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聲東擊西,漢人有漢人的好處,至少孫子兵法就是一部很好的書,以後咱們要多像漢人學學,用漢人的方法,我們也可以自己當皇帝,而這個時候,正是我們羌人一舉崛起的時候。↗頂點小說,懂嗎?」
「懂了,我這就去安排。」迷當笑着說道。
……
徐庶回到太守府大廳,會見了夏侯淵,將徹里吉出兵的事情告知了夏侯淵,卻將送給徹里吉一日之糧的事情隱瞞了下來。這件事如果和夏侯淵說了,只怕以夏侯淵的那個脾氣,不找事才怪。
「軍師,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夏侯淵問道。
「去攻打馬超和王雙,然後伏擊他們。」
「那帶多少兵馬?」夏侯淵問道。
「除了張繡所部,其餘全部帶走。」
「張繡可是一員大將,如何不帶?」夏侯淵問道。
「馬超是張繡舊主,我擔心張繡見到馬超會下不了手,如果馬超和張繡會面了,再勸說他歸順華夏國,那我們豈不是得不償失?所以,留張繡守城即可,給他們留下十天糧草,我們帶走所有的糧草,就算張繡果真反叛了,也無所謂,佔領了狄道城對我們也沒什麼損失。我們的目標是冀城,奪取冀城才是最為關鍵,那裏面可有我們的存糧,有了那些糧草,我們才可以在涼州繼續立足,即使鑽入山中和華夏軍持久作戰,也是可以的。」徐庶分析道。
夏侯淵聽後,嘿嘿笑道:「軍師妙計,那就依照軍師之計行進。」
二人商議已定,便立下下達了命令,留下張繡守城。帶走所有糧草,並告訴張繡,快則三日,慢則七日,必然會大勝而還,讓張繡守好城池。
而另外一邊。徐庶秘密派人分出一些糧草給徹里吉,徹里吉的二十萬大軍,也盡數朝枹罕方向走去。這樣一來,徐庶也放心了。
張繡帶着張既站在狄道城的城樓上,看着夏侯淵帶着大軍向着白石山方向而去,便問道:「德容,以你之見,夏侯淵獨留我軍守城,還帶走了城中所有糧草。是不是對我們起疑心了?」
張既道:「未必。應該是怕將軍見到天將軍之後會臨陣倒戈,所以才留下我們。他們應該不會發現我們之間的秘密,也不可能發現。」
「那現在怎麼辦?羌人、夏侯淵全部出兵在外,我們就獨守空城?」張繡問道。
張既道:「屬下以為,將軍不可輕動,應該靜觀其變。我們這一路軍馬,應該起到力挽狂瀾的作用,現在大戰剛剛開始。還不是我們一局定乾坤的時刻,繼續潛伏在魏軍之中。對我們沒有壞處。」
「好吧,那就聽你的,繼續潛伏。只是,不知道孟起那邊怎麼樣了,徐庶可是個厲害的角色,孟起能夠對付徐庶的奸計嗎?」張繡擔心地說道。
枹罕城。
清冷的早晨。龐德還站在城牆上享受着陽光,突然從城樓下面跑上來了一個都尉,那都尉跑到龐德的身邊,一臉慌張地稟告道:「將軍,西邊……西邊來了大批羌人。一眼望去,足有數萬,正在向西門靠近。」
「羌人?來的可真快啊,隨我去瞧瞧。」龐德早有預料,但是沒想到的是,羌人竟然會來的那麼快。
從東門一路來到了西門,龐德登上城樓,但見白茫茫的雪原上是黑壓壓的一片人,大批的羌人推着一輛輛奇形怪狀的車向前面奔跑。
龐德覺得奇怪,便用望遠鏡望了過去,但見羌人用四頭駱駝或者四匹騾馬拉着一輛輛戰車,戰車通身用鐵葉裹釘,一柄柄鋒利的刀刃從環繞戰車三面,上面站着十個羌人,頭戴鐵盔,身披鐵甲,五個人手持長矛,五個人手持弓箭,耀武揚威,看上去頗有一番別樣的氣勢。
「這是……這是什麼東西?」龐德見後,驚訝地問道。
身邊有一個都尉是涼州人,當即向龐德借來望遠鏡一看,便驚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對龐德道:「將軍,此乃鍾存羌的精銳部隊,號曰鐵車兵,征戰四方,所向披靡,看來羌人這次是動真格的了。」
「鐵車兵?」龐德狐疑地問了一下,又拿過望遠鏡,再看過去,又見兩翼還有另外不同裝飾的鐵車兵,但見兩翼的鐵車兵和中間的略有不同,外圍依然用鐵葉裹釘,不同的是,分佈在三面的不是刀刃,而是一張張勁弩,而且三面的勁弩都朝着一個方向,車上站立一人,大概是負責操控之人,用兩頭駱駝拉着,沿着大夏河一路浩浩蕩蕩而來。
大夏河,屬於黃河支脈,古名灕水,源於甘南高原甘、青交界的大不勒赫卡山南北麓。南源桑曲卻卡,北源大納昂,匯流後始稱大夏河。自西向東流淌,沿途流經白石、枹罕、大夏、狄道,最後匯入洮水,而羌人就活動在西傾山一帶,這個時候由於天氣寒冷,大夏河冰凍三尺,沿着冰面便可以一路馳騁而來。枹罕縣城依山傍水而建,而大夏河正在枹罕城西北方向,而西門也正沿着大夏河而開。
龐德觀賞完羌兵之後,便立刻叫道:「管他什麼鐵車兵,我非要將他們打得滿地找牙才行。」
說完,龐德便欲下城樓。
手下都尉見狀,急忙勸慰道:「將軍不可輕舉妄動,這鐵車兵有其利害之處,非人肉所能抵擋,羌人出此利害之兵,只要不讓他們靠近城牆即可。」
「膽小如鼠,何以擔任都尉之職?來人,將姜冏給我暫時關押起來,霍亂軍心,等我擊退敵兵後,再回來嚴懲!」龐德怒道。
都尉姜冏年紀二十七八歲,和龐德差不多,乃是漢陽郡冀城人,本是魏軍一個小小的亭長,三年前因感慨華夏軍之強盛,便舉家逃逸。往涼州方向投靠了華夏國。後來又在參加了西北軍,在抵抗魏軍和羌人的襲擾時,因斬殺羌人一個部族小帥,而以戰功榮獲都尉之職。
姜冏見龐德不聽他勸,也只有唉聲嘆氣,卻並無怨言。自願被人帶走。
龐德當即點齊三千馬步,打開城門,在西門外面擺開了陣勢,專侯羌人到來。
羌人領頭者,乃西羌王徹里吉的親弟弟徹里祥,他騎着一匹馬,走在鐵車兵的後面,遠遠望見華夏軍在城外擺開了陣勢,便下令鐵車兵暫時停止前進。
於是。鐵車兵立刻分成兩撥,徹里祥則帶着大批騎兵從鐵車兵的中間駛出,和龐德對圓而出。
兩軍對壘,徹里祥遠遠望去,但見華夏軍陣容整齊,便呵呵笑了笑,對身後幾位渠帥說道:「華夏軍,也不過如此嘛!」
其中一位渠帥說道:「大帥。前面的可是西北軍的龐德,聽說武藝超群。膽識過人,不可小覷啊。」
徹里祥冷笑了一聲,說道:「那又能奈我何?」
正說話間,龐德策馬而出,輪着一口大刀,指着徹里祥便叫道:「呔!兀那戎狄。可認得你龐爺爺嗎?」
徹里祥策馬向前,操起一杆長槍,便笑着說道:「好大的口氣,看你的樣子,是要和我單打獨鬥了?」
「是又怎地。只怕你這鼠輩不敢應戰!」
「你才鼠輩,我徹里祥堂堂西羌的大帥,豈會怕你?來吧!」徹里祥將手中長槍一橫,便要出戰。
「大帥,不可輕敵啊,那龐德……」手下渠帥急忙策馬來到了徹里祥的身邊,提醒道。
「閉嘴!敢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你活膩味了?退下!」徹里祥喝道。
渠帥無奈,只得退下。
「看我取你狗頭!」徹里祥雙腿一夾馬肚,立刻向前衝去。
龐德也毫不示弱,拍馬舞刀,直取徹里祥。
兩馬相交,龐德、徹里祥同時揮出兵刃,但聽見一聲「當」的兵器碰撞聲,隨即便響起了「喀喇」一聲,龐德手舞着精鋼製成的大刀,一刀將徹里祥手中的鐵槍斬成了兩半。
徹里祥大吃一驚,沒想到龐德的兵器會如此的鋒利,見龐德一刀削了過來,他急忙抽出腰中所佩戴的金燦燦的彎刀,直接擋住了龐德的那一刀,第一個回合便這樣過去了。
龐德見徹里祥手中金刀貴重異常,便有心想將那金刀奪過來。他調轉馬頭,再次向徹里祥奔去,想一刀結果了徹里祥,然後奪取他手中的金刀。
徹里祥賴的金刀護身,但見龐德虎視眈眈的衝殺過來,而且自己的手臂也被剛才龐德一刀震得發麻,這才知道龐德的厲害。他心生一計,立刻策馬便逃,暗中取出弓箭,引誘龐德來追。
誰知道,龐德竟然勒住了馬匹,不上他的當,他心中惱火,便放出了暗箭,一箭朝着龐德射去。
龐德舞動大刀,一刀將徹里祥射來的箭矢斬成了兩截,直接落地,臉上更是浮現出一絲輕蔑的表情,讓徹里祥好不懊惱。
「雕蟲小技,你還有什麼本領,儘管使出來!」龐德橫刀立馬,耀武揚威地說道。
徹里祥憤恨不已,便道:「你別神氣,一會兒就讓你看看我的厲害。」
說着,徹里祥便跑回了本陣,對手下渠帥說道:「傳令下去,讓鐵車兵出擊!」
「是,大帥!」
隨後,嗚咽的號角聲便吹響了,徹里祥等人的騎兵分別散在一旁,後面鐵車兵紛紛地向前駛來,毫無陣型可言。
龐德看後,並不以為然,想想自己兵甲甚為利害,何必害怕這些鐵製兵刃?又見羌兵雜亂無章的衝過來,自己陣容整齊,則更加的堅定了必勝的信息。
不一會兒時間,三千鐵車兵便匯聚在正面戰場上,後面還有許多鐵車兵並未登場。徹里祥衝着龐德大聲叫道:「龐德小兒,你且看着,我也不欺負你,咱們三千對三千,看我讓你嘗嘗我鐵車兵的厲害。」
「哼!放馬過來就是,何必囉嗦?」說着,龐德便退入陣型當中,前面盾牌兵擋住,騎兵散在兩翼,他親自指揮二百五十名騎兵在左翼。右翼二百五十名騎兵則交給手下指揮,中間兩千五百名步兵全部排列整齊站在那裏,嚴陣以待。
徹里祥看後,冷冷地笑了一聲,當即將手中金刀向前一揮,便大聲喊道:「出擊!」
一聲令下。三百輛鐵車兵排成了一排,一字型地向前沖了過去。
前面馭手駕駛着戰車,後面戰車上的弓箭手則開始紛紛拉滿弓箭,一進入射程範圍內,便立刻放出箭矢。
華夏軍這邊用盾牌遮擋,弩兵紛紛端着連弩,對準前面衝過來的鐵車兵,靜候他們進入射程範圍裏面。
三百輛戰車,拉着三千名站在戰車上的鐵車兵。迅疾地沖了過來,大地都為之顫抖。
龐德見狀,急忙大聲喊道:「弩車準備——放!」
在隊伍的最後面,十輛巨型弩車已經架設好了,巨大的弩箭上捆綁着小型的包,在點燃引線之後,便仰天發射,越過前面華夏軍士兵的頭頂。直接飛了出去,但是射程較短。並未射中鐵車兵,而是落在了鐵車兵的的前面。
徹里祥看後,哈哈笑道:「華夏軍也不過如此,連射箭都不如我,怎麼和我打?」
就在這時,當鐵車兵經過時。落在地上的包突然發生了爆炸。
「轟!」
一聲聲巨響在鐵車兵周圍爆炸,鐵車兵預料不到,有十多輛被炸的人仰馬翻,連車軲轆都被炸的飛了,馬匹、駱駝更是受到驚嚇。紛紛四處衝撞,一些站在戰車上的鐵車兵,一經摔倒,便立刻被自己的三面武裝的鐵車所刺死。
徹里祥看後,瞪大了眼睛,憤恨之下,也是一陣謾罵。
龐德從容不迫,見鐵車兵已經進入連弩射程範圍內,便立刻下令道:「放箭!」
一聲令下,弩箭連發,「嗖嗖嗖」的聲音在眾人的耳邊不斷響起,戰場上雖然瀰漫着羌人的箭矢,但華夏軍的弩箭也密集如同蝗蟲,直接朝拉着戰車的騾馬、駱駝射去。
一排箭矢射完,又是三十多輛戰車被射倒。
不過,尚有二百多輛戰車正在向前衝鋒,戰車上的弓箭手也開始不停地射擊,箭矢面性打擊,專射騎兵,有幾十名騎兵被射倒。也就是這個時候,鐵車兵憤然地沖了過來,許多騾馬雖然中箭,卻仍舊負痛奔跑,直接朝華夏軍的步兵方陣衝撞了過去。
「轟!」
一聲巨響,兩軍相接,擋在第一排的華夏軍士兵立刻被撞飛了,骨頭碎裂,口吐鮮血,而那鐵車兵這時才發揮出真正的威力,三面都是刀刃,所過之處劃傷不少士兵,站在上面的長矛手更是專刺士兵要害部位,弓箭手也是不停地進行準確射擊。
一時間,步兵方陣被直接攪亂。
「圍上去!」龐德見狀,吃了一驚,沒想到被鐵車兵靠近之後,會產生如此巨大的逆差。
隨着龐德的一聲令下,騎兵、步兵開始將鐵車兵團團圍住。
忽然,羌人在華夏軍中一陣衝殺後,佔領了一處空地,只見羌兵把鐵車首尾相連,遍排兵器的戰車將三面向外,士兵從戰車上跳下來,全部聚攏在一個圓形里,看上去就像是城池一般。
龐德等人無法靠近,只要用連弩進行射擊,而羌兵也開始用箭矢反擊,已經將華夏軍的陣型完全攪亂了。
徹里祥遠遠望去,登時大喜,金刀向前一揮,分佈在兩翼的裝滿勁弩的鐵車兵立刻飛馳而出,一邊各三百輛,如同潮水般向着龐德等人涌去。
「將軍,羌兵又衝過來六百輛戰車……」龐德身邊的都尉看見了,急忙來報告給龐德。
龐德回頭看見鐵車兵如同潮水一般涌過來,而自己陣型當中還窩着一幫子羌兵,看見徹里祥正在遠處呲牙咧嘴的笑着,而自己根本無法攻進那鐵車兵結成的陣營裏面去,他恨得咬牙切齒,心中一橫,便道:「撤兵回城!」
這邊命令還沒有傳達下去,羌兵的六百輛鐵車兵便全部奔馳而來,戰車突然停止了前進,拉着戰車的駱駝、騾馬紛紛調轉了方向,這個時候,戰車上的羌兵便開始用刀砍斷一根繩索,捆綁在戰車上的二十張弩機立刻將弩箭全部發射了出去。
六百輛戰車。每輛戰車上二十張弩機,一起發射出去,左右夾擊,登時是萬弩齊發,短小的弩箭一通全部平射過去,專射士兵的脖頸後面。都是一箭穿喉。
只這一通弩箭,龐德等人便幾乎傷亡殆盡,馬匹、士兵紛紛倒下一片一片的。
羌兵的鐵車兵再次調轉了方向,士兵又如法炮製,發射出另外一面的弩機,又是萬弩齊發。
「哇呀……」華夏軍的士兵被鐵車兵前後夾擊,死傷慘重,三千馬步只剩下寥寥百餘人,而且各自帶傷而逃。狼狽之極。
鐵車兵也不追趕,只用箭矢追射,又射殺數十人,真正逃回城中的,只有五十三人,就連龐德也是步行入城,座下戰馬倒地不起,背上還插着一支弩箭。好在弩箭並未射穿鋼甲,只是箭頭嵌在了鋼甲之上。否則的話,只怕也早已經一命嗚呼了。
再次登上城樓,但見羌兵將華夏軍的屍體一具具的全部拖走,然後齊刷刷的排在雪地上,然後用彎刀砍下一顆顆人頭,又用長槍將人頭插着。矗立在地上,眼神中透露着竟是鄙夷的神色。
城牆上站立着的華夏軍士兵見了,個個義憤填膺,看到羌人這種行徑,幾個都尉全部圍了過來。紛紛請戰。
龐德看到羌人將鐵車兵排成了一排,遠遠望去,那黑壓壓的一片,猶如一堵帶着兵器的城牆,就算是騎兵和步兵一起去攻打,也無從下手啊。
他皺起了眉頭,第一次感到有點不知所措,扭身問道:「軍中還有多少?」
「已經不多了,大約還剩下一百多個。」
「一百多個……呵呵呵……這怎麼夠用?」龐德看到城外漫山遍野的羌人都陸陸續續趕了過來,不禁發出了一聲冷笑。
羌人少說也有幾萬人,這次為了快速攻打枹罕,龐德只帶了一萬士兵,現在已經死去了接近三千人,這讓眾人情何以堪。
華夏軍向來戰無不勝,以兵器鋒利,裝備堅固着稱,但是這一次攻打魏國,魏國的透甲錐極為鋒利,能夠射穿他們的戰甲,身上穿的戰甲也都經過改良,可以防禦鋼製武器的攻擊,現在又碰上這伙兒羌人的鐵車兵,真是棘手非常。
「將軍,請讓我等出戰,和敵軍決一死戰!」眾多都尉一起請命道。
「我尚且不能取勝,何況汝等?」龐德拒絕道,「將姜冏帶來,我要詢問他一些事情。」
不多時,姜冏被帶了過來,龐德見姜冏還被捆綁着,急忙親自給姜冏鬆綁,說道:「姜都尉,本將軍悔不停你言,以至於出兵三千,只有數十人歸,那鐵車兵確實如同你說的那樣,實在是對你不住。」
姜冏道:「將軍不必如此……」
「姜都尉,你既然知道這鐵車兵的厲害,必然有破解之法,不知道姜都尉可否告知?」龐德問道。
姜冏當時就一臉的窘迫,說道:「將軍,姜冏雖然認識那是鐵車兵,也知道鐵車兵厲害非常,可是卻不知道鐵車兵的破解之法,只怕無法幫助將軍。不過,一旦羌人用鐵車兵攻城,只要不讓鐵車兵靠近城牆即可。」
「如果被靠近了呢?」龐德追問道。
「那只有退兵了,否則的話,以鐵車兵來攻擊城門,破壞城牆的速度,我軍若不及時退卻,只怕就會陷入重圍。」
聽完姜冏的回答,龐德又望了一眼外面,但見徹里祥有恃無恐,而且興高采烈的,鐵車兵的士兵則停留在原地休息,便問姜冏:「枹罕除了這座縣城,可還有什麼險要的地方嗎?」
姜冏想了想,回答道:「那只有老鴉關!大夏河上第一關,在枹罕城東三十里,只要鑿破了大夏河上的厚冰,讓老鴉關一帶恢復往日湍急的水流,那麼就算是他有十萬鐵車兵,也無法渡過。」
「竟然如此神奇?來的時候怎麼我沒見到?」龐德問道。
「如今冰凍三尺,枹罕城本來也是極為險要的地方,依靠大夏河的水流,背靠後面的山坡,鐵車兵本來無法攻打,但是現在都結冰了。鐵車兵若要真的攻打枹罕,必然會從河面上繞到背後,兩邊夾擊,晝夜不停,只怕很快就能將枹罕城攻下。枹罕城並非石頭城牆,雖然依山傍水。但是由於這一帶連年遭受襲擊,城牆殘破不堪,只消一個晝夜,便能將城牆推倒。老鴉關不一樣,老鴉關的城牆是石頭鑄就,如果能夠鑿破冰面,那就是一座險關。」
龐德聽後,想了想,便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如果固守枹罕,有羌人騷擾,我們無法鑿破冰層,如果退到老鴉關,我們就可以有充足的時間來做準備,對吧?」
「對!」
龐德笑了笑,說道:「那好,全軍集結。後撤三十里,兵退老鴉關。」
一聲令下。全軍便開始緊張集結,餘下的七千多兵馬全部撤出了枹罕城。但是為了防止羌人追擊,龐德故布疑陣,並未撤去大旗。
城外,鐵車兵正在休整,徹里祥用鐵車兵環繞一圈。生怕被城樓上的人洞悉了鐵車兵的弱點,所以在鐵牆的下面,許多士兵都在忙活着,將一張張勁弩綁在一起。鐵車兵的弱點在於,駱駝、騾馬耗損的體力太大。那麼重的一輛戰車,戰車上還站着人,要拉動起來奔跑,肯定會累壞牲畜。所以,鐵車兵每行走一段時間,便停留下來休整一部分時間,以免讓拉着戰車的牲口得到很好的休息,而真正在行軍中,士兵為了減輕牲口的負重力,一般都是騎着戰馬。
遊牧民族出兵,往往都是每人攜帶兩匹戰馬,路上可以不停地更換,當然,這是在理想情況下。這一次徹里祥帶着鐵車兵出征,基本上騎兵就很少,三萬大軍裏面,只有五千多騎兵,其餘的都是步兵,但是牲口帶的卻不少,三萬大軍,一萬鐵車兵,光那種耗費不少的戰車就有兩千五百輛,每輛需要四頭駱駝或者四匹騾馬來拉着,加上半路上更換的,共有兩萬口畜生來拉運着戰車。所以每次鐵車兵出行,遠遠望去,隊伍很是龐大。
「大帥!枹罕城裏一個人都沒有了,這樣的舉動已經持續好長一段時間了,是不是龐德畏懼我們,已經撤退了?」一個渠帥發現了枹罕城中不尋常的一點,便急忙對徹里祥說道。
徹里祥遠遠望去,但見華夏軍的大旗還插在城牆上迎風飄展,但是人卻看不到一個,便道:「此必龐德誘敵深入之計,想讓我們以為他們都走了,然後放鬆警惕,大舉進城,而實際上,他們卻在城中設下埋伏,專侯我軍,雕蟲小技而已。不必理會他們,繼續修理戰車,備戰,一會兒要強攻枹罕。」
渠帥點了點頭,知道羌王徹里吉和徹里祥都喜歡讀漢人的什麼孫子兵法,向來以他們為主心骨,所以也就不反駁了,下達命令去了。
可是,等到羌人將戰車修理好,又將什麼東西都弄好了,仍然見不到華夏軍有任何動向。
徹里祥心下狐疑,便放出斥候去偵察,誰知道過了沒有多久,斥候匯報說,龐德大軍早已經走了多時,枹罕已然是一座空城了。
「娘希匹的!漢人的兵法越學越混亂,如果不學兵法,老子早衝過去了,哪裏有龐德逃走的機會?逃哪裏去了?」徹里祥問道。
「好像是往老鴉關方向去了。」
「追!追上他們,要拿龐德的人頭祭旗。」徹里祥憤恨地說道。
渠帥急忙勸道:「大帥,如今天色已晚,不宜發動動兵,不如等明天一早再動兵如何?」
「天色已晚?現在也不過才午時而已,怎麼天色就晚了?」
「大帥,等我們去到老鴉關,天色就晚了,人困馬乏,不宜動兵,還是明天吧!」
徹里祥雖然不情願,但是覺得渠帥說的也對,便道:「好吧,再讓龐德多活一天。」
傍晚時分,龐德率領七千多軍隊退到了老鴉關一帶,此地有少許魏軍駐守,見龐德率領大軍到來,聞風而逃,龐德等人遂佔領了老鴉關。
老鴉關其實就是一個塢堡,容納士兵有限,如果在夏季,大夏河水流湍急之時,這裏確實是一處險關,旁邊驚濤拍岸,塢堡當道而建。實在是易守難攻。不過,可惜現在是冬季,大夏河又冰凍三尺,冰面結冰,可以萬馬奔騰。
一進入老鴉關,兩千人還勉強能夠容納。但是尚有五千多人無法進入老鴉關,於是龐德便分出一部分人在老鴉關的斜對面的山上紮營,與老鴉關互為犄角之勢,自己親率一部分人去鑿冰。
但是,冰層十分的厚,這樣一點一點的鑿下去,實在太過費力。於是,姜冏出了一個點子,先鑿開一個口子。然後用燒開的水澆灌進去,融開了一個冰層,可以看冰層下面流淌的水。
「姜都尉,這樣是不是太慢了點?還有沒有更快的?」龐德見後,問道。
姜冏想了想,說道:「將軍,我有一個法子,不知道將軍敢不敢用?」
「有什麼不敢的?說!」龐德道。
姜冏道:「大夏河流經此處。便改道向南,我們現在就在大夏河的東岸。如果明天徹里祥從枹罕追擊過來,必然要先過河,我們可以用,藏在冰層的下面,然後用一個長長的引線將一個個藏在冰層下面的連在一起,等到鐵車兵過河之時。我們就點燃引線,到時候絕對可以炸開冰面,鐵車兵就全部落入到大夏河裏了。只要鐵車兵一破,羌人就不足懼。」
龐德聽後,目測了一下大夏河的寬度。當即道:「此計不錯,可以將剩餘的分開埋藏,多處轟炸,勢要讓那些鐵車兵連同羌人全部落入大夏河中!」
計議已定,眾人當即說干就干,立刻開始佈置,先鑿開冰面,然後將埋進去,又做了一個引線,開始將串聯在一起,在用一些樹皮覆蓋住引線,上面用白雪作為遮掩。
一切準備工作都做足之後,龐德等人這才各自歸去,好好的去休息。
第二天,天還沒亮,嗚咽的號角聲便從老鴉關外響了起來,華夏軍早有準備,多時枕戈待旦,一聽到號角聲響起,便立刻翻身而起,士兵迅速登上了關城,眺望外面,但見大夏河對面黑壓壓的一面人,白茫茫的雪地上成為了一片黑,在這黎明前最為黑暗的時候,遠遠望去,一眼望不到頭,不知道來了多少兵馬。
龐德登上了城樓,看見大批的兵馬佈置在河對岸,便道:「沒想到羌人來的這麼快……」
大夏河的西岸,徹里祥正在集結兵馬,遠遠看見老鴉關那一座孤零零的小城,便是一陣冷笑。他在心中暗暗地想道:「如果是平常,或許我還誇你聰明,可是現在是冬季,大夏河冰凍三尺,大軍可以直接從冰面上過去,你躲在老鴉關,饒是城牆堅固,也耐不住我日夜不停的攻打,我看你能躲得了什麼時候……」
「大帥,敵軍可是佔領了老鴉關,那裏地勢險要,就算我們渡過了河,也不能確保一定能夠攻下關城啊。」
「混蛋!只要渡過了大夏河,攻城很容易,華夏軍被我鐵車兵嚇壞了,不然昨天也不會撤退。少說這些風涼話,去催促後面的鐵車兵,加快前進,然後稍作休息,天亮之後再攻擊。」徹里祥道。
「為什麼不現在攻擊?大帥剛才明明說兵貴神速的……」渠帥寒着臉,問道。
「現在我軍人困馬乏,長途奔襲三十里,我們倒是無所謂,可是鐵車兵就不一樣了,需要讓她們休息,此時離天亮還有半個時辰,好好的歇息半個時辰,我們再發起總攻,就能夠一舉攻克老鴉關。如果現在攻擊的話,敵軍看不到我鐵車兵的雄威,如果能夠被嚇走?再說,誰知道那些敵軍有沒有布下什麼陷阱之類的,這個時候黑燈瞎火的,怎麼能分辨的出來?」徹里祥雖然學習了孫子兵法,但是他的腦袋是木魚腦袋,根本不如其兄徹里吉,能夠當上大帥,也是靠着徹里吉的關係,另外就是特別擅長紙上談兵。
渠帥被徹里祥說的無地自容,扭身便走了,走的時候嘴裏還嘟囔道:「神氣什麼啊,不靠着羌王的關係,你能當上大帥才怪……」
徹里祥聽到渠帥嘴裏嘟囔着話,至於說什麼,他沒有聽見,便立刻問道:「你在說什麼?還不快去催促鐵車兵到來?」
「沒……沒什麼……是,大帥。」渠帥急忙灰溜溜的走了。
老鴉關的關城上,龐德見羌兵不斷的集結,但是就不進攻,也不知道搞什麼鬼。他抬頭看了看天,估算着天亮的時間,便對身後的士兵說道:「一會兒準備出城迎戰,你去通知姜冏,讓他們在山上做好準備,看到我發出的信號,便立刻從背後殺出。」
「諾!」
兩軍隔河相望,天色也漸漸大亮,徹里祥等人全部集結完畢,又在河岸休息了許久,這才開始蠢蠢欲動。
辰時,羌人的鐵車兵漸漸都歇息過來了,徹里祥也迫不及待的翻身上馬,抽出腰中金刀,開始指揮鐵車兵佈置在第一線,黑壓壓的一片鐵車兵,全部排列在那裏,只待徹里祥的一聲令下。
龐德也不敢示弱,帶領一千人在河岸佈陣,然後將一千人分成了十隊,每一百人為一個縱隊,佈置在河岸的十個不同的地點上。當佈置完畢之後,又將一隊變作兩隊,其中一個人迅速抽身蹲下,開始從懷中掏出火摺子,隨時準備點火。
而另外一邊的山坡上,姜冏等五千人都嚴陣以待,瞅見兩軍對壘,他便將其餘的四個都尉全部聚集在了一起,商量道:「承蒙將軍信任,讓我臨時擔任校尉一職,負責指揮這次奇襲行動。也承蒙各位兄弟看得起在下,我姜冏才有今天。所以,今日一戰,我還需要仰仗各位,奇襲成功後,功勞歸諸位,我姜冏一點都不要。」
「姜校尉,你這樣說,豈不是寒了眾兄弟的心?從枹罕到老鴉關,一路上大家都看的清楚,姜校尉你的功勞不小,而且堪稱智勇雙全,這一次的奇襲,也是你向將軍建議的,不管勝敗如何,我們五個都尉全都平分!」其中一個都尉說道。
「對,這樣才是公平,咱們西北軍中只有兄弟,沒有利益!」其他三個都尉一起說道。
姜冏道:「那好,有你們這句話,就夠了,一會兒只要冰面一炸開,我們就迅速展開奇襲,繞到羌人背後去。狠狠地宰殺羌人,一掃晦氣。」
「諾!」
徹里祥已經完全糾集起來了一支大軍,將鐵車兵佈置成衝鋒陣型,第一排三百輛,第二排五百輛,第三排則是所有的鐵車兵,羌人的騎兵則依舊散在兩翼。
「吹衝鋒號!」徹里祥見準備妥當,龐德又佈置區區一千人站在冰面上,他也不管了,反正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之處,乾脆一股腦的全部衝過去,嚇也能把人嚇死。
嗚咽的號角被吹響了,悠揚的號角聲向四處傳開,急促異常。
羌人們聽到這個號角聲後,立刻來了精神,知道這是衝鋒號,於是,佈置在第一排的三百輛鐵車兵迅速地向前衝去,每輛戰車上站着十個人,每輛戰車用六匹騾馬拉着,開始從大夏河的冰面上馳騁起來。
第一排的鐵車兵剛衝出去沒多久,第二排、第三排也緊鑼密鼓的向前進,而兩萬名士兵在戰車上被拉着,耀武揚威、浩浩蕩蕩的朝着龐德等人奔馳而去。而徹里祥也毫不示弱,金刀向前一揮,分散在兩翼的騎兵也迅速地向前衝去,護衛在鐵車兵的兩邊。
三萬羌兵,全部沖了過來,萬馬奔騰的氣勢,讓龐德等人見了,都為之一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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