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晉末年,政治腐敗,引發了社會大動亂。在南方,晉琅邪王司馬睿於公元317年在建康稱帝,建立東晉,佔據了漢水、淮河以南大部分地區。
在北方,各少數民族政權紛爭迭起,由氐族人建立的前秦國先後滅掉前燕、代、前涼等割據國,統一了黃河流域。
前秦壽光三年(357年)六月,苻堅自立為大秦天王,更是重用漢人王猛之後,國力大增,於公元373年攻佔了東晉的梁、益二州,北併吞鮮卑拓跋氏之代國,西方兼併前涼,遠征西域,一統北方。
在王猛生前,一直阻止苻堅的南進政策,且勸苻堅不要攻擊東晉王朝,因為他認為前秦的國力雖比東晉強,但由於前秦剛剛才統一北方,時機未成熟,加上東晉有長江天險。
王猛死後七年,苻堅認為時機成熟,決定攻擊東晉。
然而戰爭的結果卻讓無數人睜大了眼。
太元八年(383年),東晉八萬北府軍以少勝多大敗前秦百萬大軍。
國破家亡,百姓流離失所,墨家,自前秦大敗就一落千丈,這一次終於是畫上了終點,昔日,前秦最強大的家族阿,就這樣沒了。
墨家,前秦最古老的門庭,起源之地日漸式微,走到今天終於斷了傳承,徹底滅亡,這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
在淝水之戰後,這個「風燭殘年」的古老家族轟然倒塌,昔日,天下所有子民都要膜拜的第一家族就這樣煙消雲散了。
墨家的血脈只剩下了一個孩童,族亡後不知所蹤,據傳,墨家有一部逆天古經,名為《封天經》,相傳此經可封人、封妖、封萬物。更有傳說可封天。無數人認為《封天經》就在哪個孩童身上,欲將其尋找,北方異族,西域土著,南方中原人士也都紛紛出動。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一座不知名的山谷之內,傳來了「轟,轟」的水流撞擊聲。
這是一條瀑布,長長的水鏈如水銀般的傾瀉而下,重重的撞擊在岩石之上,發出「轟轟」的震天響聲,讓人禁不住為大自然的威力而折服!
瀑布的旁邊怪石林立,怪石之中有着一個不過六七歲的孩童以及一名渾身是血,眼看就要活不下去的老僕人。
這是一個很憔悴與衰弱的孩子,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臉髒兮兮,但是一雙眼睛卻很清澈,此外他體內像是有一輪太陽,讓他那枯瘦衰弱的身體在發光。
旁邊,那個老僕人已經奄奄一息了,他渾身的骨頭都被打斷了,有氣無力的靠在一塊礁石上,口中向外湧出血沫,一雙老眼越來越渾濁了。
這個孩童傷心大哭,用力抱住老僕人,以稚嫩的聲音哭喊着:「福伯,不要離開我,楓兒沒有親人了,只有你」
「咳……」老僕人咳血,溺愛的摸了摸這個瘦弱的孩童的頭,老眼越來越暗淡,也越來越渾濁:「楓兒,記住,你叫墨楓,你是墨家的後人,是最後的血脈了,我真的不甘啊,不能保住你……」
他一邊說話,一邊向外口吐血沫,幾乎不能出言了,話語不清,「福伯,你不要死,我們相依為命……」孩子傷心的哭着,死死的抱住老僕人的一條斷了幾截的手臂。
「我太沒用了,連老族長最後的一點血脈都保不住,我對墨家有愧……」老僕人以殘軀抱住孩童,仰天悲嘆,眸子失去了光彩,他的生命已快要走到了終點,渾濁的老淚沿着褶皺的臉膛滾落
「嗚嗚……」墨楓傷心的大哭聲響起,分外的悽慘。在礁石上,這個很幼小的孩子,一身小衣服破破爛爛,逃亡的生涯,被人差點打斷過身體,很憔悴與衰弱。
幸虧這個忠心的老僕人保護,不然墨家最後的血脈已經消失了。
一雙大眼噙滿了淚水,抱住老僕人折斷的不成樣子的手臂,用力搖動,哭喊着:「福伯,不要丟下我,楓兒要與你相依為命,不要走。」
「看不到你長大了,咳……」老僕人咳血,滿嘴都是血沫,連白髮都被染的一片紅,他全身的骨頭都被打斷了,眼睛早已沒有了一絲光彩,已經不能看到任何景物。
他伸出那早已變形的手臂,粗糙的大手無力的摩挲孩童的小臉,像是放心不下,始終不肯移開,硬撐着最後一口氣不咽下去。
這名老僕人,生機早已散盡,能支撐他一直彌留到現在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因為放心不下這個孩子。
「老族長……於天下子民有無量功德,曾做出了那麼多貢獻……可是他的後人卻遭到了這樣的對待。我不甘……沒有能力保護好他……這可是老族長唯一的血脈了。」這個老僕人喘息與顫抖,老臉上滑落下兩行渾濁的老淚,而後開始大口的咳血,渾身都裂開了。
最後,老僕人的嘴唇冰冷了,連模糊的喘息都止住了,他的生機將要全部散盡。「福伯……」墨楓大哭,撲倒在老僕人冰冷的懷中,悲傷喊叫,淚水模糊了他一雙明亮的大眼,哭着喊着。
「楓兒想你,不讓你離開,沒有親人了,只要你……」他嗚嗚的哭着,不斷的搖晃老僕人的屍體,可惜早已沒有了一絲生命氣機。
「積陽成神,神中有形。形生於日,日生於月。積陰成形,形中有神……」就在這時,墨楓的後面竟傳來一陣誦經聲,後來墨楓才知道這是道教的《度人經》。
在這一陣誦經聲後,生機散盡的老僕人身體中似有一縷精光飛出,在度人經的護持下破空消失了。
「那是一個新的開始,磨滅以往的一切,開始一段新生,轉世吧!」一道蒼老的聲音從墨楓身後傳來!
「福伯……」墨楓猶如未聞一般依舊傷心的大哭,淚水不斷滾落,單薄的小身子在顫抖,趴在那具冰冷的屍體懷中,讓人不忍目睹。
「福伯不要走,楓兒想你,沒有親人,只有你……」墨楓傷心哭泣,嗚嗚悲咽。最終昏迷了過去。
一座花香鳥語的小島上,墨家最後的一點血脈那個七歲的孩童墨楓,站在一片松林間,正在對樹上的一隻小松鼠說話。「我想父親,我想母親想哥哥,想姐姐,可他們都不在了,你想你的親人嗎?」
小松鼠怎麼可能明白他的話語,抱着一個松果,蹭的一聲跑掉了。墨家僅存的後人,這名稚嫩的孩童,又走向下一處對着樹上的一隻小鳥說話:「永遠是多遠?父親說,永遠默默的護佑我。將來是在什麼時候?姐姐說,將來會出現,還會來看我。」
說着說着,稚嫩的孩童大眼通紅了,低着頭道:「我知道他們不會出現了,和福伯一樣,都是為了保護我」樹上的那隻小鳥也飛走了。
這個可憐的孩子又向松林深處走去見到一隻落在野花上的受傷蝴蝶時,輕聲道:「為什麼你也受傷了,我想福伯了。」
在松林外,一位身穿白色長袍的道人靜靜的看着這一切,他將這個孩童帶來小島上的這些日子,這個孩童都很失落與沉默,每次都是在無人時才會說話,同那些小動物交談,每次都紅了眼圈。
「你的父母,你的姐姐,希望你快樂。你的福伯則希望你能平安長大,然後綻放出墨家後人應有的光彩。」道人走到墨楓身邊,低聲說道。
「可是我想他們。」墨楓拭去眼角淚水,低聲道。
「你姐姐不是說過將來還會出現,還會再來看你的嗎?你以後就跟着我,相信我,你們……會相遇的!」道人目露精芒,轉身出了松林。
墨楓握了握小拳頭,猶豫了片刻,隨即一臉堅定之色,緊跟着道人,走出了松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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