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人 第九章大師靈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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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汪汪」，就在我意識快要消失時，我忽然聽到了一陣狗叫聲。

    「真討厭，哪來的狗？我要睡覺……」我的意識里想着。

    「汪汪汪」，這狗叫似乎沒完了。我的意識已經很困了，可這狗叫始終不讓我徹底睡着。我的意識於是就在極度疲憊、想消失中難受着。

    「啪啪」。突然，我感覺好像誰在我臉上抽了兩個大嘴巴。緊跟着我的頭一個擺動。

    這突如其來的巴掌嚇的我的意識一個激靈。我一下睜開了眼睛。結果被眼前的情景給嚇了一跳。我看見王小飛臉色有些蒼白的坐在我對面正做着收手的動作。想來是他抽的我，而我則還在火車上！再看了看時間，和我剛才睡覺時，僅僅過了半個小時！

    「剛才你那狗吵醒了我，醒來看見你在做噩夢，就順手呃……叫醒了你。」王小飛一臉的輕描淡寫之意。

    我揉了揉火辣辣的臉，心想這哪是順手，是故意的吧！

    「你是真的還是假的？」對着面前的王小飛，此時我竟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

    而對面的王小飛也不說話，直接抓起我的手讓我的手背貼在車窗玻璃上。玻璃上刺骨的溫度讓我一個激靈。我趕緊將手抽了回來。

    此時王小飛才不緊不慢的開了口:「夢再真實也是夢，終究不能徹底表達這個世界。夢雖然會讓你有一定的疼痛感，但那只是你的大腦在欺騙你。有些絕對的事物夢是造不出來的，比如，溫度。」

    聽到這裏我仿佛有些明白了。確實，剛才在夢裏時，不管是車窗玻璃，還是熱水，更甚至是外面，我都沒感到溫度。只覺得和在車裏一樣，既感覺不到熱，也感覺不到涼。

    剛才王小飛說狗叫。看着車窗外面。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我默默地想。

    經歷過剛才的夢以後，我是不想睡了，至少現在不想。我看着對面的王小飛，他從剛才到現在臉色一直有些蒼白，他也是呆呆的在那裏坐着。難道剛才他也做夢了？不過看他一臉沉思的模樣我也沒去打斷他的思路。就這樣一個晚上我都是睜着眼睛度過的。

    ……

    聽了一晚上的火車「咣當」聲，終於在第二天早上黎明時到了西安火車站。我們兩在人流中擠出來之後，王小飛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跟上走。之後直接轉身就走，我急忙跟上。

    幾分鐘後我們來到了地下車庫，想起來夢中的情景，看着一臉陰沉的王小飛。我心裏此時有些發怵。終於來到了一輛不是很起眼的小轎車前。

    王小飛輕車熟路的進了車，可我有些遲緩。

    「你倒是進來啊！還怕我吃你不成。」王小飛不耐煩的聲音從車裏飛了出來。

    沒辦法，都催上了，只能進去。「吱」車門動了一下。我頓時心裏一陣狂跳，這頭我到底是轉還是不轉？我從來沒有像此時一樣矛盾過，雖然這不是夢，但任誰做了那樣一個夢後再面對和夢中幾乎一樣的情景都會不由的後怕。

    「你那邊車門沒關緊，你再關一下。」王小飛淡淡的說到。

    沒辦法，關吧！我的頭一直沒轉，眼睛一直瞟着王小飛，右手一陣亂摸摸到了車門把手關了門。此時我發現王小飛用一種看白痴的複雜眼光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我也不想這麼做，只是我實在害怕啊！這話我沒敢說給王小飛，我怕他聽了後分分鐘就讓我滾下車！

    「那個，飛哥。我們這是去哪兒啊？」在車上已經顛簸了三四個小時的我看着車窗外的景色已由高樓漸漸的變成了村舍，再變成了深山老林。慢慢的路就不是路了，有幾次車一個震盪，我的頭就撞到了車頂。

    王小飛此時放慢了車速，拿出手機看了一下導航說道:「就快到了，我帶你去見一位隱世高僧。等車開過了這道溝，然後再爬一座小山包就到了。話說這一路我見你好像對我有戒意啊！你不是有什麼瞞着我吧？」

    「沒什麼，沒什麼。呵呵，飛哥，你小心開車啊！」我連連擺手。

    王小飛搖了下頭，又專心的開起了車。

    一個小時後，這道溝走完了。王小飛將車停在了幾棵樹間，要是沒有一定技術的話，這車要開進去都難。此時我看了一下王小飛口裏的「小山包」，我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這裏的山和我老家的山可不一樣。我老家的山都很低，走的快的話一個小時都用不了就能登頂。而這裏的山是屬於那種高山，動不動就在千米往上。

    我面色有些難看的看了看王小飛。

    「趕緊趕路啊！你可別指望我背你上去！」王小飛頭一扭就開始向山上走去。無奈，我只能連走帶跑的跟上他。

    話說這王小飛體力不是一般的好。山還沒上到一半我已經累的氣喘吁吁，滿頭大汗。而王小飛依舊是一臉輕鬆，連粗氣都不喘一下。

    我好說歹說才讓他在半山腰上停了一下，讓我休息一下，結果還沒到十分鐘他又開始上山。

    好不容易在快到山頂的一小片空地上看見了幾間小房子。這幾間房子背山向水，被樹木花草圍繞。出了房子，就在一片空地上，能聽見鳥鳴蟲響，水流嘩嘩。當真是一處隱居絕妙之地啊！看着王小飛停了下來，我想是到了。我一個腿軟差點顛倒在地上，王小飛一下挽住我的手臂將我提了起來。

    「真差勁。」他對我搖了搖頭。

    此時我連還他兩句的力氣都沒了。

    「呵呵。客人遠道而來即行如此大禮，可是萬萬行不得的，會折了貧僧的壽的。」聽得一聲極為和善的玩笑話，眼前就出現了一位大概六十歲，身材很是矮小，只有一米六左右身穿僧服的和尚。

    這和尚面容說不上好看，但卻給人一種沐浴春風的感覺。一對不大不小的眼睛全然沒有他這個年紀應有的滄桑感，反而給人一種孩童般的明亮。然而看到他，又不會將他當做一個懵懂的孩童。

    看着這和尚那張圓臉，就像藍天下，草原中的一汪碧泉一樣，是那麼乾淨，那種深入靈魂的乾淨。

    「哪裏，哪裏。若靈覺大師不肯接受我們的行禮，我們才會折壽。」王小飛用手碰了我一下，隨後雙手合十，極為恭敬的向眼前這矮小的和尚行了一個禮。我見狀連忙跟王小飛一樣，雙手合十，向着這位高僧重重的行了一個禮。

    「罷了，罷了。我來此隱居就是為了脫離紅塵那繁瑣的規矩。相比而言，我更喜歡這裏簡單的規矩。我們進屋再聊吧！」靈覺大師擺了擺手招呼我們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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