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索倫滿腦子想的都是,如果國王賜婚的話,自己該怎麼回絕?
緊接着索倫又覺得,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了。從怒浪王國成立以來,還沒有公主下嫁諸侯的先例。
就連卮寧郡主都說,想要娶她純粹是白日做夢,而卮妍身份比卮寧還要高上一級。
國王直接問道:「那你喜歡卮妍嗎?」
索倫道:「公主高貴無雙,索倫敬慕,不敢有絲毫褻瀆。」
聽到這個回答,國王又看了索倫好一會兒。
然後,他沒有再提此事,而是朝索倫道:「天水城十萬火急,你立刻回去吧。」
索倫頓時鬆了一口氣。
國王繼續道:「幾天之後你再來王城的時候,我告訴你一些你父親的事情,三十多年前我們的年輕歲月,還有關於他的死因……」
索倫頓時一愕,索隆伯爵的死因?
對這個便宜父親,索倫是知道的,曾經也是和圖靈陀一個級別的戰神級人物,雖然是諸侯卻一直為怒浪王國南征北戰。
只不過,圖靈陀不是諸侯,所以爵位可以一直升到公爵去。
而索隆是諸侯,一旦爵位升得厲害,豈不是要壓過其他諸侯一頭?
所以,整個怒浪王國大小二十幾名諸侯,活着的最高爵位便是柔然城的阿史摩侯爵。
至於索隆,一直到去世後才晉升為侯爵。
言歸正傳,在索倫得到的信息中,索隆伯爵是在一場大戰中受傷,所以一直癱瘓在床。
然而,從國王口中,索隆伯爵的死根本就沒有那麼簡單。
儘管索隆不是他的父親。但是他一直都沒有父親。而現在他繼承了索氏家族,就把索隆當成父親,那麼他也就有責任弄清楚索隆伯爵的死因,甚至為之討回公道。
在索倫的認知中,索隆伯爵幾乎是一個完美的貴族。
勇敢,正直。無私,忠誠。所以,他才那麼看不上索倫,才會那麼器重索汗衣。
「好了,你去吧!」國王道。
索倫單膝跪下,行禮告辭道:「臣告退,至於陛下有一邊身子無法動彈,這是中風後遺症,隨着時間的流逝。或許會漸漸恢復的。」
「哈哈……」國王虛弱而又豪邁笑道:「作為國王腦子清醒就夠了,身體不能動怕什麼?我年紀也大了,早年受傷被襲,那玩意早就不能用了,也睡不了女人,所以癱瘓了沒有半點要緊的。」
索倫再一次叩拜,有一句話欲言又止,終究沒有問出來。就要告別離去。
「有什麼話,說。」國王道。
索倫道:「陛下。儘管我很厭惡卮離,但是他廣受貴族和諸侯愛戴,而且雄才大略,是一個很好的國王。為何您不讓真的繼位,而是選擇了一條無比艱難的路,試圖讓卮妍公主繼位?」
國王望着索倫的眼睛。道:「索倫,你問出這個問題,讓我非常欣慰。」
接着,國王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思索。
一分鐘後。國王卮變道:「卮離背後有三大勢力,神龍聖殿,隱洲,秘洲。這些勢力躲在幕後操縱着大半個世界,一旦讓卮離繼位,不出幾代我怒浪王國必將名存死亡。」
這個答案,和索倫心中的答案幾乎一模一樣。
國王卮變接着道:「然而天下貴族諸侯皆是愚昧短視之輩,只顧自身家族的榮華富貴,不顧王國之命運,所以儘管知道卮離之背景,卻依舊假裝不見,反而爭先效忠雲從。我沒有兒子,所以只能逆天而行。」
說完之後,國王的聲音已經變得非常虛弱了。
「明白了。」索倫道:「臣告辭。」
卮妍的工作很快,索倫剛剛走下紫玉山,便有一隻獅鷲停在了那裏,怒浪王宮首席大太監高隱,便站在獅鷲邊上。
見到索倫,太太監高隱竟然直接雙膝跪下,叩拜道:「多謝索倫伯爵救我主人之恩。」
索倫嚇了一大跳,從輩分上這可是自己的師公,萬萬使不得。
於是,索倫也趕緊雙膝跪下,道:「師公,您千萬不要折煞我啊。」
高隱起身,望着索倫好一會兒道:「人家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你父親離開主人身邊後,我也很少見到他。但是隱約聽說他有一個不肖的兒子,非常荒唐。如今看來,是那群人太俗氣,不能理解你的聰明。」
索倫愧疚道:「之前幾年我確實很荒唐,很讓父親失望。」
高隱笑了笑,沒有說話,他左手拿着國王的旨意,右手拿着神龍權杖,道:「時間緊迫,我們立刻出發前往天水城。」
然後,他輕輕躍上了獅鷲。索倫也跳上獅鷲的背上,坐在高隱的身後。
獅鷲獸,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動用的。
但現在,已經是十萬火急。索倫完全是和時間賽跑,一旦讓卮威大軍進攻入天水城,那一切晚矣。
希望時間還來得及。
「走吧……」高隱輕輕拍了拍獅鷲的脖子。
這隻巨大的獅鷲發出一陣親昵的鳴叫聲,然後扇動翅膀,騰空而起,朝着天水城的方向飛去。
……
卮威為了救回圖靈朵和歸芩渠,果然下令大軍後撤三十里。
十萬大軍的後撤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是需要時間的。
足足四個時辰之後,才完成這三十里的後撤。當然絕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了集結上,真正行軍三十里的時間,不超過一個多時辰。
大軍後撤三十里之後,卮寧再一次派出了信使,前往天水城督促釋放圖靈朵,歸芩渠,努爾丹等所有人。
然而,這一次索寧冰再一次提出了得寸進尺的要求。
信中,索倫寫到,因為擔心卮寧救回圖靈朵之後。立刻翻臉出兵。所以為了表示誠意,請卮寧大軍再次後撤三十里。
接到這封信後,卮寧的臉色都徹底變了,直接了當將這封信撕成碎片。
而就在此時,卮威的大營受到了一封飛鷂傳書,信上沾着五根羽毛。表示這是最高級別的密信。
這封信是從怒浪王城卮都,秘密情報據點用飛鷂接力飛行送來的,距離從卮都發出僅僅不到四個時辰。因為飛鷂的速度極快,每個小時飛行數百里。
卮威心臟一跳,這種最高級別的密信,是極度罕見的,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立刻打開密信,儘管上面寫的都是一團亂碼,但是卮威輕而易舉讀出了裏面的內容。
「國王已經露面。仿佛重症未愈,索倫疑似入京,參與救治國王!」
看完密信之後,卮威幾乎覺得頭昏目眩,胸中一口鮮血涌動,幾乎要噴薄而出。
中計了,中了索倫這奸賊的緩兵之計了。
索倫這個惡棍,先用美男計。迷惑了卮寧的心智。
然後,不斷用圖靈朵和歸芩渠這兩個人質。還有卮寧心中的愛戀拖延時間。
表面上,他仿佛還在天水城中和卮寧周旋,不斷哀求。
而實際上,他已經偷偷前往怒浪王城,去拯救國王。
卮威幾乎是衝進卮寧郡主的營帳,第一次無禮地將密信扔給她。
卮寧接過信一看。頓時身體如同雷擊一般,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索倫和卮亭公爵的翻臉是假的,他早就看出了阿史羅的出現是卮離的陰謀。
他向自己求饒示愛,也是假的。就是為了讓自己心軟,讓自己捨不得殺他,就是為了讓自己拖延卮威大軍進攻天水城。
為此,他甚至不惜強暴了自己,成為自己第一男人,就是為了讓自己對他產生刻骨銘心的愛戀。
而他確實成功了,分開之後自己滿腦子,滿心思都是他。
整整一天一夜多時間,都在回味和他瘋狂親熱的每一個瞬間。
甚至他將那髒東西塞進自己嘴裏的時候,也成為不斷在腦海回放的畫面,與此同時還有一種特殊怪異的滿足感。
自己拼命地想念他,身上的每一寸都在想念他。
在上一封信中,索倫說要嘗試傳說中的三遍不如一圓,她甚至也蠢蠢欲動,幻想着一旦發生那種事情的畫面。
這意味着什麼,意味着自己中毒了,中了索倫的毒,哪怕再自甘墮落的事情也願意做。
他的情書,他的哀求乞憐,一切都是假的。
他,只是在利用自己,他不但玩弄了自己的身體,更加玩弄了自己的感情。
卮寧只覺得眼前一陣陣昏眩,胸口一陣涌動,一口鮮血又要噴出。
但是她死死地咽了回去,絕對不能吐血,絕對不能為了這個混蛋再吐血。
卮寧已經覺得自己心痛如絞,。完全無法呼吸,眼前也一陣陣發黑,仿佛隨時都要昏厥過去。
用盡最後的精力,卮寧咬牙切齒道:「十萬大軍,進攻天水城,將裏面所有人斬盡殺絕!」
說罷,她美眸一暗,徹底昏厥過去,人事不省。
「索倫,你這個天下最無恥的惡賊,你這個玩弄感情的惡棍,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
昏厥之前,卮寧心中一遍又一遍道。
昏迷之後,那口被她咽下的鮮血,直接從她嘴角涌了出來。
卮威公爵頓時無比心疼,大聲道:「來人,去叫醫官。」
然後,他拼命地搖頭,女人在關鍵時刻就是不行的,一定會感情用事的。
卮寧之前是多麼狠毒,多麼睿智的一個人?然而遇上了索倫,就漏洞百出。
就這兩天,她口口聲聲號稱要滅掉索倫,決不留情。然而,在下意識中,她一直用各種理由拖延大軍進入天水城,又是要救回歸芩渠,又是要救回圖靈朵。
看上去,這些理由正當無比,然而實際上這背後只有一個原因。
卮寧不捨得殺掉索倫。
而且,儘管她掩飾得很少,但是她的眼角都流露出特殊的純情。走路時候的不自然,都完全出賣了她。
看來,索倫這個混蛋不但但騙了卮寧的心,還騙了她的身體。
這個混蛋,這個惡棍,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見到幾名女醫官進來。手忙腳亂地救治卮寧,卮威又是心疼又是憤怒。
然後,他猛地衝出中軍大營,嘶聲吼道:「大軍出發,踏平天水城,不留一人一草一物!」
頓時,驚天戰鼓響起。
已經被拖延了近兩天的十萬大軍,近乎瘋狂地朝天水城衝去。
而此時索倫距離天水城,還有兩千多里。就算騎乘獅鷲也還需要好幾個時辰的時間。
卮威公爵的大軍,近乎瘋狂地行軍,兩個時辰就已經衝到了白雲郡和天水城的邊界線。
天水城是兩地唯一的界線,上面那座石橋,是方圓幾十里內唯一的一座大橋。
之前,卮威公爵派了足足幾百名名士兵守護這座橋。
然而,此時行軍到這座橋上一看,發現這一千多名士兵已經橫七豎八躺在地上。
而這座石橋。已經被活生生損毀,從中間斷裂。
如果是尋常時候。不管是鋪設浮橋,還是繞路幾十里都可以。
但是現在,卮威公爵完全是和時間在賽跑,國王的旨意肯定是騎着獅鷲飛來的,幾個時辰後就到了。
一旦國王旨意到來,自己一定就要退兵。否則就只能立即起兵奪位。然而此時,卮離卻還在炎帝國訪問,立刻起兵推翻國王是不可能的,卮離也承擔不起弒君奪位的名聲。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趁着國王旨意未到。大軍立刻衝進天水城,大開殺戒,滅掉索氏。
然而沒有想到石橋竟然被毀,這區區幾十米寬的河,竟然如同天塹一般,擋在十萬大軍之前。
索倫這個混蛋,還真是算無餘策啊,詭計一環扣一環。
算計完卮寧,算計他卮威啊。
他睡一個女人,就拯救天水城。不僅如此,
頓時,卮威公爵再也忍不住,暴怒嘶吼幾聲,拔出大劍,瘋狂劈砍斷橋的石柱。
「啊……啊……啊,索倫,我和你勢不兩立!」
然後,卮威再也忍不住,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公爵大人……」身後的幾十名武士,立刻撲了上來。
一口鮮血吐完之後,卮威反而清爽了許多,大聲道:「我還沒死,用最快的速度,不計任何代價,鋪設浮橋。一個時辰內,如果浮橋沒有鋪成,路橋營全部斬首示眾。」
見到卮威公爵都是吐血下這道命令的,頓時幾千路橋營的士兵們,真的是拼了命地搭建浮橋。
在軍官的催促下,無數士兵完全不惜性命跳到深深的天水河中,完全是用人命來鋪設浮橋。
在這種可怕的氣氛中,竟然在一個多時辰內,幾千名路橋營的士兵,竟然真的鋪設出了九座浮橋。
然後,十萬大軍輕車簡從,沿着浮橋,沖入了天水城領地之內。
兩個多時辰後,卮威公爵率領着幾萬先鋒大軍,衝到了幾十里外的風雷堡中。
他沒有下令攻擊,而是等候着後續軍隊的到來。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十萬大軍全部趕到風雷堡下。
從天空上望去,風雷堡只有小小的一塊,而卮威公爵的十萬大軍,黑黑壓壓,如同汪洋大海一般,要徹底將小小的風雷堡淹沒。
望着破爛不堪的風雷堡,卮威公爵厲聲道:「進攻,不留堡內一人,一草,一木!」
然後,十萬大軍,發起了瘋狂的進攻。
如同驚濤駭浪一般,仿佛要將風雷堡徹底淹沒,摧毀!
嚴炎望着潮水一般的大軍,咬牙切齒道:「索倫這個混蛋,如果來得再晚一些,就給我們收屍吧!」
然後,他率領着幾千精銳來到城頭,拔出大劍。
而嚴奈兒強忍心中的難過,掀下面甲,拔出龍金劍。
儘管面對的是十萬大軍,是毀滅的結局,但她毫不後悔。
一萬多,對戰十萬大軍。而且是這個四面漏風的城堡,真的完全沒有一絲贏的希望的。
在這面臨毀滅時刻,前方幾萬米外的天空,出現一個黑點,越來越近。
索倫歸來,帶着國王的旨意和神龍王杖。
不僅如此,他的還真的背了一塊搓衣板。這是他在獅鷲背上用一個木板現做出來的。
……
註:第一更近五千字送上,我現在應該已經在火車上了,拜求大家支持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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