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少來了!」小剛見他仍像平日裏跟他玩笑,膽子登時又大了。「我要是女人絕不嫁你!」
「為什麼?哥到底哪裏不如人,你說!」
「哪裏都好,就是太花了,嫁給你整天得有吃不完的醋!」小剛一本正經。
「少來!」鄭傑神情多少有點尷尬,目光飄向廚房裏忙碌的身影,悄聲斥道:「不許當着小慧的面胡說八道,我……專情得很!」
「嗤!」小剛發出不屑的輕哂。
*
小慧炒了六個菜,四葷二素,白酒啤酒飲料擺了一桌子,三人圍坐桌前,邊吃邊飲邊談邊笑。
鄭傑以前也多次在他們家吃飯,不過這次他好像格外高興,一雙幽深的黑眸不時的在小慧身上臉上掃來掃去,眸色深了又淺,淺了又深。
不知不覺談到小剛母親的病情,鄭傑收起笑容,正色問道:「肖姨的病你們打算拖到什麼時候?」
小剛苦惱地搖頭:「一直沒找到合適配型的骨髓,手術時間一拖再拖……」
鄭傑冷哼一聲:「就算找到了又如何?四十萬的手術費你有能耐籌齊嗎?」
「……」姐弟倆相對無言。
「今天下午送小慧去醫院時,我去問過肖姨的主治醫師了,配型的骨髓……很快就能到,不過必須要儘快準備好手術費。」他靠向椅背,息慵散漫卻隱隱透着不悅,「你們都把我當外人,這麼大事情居然不肯讓我知道。現在告訴你們倆,我很生氣!」
「啊?」小慧吃驚地望着他,「你……也上七樓去了?我……我怎麼沒看見你?」
鄭傑慢條斯理地點燃一根煙,深吸一口,淡幽的眸光透過層層疊疊的煙霧投向她,唇角一彎,「你在忙着跟帥哥聊天呢,我沒好意思打擾你。」
小慧頓時臉脹得通紅,她實在想不到鄭傑居然跟着去了七樓,更想不到他在看到她跟吳新聊天時居然能不動聲色的退出。怪不得他提前駕車離開了,而她隨後趕回家,撒謊說自己是打的回來的,鄭傑明明知道她在撒謊卻依然不動聲色,絲毫沒有表現出他的不悅。這都整整一個晚上了,直到聊起這個話題他才不疾不緩的道出,簡直讓她無地自容。
正在尷尬的時候,手機鈴聲響起,小慧如獲大赦,連忙起身抓過,定睛一看原來是小剛的手機。
鄭傑藏在繚繞煙霧後面的清冷黑眸浮起譏色,嘴角的弧度加深。
小慧面紅耳赤,將手機遞給小剛,坐下後窘得連頭都不敢抬。
「,教授好!」小剛樂呵呵地跟電話里的人打着招呼,「這麼快就想我了?嗯?已經到上班時間了?」他瞄了眼牆上的掛鍾,果然時針已指向八點。
小慧起身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去上班,忽然她又想起了什麼,便將問詢的目光投向鄭傑。
「今晚不要去了,你明天早晨九點去財務辦公室上班!」鄭傑微微笑道。
「唔,」小慧猶豫了一下,再將目光投向已結束了通話的小剛。
「她明天去財務辦公室上班?」小剛捏着手機走近鄭傑,伸手拿掉他嘴裏的煙。
「對,」他再輕輕從小剛的手裏拿回自己的煙,繼續吞雲吐霧,「難道你不覺得她並不適合做服務員?」
小剛點頭,卻沒忘了再次警告:「讓她去辦公室工作可以,但不許……」
「如果小慧的肚子真被我搞大了,我負責娶她!」鄭傑的語氣很認真。
「噌!」小慧的臉一直紅到脖子根,她羞忿地說:「你肯娶也要問我肯不肯嫁!」聲音不大,卻透着幾分倔強。
鄭傑拿開煙,向她傾近高大的身軀,目光灼灼地凝望着她,低沉的嗓音柔如夜魅:「如果我肯娶呢?你肯嫁嗎?」
「不肯!」小慧很堅定地回答。
「……」
「哈哈……單相思可以告一個段落!」小剛起身順便扯起不情願起身的鄭傑,「今晚搭你的便車,下班後還要負責送我回來!」
「越發不知天高地厚了!」鄭傑俯身將手裏的煙支掐滅在煙灰缸里,然後一語不發地向門口走去。
小剛回身對小慧做個鬼臉,輕聲囑咐:「我走後誰來敲門也不許開,尤其是他!」
「……」小慧抿嘴輕笑。
鄭傑走出門口時丟下一句:「我要真打算進來就絕不會敲門!」
小剛臉色變青,想說什麼又忍住,只用目光示意小慧要小心提防。
*
牆上的掛鐘不知不覺指到十點,小慧放下手裏織了好幾個小時的毛衣,起身抻了抻腰。
打了個哈欠,感覺有點困,她便去洗手間,準備沖個澡後睡覺。
在溫熱的花灑下先淋了個痛快,關水揉洗髮膏的時候突然聽到客廳里似乎有什麼動靜。
不是她耳力特別好,也不是她生性多疑,而是這幢破樓房的隔音實在太差,客廳里發出的一點聲響,包括臥室廚房洗手間全部都聽得清清楚楚。
除了小剛就只有倪霏仁有這房門的鑰匙,難道是倪霏仁回來了?小慧想到這裏不由一陣緊張,她趕緊打開花灑,勿勿沖洗頭髮。
倪霏仁齷齪下流,從她身體剛剛發育的那年,那雙淫邪的眼睛就骨碌碌地圍着她打轉,還無恥地偷看她洗澡。後來被小剛打過幾次收斂許多,最近幾年對她倒是很規矩(主要被小剛打怕了),但卻專門喜歡堵着她要錢。
就像今晚這種情況,她單獨在家,小剛又是在台上演出的時間,不會帶着手機,倪霏仁便會吃准她身單力薄,死乞白賴地求她給他錢,如果給的錢達不到他要求的數目也不肯罷休。
揩乾頭髮和身體,她穿上衣服,悄悄打開洗手間的門,躡手躡腳地探出頭往客廳內偷偷張望。
只見破舊的沙發上坐着一個人,正在擺弄桌子上一隻精緻小巧的筆記本電腦。
猥瑣且乾瘦如柴的倪霏仁哪裏有這樣矯健的身姿?小慧定睛一看,原來是鄭傑。
他是怎麼進來的?小慧看到他比看到倪霏仁還要恐怖,記得中午他說過,他要真想進來就絕不會敲門,居然還真的就這麼悄無聲息地進來了。
「傻瓜,過來!」鄭傑頭不抬眼不睜,仍專心致志地擺弄着桌上的筆記本。本書由首發,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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