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亭部的人將人解下來,押着向村口而去。
「好,但是一定要防止上一次的事再發生,我希望這次能扳倒周全,不然,這稅是沒法收了。」李若惜慢步跟在犯人身後,嘆息道。
「我們會盡全力的。」不是米樂對自己沒有信心,是周家太狡猾防不勝防啊。
李若惜笑了笑,「我也就是提醒你一下,在事情還沒有完全解決前,什麼可能都有可能發生,所以還是別掉以輕心的好。」有了上次的事,還真的不敢小看周家。
「你說的對,我會讓兄弟們嚴加防範的。」米樂點了點頭,想到了什麼,說道:「趙求盜讓我們今天過來幫忙的,現在我們所有人都回去了接下該怎麼辦?」
「沒事,晚兩天也沒關係,而且我自己家也有兩個人,忙的過來。」其實也不是什麼大計劃,就是想讓亭部的人幫她家收割,讓村民知道她身後有人,好安他們的心罷了,可出了這樣的事,怕做了也起不到什麼很好的作用。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米樂拱手道。
說話間已經到了村口,米樂一行人押着犯人下了山。
李若惜又安撫了好一陣村民,村民才肯回家。
此時,齊嶺腳周家後院,周志高的住處,發出「啪」一聲,周志高一拳狠狠的拍在茶几上,對眼前的一群護院,罵道:「你們這群飯桶我要你們何用,連辦小事都辦不好!」
那群護院被罵的一個個頭都不敢抬,周志高起身,走到他們面前,掃視了一遍,問道:「現在人被帶到亭部你們說該怎麼辦?」
「周管家先息怒,要不我們也學周三那樣派個去亭部滅口,你看如何?」一個護院很狗腿地道。
周志高望着他,「那你說派誰去比較合適?」
護院面有難色,真想抽自己一巴掌,他沒事多什麼嘴啊,萬一這周志高就挑了自己怎麼辦?半晌,才遲疑地道:「這個……」
周志高揮了揮手,捏了捏鼻樑,冷笑道:「你以為亭部的人是傻子啊,有了上次的事亭部一定會嚴加防範的,絕對不可能再讓我們鑽這樣的空子。」
護院把脖子縮了回去,有些慶幸,立在旁邊不再多言。
周志高回到坐位上,靠在椅子上,仰頭嘆息一聲,揉了揉大陽穴,只覺得腦仁疼,眼下行事不妙,只好提早啟用計劃了,也不知道這周全什麼時候能回,要是被他給趕上了那不得了,不管了,反正周全回來得知此事也不會放過他,所以必須再他沒趕回來前安排好一切。
房內陷入沉默,一個個護院只感覺心跳加速,緊張不已,突然,周志高從椅子上彈起來,指着剛才那個出頭的護院,威脅道:「你,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了,你可得把這事給辦好咯,不然等公子回來我們誰都沒有好果子吃。」
那護院苦着張臉,低下頭,沒想到這倒霉事還真就落在了他頭上。
周志高揮了揮手讓其它人跟下,人都下去後,才從衣袖裏掏出錢袋掂了掂扔在那護院身上,「把事給我辦好咯,事後必有重賞。」
護院忙接住那袋錢,想說什麼,周志高搶先道:「我記得亭部好像有與你一個村的……我這麼說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了吧,只要你把事情辦妥了,我保你不死。」
護院不知周志高說的是真是假,但像他們這種低下的護院根本就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如果不干那死的將是自己家人,幹了那麼死的很有可能是自己,但能保家人,所以大多數人都選擇保家人。
護院退下後,周志高出了房間又吩咐了幾個護院去辦另一件拖延時間,這才安心的辦自己的事去了。
此刻,李若惜與家人在收割屋後的那遍稻子,可心裏總有些隱隱不安,就好似當初趙春娘出事時的感覺差不多,覺得總有什麼事情發生似的,隨即吩咐了一聲張家父子,看好村里,自己去了亭部。
柱子望着急急忙忙趕來的李若惜,笑着問道:「張里長你怎麼來了?」
「我有些不放心所以過來了。」李若惜邊往裏走邊問道:「米樂人呢?」
「還在關押房審問吧。」柱子不明白這張萌火急火燎的這是幹嘛。
「那我去找他。」說完,輕車熟路的來到關押房。
兩個護院嘴挺硬不管米樂使出什麼招數就是不招供,見李若惜的到來,米樂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問道:「不放心?」他不放心米樂是能理解的,畢竟亭部沒有趙求盜在,就像失去了主心骨,眼前這個張里長與趙求盜能力相當,有他在他們心裏也踏實不少。
李若惜點頭,說道:「我心裏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會發生什麼。」
「別太緊張,我們這現在里外三層把守,想向上次那樣進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米樂放下審問的活,邊說邊往外走。
「我想周全不會笨到再次重施故技的,作為一個壞人,思維是千變萬化的,他們一定會想到其它辦法混進來,所以我們得好好想想亭部哪塊最為薄弱。」李若惜說着,腦子不停在運轉。
「嗯,那我們來好好想想亭部現在還有什麼地方可以使人輕易的進入。」米樂邊走也邊琢磨起來,既然他說有地方可以混進來,他便相信一定有地方他們沒有防到的。
此時,迎面走來一位十四五歲提着食盒的男孩,走到他們身邊時沖米樂點頭笑了笑,米樂沖他點了點頭,男孩子便向關押房走去。
李若惜望着他的背影,不由蹙眉,好奇地問道:「這個男孩子好面生,記得以前送飯的可不是他!」
「以前廚房牛師傅的兒子,前不久因為牛師傅身體不適代他來亭部幫忙的,怎麼你懷疑他?」米樂覺得他多心了。
李若惜笑了笑,「懷疑一切皆可懷疑的地方,我想亭部最薄弱的地方我已經找到了,走我們跟過去看看,如果不是最好,是的話那就證實了我的猜測。」
米樂真拿他沒有辦法,跟着她去了關押房。
男孩子見兩個人倒回來,心裏一緊,低着頭急匆匆的向外走。
李若惜覺得不對勁,喝道:「把人給我攔下!」說着,與米樂衝進關押房,那兩個護院倒在地上,眼睛翻白,口吐白沫,抽搐起來。
「快請大夫。」米樂沖向門外喊道,急忙過去看兩個護院的情況。
男孩子被帶了過,倔強的掙扎着,喊道:「放開我!」
「為什麼要這麼做?!」李若惜問道:「是不是因為缺錢?」
「哼。」男孩子不屑地撇過臉。
他不說話李若惜就當他默認了。
「你有沒有想過,你這麼做會毀了你一生,你有想過你父母的感受麼?」李若惜耐着性子道,他這麼做無非就是一個原因,盡孝,想弄些錢給他爹看病,這孩子想的太天真了。
「用不着你管!」男孩子終於說話,語氣生硬而倔強。
「我也不想管,但這事與我有關所以我不得不管。」李若惜不由得沉聲道,他到底知道不知道這兩個人死了表示什麼,表示剛有起色的事情又沉入了大海,若不是看在他還是個孩子的份上真想扇他一耳光,消消心中這口惡氣。
男孩子臉又是一撇,一臉不知悔改的神情,仿佛此並非他的錯一般。
這時大夫已經請來,李若惜無奈地一笑,沉聲道:「把人帶下去好好看管。」
隨後,跟着大夫進了關押房,大夫見中毒的人忙放下藥箱,翻了翻眼皮,拿出一包銀針,在兩個人身上扎了幾處血位,但並未起到效果,大夫搖搖頭,道:「毒已入腑臟,已力回天,準備後事吧。」說完起身告退。
李若惜看着發呆的米樂,提醒道:「事已至此,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我們還是合計一下接下來該做什麼吧。」他們現在需要的是振作,這孩子被周家那邊一定會用他的家人來威脅,所以當下必須得去一趟牛家裏。
「嗯,你說我們接下該怎麼做。」米樂望着地上漸漸失去生命力的人,淡淡地說道,心裏滿滿是內疚,好不容易抓到兩個可以作證的人就這樣死了,若不是他粗心大意斷然不會如果。
「我們現在最要緊的是去把牛氏一家接來保護好,只有讓那男孩子無後顧之憂,他才會跟我們配合。」李若惜道。
「嗯,那我現在就去。」米樂說着起身,欲往外走。
李若惜立刻上前阻止,「還是讓我與柱子去吧,你守家,好好開導那個小男孩子。」
米樂望着她眼流露出的真誠,半晌才點頭,李若惜這才走出關押房,叫上柱子前往牛家裏。
牛家裏,離亭部有些路程,不過比樟樹里路好走許多,大概走了一時辰的樣子才到達,柱子見前方來了一個人,問道:「請問牛吉家住哪?」
「你找牛吉啊?」那人轉身指了指後山的半山腰,道:「他家就住在那。」
李若惜望着半山哦了聲,向那人道謝,那人擺擺手,嘴裏喃喃道:「奇怪了,今天怎麼都是來找牛吉的。」
李若惜沒聽太清楚,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今天你們是第二波來找牛吉的了,前一波剛走沒多久,你們就來了。」那人以為李若惜耳聾大聲說道,生怕她聽不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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