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吃過飯後,李驍去了外書房,盟哥兒眼巴巴地望着李驍,也想跟着去,但如情卻道:「盟哥兒最懂事了,你父王有重要事情要辦,咱們是不得去打擾的,就在這兒陪母妃說些話,好不好?」
盟哥兒望了李驍,又望了如情,見如情笑容溫和,也跟着放下戒心,點了點頭。
如情帶着盟哥兒在花廳玩小木頭人,還看彩色畫書,這個時代,孩子的玩具真的很少,也就是些木頭做的小木人或是刀劍之類少得可憐的玩具,如情又讓人在外頭買了彩印做的彩圖書,上頭有簡單的識字認畫,與現代的啟智書還是有着異取同工的作用,雖然價格貴了些,但如情卻也佩服古人的強大智慧。
如情練了一本小人書,親自念給盟哥兒聽,逐字逐句地念了一遍後,問盟哥兒:「……小熊因為小白免得狗哥哥的喜歡,所以就嫉妒小白兔,故意在媽媽跟前說小白免的壞話,還把小白免的玩具也給弄壞了。盟哥兒覺得,小熊這樣的行為,好不好?」
盟哥兒搖頭,「不好。」
「為什麼不好呢?」
「那個,小熊不能在背後這樣說別人壞話的。」
如情點頭,誇了盟哥兒:「盟哥兒不但聰明,還善辯是分呢。你父王知道了,一定為你高興。」
被誇獎了的盟哥兒很是不好意思,但眉宇間也有隱隱的自豪感,如情卻冷不丁又來一句,「那麼,盟哥兒剛才與母妃說楊姑姑不好的話,和小熊有區別嗎?」
盟哥兒不言語,但神色卻閃爍着。
如情仍是溫和地道:「盟哥兒,你剛才對母妃說楊姑姑那些壞話,是不好的行為,你知道嗎?」
「可是,她本來就對我凶嘛。」
「那她為什麼要對你凶呢?」
盟哥兒卻不吱聲了。
如情道:「是你故意摔了她的杯子吧?」
盟哥兒忽然睜大眼,似是不相信如情居然連這個知道。如情板起了俏臉兒,坐正了身子,「盟哥兒可否告訴我,為什麼要故意摔楊姑姑的杯子?」
盟哥兒倔着臉兒,不肯再說話。
如情嘆氣,又問:「那你覺得,你這樣故意背後告黑狀,還故意摔壞別人的杯子,是不是好的行為?」
盟哥兒遲疑了下,搖頭。
如情又道:「既然知道是不好的行為,為何還要去犯?」
盟哥兒又倔着一張臉,不解釋,卻倔強地抿着小嘴兒。
如情嘆口氣,這孩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倔強,於是放鬆了語氣,把他拉到自己跟前,問:「盟哥兒可否告訴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放心,母妃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包括你父王。」
盟哥兒睜着一雙大眼,目光閃爍着,卻仍是不肯說話,如情也覺得自己耐心快要於是,她又耐着性子道:「我知道,你是擔心父王會被楊姑姑搶走吧?」
盟哥兒仍是不言語,如情也知道這孩子防心重,又繼續道:「這個盟哥兒放心便是,只要有母妃在,不會讓她搶走你父王的。你父王一直都是愛你的,只是父王大而化之慣了,又有許多事要忙,所以不小心把盟哥兒給落下了。盟哥兒就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父王,好嗎?」
盟哥兒臉上閃過希翼,「真的嗎?父王,真的……」
如情鬆口氣,這孩子敏感,因為長期處於父親不在身邊很少關心他,所以自動生出父親不疼他的不安全感,這才對周圍事物,尤其楊啟寧之類的人產生一種本能的防備。
找出了癥結後,如情就好對症下藥,又輕輕柔柔地開解他,「那當然啦,盟哥兒這些天沒有發覺嗎?父王一有空就會帶盟哥兒出去玩,還親自教盟哥兒習武。這可是平常人都享受不到的待遇哦。盟哥兒應該高興才是。」
盟哥兒麵皮總算不再緊崩,變得遲疑而驚喜,聲音細若蚊吟,「父王,真的喜歡我嗎?」
如情溫柔地道:「那還會有假?父王一聽說盟哥兒被壞人欺負,可是生了好大的火呢。盟哥兒忘了?」
總算小孩子臉上出現如釋重負的笑意,雖然很淺,但如情看得真切,把盟哥兒抱在懷裏,當小奶娃兒一樣搖着,「所以盟哥兒你今天所做所為,若是讓父王知道了,父王該會有多傷心呀。」懷中的小身子僵住,如情暗笑,又道:「不過想着盟哥兒也不是故意的,對吧?」
盟哥兒狠狠點頭,如情笑道:「好,既然盟哥兒不是故意的,那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能再犯,明白嗎?」然後如情又讓他明白,他今天所犯下的錯誤,與小熊一樣,是極不好的行為。
「小熊因為嫉妒,所以做下了不好的事,這嫉妒本身就是一種不好的行為,所以,我們要把心胸放寬,不能因為嫉妒別人就做出不好的事。若是讓人發現了,會讓人瞧不起的。」
「若是再讓親人知道,尤其小熊的媽媽,在知道自己的孩子居然因為嫉妒小白兔就故意損壞小白兔的玩具,可傷心透了,也好生氣。盟哥兒你可想想,你父王平時候可有這麼教過你?」
盟哥兒臉上閃現不安,想着他摔壞杯子時,父王的震怒,總算知道自己做錯了,淚眼汪汪地望着如情,「母妃,父王會不會生我的氣?」
如情微笑道,用很誠懇地語氣道:「盟哥兒要做誠實的好孩子麼?那好,等會兒父王回來,盟哥兒就親自向父王誠懇道歉,說自己做錯了。不該故意摔壞楊姑姑的杯子。」
「可是,父王豈不生我的氣?」
「放心,盟哥兒這麼懂事,又這麼可愛,現在已經認識了自己的錯誤,哪還會生你的氣呢,反而會誇獎盟哥兒明事理。不信,咱們試試看。」
如情說話輕快,語氣誠懇,盟哥兒遲疑地點頭。
當晚,李驍回來後,發現盟哥兒還在,有些驚訝,「怎麼還沒睡?」
盟哥兒咬着唇,不安地絞着袖子,遲疑又忐忑地望着如情,如情給他一個鼓勵的微笑,盟哥兒結結巴巴說了出來,李驍「哦」了聲,「然後呢?」
盟哥兒見父親臉上沒有生氣的跡像,勇氣頓足,道:「父王,我知錯了。」
李驍問:「你哪裏做錯了?」
盟哥兒不安地道:「不該摔壞楊姑姑的杯子。」
李驍坐下來,把盟哥兒拉到自己懷中,「既然明知不該這麼做,為什麼還要做?」
盟哥兒絞着袖子,不安地望着如情。如情再度鼓勵他,「盟哥兒勇敢些,與你父王說出你的心裏話吧。」
李驍也是一臉鼓勵,盟哥兒脫口而出,「我怕父王有了別的女人就不疼盟哥兒了。」
如情輕斥:「父王怎會不疼你呢,這話是誰說的?」
盟哥兒低頭,「是……」
李驍冷聲問:「是誰這麼教你的?你告訴父王。」
如情連忙拉過盟哥兒,輕輕安撫,「盟哥兒記着,你是父王的孩子,父王不會因為有了別的女人就不再愛你的。更不會因為父王有了第二個孩子就冷落你,母妃不會,你父王更不會。」
盟哥兒似懂非懂,如情又道:「若是再有人在盟哥兒面前說這樣的話,你大可告訴父王或母妃,看父王不撕爛他的嘴。」
盟哥兒若有所悟,「那這樣說話的人,是不是也和小熊一樣,是不好的?」
如情一愣,很快點頭,「嗯,對,盟哥兒真是個好孩子,這麼快就能明辯是非了。」
被誇獎的盟哥兒很是自豪,卻又怯生生地望着李驍,似乎要等父親的認同。李驍溫和地摸了他的頭,「你母妃說的對,但凡日後有人對你說這樣的話,都是不安好心的,想要離間你和父王的感情的,明白嗎?」
盟哥兒點頭,李驍望了如情,眸里閃過某些複雜光茫,又低頭對盟哥兒道:「你母妃說的很對,日後可要好好聽母妃的話。這樣才是父王的好孩子。」然後又細細與他說了些話,這才讓婆子把他帶下去歇息。
盟哥兒離去後,如情裝作沒瞧到李驍越發溫柔的眸子,嘆息道:「可憐的盟哥兒,剛開始他對我說那番話時,我還以為這孩子小小年紀就愛告黑狀,顛倒黑白,原來也只不過是怕自己父親被別人搶去罷了。」其實她想要說的是,盟哥兒才五歲呀,就有如此本領,估計得長歪了,所以得早早給他固苗,免得以後越長越歪。
教育,就得從娃娃抓起。
李驍沒有說什麼,只是攬着如情,把她摟進懷中,柔聲道:「辛苦你了。幸好發現得早。」這孩子確實得好好地教。而如情剛才的一番表現真的很稱職,不愧為書香門弟出來的,懂得以理服人。
如情微微苦笑,「王爺也別急着謝我,我也不過是順手罷了。」她沒有他想像中的聖母。只不過在沒有侵犯自己利益的前提下,給予順便的關照罷了。再來,盟哥兒是庶長子,長歪了對她及她未來的孩子也是沒好處的。還是儘可能盡一份心意罷。實在不行,就只能按老太君所說的行最下策。
當晚,李驍對如情格外的溫柔。
第二日,李驍進宮去了,沉香道:「其實,王妃沒必要對盟哥兒那麼好的。」只要有吃有穿就成了,何必那麼上心,又是買玩具,又是買書本,還親自輔導,還不能打,不能罵,昨天的陣仗,她看得都憋屈死了。
如情嘆息道:「只是盡力而為而已。那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小年紀便有如此心計,若不好生教導,日後可就是麻煩了。」
沉香不屑道:「您是王妃,又是嫡母,日後處處壓着他,還會他翻了天?」就算不成,把個庶子養歪養廢也是輕而易舉的。
如情嘆氣,「時常跟着祖母信佛,若這世上真有因果輪迴,我又如何忍心,毀掉那孩子的一生?」再來那孩子目前還小,是好是歹,品性如何,也還沒個定數,相信後天的教養應該能起到作用的。
沉香沉默了下,咬唇道:「可,萬一養了個白眼狼,豈不養虎為患?」
如情淡淡地道:「所以,咱們也不能任他當個白眼狼,是吧?唯今之計,也不是防他的時候,反正這孩子還小。先一番觀察再作打算吧。」
……
去向太妃請安後回來,如情高坐在上首,保持着端莊的面容,神聖不可侵犯的模樣對幾個妾室一番教誨,「這馬上就過年了,府里事兒也繁多,你們也不必每日裏來請安了。都好生呆在屋子裏吧。」原側妃因盟哥兒的事被禁足涵香院,香姨娘落了胎後大受打擊,落了胎後成天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玉姨娘受原側妃牽連,如情正好以此為藉口,也給她禁了足,剩下的這些姨娘,哪裏還敢造次,這些日子以來安份至極,聞言也唯唯諾諾地應了聲。
當晚,如情沐浴過後,便見李驍一身中衣坐在床沿,似在等她的模樣,不由一陣泄氣,果真是精蟲上腦的傢伙。
待下人都出去後,如情也準備跟着上床,可是瞧着李驍大馬金刀躺在床邊上,而身為媳婦的不能從丈夫身上翻過去,得從腳邊慢慢挪過去,又覺這樣又太丟女人的面子。
正為難之際,李驍大手攬着她的纖腰把她摟上了床,如情一個驚呼,雖嚇了一跳,不過這樣也好,省去了她爬他腳邊的不忿。
能常男人與女人生理構造不同,女人沾上床就想睡覺,或是抱個暖和的火爐子貼着心口舒服睡上一覺。可男人就光想着另一件事兒,並且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上下其手了一會兒,乾脆脫掉如情身上的束縛,嘿咻嘿咻地折騰了起來。
早已不再是黃花大閨女了,如情的害羞感早已消去不少,並且還偶爾主動一兩回,今天她敲打又處置了幾個撥尖的刁奴,也震懾了下人,很有成就感,心情也跟着愉悅,再來**又被男人給挑逗了出來,索性迎合了他,胡天海地一番折騰,待一切靜止過後,如情見他頭髮都有些凌亂,便給他弄散了,「這樣整成束着頭皮不痛麼?改日裏就寢前,我給你打散再給你輕紮起來。」男人披頭散髮真不好看,影響美觀做「事」也不方便,還是拿絲帶鬆鬆地綁了就好。
李驍任她弄散自己的頭髮,捉來她胸前的秀髮放在鼻間輕輕一吻,「這些日子管家可還順利?」
如情窩在他懷裏,男人長期習武,肌肉結實,偎在他懷中,倒也有種寧靜被呵護的感覺,見他主動提及,倒也不藏私,簡單把幾個出眾的刁奴供了出來。
「我知道,這採買的,賬房的,還有教引處的都算是肥水衙門,再來外頭畏懼王府的權勢,他們出去都是挺直了腰杆子做人,有些底氣也無可非厚,可如今連我這個王妃都不放眼裏,任我敲打還是斥責都油鹽不進的拽樣,我就在想,這些人背後可有其他勢力?」
「這些內宅里的管事,我也不甚清楚。改明兒問問母妃去吧。若真的過份了,你就告訴我一聲,找了個錯處,讓她們給你洗馬桶去。」
如情撲嗤一聲,揪他的胸膛,「除了掄你的拳頭外,就不能使些別的本事麼?」
李驍不以為然,「若是拳頭能輕鬆解決一切,何需再動腦子?」
果然只有四肢發達的人才會說這樣的話,如情道:「我仔細打聽過了,這幾個領着最肥差事的管事,在府里都有着盤枝錯節的關係。我若動了他們,保不准便會有人向父王母妃告狀哭訴去。」採買上的洪大成家的被卸了差事後,便成了周勇家的一家獨大,她又是太妃一手提撥的,男人又是門房上的,極得老王爺器重。兒子女兒也都在嘉欣苑當差。若是處置了她,保不定會驚動老王爺和太妃。到那時候,長輩出馬,她有再多的理由都會落個「不給長輩面子」的罪名。
既然這廝一心說不會讓她受委屈,那周勇家的這個硬骨頭就交給他好了。
李驍挑眉,很不可一世道:「這有何難?明日我藉故把父王母妃請出府去,你再仔細收拾這群刁奴。」
如情搖頭,「這個不妥,太明顯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李驍受了她的竄掇對付父母身邊最得臉的奴才,這要是被人挑唆幾句,一個不好便弄成她使媚挑唆,連公婆身邊的人都敢下手。
李驍仔細想了想,「你不是已抓着了她們的錯處麼?那還不好辦,交給我,讓我狠狠收拾他們去。」
如情搖頭,「這些內宅事兒,你一個大男人插什麼手呀?」在這種大家族裏,男主內,女主內分工明確,又不易扯經扯皮,如果女人連管個奴才都管不好,還回回都要男人出面鎮壓,也亂沒面子一把的。
「這也不成,那也不成,你說該如何辦?」
如情說:「我原想着把採買的賬本交給母妃過目,由她老人家作主處理。」
「為何又不施行呢?」
如情無耐道:「若處置了周勇家的,可她的男人兒子女兒都還在府里,指不定會計恨我呢。」所以,不處置就一個都不動,若要處置的話,全都給打發了最好,免得留下後竄。
李驍刮目相看起來,「想不到我的娘子還能想得這麼長遠。厲害,厲害。」
如情得意地道:「那當然,也不想想,我是誰的妹子。」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是她在出嫁之前,知義時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王府可不比尋常人家,雖比不得皇宮裏的明爭暗鬥拿人命當兒戲,卻也不枉多讓。所以這些妾室妹妹最好還是下死手管制了,千萬別讓她們生什麼妖蛾子來。」這話是余氏說的,不過以余氏的宅斗水平,也不可能說出這番話來。難為知義了,為了她這個高嫁的妹子,不可謂不用心。
而何氏給她的忠告也挺實用,「宰相門前七品官,王府里的管事也比尋常人家體面三分。這些管事大都是家生子,在府里結黨私營,盤枝錯節。妹妹若想管制他們,可得狠下一番功夫。」
李驍卻不滿了,輕扣她的額頭,「小笨蛋,平時候不總愛拍為夫的馬屁麼?娘子應該說……」
「也不想想我是誰的妻子。」如情接口。
李驍唇角歪了歪,點頭,「嗯,乖。舉一反三,孺子可教也。」得到幾記粉拳侍候,李驍哈哈大笑起來,翻了個身,把她壓在身下,又細細吻了她嬌艷的臉兒來,
李驍知道如情與知義感情深厚,原先就有些嫉妒了,但想着名不正言不順,也只好把那份酸意藏在肚子裏頭,可如今如情已是他的媳婦,再聽她以這般語氣說出來,立馬發作起來,「你很喜歡知義?」
「嗯,二哥哥雖面冷,可我知道,他是真的疼我的。我也好喜歡他。」尤其在大同那兩年時光,是她這一生過的最舒心的了。壓根沒有察覺自己無意間的話已快惹火某個火藥桶的她還感慨地道:「尤其先前二哥哥娶了二嫂子後,我還嫉妒過呢。生怕娶了嫂子就不疼我了。」所幸,知義仍是一如即往地疼她,而余氏也是難得的溫柔賢慧。
李驍臉黑如鍋底,嘲笑道:「可惜了,你們是兄妹。」即讓他慶幸又讓他吃味的身份。
如情也哀聲嘆氣,「是呀,若不是兄妹那該有多好,啊,你你,你幹什麼?」男人忽然如惡魔上了身似的,一個躍起把她壓在身下,又惡狠狠地吻了她雙唇,一番狼吻後,似乎,又激起了男人的獸慾,好一通胡天海地折騰,總算消了停後,如情細細喘着氣,抱怨道:「討厭……」雖說着討厭的話,但聲音卻拉的又細又綿。
李驍愛憐地親吻她的臉,「明天我留在府里,幫你教訓那些奴才。」
如情點頭,目前她也還沒想出最好的法子,估計請出李驍這樽大神鎮壓一二吧,希望周勇家的看在李驍的份上,從此安份守已。
「我娶你來是享福的,可不是來受氣的。你也不必顧忌,父王母妃那,一切有我頂着。」
如情笑了笑,說了聲好。既然男人想表現一番,就讓他表現好了。
「不過,王爺除了亮拳頭外,還有沒有別的本事?」
「有。」李驍唇角都帶着笑意,「腳也成。」
「……」如情無語了好一會,忽然又道:「那萬一哪天我也惹你生氣了,你是不是也要掄你的拳頭?」防竄於未然呀。
李驍翻身,面對着她,小妻子肉乎乎又紅撲撲如蘋果臉蛋兒激發着他最原始的渴望,又忍不住在她臉上親了又親,最後還輕拍她的屁股,「我不會對你動粗的。」
如情輕哼:「你這個保證能保……」話還沒說完,李驍已挨着她的耳朵,邪惡地道:「我只想對你上下其手。」說着還吻了她光嫩粉潔的臉頰,猶覺不可癮,又嘖嘖有聲地啾了幾下。
如情惱怒地推他,想當然她這個身板兒是推不動他的,雖然知道男人的甜言蜜語不能當一回事,但心裏倒是很受用的。
李驍想着昔日與如賻鬥嘴的場景,哀聲嘆氣的,「你可知,每每被牙尖嘴利的你惹怒,我最想做的是什麼?」
如情紅着臉裝傻,「想揍我?」
臉頰又被襲擊,「答對了。真想揍你的小屁股,然後再狠狠把你這張氣死不償命的小嘴給吻住。」李驍一邊說一邊吻上她的吻。
如情略略掙扎了下,最終敵不過他的強勢,與他唇舌相戲,一番溫存,忽然又想到一件重要的事,「今兒個河山子村送來了好些飛禽走獸,其中便有熊掌。」
「你想吃熊掌?」
「熊掌確實美味,我先前想吃也只能請二哥哥從大同給我捎來。想不到,王府的熊掌卻堆得海了去。」人比人,氣死人呀。怪不得人人都要爭當人上人。
李驍道:「若是喜歡,明日裏讓廚房的給你做熊掌去,清蒸紅燒醃燉都隨你。」李驍輕拍小妻子的臉,「我說過,這府里的小事,你自己作主便成。」
如情幽幽地問:「那為何當年非要搜刮我的熊掌?」
李驍:「……」
如情本想扯他的衣襟質問,可惜剛才一番運動,脫得精光光赤條條,只能用粉拳招呼他的胸膛,「你說呀,你說呀。今天若不是給說個丁字卯正,我,我就……」
李驍抓住她的小拳頭,在她唇上又偷了記香,「你就怎樣?」
如情橫眉倒豎了好一會,惡狠狠地咬了他的肩膀,「我就榨乾你。」就目前來說,雖然這個成本會大了些,但她至多就多累一會兒,睡一覺起來仍是生龍活虎。但男人就不一樣了,保證把他累到趴下。
李驍當場笑得趴覆在如情身上,如情被壓得幾乎斷了氣,使出吃奶的力氣推開他,惱怒道:「起來啦,別壓我這。」好不容易長成的荷包蛋,若是被壓成煎雞蛋,還要不要她活呀?
李驍伸手揉了她的胸前那團柔軟,眸子裏射出邪淫的光茫,嘖嘖有聲,「不錯,總算有些看頭了。」
如情惱怒地揪他的肉,「你還沒回答我哩。」
李驍挑眉,痞痞地笑着:「如果我說,就想看你忍痛割愛又敢怒不敢言的呆樣。你會不會生氣?」
如情氣鼓鼓地道:「我已經在生氣了。你沒看出來嗎?」
李驍輕鬆一笑,又親啄了她的粉唇,「你生起氣來也好可愛。」說着又重重啾了她的臉蛋兒,左右開弓,兩邊各兩個。
如情氣得幾乎背過氣去,遇上這種臉皮厚又死不要臉的無賴,越發襯托她戰術的單一。
「你可知道,我可是心痛了好久。」
「誰要你要偷奸取巧?」頭一回拿個又大又沉的罐子,害他誤以為裏頭有兩個熊掌,還興沖沖地特意邀來一堆豬朋狗友品嘗,順便大肆顯擺他的輝煌戰績,誰知會出如此大的糗?
如情不依道:「所以你就仗着你王爺的權勢逼我?」
李驍居然大言不慚地道:「本來我還沒想起的,是你主動提起來的。」他哪能不善加利用?尤其這丫頭見了他就一副老鼠遇到貓,這就催生了他越想捉弄的心。
如情嘟唇,也覺得自己太笨了點,一百個後悔。不過又想起一件事,又捶了他的胸膛,「那時你並沒有認出我,對吧?」
李驍也說話實說,「當時天色昏暗,確實沒有認出你來,只覺得你好面熟。」頓了下,又道,「最先引起我注意的,是你頭上的宮花。」
如情「哦」了聲,「這枚宮花究竟有何獨特之處呀?」
李驍悶了一會兒,這才道:「自從把方如燕休了後,母妃便想着給我物色個優秀的大家閨秀,可惜想不到後來又陰差陽錯的找上圓善大師,圓善大師什麼也沒說,只是給了我母妃兩枚宮花。」
那兩枚宮花,一模一樣,一枚給太妃,讓她仔細保存好,另一枚讓太妃給李驍,讓李驍保存好,讓他折個紙做的船,把宮花放到湖裏,任他飄去,若是這枚宮花出現在某個姑娘頭上,這個姑娘便是他命定的王妃。
如情聽得雙眼發直,想着知義與她提到過的版本,問:「那你照做沒?」
李驍冷哼一聲,「我哪會照做?這和尚最愛誆騙人。後來剛好要去大同,便給丟到大同了。原以為那和尚便再也騙不到母妃的錢。可誰知……呵,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如情蹙起了眉頭,也有些不解,「可是我聽我哥哥說,這枚宮花是代王府一個僧人贈給他的。他覺得好看,就轉贈給我。你究竟把宮花丟到哪了?」
李驍好一陣驚訝,「就是,代王府。」他也曾在代王府住過一宿,最後在離開時,便隨手把宮花給丟到床上然後自己離去。
那估計是後來那宮花又被王府里的僧人給撿着了,再然後便轉贈給知義,而知義再轉贈給她,而她在參加慶昌候爺大婚時,剛好戴了那枚宮花,又被李驍給發現,進而堵着她敲詐她。
「之後那枚宮花就沒找着了,是你撿到了吧?」
李驍點頭,當時他已經有隱隱不好的預感,但仍是未放心上,只是把那枚宮花拿回去後,再也不輕易拿出去見人。可後來又去了大同,陡然發現如情也在大同,心頭活泛了些心思,帶着一半好奇一半期待把這宮花以賠罪的名義送給了知義。
然後,李驍又問如情,「那宮花呢?在你手上吧?」
如情吐舌:「當時我也猜到這宮花不同尋常了。為怕再與你有任何牽扯,就叫丫頭給扔了。」
昏黃的夜明珠照耀下,李驍的臉沉浸於一片朦朧中,大概是如情的錯覺吧,這傢伙似在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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