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城內,繁華無比。
比之京城,也是差不了多少的。
而且,京城,是因為其是天子腳下的原因,所以,才會繁華無比,而揚州,則非是如此,揚州,是因為其自身的原因,其美景、其地方孕育,才會有了今天的這種繁華。
&是『挺』熱鬧的。」
曾毅笑着,衝着身邊的錦衣衛劉葉,道:「找地方,把咱們運來的那些絲綢什麼的,都給處理了吧。」
曾毅他們此行,打的就是商人的旗號,而且,也的確,運來了不少的絲綢,這些東西,自然是要處理掉了。
總不能到了揚州了,還帶着這些東西吧?沒必要的。
只不過,這在揚州城內處理這些絲綢,不消多說,定然是沒有什麼賺的,指不定,還要賠些銀子,也未可知。
好在曾毅他們,並不在乎銀子,只不過,總不能把這批絲綢給扔掉了吧?
是以,只要能處理掉了,沒了什麼累贅了,也就是了。
&等找好客棧,就去處理。」
劉葉點頭,處理這些東西,隨意找家絲綢店,直接便宜些,肯定是能賣出去的。
當然,這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曾毅他們,根本就不在乎虧多少。
&們這一次來,可是不容易啊。」
曾毅也下了馬車,緩緩的走着,後面,一行人仍舊是保持着該牽馬的什麼的,都是該幹嘛的幹嘛,只不過,卻是沒人在騎馬了。
揚州城內,人可是不少的,又沒什麼急事,一般情況下,都是不騎馬的,怕縱馬傷人了,當然,也有騎馬的,但是,極少數的。
而且,曾毅都下了馬車了,後面的錦衣衛和大內『侍』衛的人,自然也就沒人敢繼續騎馬了。
劉葉和燕南飛兩人在旁邊點頭,他們這次,何止是不容易啊,是非常的不容易,一路上,原本,是尋着皇帝來的。
可,剛到江南,皇帝就斷了消息,把一群人的心,都給揪了起來。
這還沒完,曾毅有緊接着遇刺了,雖說皇帝的行蹤,後來能聯繫上了,可是,卻又該擔心曾毅的安全了。
偏偏,曾毅還倔的的很,並不讓通知官府,也不回京。
尤其是這進了揚州城,還要住在客棧當中,這更是讓錦衣衛和大內『侍』衛們頭疼的了。
&不容易有這機會,都『抽』空,多轉轉。」
曾毅笑着,側臉看着燕南飛,道:「這種機會,可不多,以後,能來幾次,那可真不一定了,可別耽擱了這種好機會。」
這話,曾毅可不是誇張,這年頭,可是全靠馬車什麼的出行的。
可不必後世,什麼飛機之類的,幾個小時就能到處『亂>
尤其是這年頭,乘坐馬車,那也不是誰都能承受的住的,馬車,可是顛簸的很,哪怕是最好的馬車,最好的馬夫,在城內的道路上,到還沒什麼。
若是出了城,總是要顛簸的,哪怕是車廂內墊了厚厚的皮『毛』絲綢,也是不行的,尤其是速度快的時候,稍微上了年紀的,或者是身體虛的,根本就承受不住長時間的馬車。
若是慢悠悠的走,那要走到什麼時候了?
而且,老人們,都有落葉歸根的念頭,誰願意年紀一大把了,冒着在馬車上被顛簸死的可能就為了跑來江南瞅瞅。
&等跟着少爺就成。」
&們幾個,都是粗人,也不懂得什麼風景的。」
劉葉嘿嘿笑着,他可是不敢應了曾毅的話的,什麼欣賞風景啊,揚州城的風景,是吸引人,可問題是,曾毅的安全,更重要。
若是曾毅的安全真出了什麼問題,那,別說是風景了,就是日後的日出,怕是他劉葉,也未必能見着了。
曾毅聞言,只是微微搖頭苦笑。
這種事情,他也是說不得的,而且,就算是曾毅自己,其實,此時心裏,也是有些擔心他的安全的。
畢竟,事關生死大事。
只不過,既然下了決心,要以自身當做『誘』餌,曾毅也是不能退縮的。
&把馬車和貨物處理了吧。」
曾毅扭頭看了看一長串的馬車和貨物,道:「帶着東西,也不方便咱們找地方住下,馬車和貨物,能處理的,全都處理了,別留那麼多東西,馬車。」
&是需要,等咱們回京的時候,大可以在行買來,也就是了。」
這些馬匹什麼的,都是出京的時候,在京城內的車馬行買來的,並非是皇宮內的御馬,是很普通的,賣了也就賣了,沒什麼可惜的。
包括曾毅一直乘坐的車廂,也都是在車馬行買來的。
並沒什麼可以珍惜的。
&
劉葉點了點頭,的確,進城以後,在帶着這些東西,的確是累贅了。
在城內,根本就用不上這些東西,而且,就算是用上了,在揚州的錦衣衛,也可以隨時掉出的,而且,肯定比這些在京城出發的時候,臨時購置的要強的多。
&爺,要不,您先在這酒樓坐會?」
劉葉指着前面不遠處的一座酒樓,道:「您先在酒樓休息會,嘗嘗揚州的佳肴,俺先去把東西給處理了,然後,回來找您。」
既然是進了揚州城,有些稱呼,自然不能如在城外的時候那般隨意了。
在城外的時候,稱呼隨意些,到也沒什麼,人少,根本就不可能被旁人聽了去的。
可是,在揚州城,可就不一樣了,到處都是人,指不定,那句話被聽了去的。
是以,劉葉等人對曾毅的稱呼,也都是要認真了起來的。
&
曾毅點了頭,笑着,道:「趕了這麼久的路,還真是要好好吃一頓了。」
這些日子趕路,曾毅的胃口,雖然不如正德,可是,既然是趕路,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時候,可是經常碰到的,這個時候,就是要靠隨身帶着的乾糧了。
吃乾糧的日子,可是不好過的。
………………………………
&咱們什麼時候動手?」
曾毅他們瞧不見的地方,一家酒樓二樓的單間裏,有人放下了窗戶,屋內竟然站着三四個神『色』凝重,雙眼冒着殺機的壯年。
&着急。」
其中明顯是領頭的人擺了擺手,道:「他們才剛到,不會急着離開,咱們有的是時間準備。」
&次,鷹他們的行動失敗了,這次,絕對不能容許再有失敗。」
站在『床』邊的中年漢子聲音冰冷,不帶任何的語氣。
不過,屋內的其他幾個人,對此,卻是習以為常。
&次,派了咱們這麼多人過來,為的就是萬無一失,絕對不能在有失誤了,若不然,後果,你們都是知道的。」
他們是殺手,而且,還並非是江湖上的那種拿銀子替人辦事的殺手,而是專『門』被培訓出來,聽從某些大人物的殺手。
平時,他們根本就不『露』面的,甚至,連官府,都沒有他們的身份文牒的。
他們這類人,大多數都是孤兒,從小被收養了,然後進行各種苦難一般的鍛煉,從小,被灌輸的,就是對主人的忠誠,就是任務失敗,被抓了,也絕對不能泄『露』任何有關主子的情況,要立時自盡。
這,就是他們從小就接受的教育。
而且,也正因為此,他們若是任務失敗了,總是會受到懲罰的,甚至,會因此受到生不如死的懲罰。
&他們太大意了。」
&們是殺手,就該刺殺,而非是上去和人對毆。」
桌子旁邊站着的漢子冷笑:「出其不意,才是咱們該坐的。」
顯然,就算是他們這些殺手的內部,也是有不同派系的,也是有不同意見的。
&確,鷹太過大意了。」
&本就不是動手的最佳時機,雖說,事後,可以造成劫鏢的假象,可,這是其次,咱們要做的,是殺。」
&有把人殺了,目標完成,其他的,在做考慮。」
&們的人,分批潛入揚州城的。」
&幾天,也該到齊了。」
&毅這邊,自然有人盯着,看看他在那落腳,在『摸』清楚他的習慣之前,誰也不准擅自動手,違者,決不留情。」
站在窗邊的漢子聲音中帶着一絲的殺意,顯然,是怕下面的人逞能。
…………………………
&異的平靜啊。」
錦衣衛當中,司徒威拿着手中的情報,臉上,全是苦澀,他按照曾毅心中的要求,調查寧王的事情,是瞞不住屠庸的。
而且,曾毅,也其實沒要求讓瞞着屠庸,是以,屠庸,也是知情的。
若是以前,這消息,自然是會泄『露』出去的,可是現在,屠庸不敢泄『露』,就算是下面的人,也不敢泄>
這消息,若是泄『露』了出去,一個個的查,最後,也能揪出來是誰的,而且,這消息,牽扯太大了。
最為主要的,則是,若是連這消息,都不能保密,那,錦衣衛的兩位監察官,也就該換了。
而司徒威,早就是聽命曾毅的,且,在屠庸看來,怕是司徒威對此,早就有所覺察,是以,一旦消息走漏,第一個倒霉的,就是他屠庸。
不過,不論以前,單是現在,其實,屠庸也沒有把此事傳出去的意思,哪怕是他的那些個老朋友,他也沒有傳出去的意思。
現如今,身份不同了,該怎麼做,屠庸心裏,很清楚的。
&王府這邊,平靜的很,而且,寧王,好似是在京城呆的舒服了,竟然不想離京了。」
司徒威苦惱的看着屠庸,道:「只是,曾大人的密信,總該不會是無緣無故的吧?」
原本,其實屠庸是想說曾毅也只是猜測,猜錯的可能,也是極大的,可是,這話,到了嘴邊,卻是沒說出來。
曾毅自為官以來,那麼多事情,可是從沒出過錯的,而且,還被人稱為神機妙算,這,都不是旁人說出來的。
而且,這麼大的事情上,甚至,牽扯到了皇親國戚,這就是天大的事情,曾毅自然更是要小心的,絕對不可能信口胡謅的。
&許,有什麼,是咱們沒能注意到的?」
屠庸到底是文官,心底細膩,是司徒威根本無法比擬的。
這也是曾毅為什麼要讓錦衣衛文武體系的原因之一,有監督,同時,也有互補。
&麼沒注意到的?」
司徒威的雙眼立時放光了起來,盯着屠庸,說實在的,司徒威現在可是頭疼的厲害,事關曾毅的『性』命安全,這事,是半點都馬虎不得的,若是辦不好,那,司徒威都沒臉在錦衣衛左監察官這個位置上坐下去了,有負曾毅的信任。
&果,曾大人能夠肯定寧王有問題,那,現在,寧王的平靜,就是一種可疑。」
屠庸分析,不過,卻是加了一個條件,那就是必須是曾毅的猜測是正確的,也只有如此,那,寧王的平靜,才會是可疑。
&大人的猜測……。」
司徒威楞了一下,斬釘截鐵的道:「定然正確。」
屠庸看了司徒威一眼,雖說屠庸對曾毅沒那麼深的了解,甚至,對曾毅的猜測抱有一些懷疑,但是,不可否認,其實,內心,屠庸對曾毅的猜測,還是有那麼一些相信的,畢竟,曾毅謀算過人的名聲是在外的。
尤其是這種天大的事情上,曾毅若沒什麼憑據,豈會隨意猜測?
&果曾大人的猜測正確。」
屠庸道:「以此來論,寧王的疑點,可就多了。」
&王身份地方藩王,進京後,不着急離京,僅這一點,就十分的可疑,哪個藩王不是地方的土皇帝,有誰願意呆在京城的?」
屠庸這個分析,卻是一點沒錯的,藩王在地方那真是土皇帝的存在,何苦呆在京城,自己討不自在呢?
&是,寧王要派人行次曾大人,卻是找不到什麼理由的,最起碼,以本官來看,寧王和曾大人,似乎,並沒什麼接觸過……。」
屠庸這話,其實,是在詢問司徒威的話了。
屠庸只是知道,曾毅讓司徒威調查寧王,原因是懷疑寧王派人刺殺他。
可,屠庸也不傻,無緣無故的,寧王沒事派人刺殺曾毅做什麼?是寧王閒的發慌了,自己沒事找事做嗎?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是以,這裏面,肯定有什麼他所不知道的,但是,司徒威肯定知道。
聽了屠庸的話,司徒威也就立時明白了過來,這點,其實,是明擺着的,只不過,有時候,沒人點破的話,卻是根本想不透的。
只是,點破了,又能如何,抓不到證據,就是白搭。
&王封地那邊,也沒傳來什麼消息。」
屠庸眉頭微微皺着,雙眼,卻是盯着司徒威的:「只是,據本官所知,司徒大人讓下面的人查的,好像是整個寧王封地吧?」
&是不是差錯了地方?只需盯着寧王,應該就成了吧?」
屠庸既然被牽扯了進來,那麼,以前,裝糊塗的事情,裝作不知道的事情,自然是要『弄』清楚了,總不能不明不白的被牽扯進來吧?
可以說,就目前而言,曾毅在錦衣衛文武體系的設想上,是非常成功的,消息,就算是一方刻意隱瞞,在這個體制下,也是隱瞞不住的,除非是對方刻意裝聾作啞,只是,這種情況,也就是曾毅,能讓錦衣衛特殊了。
除了曾毅外,旁的官員,可就是沒這個能耐,能讓錦衣衛的文武官員裝聾作啞了。
&大人既然問了,那,本官也就不瞞着了。」
&不過,這話,出的司徒之口,入得屠大人之耳,若再有旁人知曉,這天大的禍事,咱們可都是擔不住的。」
司徒威也是明白,這事,若想讓屠庸幫忙,那,既然瞞下去,也是不可能的了,而且,屠庸就算是知道了這事,也絕對要保密的,若不然,這錦衣衛右監察官的位置坐不下去不說,就是曾毅,也會找他算賬的,只不過,他司徒威,怕也是要受到牽連的,日後,在曾毅跟前的地位,也是要一落千丈的。
&夫並非多嘴之人。」
屠庸捋着鬍鬚,神情鄭重,他也知道,司徒威到了這個份上,才肯說出來的消息,肯定重要無比。
深吸了口氣,司徒威道:「其實,早在之前,曾大人就已經讓本官,盯着寧王了。」
&要追溯到錦衣衛尚未革新,曾大人剛從南直隸返京的時候了。」
&後,錦衣衛對寧王府的監視,一直都在持續,哪怕是錦衣衛最為艱難的那段時間,也是沒有停止的。」
&不過,之前,本官卻是不知曾大人一直讓盯着寧王府,是什麼意思。」
&到後來寧王進京。」
&大人曾告訴本官,寧王派人暗中監視於他,可,屠大人你也知道,咱們錦衣衛也是有人跟着曾大人的,只不過,卻並非是監視,而是暗中保護,這個,則是特例了。」
錦衣衛的人一般都是監視人,而在曾毅身邊,卻是保護,這個自然是特例了。
&咱們錦衣衛的人,竟然沒發現那些暗中監視曾大人的寧王之人。」「您說,這事,怪不怪?」司徒威笑呵呵的說着,只是,屠庸的臉『色』,卻已經變了,屠庸是老臣了,雖然司徒威話沒說完,可是,單從這些,已經足夠他推敲出一些事情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3s 3.964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