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初望着淨月的目光,微微一怔。
兩個人的視線不過短短的一個交匯,卻已被凝風敏感察知。凝風挑起長眉,微微一笑,遠聲問淨月,「淨月,你也對這個妖女,有意?」
淨月微微皺眉,手指捻動腕上的蓮子手珠,「凝風,莫忘你持了戒。」
凝風不羈一笑,「我帝釋天的的徒眾本就不舍七情六慾,既然還沒出家,這便不算破戒。」
淨月再度寧靜望來,終是低頭,「別忘了驅魔之舞……」
凝風慨然大笑,「淨月,別急!我雖鍾情這小妖女,可是我玄天宴會上該走的儀式,我一樣都不會少……」
凝風說着伸出纖長手指,指尖挑起蓮初下頜,嗓音磁性地說,「小妖女,今天這驅魔之舞,便由你來陪本殿下跳!」
蓮初忍不住咬住唇,「殿下,婢子不是妖女!」
凝風展眉,黑瞳緊鎖住蓮初,「既然你是修羅女,便是妖女!」
蓮初咬牙,「婢子只是普通的舞姬……」
兩個人低聲爭辯中,本要作為「驅魔之舞」來演出的女伎行首有些急了,走上前來,「二殿下,這舞本是婢子手下的姑娘們負責的……」
凝風長眉斜挑,「都退下!」
蓮初咬牙,「殿下,婢子不是妖女,也不會跳這驅魔之舞。」
凝風長指繞住蓮初,讓她根本沒法逃開。邪邪一笑,凝風再度將蓮初擁入臂彎,灼熱的唇貼上蓮初的後頸,「你不是妖女?哈,你不是妖女,那這大殿之中便再無妖女!」
蓮初一凜,「婢子雖是修羅女,卻只是普通的舞姬。」
凝風灼熱的唇吐氣如火,「騙我——」
「普通的舞姬,怎麼會有你這樣驕傲而凌厲的眼神?」
「顛沛流離的人,怎麼會有你這般嬌軟的肌.膚?」
「若不是妖女,又豈會在我懷中,卻依然能夠做到冷靜自若?」
蓮初心跳如鼓,原來凝風邪魅而來,竟然是已經看穿了她!
凝風感受到蓮初的凝滯,氤氳笑開,「只有一件你沒有撒謊。你果然,還是『清倌』……」說着,凝風纖長的指尖霸道地滑過蓮初私隱之處,引得蓮初重重一震!
凝風得意笑開,「這般,敏感……」
蓮初不由得大怒,「你!」
凝風順勢將蓮初轉過身來,身子相貼,兩面相對,「其實,你做得已經足夠好。我相信整個琅琊殿之中,除了我跟淨月,你騙過了所有人……」
蓮初心中一抖,忍不住揚眸又望向那高坐蓮台的白衣少年——他靜靜數着蓮子的手珠,面色平靜無波,只是偶爾抬起眸子朝她輕輕飄來一眼……
竟然就連那個少年,一直遠遠坐在那裏的少年,都已經看穿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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