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天賦系統 第241章 【被襲】

    南巡人馬離開楚州,雖然行進速度還是很遲緩,但車上有了結蘿相陪,總算沒有前幾日那麼憋悶了。

    兩人時不時打情罵俏,卿卿我我,笑聲從車中傳出,引的四周的護衛心裏都是痒痒的不行。

    就在這時,前軍忽然止步,緊接着就聽見馬蹄聲響,高德弘飛奔而來。

    「怎麼回事?」林南微微一楞,掀開車簾問道。

    高德弘忙答:「啟稟皇上,前方忽然出現大批流民,總數不下一萬,而且全都手執兵器,還有不少騎兵。」

    「恩?是什麼人?」林南邊說着邊從馬車上下來,他怎麼也想不出這群人是從那來的。

    高德弘搖頭道:「臣也不知道,這群人既無衣甲,兵器也散亂的很,不知到底是那裏冒出來的流民。」

    「流民怎麼會有兵器和馬匹,而且看樣子還是奔着朕的隊伍來的?」林南冷聲哼了一句,皺眉道。

    這時諸葛治忽然提馬上來,見了林南忙下馬拜道:「啟稟皇上,臣以為這群人定是叛黨作亂。」

    「叛黨?」林南聽了一驚,捏着下巴沉思了一會兒問道:「我大隋四海昇平,怎麼會忽然出現這麼多亂黨?」

    諸葛治和高德弘對望一眼,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時侯君集忽然從前軍快馬趕來,驚呼道:「啟稟皇上,前方出現的大隊人馬已經殺過來了。」

    「什麼?區區一萬流民叛黨竟然敢向我五萬禁軍發起進攻,他們是不是瘋了!」高德弘吃驚的說道。

    林南隱約感到事情不對。馬上對侯君集吩咐道:「下令前軍馬上迎上去,一定要給這股叛黨迎頭痛擊。」

    「是!」侯君集翻身上馬。提刀發一聲喊:「前軍隨我出發!」

    雖然侯君集驍勇善戰,但林南還是感覺有些不妥,便下令三軍馬上就地宿營,自己則帶上高德弘,諸葛治等幾人引三千人馬奔前方查看。

    他登高望遠,戰場在他的視野中逐漸清晰,人影綽綽,殺聲四起。這群流民叛軍就好比是丟了魂的惡鬼一般,根本不顧死活,只知道不停的揮刀,拼殺。

    隋軍一片一片的倒下去,前軍一萬餘人竟然被數千流民打的連連潰退,侯君集儘管奮力拼殺,無奈軍心已亂。

    「這怎麼可能。這群流民每一個都好象是不要命了一樣。」高德弘看的瞠目結舌,目瞪口呆。

    林南也看出再打下去必敗無疑,趕緊吩咐高德弘道:「快下令收兵!」

    「是!」高德弘得令吩咐士兵吹角收兵。

    嗚……

    嗚……

    侯君集聽見號角聲,回頭看見遠處煙塵中似乎是林南,趕緊沖三軍喝道:「快撤!」

    隋軍如釋重負,也顧不得什麼陣行。一個個落落如喪家之犬只顧得拼命逃向後方,兵器旌旗散落一地。

    叛軍一看到這付景象,一個個全都顧的搶奪兵器馬匹,這時只見馬上一個黑臉大漢厲聲喝道:「隋軍大隊人馬馬上就上來了,快快隨我退回去。」

    這人好象是眾叛軍的首領。聽了他的話,便把能拿的拿走。跟着他往後方退去。

    「此人決不簡單!」林南盯着遠方感嘆一聲。

    這邊侯君集已經引着敗軍退了回來,一見到林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請罪道:「臣無能,竟為叛軍所敗,願求一死以正軍法!」

    林南看他滿身是血,肩甲被扯去一半,頭盔也不知那裏去了,着實是十分狼狽,忍不住皺眉問道:「五千流民叛軍竟然能將我大隋堂堂一萬御林軍打的潰不成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侯君集羞愧難當,嘆了口氣道:「這群流民如同瘋子一般,根本不顧死活,在士氣上勝我軍一陣。」

    林南聽完點了點頭,也不責怪他,下令收兵回營。

    ……

    中軍大帳

    林南嚴峻的臉上寫滿了憤怒,四周文武也都羞然自慚,侯君集更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到底是群什麼人,從那裏冒出來的,竟然打起朕的主意來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林南拍案怒喝,驚的眾文武都是一陣哆嗦。

    「皇上。」這時諸葛治站了起來恭身說道:「這裏是汝陽轄下,何是招汝陽太守前來問話?」

    林南點了點頭道:「馬上吩咐人往汝陽報信,叫汝陽太守馬上來見朕。」

    這時旁邊的侯君集硬着頭髮站了起來,耷拉着腦袋說道:「皇上,我看這群人不像流民,他們一個個的就好象是從陰曹地府里鑽出來的一樣,全都眼睛發火,根本不怕死。」

    「對。」魏徵起身又接着道:「汝陽這地方也不應該有流民。」

    「難道他們真的是從地逢裏面鑽出來的!」林南勃然怒喝,兩人頓時無語。

    沉默了一陣,高德弘忍不住說道:「皇上,我們還有四萬多人,人數十倍於叛軍,不如一股作氣奪了他的營寨!」

    「不行。」還沒等林南答話,旁邊的劉文靜就起身道:「我軍新敗,士氣低落,況且叛軍如此兇悍,恐怕一時難勝,多有死傷。」

    旁邊的岑文本忽然又點了點頭道:「御林軍護衛京師,雖然精銳,卻無實戰經驗。況且他們多有家眷在京師,怎捨得死命一戰,所以才會為叛軍所敗。惟今之計,皇上不如召集四方人馬合圍之,將他們困死在這裏。」

    「有道理。」大夥全都點頭贊成岑文本的意見,林南也覺得這麼做的確是個辦法,便依計而行。堂堂大隋朝皇帝竟然被一群流民逼的在樹林中宿營,這心情可想而知。儘管結蘿一直在想方設法的逗林南開心。可此時的他根本沒心情去和她玩弄風情。

    帳外清冷的空氣使得眾將士全都感到一陣寒意,抬頭望天。蒼冥的圓月四周似乎還環繞着一圈淺淺的月痕,正是詩中說的:夜來月外仍有月。

    也漸漸深了,林南的心情比剛才平靜了些,這裏邊自然有不少是結蘿的功勞。

    「皇上,時候不早了,你還不就寢嗎?」結蘿小貓兒似的依偎在林南懷裏,粉嘟嘟的小嘴兒咬着他的耳垂輕聲問道。

    「朕睡不着,你先睡吧。」林南在他小嘴上輕輕點了一口柔聲道。

    「皇上不睡。我也不睡,睡也睡不着的。」結蘿今天換了一件低胸的貂絨小杉,乳溝處還掛着一串小鈴鐺,他說着這話,身子一動,鈴鐺隨之做響,顯得可愛之極。

    林南心中蕩漾。忍不住伸手往那鈴鐺上面抓來,結蘿也不躲閃,只輕輕一笑道:「皇上喜歡麼?」

    「恩,戴這個是為什麼好看麼?」林南捏着上面的紅線問道。

    結蘿搖了搖頭回道:「不是,我們哈尼人許人了之後都要戴這個,不然會被妖精抓走的。」

    林南聽完撲哧一笑。捏着她的小臉蛋道:「我看你就是個妖精。」

    「皇上昨天叫我狐狸,今天叫我妖精,那我是不是狐狸精?」結蘿嗲聲嗲氣的說着,引的林南大笑一聲道:「對對,你就是狐狸精。」

    嘭!

    嘭!!!!

    這時營外忽然傳來兩聲悶響。緊接着就聽見喊殺聲起,似乎有人已經撞入營中來了。

    「有人劫營!」林南兀地一驚。拉着結蘿站了起來。

    「不好了皇上,叛黨乘夜劫營,而且穿着我們的裝束,難以分辨。」一個兵士跑進來報道。

    「什麼,他們怎麼會有我軍的鎧甲和兵服!」林南抓那那兵士喝問道。

    那兵士自然也不知道,這時高德弘和侯君集兩人也沖了進來驚道:「啟稟皇上,叛軍身着我軍鎧甲兵服,乘夜殺入營中,我軍難以分辨,死傷慘重,而且現在已經呈現自相殘殺之勢。」

    「把守營門的人都是幹什麼吃的!」林南此時已是盛怒,侯君集忙答道:「我軍南巡並未帶多少弓弩手,而且營寨也不如軍寨堅固,叛軍乘夜忽至,用馬車撞散了柵欄,一舉沖了進來。」

    「皇上!」這時諸葛治幾人也都衝進帳來報道:「皇上不好了,我軍亂作一團,互相殘殺,叛軍現已奪了四處營寨,殺奔中軍來了。」

    「啊?!!!」林南這一驚非同小可,差點一交跌倒在地上,虧得結蘿扶住。

    高德弘見了忙道:「事情緊急,中軍寨中只有兩千人馬和五百侍衛,叛軍士氣正盛,恐怕難以抵擋,還是護送皇上快快回楚州吧!」

    「對,事不疑遲,我們快護送皇上走!」侯君集幾人簇擁着林南和結蘿慌忙出帳,這時叛軍已經衝殺過來,果然都身穿隋軍軍服,而且兵器旌旗也都完全一樣。

    「這怎麼可能!」林南痴痴的望着他們。

    「抓住楊羽這個昏君!」叛軍遙望見中軍帳前一個身着龍袍,認定必是皇帝,便全都沖向這邊來了。

    「快護送皇上走,我來斷後!」侯君集大刀一橫,引着五百御林軍在後緩緩而退。

    而林南等文武則拼命向南方退去,此時也顧不上馬車了,人人一匹快馬顧逃命。林南遙望侯君集人影漸淡,叛軍肆虐甚凶,心中怒火驟起,頓時誄馬停步,眾將官一驚,忙喊道:「皇上,叛軍就快殺過來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誰知林南卻傖的一聲拔出龍泉劍來,對着後軍喝道:「大夥全都把鎧甲解了,省得難辨真偽,然後隨我殺回去!」

    「這!」高德弘還想再勸,只見林南瞪着是雙眼,將劍望天上一指喝道:「眾將士聽令,叛軍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縱使兇悍不怕死,又怎麼能敵的過我大隋堂堂御林軍!三軍隨我殺回去,誓要將侯將軍救回來!」

    眾將校見皇上都要親臨戰陣,頓時勇氣倍增,各執兵刃喝道:「皇上放心。我等誓將反賊盡皆誅除!」

    「殺!」林南策馬而出,手中寶劍划過夜霧。如蛟龍出海一般直殺回來。

    叛軍正圍着侯君集撕殺,遠見隋軍忽然又殺了回來,連忙分兵拒抗。林南手持龍泉劍,跨下烏雅,迎面就將馬上一個叛軍砍為兩斷。其餘的叛軍見他身穿龍袍,皆圍了過來,但林南仗着馬力,往來沖踏。又砍翻了十幾人。

    後面隋軍見皇上都不惜性命,一個個的也都把命丟了,圍着叛軍就是一頓斬殺。

    叛軍之所以可以以少勝多,是因為他們有不怕死的精神,可這時隋軍勇氣倍增,人人奮力,他們是訓練有素的御林軍。豈是這群烏合之眾可比。不一會兒工夫,隋軍就佔了上風,數千叛軍被打的連連潰退,死傷無數。

    「皇上小心!」侯君集發一聲喊,一枝羽箭已發出去,幸虧林南早有防備。低頭避過,又砍倒了三四個叛軍。

    「撤,撤!」你不怕死,對方就怕死了,叛軍見敵不住隋軍。自己也膽怯了,紛紛向後方退去。

    林南殺的性起。鮮血仆紅了雙眼,追在後面如切菜一般,連連又砍翻十幾個。

    嗚……

    嗚……

    就在這時,叛軍忽然傳來收兵角聲,侯君集和高德弘兩個上來慌忙攔住林南道:「皇上,如今叛軍勢大,若在追下去,恐怕對我軍不利,只應暫且退回徐州再議。」

    林南被他們一擋才清醒了些,抹了把臉上的濃血,點頭道:「撤!」


    隋軍大隊人馬退往楚州,奔行了兩個多時辰,人馬都已疲憊不堪。深夜的寒風刺透重甲,林南抖抖肩膀,希望藉助這個動作驅除一些寒氣。在夜幕的籠罩下,整條官道上都有種既奇特又陰森的感覺,使殘軍全都不由得心生寒意。

    林南北望前方兩面樹林中似有抖動,忙下令三軍止步,侯君集不解的問道:「皇上,天色已晚,為何止步不行?」林南伸手指了指前方的樹林,皺了下眉道:「夜風雖急,然而前方樹林的抖動卻似乎和風勢並和相符,我懷疑裏面定有伏兵。這群叛賊的首領不是個簡單人物,一定不能大意。」

    諸葛治點了點頭道:「皇上所言不無道理,不如屏棄官道,改走齊河小路,雖然多行了三十里,但相對來說應該安全。」

    「恩。」林南點了點頭道:「等回到楚州,萬事就好辦了。」

    高德弘已疲乏不堪,看了看林南道:「事不疑遲,皇上我們快走吧。」

    「走!」林南打馬轉頭,殘軍奔西而來。

    齊河旁邊的小路崎嶇難行,殘軍拖着疲憊的身子跟在林南眾人身後,有的支撐不住猝死當場,有的則腳下一軟跌進河中,堂堂大隋御林軍已完全成了一群狼狽之師,喪家之犬。

    「我誓報此仇!」高德弘忍不住低聲怒喝。

    林南自從穿越到隋朝以來,從來沒有如此狼狽過,眼望前路已經沙石堆積,真是既怒又恨。

    咕……咕……

    兩隻垤蛄飛過,叫聲悽厲,惹的眾兵將心中更寒,正在此時,固然鼓聲響起,緊接着四面銅角齊鳴。

    「啊?」林南這一驚,險些跌下馬來,眾將和兵士們也都駭然不已,一個個勉強握緊手中兵器,但腳下都已打顫。

    四周叛軍以逸待勞,忽然殺出。數不清的叛軍高舉着九曲刀、哨棒、鋤頭和長矛等各式各樣的兵器向隋軍猛撲過來,來勢之凶,另隋軍全都膽寒心裂,連連倒退。

    唰!刷刷刷!

    就在隋軍連連倒退的時候,後方忽然又殺出一隊叛軍來,這隊叛軍雖然只有七八百人,但個個手持弓弩,迎面就射。

    弩箭群射激飛,透體而過!兩軍相隔不遠,近距離弩箭的威力便如火槍一般,穿透力極強。剎時間,隋軍數百具血肉之軀好象被刺漏的水袋,軟倒一片,粘稠的鮮紅色血液從他們身上的箭孔中狂噴而出。

    隋軍既無體力,又無鬥志,再遭此重創,一個個那裏還有戰心,只顧的四散逃命。好在叛軍對於弩箭似乎駕馭不熟,所以對於四散亂逃的隋軍難以射准,但猶是如此。隋軍一樣大勢已去。

    「皇上,前有伏兵攔截。後有弩箭群射,左是懸崖,右是齊河,我們恐怕必死無疑了!」高德弘此時也顧不上什麼君臣之禮了,說話也沒那麼客氣。

    林南握着寶劍的手已經發麻,這種形勢下,怕自己是真的要必死無疑了。身旁四周還有不少文臣武將,但人人都慌了手腳。不知道該怎麼辦。

    隋軍眼見就要全軍覆沒,叛軍雖然人數不多,但對付林南身邊這幾百侍衛還是綽綽有餘。這時結蘿忽然拉住林南道:「皇上,讓臣妾負你過河吧。」

    「蘿兒你……?」林南看着她柔弱的身軀怎麼也不敢相信她能負自己過河,眾將也不敢相信,侯君集將大刀一擺喝道:「皇上,臣與你殺出去。拼了這條性命,也定要保皇上無虞。

    「不行!」結蘿大聲否決了他,衝着林南跪了下來泣道:「皇上,臣妾自小深識水性,必能負您過河,請不要在猶豫不決了!」

    「蘿兒!」林南扶起她。感動的熱淚盈眶。

    「皇上,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如今勢已危急,眾將就算拼了性命也難殺出重圍。不如就聽絳麗人之言,讓她負你過河。或許有一線生機。」魏徵說完,諸葛治也單膝拜道:「皇上,國不可一日無君,你快下決斷吧!」

    林南環顧四周,顫聲問道:「那你們……」

    「皇上,我等自追隨皇上以來,倍受重用,心意已足,死有何憾!」侯君集說的群情激昂,眾人全都異口附和。

    「休要走了楊羽!」此時御林軍已全軍覆沒,叛軍已和侍衛門交上了手。雖然大內侍衛均是以一當十的高手,但因過於疲憊,也已難以抵擋住這千餘叛軍。

    「保護皇上!」侯君集把大刀都扔了,提起寶劍衝過上去,其餘眾將也都追隨而去。

    「皇上快走!」魏徵推了一把林南,結蘿乘勢一拉他,兩人抓着手臂撲通一聲跳下冰冷的齊河。

    魏徵見兩人下水,也從腰間拔出劍來喝道:「粗識武藝的,隨我誅殺叛賊!」這一句話,引着眾文官無論會不會武藝,都抽出佩劍來和魏徵殺了過去。

    齊河中漂流着不少隋軍的頭顱和殘肢還有屍體,結蘿是絕對背不動林南的,她所說的負只不過是拉着林南的胳膊,勉強用一隻手遊水。林南根本不會游泳,所以一點忙也幫不上,只能學着她的樣子勉強撲騰幾下,但也於事無補。

    「河裏有人!」這時叛軍的弓弩手們忽然看見了水裏的林南和結蘿,那首領眯着眼睛看見是個穿龍袍的,頓時驚道:「狗皇帝要跑,快下水去追!」

    可叛軍們卻互相瞪了眼,這群人全是旱鴨子,竟沒有一個是會水的。

    「廢物!」那首領哼了口氣,見追不上她們,忽然下令放箭。

    數百枚弩箭如雨點一般射向兩人,饒是這幫人射術不精,但架不住羽箭數量太多,林南的胳膊上還是中了一箭,疼的他啊的一聲大叫。

    「皇上!」結蘿這一驚,不知那裏來的力氣竟用一隻手臂攬住他的半個身子向對岸游去,但是這樣一來她就完全成了箭靶子,後背上接連中了七八枚羽箭,鮮血順着雪白的肌膚滑下,流入了齊河冰涼的水中。

    她已經沒有一點力氣了,但此時也已經離對岸只有一米之遙。結蘿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推了一把林南,林南趁勢向前撲騰兩幾下抓住岸邊的荒草爬了上來。

    結蘿這才鬆了最後一口氣,身子一軟,加上背上弩箭的重量一壓,緩緩沉入河底,一代佳人,從此玉隕香消。

    「蘿兒!」林南傷痛欲絕,卻喚不回那一縷魂煙。

    「殺!」這時遠端殺聲又起,鋪天蓋地的人馬翻滾而來,林南還想報仇,不想就這麼窩囊的死去,所以這才將劍一撐,奔着對岸山上小路連爬帶撓的上去了。

    此時侯君集一干人已經是強弩之末,乍見遠端又起人馬,以為是叛軍來緣,頓時連最後的一點心氣都沒了。

    「想不到我侯君集死於此處!」他說完仰天大喝一聲,就準備自刎而死。這時忽然聽見遠端人馬高喊道:「皇上勿憂,潞州來護兒前來救駕!」

    「什麼!」侯君集將劍放下退後兩步喊道:「大家頂住。我們的緣兵到了!」

    原來這隊人馬是潞州經略來護兒和楚州安撫使司馬南率來救駕的,這下子眾侍衛諸將頓時有了生氣。拼起最後一分勁和叛軍爭殺起來。而叛軍卻被這忽然殺出的生力軍打的措手不及,死傷大半,餘下的全都落荒而逃。

    「皇上!」來護兒和司馬南趕到近前,侯君集上前一把抓住來護兒道:「皇上逃過對岸山上去了,快派人去找!」

    「啊?」來護兒兩人嚇的魂不附體,叛軍在他們的瞎內出沒,如果再丟了皇上,那他們肯定是必死無疑了。想到這。來護兒忙下令大軍涉水去尋,司馬南則帶着剩餘的諸將文臣往楚州來。

    林南胳膊上的箭傷雖然不重,但流血不止,一樣會危及性命。他此時不知道叛軍已退,只能拼命的向山上逃去,為了躲避追兵,他先將箭枝折斷。又將龍袍丟了,提着寶劍竄入山間樹林。

    奔行了一陣,他已經體力透支,用寶劍撐着身子勉強前行。

    這時從樹林另一面又出現一個人影,黑夜中看不清是誰。林南先是駭然失色,待來人臨近。看清她背着個竹簍,而且是個中年女子,這才稍微放心了些,身子一軟,灘倒在地。

    「你怎麼樣?」那中年女子心腸倒好。見林南倒下,忙緊跑兩步跟過來。

    「我沒事。」林南咽了口粗氣。臉色慘白,胳膊上還不停的往外滲着血。

    「你失血過多,再這麼下去必死無疑。」那中年女子眉心一簇,把竹簍解下來,只見裏面裝着顏色的葉子根莖等東西,似乎是草藥。

    那女子拿了幾片葉子嚼了兩口,然後對林南說道:「我幫你把斷箭拔出來,你忍着點。」

    林南點了點頭,知道她是要救自己,那女子將手握緊斷箭用力一拔,痛的林南啊的一聲摻叫,額上汗珠滴滴陷落,他雖然知道會痛,卻沒想到會如此痛入骨髓,另人難以忍受。

    女人迅速的將嚼好的草藥敷在他傷口上,見這些不夠,又取了一些嚼了方才把傷口敷好。然後便扯了一快衣襟給他包紮住傷口,狠狠的紮緊,以便使草藥和傷口結合的更好。

    「好了,血止住了。」中年女人滿手是血,但卻並不厭惡,心腸的確很好。

    「謝謝你,我一定會報答你的。」林南知道追兵將至,想要站起來,卻四肢無力。

    「你別動,你現在失血過多,不宜走動。」女人關心的蹲下來說道。

    林南聽完搖了搖頭回道:「我的才仇家就快追過來了,我再不走就要被他們殺了。」

    「啊?」女人吃了一驚,不過並沒有立即逃開,而是沉思了一會兒道:「前面山坳里有個人家,那家人心腸不錯,想必會收留你的,我還有事,就不能和你去了。」

    「好,你放心,等我躲開這個仇家,一定不會忘了你的。」林南提一口氣撐着劍站了起來,但因為體力透支隨即就又倒了下去。

    「曖!」女人跑過來扶起他,無奈的搖搖頭嘆道:「算了,我先送你過去再說。」

    「你的大恩大德,朕。。。真的讓我無以為報了。」林南看着她投以一個感激的眼神。

    「什麼報不報的,看你也是個苦人,能幫就幫一把吧。」女人一邊說着一邊扶着林南慢慢向前走去。

    夜幕之中兩人又走了小半個時辰,隱約看見前面山坳里有一星火光,女人伸手指着那火光的方向道:「那屋子裏住着小姐妹倆,是以採藥為生的,平時和我也熟識,你過去只要說是劉二嬸叫你來的就好,她們心腸軟的很,不會虧待你的。」

    「你不陪我一起去麼?」林南看了她一眼問道。

    劉二嬸嘆了口氣道:「不行,我要不趕夜裏走,明早就趕不到城裏了,我丈夫剛斷了足,沒有好藥怎麼行。」說着一陣感傷,悲從心中升起。

    「哎,大嬸放心,等我逃出去一定把你們接到洛陽來,好生奉養。」林南信誓旦旦的說着,那女人卻怎麼能當真,只是嘆了口氣道:「也不用你什麼報答,只不過舉手之勞而已,你快去吧。」

    「好。」林南撐着劍走了一步,那大嬸轉身也奔北急走。

    聽着他急促的腳步聲,林南心裏忽然一凜:「她此去若是碰見叛軍,必然泄露我行蹤,到時這山坳之中叫我如何逃生。」

    想到這,林南忽然提劍趕上來幾步喊道:「大嬸請留步。」

    「恩?什麼事?」女人走過來問道。

    「您家中除了丈夫之外還有什麼親人?」林南說這話時語聲冰冷。

    但女人卻渾然不覺,以為他是想報答自己,搖頭嘆了口氣說道:「沒有了,只有我們兩個,兒子已經修運河累死了。」

    「那你放心,等我回朝一定賜你丈夫榮華富貴!」寒光一閃,血濺滿面,林南長劍出手,將女人頭顱斬落,因為只有這樣才不會讓她發出摻叫聲。

    女人的屍身慢慢灘倒,林南慢慢單膝按劍跪下,垂首道:「朕乃天下之主,不能就這麼死了,等我回朝之後一定封你為忠義夫人,你丈夫我也會賜與金銀美女,絕不失言。」

    拜完之後,林南將她的屍首和頭顱拖到一邊,砍了些亂木枝蓋住,這才深吸了一口氣往山坳里走過來。

    只走了這麼一段下山的小路,林南就又感覺頭暈眼光,站立不穩。他知道這些是失血過多的跡象,但憑藉着意志,還是勉強撐到了山坳里的小屋門口,伸手扣了兩下門。

    「這麼晚了會是誰?」屋裏的兩個小姐妹嘀咕了一聲,姐姐低聲問了句:「是誰?」

    她的聲音婉轉柔媚,如果換了平時,恐怕林南又要心神一盪,但此時他已經漸欲昏厥,那裏還有心情去想那些,只能勉強答了一句:「是劉二嬸叫我來的,我被仇家追殺,深受重傷,想在姑娘這裏借宿一晚,就一……」最後一個字沒說出來,人已經倒了下去,長劍發出噹啷一聲。

    「是劉二嬸叫他來的。」妹妹說着就要去開門,姐姐卻拽了她一把,示意他不要出聲,自己則悄悄的摸到門邊,聽着外面的動靜。

    「怎麼樣?」妹妹眨着眼睛只做個口型,卻沒說話。

    「這人好象暈了!」姐姐說着打開門,果然看見林南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吖,不會是死了吧!」妹妹先湊上來先一探他鼻息,這才拍拍胸口噓了口氣道:「還好,死不了,只是太虛弱了。」

    「他剛才說他受了重傷,看來所言不虛,這知道咱們姐妹倆的人也不多,既然說是劉二嬸讓他來的,應該不假。」姐姐正分析着,妹妹不耐煩的哎呀一聲,抬起林南的胳膊道:「他這麼虛弱怎麼可能是壞人嘛,先把他扶進來再說吧。」

    姐姐聽妹妹說的不錯,便也搭了把手把林南從門外扶了進來,順便揀起了地上的那把龍泉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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