說完踮起腳尖,捧着他的臉,尋找他的唇。
那麼虔誠,那麼認真,當兩唇相接的瞬間,似乎一切的都圓滿了,就像一個欠缺了一角的圓,終於找到了丟失的一塊,完整了。這是雲熙第一次主動親吻一個男人的唇。
她很單純,很青澀,乾淨的如同一張白紙,她所有的經驗都來自於眼前的這個男人,可是即便是不懂,她也並不害怕,似乎只要是看着這個男人,她的本能就會驅使她去做些什麼。
那麼不由自主的,為了這個男人她願意堵上一切,也許有人會問,你們本就沒有認識多久,哪來那麼轟轟烈烈的愛呢!雲熙也不知道,只是愛就是愛了,沒有原因,也沒有時間的長短。
都說滄海桑田,她一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到大盛,這一刻她似乎懂了,她來到大盛似乎只是為了遇見他,溫暖他,做他生命里的陽光。這個男人叫司北雁回,是大盛的太子,她的丈夫。
司北雁回的唇帶着特殊的冰涼,讓雲熙忍不住想去溫暖他,她輕輕的含住他的唇瓣,輕柔的親吻着,本能的描繪着他嘴唇的輪廓。仔細的,小心翼翼的。如同呵護的珍寶。
司北雁回似乎能感覺到雲熙的心情,他收緊自己的雙臂,一隻修長的手扣緊她的後腦,奪取了主動權,熾熱的雙唇如同烈火,灼燒着雲熙的唇,他的舌尖誘惑着雲熙張開自己緊閉的牙關。
勾着她的舌同自己一起起舞,他的吻狂肆帶着侵略的意圖,雲熙被動的承受着,感覺着相濡以沫的那種美好。跟着司北雁回一起沉醉在這場風花雪月里,不知歸途。
這個吻持續了很長時間,司北雁回第一次向雲熙展示了自己的渴望,那麼不留餘地。直到雲熙覺得喘不上氣,而雙頰泛起紅暈,司北雁回才將唇移開,可是他的視線依舊是狂熱的。
看着那被肆虐過的如同嬌艷的玫瑰花瓣一樣的唇瓣,看着雲熙有些微微的喘息,他發出了很長時間裏最開心的一個微笑。他輕撫着雲熙的臉頰,你知道嗎?至那日離開霧峰山,你已經昏睡了整整兩個月。
兩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也足夠折磨一個人的心神,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事情都查清楚了嗎?能不能告訴我我昏睡的這兩個月究竟發生了什麼。這裏又是哪裏呢?
雲熙有太多的疑問了,司北雁回也知道她很迫切的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她的身體剛恢復,還不適合太過勞累。他彎腰抱起雲熙,朝着方才那張大床走去。
你的身體還很虛弱,不適合這麼操勞,你先上床休息,我慢慢告訴你好不好,雲熙點點頭,攬緊司北雁回的脖頸,笑的眼睛彎彎的。愉悅的心情感染着司北雁回。
將雲熙放在大床上,將枕頭固定好,讓她靠在床頭,再將一旁的錦被拉過來蓋好。雲熙覺得這是要開始窗前故事的節奏嗎?感覺心裏暖暖的,可惜現在天還沒有黑。
雲熙拍拍自己的床邊,示意司北雁回也上來,司北雁回對着她寵溺的一笑,便退下鞋子,上了床榻坐在她的身側,雲熙拉過一半的被子分給他。雖然只是簡單的動作,卻無比溫馨。
而司北雁回就在這種溫馨的氣氛中開始了她的床頭故事,那一天我帶身受重傷的你回了皇宮,那時候的你雖然解了毒,但是我還是不敢掉以輕心,生怕你再有任何閃失。那都是我無法在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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