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啞巴呀!說句話能死嗎?」
我走出去沒多遠,就聽到身後傳來氣呼呼的罵聲。
片刻間,我心裏的壞笑都被對方表現出來的惡毒衝散了。
走進操作間時,這邢老頭已經恢復了之前的狀態。
甚至已經準備做手術了。
之前還沒太多感覺,可當我看向手術台時,我的心裏頓時冒出了一陣強烈的反感。
死屍的衣服已經被剪掉了。但前胸的多處器官和骨架已經是一團糜爛的血肉了。
幸好褲襠里的那些污物已經被處理乾淨了。要不然這屋裏簡直沒辦法呼吸了。
片刻間,我都感覺再給這屍體整形,都是一種深層次的傷害。
「瞧你這叫什麼表情吧!」
「快點來!處理完之後就省的鬧心了。」
邢老頭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隨即勸慰着。
雖說我對邢老頭的相貌讓我很不舒服,但他前後的表現對我來說也不算太差。
不覺中我也多了一絲的好感。
只不過他身上隱藏的東西實在太多了。短時間我甚至都沒辦法了解透徹。
我又簡單磨蹭了一陣過後,還是站在了手術台前。
這功夫,我發現邢老頭旁邊多了一副黑色的塑料人形。
「這種手術要比之前的簡單很多。基本所有東西都被壽衣擋上了。外觀的東西可以忽略不計。」
「所以必須要保證的,就是在搬運的過程中不散架;裏面的東西掉不出來,就行。」
趁着我還沒找到頭緒的時候,邢老頭把大概的思路介紹了一遍。
隨着邢老頭的指導,我很快從茫然中找到了頭緒。
手術也開始正常進行了。
把屍體兩側壓癟的部分推到中間後,我們在屍體的前胸和後背加了兩個結實的塑膠棍。
結合這屍體的大小,把準備好的塑料人形剪掉多餘的部分。隨後用一個個的螺絲附在壓癟的部位。
甚至邊沿也用螺絲和身體的骨頭做了細緻的加固。
前後算幾乎沒用半小時時間,這具屍體就被我倆徹底處理好了。
我陪着邢老頭剛把煙點上,準備簡單休息一下。可居然在這時刻等來了敲門聲。
「老邢!快點又出事了……」
「什麼事?」
面對外面司機孟祥的說話聲,邢老頭本能的喊了一聲。
孟祥推門探着身子簡單瞄了兩眼,隨即轉身朝身後看了看,閃身走了進來。
面對他的怪異舉動,我不禁產生了狐疑。
如果真出大事的話,他為什麼要用這種舉動呢?難道還怕被別人知道嗎?
「快去看看吧!」
「老李把那個死屍給燒沒了……」
「什麼!燒沒了……」
剎那間,就連我這個學徒的都是一陣緊張。
可面前這孟祥根本不像在開玩笑的樣子。或者說他絕對不敢用這種事和邢老頭開玩笑。
「是真的!後面那個放骨灰的槽子是空的……」
「老李舉着鐵棍子在裏面扒拉了兩下,也沒發現有東西。」
「開門看了嗎?」
孟祥認真的重複着他的意思。
不過,邢老頭表現出來的變化,不禁讓我產生了懷疑。
「沒敢開!」
「他說去後面看的時候就聽到求救聲。懷疑這死者不像正常人。」
「求救聲!什麼求救聲了?」
孟祥簡單解釋之後,邢老頭側目看着我問道。
「就說:想讓人去救她。也沒有別的!」
「他喵的,看來還真是有問題。」
「不過對方裝的很老實!」
片刻間,我被邢老頭看得都產生了一陣緊張。可隨着我招供式的話音剛落下,他又沒好氣的罵了一句。
隨後我們又開始動了。只不過送屍體去前面的停放區成了我一個人的事。
而邢老頭已經隨着孟祥的腳步快速離開了。
說實話,在這種環境下工作,我很希望身邊能有個伴兒。
雖說之前邢老頭在旁邊坐着裝睡覺,我很不喜歡。但起碼有個能仗膽的人。
一旦有事,他喊一嗓子也能管用。
現在好了,就算前面有再大的困難也都成我一個人的了。
不過我就搞不懂了,全世界有那麼多的火葬場,是不是每家都像這兒一樣,每天都發生一些稀奇古怪的事。
還是說都像便秘一樣,被別人看到的時候假裝沒事一樣;沒人的時候心裏總想着怎麼把這東西排解出去……
我胡亂想的同時已經推着鐵床上的死屍穿過走廊,進了這個寬敞明亮的臨時停放區。
好在周圍除了我的動靜之外也沒有其他的異常。
這兒的死屍下一步怎麼安排,誰來處理?我還不清楚,但昨天我們放在這兒的死屍早已經火化完了。
「小伙!我有點事想請你幫忙……」
就在我剛把鐵床停穩,轉身剛要離開的時刻。突然出現的說話聲,讓我的心猛地就是一陣驟停。
順着聲音環視,我很快就發現屋裏的窗下,有一個模糊的影子。
霧化般的人形並不是很清楚。但身材不高。
她,是她在說話嗎?
憑聲音判斷怎麼感覺和昨天的那個有些類似。
「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矛盾,所以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甚至你要願意幫我的話,我也會給你回報。畢竟我做事還是很講原則的……」
「你是誰?什麼目的?直接說!」
面對這種看不見真身的鬼影,我連忙壓制着心裏的緊張。
雖是如此,可我心裏的緊張已經傳遞在了小腿上。
我很清楚現在的處境,邢老頭他們都在火化車間。這兒短時間未必有人來,只怕我被掐死有人知道。
「我沒別的事,就是找個人給我做手術,想把心肝肺的位置好好整理一遍……」
她輕悠悠的說話聲隨着緩緩結束,但帶給我的卻是另外一番詭異。
心肝肺的位置?這些東西似乎在上學的時候我就還給生物老師了。
再說現在的師父,邢老頭始終也沒教我這些啊……
怎麼辦?我能不能直接說,不會!
要是說的話,會把她激怒嗎?
她會不會把我折磨得生死不如。
結合之前火化車間的事,基本不用猜就能確定絕對是她乾的。
甚至算計得相當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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