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妮子說話顛三倒四,林南也最討厭人家叫林南小孩了,媽的,林南都幾十歲心理年紀的人了,你才多大呀,叫林南小孩,真是不害臊,不過她現在不想叫了,反倒問起林南的名字,為了不爽她先前叫林南小孩,林南心中頓時起了個逗弄她的意味,想了想,臉上一股邪意拂起,林南順口說了個名字:「哈思半得。」林南發音算準的了,其實這是英文hud的發音,意思是老公,嘿嘿,要是她以後就這麼稱呼林南,林南就佔了個大便宜,哈哈,以後天天被她叫林南老公,林南想總有一天會成真的。不過她一聽,卻眨了眨眼,一副詢問的表情把嘴呶了呶道:「什麼思得呀,這麼奇怪的名字,你是哪裏人氏呀?」雖然她現在一臉的疑惑,但卻有些笑意,因為這名字她從來沒聽過,這下像聽到了個奇事般,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呵呵,在下是中國人氏,去英國留過學,吃過牛扒,烤過蛋,開過跑車下過地鐵,飛機輪船也都試過,你明不明白?」林南一見她這麼一問,不免起了個再逗弄她一次的想法,林南於是和她胡佩起來。她一聽搖了搖頭,看樣子就不明白,不過她只愣神了不到兩秒鐘就恢復過來,捧了捧手,又切了一聲,說道:「你說話古里古怪的,我管你什麼牛呀蛋呀,好了好了,以後就叫你那什麼什麼得的,你再說一遍,是什麼得呀?」她說完把臉湊到林南面前一副想不起來林南名字的樣子。林南看到她那樣子,頓時暗笑不已,舔了舔嘴唇,在她額頭上輕輕一點。義正言辭的重複道:「記好了,我叫,哈,思,半完。」林南說完,點了她頭一下,然後向後跳退了幾步。「咦,你這哈思什麼得的,即敢點我頭,不想活了。」這一下。她咬了咬下唇,一副笑中帶殺氣的模樣,朝林南追打過來,當然林南也不示弱,就讓她打不到林南,還趁機偷襲她一下。她因為宿醉,頭暈暈的,被林南左竄右竄的和她嬉戲,弄得她頭更暈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按着太陽穴,一服認輸的語氣對林南嚷道:「餵。哈思半得,你還想不想喝酒呀。」經過我們這一會兒的打鬧,我們的感情明顯遞增了不少,她也覺得林南是個有趣的人,也樂意和林南嬉戲,這讓林南倒爽朗萬分,想追求一個女孩子,最起碼的基本條件就是逗她開心,現在她明顯開心多了。而且跟林南說話的語氣也顯得不那麼陌生了,有點半開玩笑。半當朋友的口吻,看來這小妮子雖然有時兇巴巴的,看來還是很好相處呀,和陳雲宵一樣,都是口硬心軟的人。本來林南是不想喝酒了。因為林南對那玩意,本來就不感冒,不過看她現在興致還頗高的樣子,雖然她現在有些半醉半醒的樣子,但要真正把她給灌醉,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她最少還有五到十壇酒的酒量呢,既然她想喝林南就陪陪她吧,因為林南看得出來她今天是很不開心才喝這悶酒,是想發泄什麼情緒似的,不過呢經過林南那三寸不爛之舌的逗弄和林南與她嬉戲的明快氣氛,她的心情明顯是好了很多,當然要吵吵着再喝點酒了。所以聽到她這麼一問,林南漫不經心的答道:「喝,怎麼不喝,不過這麼晚了,哪裏還有酒喝的?」其實雖然她沒說,林南也猜到她的酒是哪來的,開玩笑,青牙龍可說過她是詩雨樓的老闆娘,那裏可是專門開飯店的,她的酒估計是自家店拿來的吧,不過那酒的味跟美極客棧的比起來讓林南這種對酒是外行的人都喝得出來,那兩種酒的檔次明顯是相差了最少五個水準。不過可能這鎮的女兒紅都是那味吧,淡淡的,不純正,但卻只有美極客棧一家是超優良品種,怪不得她自已一個老闆娘還跑到人家的客棧喝酒呢,原來是這個原因,不過既然那美極客找的唐掌柜有好的貨源為何不介紹給她呢,看她樣子和那掌柜很相熟了呀,但轉念又一想,覺得可能有幾層原因吧,更最有可能的原因,可能就是那酒是唐掌柜在其它地方叫專人特別釀造的,釀酒可是技術活,這個想偷師沒過三,五,十年的功夫也不行的,所以美極客棧的女兒紅才會這麼響譽盛名吧。果不其然,如林南所料般,余詩雨一聽林南想喝酒,臉上又淀出了難得開心的笑容,這種笑臉林南想林南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實在是太過迷人,太過燦爛了,真是林南見過最漂亮的笑臉,因為她的笑容中有一種點綴,這是一種酒後桃紅色的點綴,林南想余詩雨在沒喝酒的情況下笑起來也和其它人差不多,但她喝了酒後的笑臉真是天下第一美。她嗖的一下從地上跳起身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土,然後露起貝齒,拉起林南的手,嫣然道:「走,本姑娘帶你喝酒去。」說畢,拉起林南的手就朝前方那各路大步跑去。我們一路上跑着,很快就經過了龍鳳居,林南知道她帶林南去的地方是哪了,就是她的業產之地:詩雨樓。
到了地方,林南才知道原來,詩雨樓是一間外觀這麼典雅,瓊樓玉宇的酒樓,這家酒樓從外面來看一共有兩層樓之高,在這朝代不像林南第一世那些房舍一樣,動不動就是數十層樓,在這個朝代能超過四層樓的房舍都已很匪夷所思,奢華無比的產物了,而且酒家不像住宅一樣,所以一般的酒樓有個二層樓高都已經算是比常中檔的了,當然像龍鳳居那般有三層樓高的茶樓如果放在繁華無比的京城也算是檔次比較高級的場所了。但一般的酒家其實高不高檔也並不全是看它的樓層,而是裝潢,設計這方面是不是比較令人感到高貴,感到金碧輝煌,如果一家裝潢超級典雅,看起來氣宇不凡的酒家就算只有一層樓高。那個酒家的檔次也不會比那些,二,三層樓高的地方差,所以這個檔次問題是有多方面因素造成的。很顯然這家詩雨樓,光從外觀上來看就已經是非常豪華的了。更不得青牙龍會說這是余詩雨最大也是唯一的業產了,林南想余詩雨把凌龍門大部分的收入都投入到了這家店中吧,可以說這家店是她的心血的結晶物。林南被余詩雨拉到這詩而閣樓前,林南故做吃驚的道:「咦,這酒家名字怎麼和你的名字有如此類同呀,詩雨閣。詩雨閣,余詩雨,這家店是你親戚開的啊?」林南這麼裝腔作勢一問,她明顯看出了林南故意取逗的意味,對林南又切了一聲,林南發現她很喜歡說切字。她對林南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什麼親戚,你少來逗我了,這個傻子都知道是我開的吧,何況你又不是傻子,你這不是在逗我玩嗎。」她一邊帶着林南饒到酒樓後面,一邊嘰嘰呱呱的喃喃自語着。林南才懶得聽她鬼叫鬼叫的,林南一邊走一邊打量着周邊的地形,這裏就相當於是一條小巷,也就是俗稱的後巷,這年代的大一點的酒家一般都有後門什麼的,林南想余詩而是正帶林南到詩雨閣的後門去,這各小巷黑不拉嘰的,也很窄,地上濕濕潤潤的,一般很多事物的華麗的外表下都有其邋遢的一面。這詩雨樓也不例外,正門外看起來光潔如銀,華貴輔張,而這後門的環境嘛就着實令人不敢恭維了。我們深一腳淺一腳的蹋在那吭吭哇哇的小巷內,沒走一會兒。便看到了一座氣派非凡的建築物,不用想就知道那就是詩雨樓了,不過是後面而已,但光這酒家的背面看起來就和周邊其他建築物很不一樣了,它明顯以是金雞獨立,傲視群雄的姿態修建在此的,其它的建築物完全就像它的小跟班一般,顯得又丑又小,又矮又破。林南一邊觀察這協調性變化差距極為之大的景色,余詩而已經獨自走上了一個台階上,那個台階上有一扇老舊的鐵門,她熟練的把鑰匙插入鎖孔中,嘣的一聲,門開,人進,林南也正準備走上台階去跟進去,不料那余詩雨進去的秀額又探了出來,對林南小聲道:「你在這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出來。」林南正準備說靠字時,她人就出來,手上卻多了四大壇女兒紅,她居然速度這麼快,怪不得不讓林南進去了,她一出門順手丟了兩壇酒給林南,然後又同樣熟練的門給鎖好,然後一個跟頭從台階上跳下,給林南怒了怒了嘴:「走,帶你去個好地方。」話畢,她踩着地上那水坑裏的水吧噠吧噠的跑遠了,林南搖了搖頭也只能跟上去了,不過臨走時,林南又望了望這鐵門,心道,估計這鐵門後就是廚房了吧,林南大約算了一下前門到這後門的距離,林南這麼一算就大至能猜到裏面的廳堂究竟有多大了,這麼一算計下來,不免吃了一驚,好傢夥,比美極客找的要大三倍以上,開玩笑,美極客棧的廳客都算是林南到過的客棧中最大的了,而這詩雨樓卻比它還要大三倍,可想而知了,要是這年代有星級評比,林南想這詩雨樓最少能拿下二星級酒家以上。這一夜林南不知道跟着那小妮子跑了有沒有五千米,反正跑得林南的肚子是越來越餓的時候,前面的余詩雨終於回過頭對林南笑着嚷道:「喂,哈思半得,快上來,到地方了。」本來她這麼一叫,林南也提不起什麼興趣,到就到了,跑這麼遠還不到林南真的要鬱悶死,不過她卻這麼吐詞這麼清淅叫林南哈思半得,也就是用英文在叫林南老公,這讓林南心裏可是樂滋滋的,不爽的情緒也一下被林南拋到了腦後,林南三做並做兩步跳上了幾階石梯,來到了她跟前,到現在林南這才好好打量起這周圍的環境來,說真的跑了這麼遠的距離林南還是第一次好好看林南到底來到什麼地方了。這一打量下,林南都不覺驚了驚,猜林南到哪了,林南靠了,我們倆居然到了一個不知誰修的露天婷子裏,而這婷子外面卻是一望無境的星空,看起來着實美麗,而我們現在站的這婷婷卻在半山腰上,說是山腰其實離陸地也有很高了,林南向下望了望。雖然看不太清,但地面那些黑不拉嘰的房舍在林南眼中就像一個綠豆般大小。這時,余詩雨已把手中拿的兩大罈子女兒紅放在了地上,然後面露微笑,伸開雙臂。挺胸抬頭的閉着雙眼,靜靜的呼吸着這大自然帶來的清新空氣和感受着這初春季節拂來的山風,看她那般享受般的模樣,林南也不覺從新審視起她來,看她平時大大裂裂,不拘小、節。可卻有如此心靜,看來她很嚮往這大自然般的清新和自由呀,林南也曾有過此心境,就是在和宣兒一起騎馬回王德鎮時,那路上見過的那峽谷時,林南就感受到過如此美妙的大自然意境。林南想能領悟這一層的人都是心胸寬闊之人,余詩雨也不例外。不知是被她的舉動所感染,還是林南本來就和大自然有某種相互吸引的意味,林南也不自覺的把酒罈子放下,兩手負於身後,抑起頭,靜靜感受起來這大自然無邊無際的廣闊。和那無窮無盡的清新空氣,這麼一來下,林南突覺心中的一切煩惱都像被拋於腦後了,像從這一刻開始林南整個人都變得異常的輕鬆,心中無任何壓力,像要與大自然融為一體般。這種感覺是一種無方言明的舒服感,林南不自禁的吐出口清氣,好像要置身於這大自然中。「怎麼樣,是不是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不知這麼感受了多長時間,林南身旁的余詩雨終於開口了。林南睜開雙眼,側頭看着她,林南發現此刻的她已不再是那個醉里醉氣,瘋瘋癲癲的樣子,而是一付平靜得如止水般的清凡儀容。因為chun風拂面,她此刻半張着雙目,臉上依然淀放着一種自然而淡然的笑容,沒等林南回答,她又轉過頭去,一臉止然的看着那浩瀚無際的星空,淡然道:「我還記得,我很小的時候就愛到這裏來,每次來到這裏,我就什麼煩惱都沒了,你說是不是很奇怪。」林南沒想到她突然會發出如此感慨,雖然有些驚詫以她的性格說出這些話是不是迴光返照的現象,不過念了念林南也就釋然了,林南隨口答道:「每個人都有其內在不為人知的純真一面,你能感受到大自然的淡雅,說明你是個很會享受生活之人,你的人生也會很快樂的。」「是嗎,或許吧,但有時卻又覺得有些事很虛幻,無法抓住,但卻有很真實的呈現在面前,難以琢磨,就像這天際中的繁星一般,看似近在只遲,卻又是那麼的遙不可及。」她的聲音依然那麼平靜,不過林南能聽出來她的思緒已飄到了記憶的深處。其實這種感覺,林南又何嘗沒有想過,就想林南的人生一樣,林南本來只是一個吊兒郎當,整天除了和朋友吹牛打屁,混吃等死的一個空有報復,卻無處可展所長的普通大學生,但林南現在卻站在了這個離林南原來的世界不知相隔了多少個時空的古代,看似這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其自然,真真實實,但林南有時卻覺得這一切都像是一個夢,那麼是虛幻飄渺,其實人生真的是時時刻刻都處在矛盾之中。林南默默地點了點頭,順着她的目光看向那片仿佛永無止境的星空,突然像悟透了點什麼事般,脫口道:「其實虛幻也好,真實也好,一切機會都把握在自己手中,當一個人心境寬如海量時就會發現其實自己不再是那麼渺小,不再是大自然的一部份,而是整個世界都反倒過來,全部都被自己握在了手心。」林南突然說出這番話,連林南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這可是很有哲學意義的一句話,以林南的智慧是可以說出來的,但林南卻把人與自然相比較,還提到了心寬如海量這個寒蕭子告訴林南的詞彙,朦朦朧朧中,不知為何,林南感覺自己像抓住了某樣東西,卻又似沒抓住般,念此,林南猛的回頭看向余詩雨,此刻她也正好扭過頭來在打量林南,四目相交下,林南可以感覺到她的眼神有些閃爍,這是林南第一次看到她的目光出現了不穩定的飄浮感,難道她的心湖起了波瀾,她在害怕林南的眼神?雖然林南現在不能照鏡子看自己是什麼表情,但林南從余詩雨那有些戰慄的眼神中看出了她被林南的目光所震懾住了,這可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可是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林南現在的眼神這麼令她動容呢,這一點林南實是抓握不住。不過這余詩雨也只是震住了數秒時間,然後又勉強擠出了絲笑容,凝視着林南,然後意味深長的說道:「你的眼神很不一樣了。」「哦?」這個字是林南脫口而去的,完全是出於條件反射般。不過她反應也極快,馬上接道:「你是第二個用眼神就能讓我心中翻起波瀾的人,很了不起呀你。」說畢,她已恢復成了那在街道上與林南嬉戲時的笑容,在林南額上點了一下,她這不是報復嗎。林南先前點過她額頭,她現在卻反過來點林南,不過她這一舉動卻把林南弄笑了,這下林南想林南的眼神已恢復了正常,我們都不知道在笑啥,呵呵笑了一輪。林南才順手把地上的酒罈拿起遞了一壇給她,然後自己也提起一壇,打開塞子與她手中的酒罈碰了一下,她會心一笑,與林南一同狂飲了一大口,不過一邊喝,林南一邊就在想。林南是讓她第二個能用眼神震動她心境的人,那第一個是誰呢?林南取下酒罈,抹了抹嘴角邊溢留的酒水,微笑着像平常一樣對她問道:「你剛才看到我是什麼眼神了?」林南這句話問得一點也不嚴肅,就像兩個朋友在閒聊一般,余詩雨一聽,也同樣露出那不恭的笑意,對林南回道:「雖然我們相識時間不長,但我覺得你是個人物,我想你滲透心寬如海量這層心境只花了不到三個時辰吧。」她這麼一說。林南着實吃了一驚,滲透了心寬如海量?什麼意思?她沒等林南回答,只是又恢復到了那止境若水的淡然模樣,直直望向蒼穹,才言道:「我小時候經常到這裏來。因為我覺得大自然能為我了卻煩惱,不管有多麼不開心的事,我一來到這裏就會什麼都不用想,都不用做,那些煩惱就自己迎刃而解了,從那以後我都時常抱着美酒上山來靜心,可那時我並不能喝,每次只要一喝一小碗便會頭昏不已,弄得醉醺醺的。」她說畢微微停頓了一下,像想到了往事中令她感覺好笑的事,她自顧自的偷笑了一下,便又接着道:「直到有一次,我還記得那次天色已過黃昏,而我卻喝了不少,因為我本身酒量不好,那次醉得很厲害,正準備下山的時候,可我碰到了一個人。」林南領悟能力不是普通人能比的,聽到她說到這,林南脫口插口道:「那就是第一個能用眼神讓你震懾的人?」她沒有直接回答林南的問題,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接着道:「那個眼神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她說到這,又側過頭來看着林南,意味深長的說道:「就和你剛才的目光是一模一樣,好像把整個世界都攝於自己掌中,有一種目空一切的做然霸氣,好像任何一人一物在你眼中都是那麼的渺小,而你就像……」她說畢,用玉手指向那廣闊無比的星光,嬌呤聲又起:「你就好像那永無止境的蒼穹一般的巨大,你的容量能裝下整個世界,你就是這個天下的主宰。」她言語之中,又把目光看向林南,一字一頓的說道:「而這層心境的領悟就叫做:心寬如海量。」
這一下林南完全被怔住了,這不是那寒蕭子所說的心境嗎,他跟林南說等林南達到那層心境後,便會容下所有一切,就像他腰間的小酒葫蘆一般,能裝下上百壇五斤一壇的女兒紅了。而余詩雨也一樣,這麼纖細的腰杆,卻能喝下幾十壇酒,而肚子卻不見得漲大,這的確就匪夷所思,不過這如果真跟那什麼心寬如海量境界有關,那余詩雨卻說林南也達到了這一層境界,林南卻渾然不覺,只是感覺到有某種東西像是被林南抓住其實又沒被抓住似的一種虛無感。余詩雨可不是凡俗之輩,她當然看出了林南眼光的閃爍之意,也肯定知然了林南心中所想,她沒有直接幫林南了結心解,只是又扭過頭去,依然還是那副淡然自若的表情看向那天邊之外,然後又接着說道:「你也不用這麼一副想不透竊的樣子了,其實在我遇到那個人之前,我也不知道什麼叫做心寬如海量,是那個人教我的,可以說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個啟蒙老師,而我和他在五年前在此相遇也是改變了我很多的想法和人生道途。可以說他也算是我最大的恩人。」當一個人在專注講述往事的,旁聽者是最好不要打插嘴的,林南有幾次想打斷她的話,問及她的恩師是誰,可林南也忍住了。林南知道她會說出來的,林南只是一邊洗耳恭聽着她的講述,一邊自顧自的狂飲了一口接一口的女兒紅,這種酒雖然味淡,但清淡的味道卻符合這大自然同樣清新的美景,林南喝着喝着不免感到自己好像與大自然已然是零距離了。好像大自然就在林南的手心中,林南念此不禁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上面除了一些汗跡外,啥都沒有,這時身旁的余詩雨那充滿女性磁性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本來是不會相信他的話,但自從我看了他那清澈如鏡的雙眼後。我便相信原來世上即有人的目光能像這無邊的天際一邊廣闊浩瀚,從那以後,我每天都會上山來,跟他修習自然之氣,掌控心寬如海量的玄妙,可是時間總是很短暫,我恩師只在此處教習了我短短半年便雲遊四海去了。從那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他,也打探過他的行蹤,但江湖上從未有人聽過他的名字。恩師走了之後,我便靠自己的領悟慢慢自行修煉心寬如海量的心境,可時隔五年後,我的境界還只是初識期,肚量也只不過能容下六十壇女兒紅罷了。」她說畢,表情已經從那止若靜水的淡然轉化了過來,又變成了平時的大大裂裂。她眨動着美目,深深地凝視着林南,嫣然笑道:「我看得出來你的資質比我高很多,我還記得當年我真正領悟到你那種眼神時,花了足足四年的時間。而看你的樣子估計最多不超過三個時辰吧,對嗎?」林南完全被她說的話給迷濛住了,只是各件反射般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側頭看向她,不解地問道:「可是你說我領悟了這什麼心境,但我卻渾然不覺呢,我現在除了有一種朦朧的感覺外,並不覺得我現在肚量有你大,你說你這么小的肚子都能裝六十壇這種女兒紅,我想我裝一壇都撐死了。」林南這句話說的是實話,不過她一聽卻撲嗤一下笑出來聲,小聲罵道:「笨蛋。」林南知道她這笑容是純屬好笑,並沒有諷刺林南的意味,她笑畢,又點了點林南的額頭,樂道:「誰告訴你,才領悟這層心境後就能喝幾十壇女兒紅呀。」她的笑容真是美不方物呀,林南不免看得有些呆了,反倒沒怎麼注意她的話,不過她又接道:「領悟到這一層境界後,只算能是你到了門口,而還未進入門來,而林南現在這種程度也只能算是剛入門,這個心境的修煉是沒有口訣和心法的,要全靠自己的慘透能力去抓住那些本就虛幻飄無的靈感,你已經能施展萬物歸一的眼神了,說明你離入門已經不遠了,好好修煉吧,當初林南從門口到入門都花了半年的時間,林南想以你的天姿,最多一,兩天便能透悟。」她說了這麼多,林南現在才終於有些明白了,原來這心寬如海量是一種武功的修為,不過又和普通武功不同,這是沒有師傳沒有任何輔助方法可以修煉的一種武功,而且是人都可以練,要練成這種武功最主要的就是兩個字,悟性。而林南的悟性又是奇高,所以領悟得如此之快,不過念此林南又想到了那個有香味的夜壺,那夜壺就是增加習武之人悟性的輔助道具,難不成那清風堂幫主也在修煉這層心境?如果是的話說明他挺牛的啊,既然也有與大自然相吸的心境,說明此人心胸一定寬闊,看有機會一定和他見上一面,交個朋友了。不過念到此,林南又不禁問道:「照余姑娘這麼說,這心寬如海境可算是上乘武功了,雖然我不知道這種武功怎麼個攻擊方法,不過我想問問余姑娘先前所說的你的恩師到底叫什麼名字呀,在下看能不能想辦法幫你找到他。」余詩雨一聽,又看了看林南,不過眼中充滿了感激和不信,她輕嘆了口氣,便又悠悠道:「我這師父呀,我足足找了他五年都沒找到,你能找到嗎,不過心寬如海境按道理來說算是一種武學,但只是一種心境的修為,這種修煉法我是從來沒聽過江湖上有其它人練過的。我也不知道我師父到底師從何門何派,不過我聽他說過,這套心境是他們門派招收入門弟子的標準,要達到心寬如海量的第二階段的人才有資格入得他們門派,不過他們門派在哪。為何名,他也沒有提及半字,只是告訴我,等我達到第二階段的時候,自然會知道的,可是我到現在可能還在第一階段的下游部份。還早得很呢。林南一聽,腦中轉了一下,便又道:「余姑娘不用但心,你看我雖然年紀輕輕,但找個人我還是有把握的,不過聽你的講述。我倒覺得令師是有意離開你的,我想等你達到附合他標準的修為後,他會來找你的吧。」「這一點,我當然知道,可是這種心境的修煉實在不是容易之事,我可以說比世界上任何一種武功還要難練,我想等我到達第二階段時。恩師怕早已落歸塵埃了。」她說着表情也有些黯然下來,然後又喃喃自語道:「我余詩雨是個有恩必報之人,恩師對我有大恩,我今生一定會想辦法回報他。」聽她這麼一說,她的確是個很知恩圖報,講義氣之人,是女中豪傑,這不免也感染了林南,林南心中對她的好感也倍增起來,不免說道:「那此事就這麼說定了。余姑娘你恩師之事就交由在下吧,我定會盡全力幫你尋找。」她一聽臉上出現了感激之色,不過只是對林南點了點頭,淡然道:「那就麻煩你了,不過找不到也不要勉強。對了,我師父名字叫王朝陽。」這名字取得真不錯,怎麼不叫王重陽呀,不過聽她口氣倒不認為林南找得到似的,這也難怪,林南雖然穿戴華貴,一看就是有錢人家,不過看林南年紀也不大,就算是江湖中人估計也才入江湖不久,所以她倒對林南能找到她恩師沒多少信心,不過這只是她現在的感覺而已,明天后她就會完全對林南的看法改觀了,當然這也是後話了。這一點上林南沒有像當初給宣兒打保票般,強制讓她相信林南真的辦得到,而且對付桃源宮和找一個飄浮不定的老前輩本來就不是同一個難度水準的事,林南也不能打保票一定能找到她恩師,因為這年代不像林南第一世那麼先進,有什麼身份證的,可以叫公安局查失蹤人口什麼的,這年代人死了就死了,如果像百合的師父薔薇仙子那樣死了這麼多年才被我們找到,要是我們沒找到江湖上也沒有人知道她是死了,只是以為失蹤了而已,而且余詩雨的師父又在江湖上不出名,就算他在一個貧困的山溝溝捧死了也沒人知道他原來叫王朝陽的。所以難度算下來也挺大的,但林南也是覺得他師父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沒死的,因為他師父說過要余詩雨達到第二階段的心境修為嘛,說明余詩雨要是真達到了那境界,他師父會再來找她,說明還尚在人間,說不定真如她所說,現在正在各地雲遊四海吧。不過至於她師父怎麼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到了第二階段,可能跟這修為有關吧,林南想這種修為有一種讓同樣修此功的人感覺到某種波紋,林南猜想一定是這樣的。正因為找這個王朝陽有難度,所以林南也在腦中分析了起來,思了一會兒,林南便又接道:「余姑娘,以我猜測呢,我覺得這種武功的修煉入門要修的是心境,心如止水,目空世俗,看破紅塵,不在五行,不知道余姑娘有沒有覺得出什麼感覺呢?」余詩雨一聽,思量了一下,便搖了搖頭,然後對林南說道:「哈思半得,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以她那麼甜膩輕柔的語調叫林南哈思半得,林南聽起來全身都酥麻了一樣,打個了顫,試想一下一個美如仙女般的古代女子在一個荒山野嶺的涼婷中,用那銀呤般令人迷醉的聲線用英文叫道:「老公……」你會不會全身都像酥掉了一般,林南想是個男人都會有如此感覺吧。況且林南是個不一般的男人,林南可是男人中的極品男人呀,哈哈,不過酥麻歸酥麻,回答還是得回答的,林南強行鎮住心神,然後輕咳了一聲,以示心中沒那麼顫動了,林南才答道:「一般來說,修煉這種看破世俗的心念之境之人都是清高之人,像和尚呀,道士呀。這些,我估計余姑娘的師父肯定不是個和尚,因為和尚主要是修佛境,而不是心境,可道士呢。而也會修佛,但修的心境我想也沒這麼純實,而我也沒聽過哪個和尚廟,道士觀的招徒弟要這麼高心境修為的……」林南話還沒說完,那余詩雨就趕忙打斷了林南的話,急言道:「恩。你說得不錯,你不提及起這方面,林南還沒想到,原來還真是如此,我余詩雨雖是王德縣這小鎮的鎮民,但我試問這幾年遇到的江湖中人不下於千人之數。基本上江湖上各門各派之人我都有所接觸,但卻從沒聽過有人修煉心性的,對了,我還想起件事,哈思半得你幫我看看這件事對你的分析有沒有幫助。」看來她的確很緊張她恩師的下落呀,現在的她完全像是慌了陣腳的小女生般,不過更平添一種可愛勁了。林南笑嘻嘻的看着她,真是越看越美,不過她倒沒在意林南的凝視,只是又急急道:「我和恩師只相處了半年,但每次他出現時都是神出鬼沒,而我們見面的地點也是這裏,不過我發現他有件事是很奇怪的,因為我每次上來都帶有酒菜肉食還有水果,可他卻不動筷,只喝酒和吃水果。和尚是不吃葷和酒的,卻要吃素,道士也很少吃油腥之物,但卻要少有沾酒和動葷物,可我師父卻只飲酒和吃水果。你說此事奇不奇怪,我有幾次問過他,他都只是輕笑而過,沒有回答過我。」林南一聽她這麼一說,是有些奇怪,林南摸着下巴又思索了一會兒,然後對她說道:「其實我最先的想法已把道士和和尚這兩個門派系數已排除而外了,不過聽余姑娘又說起飲食問題,我又重新思考了一下,覺得你師父的做風和某個人很像。」「哦?你快說,和誰很像?」這一下聽林南快說到關鍵了,那余詩雨又激動了起來。不過林南這個猜測林南自己都不信,不過她既然這麼想知道,林南也不妨說了出來:「問天下只吃水果和酒的,據我了解只有一人,那人不過也不是人,而是仙,那人是劍仙呂洞賓。」這朝代也有八仙過海的傳說的,所以她也知道呂洞賓是誰,其實雖然這朝代有呂洞賓的傳說,但與林南第一世所知道的不一樣,這朝代傳聞中的呂洞賓在沒成仙之前是一個似劍如痴的劍客,追求的便是求仙問道,為了得到仙緣,他在凡塵生活的三十歲中,從來沒聽過菜,只飲酒和啃食山間野果,此為他有此是好,又有個別名叫,果仙。不過林南說出這個名字後,余詩雨臉上明顯浮出了失望的意味,這也正常呀,一個是傳說中的人物,根本就不存在的人物,所以跟他師父就算有關聯也沒用呀。不過照這思路,林南又想下去,呂洞賓的傳說中不管第一世的傳說還是這朝代的也沒有傳出他有建立什麼門派的,而且呂洞賓的劍法也是沒有派系的,所以就排除是呂洞賓在凡間的後代什麼人建的門派了,而且神仙根本就沒有後代嘛。更甚的是不管第一世還是現代林南都不相信真有神仙的存在,因為林南是在科學社會二千年後來的人,林南當然相信科學第一了,雖然這朝代有些武功是有違科學論的,但林南還是不會相信有神仙的存在,因為林南知道那雲端之上的所在肯定不是什麼天庭,而是雷雨區和臭氧層,再上面就是大氣層了,大氣層後面就是宇宙了,試問那天庭在哪呀?雖然林南轉身是從地府轉世到這的,按理說有地府就有天庭吧,不過林南很遺囑的告訴你們,在地府送林南去玩轉盤的黃泉領路人就和林南提過,這世上是沒有天庭,沒有玉皇大帝的,只有地府而已,而且地府的人也永遠到不了人間,因為位面空間不同,有阻礙,所以說嘛,神仙這東西是不存在的。不光是他說過,就連教林南知識的那個雞婆主持人也提過,神仙是不存在於這世間的,這世間只有兩個世界,就是地府和人間。所以念此,林南就更疑惑了,不過卻想了另一個聯想,所以林南不視余詩雨失望的表情,脫口道:「你不用這麼灰心,我沒有說你師父是呂洞賓,但我卻想到了你師父的門派到底是什麼了。」余詩雨喝了一大口女兒紅,聽到林南如此說來,忙放下酒罈,心急的看着林南,問道:「那是什麼門派?」林南靜靜的看着她,言道:「既然不是修佛,也不是修道,而是修心,而心境萬物的根本,有浩瀚的心境就能凌駕於萬物之人,我們修的那心寬如海量不是就是這種意境嗎,讓我們把萬物掌握在自己手中,這種境界已然超過了道家與佛家的總釋,所以我猜想你師父的門派已然超越了佛與道的極限,沖向上更高一深,那一層就是……仙境。」「你師父是修仙的。」林南一說完這句話,突然不知為何腦中一下浮現出了青牙龍給林南講的那個在終南山腳下看到的御劍飛行的人,林南不料又脫口暴出:「我指的修仙不是道佛家說的升天到天庭做神仙,而是修煉的劍中之仙,你師父的門派一定是修劍仙的。」
第339章 【劍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