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會,村民們便到了張家,看到這種場景,李若惜已經厭倦了,她來到這裏已經是第三次村民大集結了吧,可沒一次對他們紅過臉,他們這是覺得她好欺負不是。
村民拿着農具氣勢兇猛的衝進來,不管不顧見什麼就砸什麼,見此,李若惜橫在大門口,擋住那些要進去砸東西的村民,目光一凜,大聲喝道:「你們想幹嘛!」
「你給我讓開!」村民惡狠狠地道。
李若惜知道這會她不能服軟,堅定地道:「想要進去那就從我屍體上踩過去吧!」
「張萌別以為我們不敢殺你。」
「那就來啊,我看你們誰敢!」李若惜,脖子一仰,大義凜然地道。
此話一出,村民還真不敢動了,沉默了半晌,突然,有人質問道:「張萌田契是怎麼一回事?」
「對對對!」他們最關心的還這件事。
「用你們的腦子好好想想,我要是有那些田契犯得着千辛萬苦的做那麼多吃力不討好的事來討好你們麼?只要田契一亮,你們誰敢對我吼!」李若惜氣憤地道。
村民想想覺得也對,他要真有田契,只要在他們面前一亮,誰敢說半句不是,「既然田契不在你身體,那在誰身上?」
「在趙家饒氏的手中,她這樣散佈謠言就是想逼我就範。」說着,同時留意了一下村民們的神情,好像都在說:為何你不收下,李若惜只好解釋:「知道趙家把田契給我想幹嘛麼?他家想收買我,當然你們一定會想,你不就是個小里長,誰想收買你啊,但,你們可別忘記當初的周全家,不就是串通官員欺壓百姓么?難道你們也想我那麼做?我雖然只是個小里長,但不管做什麼都是以民為先,我知道百姓的不容易,我也想你們過的好,所以我一直在努力,努力把事情辦好得到你們認可,可是,你們呢?你們都做了些什麼?聽風就是雨,一有過錯就往我身上推,我是人不是神,不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我的要求並不高,就是希望你們能好好配合我的工作,難道這樣很難麼?」
村民們被這翻話說的心裏都起了變化,都在想這些時間他們都做了些什麼,同時眼前的里長又為他們做了什麼,第一、降低賦稅,雖有反彈但也信守承諾,以現銀兩收購,第二、避免村民受害,間接扳倒了周全,還幫安冤死的周茂山翻了案,第三、分文不取給孩子們受課,雖然受課是因為想平息徵兵那件事的民怨,但從頭到尾都沒做過過分的事情,如果真要說過分的事,就數張春蘭那件事了。
可,他們從始至終一直忽略了一件事,他沒有像周家以前那樣拿刀棍架上他們脖子上逼着交稅,說他沒勢力麼?他有,身後有亭部還有郡守,可他卻從未用過,難道是他怕他們麼?自然不是,他是怕傷了鄰裏間的和氣,她想以理服人,可為什麼卻那麼的難?
再想想,他們又做了什麼?聽聞賦稅增加,立刻便找他討說法,說要徵兵卻揍了他一頓,這會說田契在他手中,又上門鬧,可他卻從來沒跟他們計較過。
村民們平靜了下來,李若惜又道:「我的話已經說完了,你們還想做什麼就做好了。」說着,從大門前讓開。
這會村民哪還砸的下去,有人問道:「既然田契在趙家手裏,那我們想知道今年的田租是多少?」
「這個我沒辦法回答你們,但我會盡力去調和,在此期間我希望你們別在衝動,不然誰也辦不好此事。」李若惜不得不提前打好預防針,而且這針預防針還不一定管用。
「如果你真為我們着想,我們自然不會再找你麻煩。」
「但願。」李若惜說道:「要是沒什麼事了就散了吧。」她已經被稅收的事折磨的身心疲憊了。
村民相互對視一眼,才議論紛紛的離去,村民沒走多久,趙信趕了來。
那天在趙家見過後有好些天沒見,李若惜問道:「那天你母親沒為難你吧?」
「沒有。」趙信說道:「我今天來是來告訴你,稅收期限快到了,要是再不把稅收上來,那可是失職之罪,現在糧食收的怎麼樣了?」
「只收了一半,周姓人很多人都不配合,加上你那母親今天又來摻了一腳,村民剛鬧過才走。」李若惜淡淡地說道。
趙信皺了皺眉,「她對樟樹里做了什麼?」
「她為了逼我就範既然放謠言說我拿了樟樹里的田契,現在是沒事了,不知她後面還會耍什麼手段!」李若惜擔心地道,為什麼她想做點事就那麼的難,一個小小的稅收她已經快架不住了。
「要不我回去跟她說一下。」
「還是算了吧,你跟她本來關係就挺僵的,要是為了這件惹惱了她可不好。」李若惜不想為了自己的事讓他為難。
趙信嗯了聲,說道:「那另一半稅你有什麼打算?」
「我是這麼想的,反正都是收購在哪收購不是購,所以我決定去別的交通方便的地方買另一半,這樣不但快還能避免許多的問題。」李若惜嘆息一聲,「其實我早該想到這個辦法的,或許就不會發生那麼事情。」
「這個辦法不錯,我會讓亭部的人全力配合的。」
「如此甚好,那明日就讓米樂他們來,我去齊嶺腳問問,如果可以我想當天就把這事給辦了,以防夜長夢多,再就是運走這一半稅的事也要儘快,這樣我才能徹底的放下心來,着手另一件。」李若惜說道,雖然覺得累,但還是想盡力的為大家做點事。
趙信聞言,好奇地道:「你打算下一件事做什麼?」
「修田間的引水渠順便想給樟樹里修一條能通車的大道,這個想法我已經想了很久了,可因為稅收的事情拖到如今還未落實。」李若惜嘆息一聲,苦笑道:「想完成這兩件事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難處趙信自然知道,只是這大路要往哪通行卻是件難事,隨即問道:「那你有想過這條路要往哪通行麼?」
李若惜進房拿了張紙出來,上面是她這段時間畫的山間地圖,上面已經標好了路要往哪通行,攤開地圖後,手邊比劃邊說道:「這張圖是我前不久去山間畫的,從樟樹里平南坡出去,繞過這兩座山,過了這個崖再過一座山就是趙家村了。」
「聽你說起來似乎挺簡單的,那你剛才說的這個山崖是怎麼回事,那裏的地形如何?」兩人說着,頭不知不覺的挨在了一塊。
「這個山崖還好吧,兩側是兩座大山,我本來想從這兩座大山間繞過去,但我看了一下太遠,還不如過一線天呢,可要是打隧道的話,似乎不大現實,唯一的辦法就是填平這個山崖。」李若惜指着圖處那座山崖,說道,起初她想打隧道,但花費太大耗時太長,還不如填山崖。
「你真是個好里長。」趙信誇讚。
「什麼好不好的,給人方便自己方便嘛。」李若惜笑道:「有了這條路,樟樹里將會迎來很大的改變。」她似乎已經看到了樟樹里往後的改變了。
「可惜,我就要走了,不然還能幫你些忙。」趙信心裏有些不舍。
「是啊,你要是不去郡守府將會是我的得力助手。」李若惜眼睛眨了眨,調侃道:「要不跟郡守說說,讓你明年在去?」
「我也想啊,但郡守不答應。」說到此,趙信想起什麼,從懷裏掏出一疊紙,好奇問道:「你懂兵法?」
「不算懂,這些兵法是我在一個夢中夢到的,那日,在亭部看到你書架上都是軍事類的書籍,就大膽猜測你可能喜歡兵法,便默寫了七篇,還有六篇未默寫完,改日得閒再寫。」
「做夢還能夢見如此神奇的兵法?」趙信顯然不信,愛不釋手地翻起來,「為何這種好事未讓我遇上呢,這樣的兵法才稱的上真正的《用兵如神》。」
李若惜尷尬地笑了笑,「這本兵法有名叫《孫子兵法》。」
「此人真哪神人也。」趙信誇讚道。
李若惜卻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好好利用這兵法為百姓謀福祉,也希望你能憑此兵法成為一代名將。」
「借你吉言。」趙信邊說邊認真的看了起來,看的出來他十分喜歡這本兵法。
他喜歡,李若惜覺得很心喜,總算幫他做了一件事,想了想,說道:「這些日子你幫了我不少,既然要走了,今晚就留下一起吃個便飯如何?算我向你道謝。」
「那我就不推脫了。」趙信看了她一眼,又埋頭看了起來。
「這樣最好,我去讓我娘準備一下,窮人家沒什麼好吃的,你可別介意。」雖然知道他不會介意,卻還是不由的說了出來。
趙信埋頭說了句不介意,李若惜讓他先坐會,便去幫忙了。
這是趙信第二次與他們家人一起吃飯,感覺和上次一樣,好溫馨,不同的是這次吃的是白米飯,而且,王氏與木匠又演了一起鬧劇,給飯桌上增添幾分歡樂。
飯後,李若惜主動撫琴,這次她彈的是《荷塘月色》應情也應景,而且優美,在坐的人自然是陶醉。
趙信這是第一次聽到如此美妙的琴聲,對她又多了分好奇,不知為何眼前的人總是出人預料的給人莫大的驚喜,不知她身上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驚喜,很期待,很期待……
聽完琴,李若惜送他出了張家,到了張家下山的路口,趙信盯着她的望了許久,才道:「剛才的琴聲真美。」
李若惜笑了笑,「改天有時間我在彈給你聽便是。」
「那我就先走了。」趙信拿着火把說道,今晚的心情特別的好,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有點心喜,又有點甜絲絲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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