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拿過來了一個碧綠的玉盒子,小心翼翼的將丹藥放在裏面,遞給我。
我接受了盒子,而老爺子將手放在我的眉心,我只覺得一股熱流從他的手中發出來,湧入了我的右眼之中,右眼首先發出了一陣刺痛,隨即那刺痛就變成了瘙癢,而老爺子喝道:「專心接納這股氣息,別亂想!」
我全身一震,便按照他的吩咐,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右眼上,過了不久,我右眼就感覺到了一股光芒,而在這個光芒中,那奇異的白髮女子又出現在我面前,她轉瞬即逝,但我很清楚的在那一剎那,就看到了白髮女子的模樣。
當我完全睜開雙眼的時候,右眼已經恢復正常了,奇蹟的是,我的右眼看到的世界也是光輝燦爛的,老爺子吐納一口氣:「現在你已經是真龍之身,但對陰陽眼還是不得馬虎,我雖然治療了你一時,但假以時日你若是再胡亂使用,就真的沒辦法了,這是上天給我們陰陽師一脈的禮物,要珍惜才是。」
我點了點頭連忙道謝。
而老爺子卻不打算放我走,他看着我,突然說到:「那石妖,應該是你心上人吧,按照咱老馮家的祖訓,人和妖是不能在一起的。」
老爺子一說這話,頓時我心中揪了起來。
老爺子仿佛看透了我,沒再說什麼,我連夜趕回了四合院裏,此時父母姐姐都已經歇息,只有袁依依還在門口等我,她看到我過來,便露出了一個仿佛能治癒我全身心的笑臉,在這一刻,我突然感覺到,其他什麼都不重要了,只要能和眼前這個女孩一直在一起,我就知足了。
在北京呆了半個月,我回到了安吉,親生父母知道他們是留不住我的,他們說,就當是生了個女兒,嫁到外面去了,雖然聽起來彆扭,但這也是兩老此刻的心情。
到了老家,迎接我的是一個噩耗,祖父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過去在戰場上受得傷,在這次大病之後,就都復發了。
父親告訴我,早在北京武警醫院的時候,祖父的身體已經不怎麼樂觀,本來醫生建議開刀的,成功率有20,但祖父拒絕了,說是落葉歸根,還是想在老家度過最後的餘生。
那日我回去的時候,祖父已經瘦得不成樣子了,好像是一個骷髏架子,躺在床上,祖父的腦子很清醒,他讓我從柜子裏拿出了一張泛黃的老照片。
老照片裏都是一些年輕的兵蛋子,祖父捏着照片泛出了笑意,他跟我說到:「其實我這一生也活夠了,有一幫生死兄弟,還有一個好家庭,但最對不起的,就是你奶奶了,她從大姑娘家就開始等我,每天都提心弔膽的過日子,當我從朝鮮歸來,正準備跟你奶奶好好過日子,她個婆子倒先走了,把我給扔在這裏……」
爺爺嘴上雖然不饒人,但是眼角卻流出了淚痕。
他讓我把他的骨灰,和奶奶埋在一起,就埋在後山祖屋的附近,因為我們左家人都葬在哪裏,祖父堅持了七天,沒熬過他九十歲的生日就走了,他走的很瀟灑,沒有帶走一絲遺憾,父親葬了祖父,一夜之間他好像蒼老了幾歲,鬢角的頭髮白的也更厲害了,額頭上那兩道刀刻般的皺紋也更加深壑了一些。
那天我徹夜不眠,看着天花板,心中空蕩蕩的,袁依依那日就睡在我身邊,而我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將她給壓在身下,她那雙大眼睛看着我,仿佛也知道我接下來即將要做什麼事情,她閉上了雙眼。
而我在這一刻也是將藏在心中二十多年的情感一下子給爆發了,輕吻上去,從她的額頭一直吻到了腳尖,她只是緊緊抱着我,連指甲也嵌進了我後背的肉里。
當我準備解去她最後的防備的時候,她突然睜開了眼,似乎已經預製到了什麼似得:「傑明,要了我吧,我不後悔把我自己給了你,雖然我知道,我可能不是你一輩子的女人,但我想成為你第一個女人,讓你這輩子都忘不了我……」
我笑道:「傻姑娘,你想什麼呢。」
但我也不是傻子,此時情到了身處,腦子也一段空白,我輕輕的,極為溫柔的壓了上去……
到了早上,我發現身下的毯子已經沒了,原來袁依依已經拿着毯子,拿去洗了,她就在東廂房門口,我悄悄走了過去,這才發現毯子上都是血色的印跡,依依臉紅的推開了我:「你怎麼那麼早起……」
我就那麼傻笑的看着她,什麼話都沒說。
我一直到爺爺的五千後才走,按照鄉裏頭的規矩,家中人死了,得過五個星期,這樣才算是盡了孝道,而一個星期為一千,到了第五個星期就成了五千,五千也是一個稱呼,並不是錢財。
來的人很多,大多數都是爺爺的老戰友,還有我們的親戚,爺爺年輕的時候樂於助人,所以一些接受他恩惠的人也過來了,本來計算好的五六桌酒水,增加到了二十幾桌才夠了。
我跟父母說我要去杭州上班,但是依依卻說不去了,說要替我在家裏照顧父母,這讓我心中難受了起來,畢竟依依還算是沒有過門,替我照顧父母也有點說不過去,而且父母現在身子健朗,他們也執意不遠。
依依好像跟我瞞了什麼事情,我也不追問,還算自己一個人離開了老家,乘火車來到了杭城,此時已經是六月下旬,天氣炎熱,路邊的知了也是叫個不停,在杭城下車的時候,不少男女已經穿起了平日裏夏天的裝飾,女人大多是一條齊臀短褲,加上一件短袖,而男人們都會穿一條薄褲子,然後上面襯上一件t恤。
到了公司,我驚奇的發現,辦公室里就剩下鬼帥和君雪了,我一問張清和君顏的去向,鬼帥丟過來一支煙:「上個月他們結婚了,已經給公司遞交了辭職信了,估計君顏就要陪張清去繼承張家道場了。」
我抽着悶煙一言不發,而君雪卻靠過來問道:「你女朋友呢?」
「在我家照顧父母,就我一個人來了。」我憋了半天才說出這麼一句話。
我蹲在樓梯口,鬼帥就在我旁邊,而君雪也抽起了女士煙,吞雲吐霧一點也不必男人差,鬼帥道:「現在就我們三了,你有什麼想法?」
「能有什麼想法,現在我車子在上次事故被毀了,而且得的獎金在這兩個月折騰光了,回來賺錢唄。」我吐了一個大大的煙圈。
事實就是這樣,祖父的錢都是我付的,而且家裏頭房子毀了,我讓父親在老地皮上重新蓋了房子,而且現在的物價都很高,一百萬根本不算什麼錢,轉眼間我又變成了窮光蛋,口袋裏,銀行卡里,加起來就兩三千塊,連買一輛電動車都不夠,唯一值錢的就是和袁依依一起購買的那套房子,但房子還沒裝修,根本住不進去人。
仿佛也知道了我的窘況,君雪拿出了一張工商銀行的金卡:「先拿去用吧,密碼是我身份證後六位,裏面有二三十萬夠你買一輛車了。」
我感激的擺了擺手:「妹子,我現在餓不死,車子都是身外之物,等賺夠了錢,再買一輛就是,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你是看不起我一個女人的鈔票是吧!」君雪急了,將煙頭在樓道的垃圾桶上掐滅,氣呼呼的看着我。
我假裝害怕道:「妹子息怒,我根本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現在我身邊也沒有要急用錢的地方啊。」
君雪想了想,便將卡放了回去:「那你需要的時候,就跟我講哦,我可不是那種小氣的人。」
「咳咳,左傑明,你回來也不跟說一聲。」樓道口傳來了黑雪女神的聲音,黑雪依然穿着那一身靚麗的職業裝束,披肩頭髮上還別了我送給她的發卡。
我連忙坐起來:「慕總好!」
我只知道黑雪姓慕,這還是她開直升機的弟弟說的,但名字叫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黑雪也很驚訝我會知道她的姓,她白了我一眼:「現在傑明回來了,我就宣佈一些事情。」
看得出她是剛從二樓過來的,二樓的風水辦公室,也是公司的主要經濟來源之一,裏面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神棍,我跟他們有代溝,所以不常下去。
到了我們自己的辦公室,黑雪拍了拍手,之間她身後又走過來了兩個人,這兩個人我們都熟悉的很,一個是脾氣暴躁的方達,另外一個叫馬龍。
方達看到鬼帥,就不由得蜷縮了起來,自從上一次在九龍屍塔的遭遇,他非常害怕鬼帥,他來到了我的旁邊,指着君雪道:「嘿,兄弟好久不見,那妞兒是誰,真他媽正點,給我介紹介紹唄。」
「看來又來一個不怕死的。」君雪白了方達一眼。
方達一愣,連忙嚷嚷道:「你這娘們怎麼說話的呢!」
「安靜。」黑雪喝道,聲音很大,周圍的人頓時也不出聲了,黑雪天生就有一股讓人尊敬的氣場。
這個馬龍則是張清的表哥,早些年我們也一起合作過,但他犯過事情,因為偷了殯儀館的死屍練蟲蠱,被抓進去判了兩年半,後來表現良好,放出來了,別看這這傢伙沉默寡言,內心陰毒的很,對蟲蠱的痴迷,比張清更加高了好幾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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