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男子終於怒了,一巴掌就毫不客氣地揮到了她的臉上,頓時,夏彤彤那張濃妝艷抹的臉便多了五道紅紅的指印,嘴角也被打破流血。
「哈哈,終於惱羞成怒了!」夏彤彤非但沒有害怕卻更瘋狂地笑起來,直笑出了眼淚,「你不是說你從不打女人嗎?今天怎麼在穆雪馨面前這麼失態呢?你不是最喜歡在她面前裝正人君子嗎?怎麼裝不下去了?」
「閉嘴!」冷濤低低地喝斥,他感覺再跟夏彤彤糾纏下去也討不了什麼好處,便拖着她往門口走,想把她丟出去。
夏彤彤卻突然俯首在他攥着她的大手上狠狠咬了一口,趁着冷濤甩手的時候,趕緊掙開他的鉗制,然後跑到我的跟前。
「我告訴你穆雪馨,其實這個男人最不是東西……」話還沒說完,她見冷濤又撲過來,趕緊躲到我的身後,圍着沙發跟冷濤玩起了捉迷藏。
冷濤既要顧忌形象又要不時的停下來跟我解釋夏彤彤的話根本不可信,這樣夏彤彤便有時間在我的身邊轉了大約三分多鐘的時間。現摘取兩人對話如下:
「冷濤是不是總喜歡在你面前扮純情?告訴你,千萬別信他!他私生活糜爛不堪,每晚床。上都會換不同的女人,我也是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
「你少胡說!你是沈浩軒的女人,這點眾所周知,你怎麼會賤到爬上我的床?雪馨不會信你的鬼話!」
「冷濤是不是總喜歡在你面前裝紳士?告訴你,他就是只披着人皮的衣冠禽獸!他氣量狹隘心狠手辣,為了私利剷除異已,殺人無數,肖雲峰就是他派人殺的……」
「閉嘴!肖雲峰明明是沈浩軒害死的,沒想到他拋棄了你再害死你雙親,你還是幫着他誣陷我,可真夠賤的!」
「穆雪馨,還記得你第一次流產的事情嗎?也是他……」
「你閉嘴!」男子驚跳起來,他差點就抓到夏彤彤,而夏彤彤卻像條狡猾的鱒魚般溜到我的身側,躲過他的一抓。
「他聽說你懷孕了就嫉妒得要死,騙你去酒店裏抓姦,等你跟沈浩軒鬧翻後出來,就在你的必經之路上放了一隻花盆……」
我震驚到無以復加,用愕然痛心的目光盯向冷濤,後者正在追逐夏彤彤的英挺身影頓時滯住,短暫的靜寂之後連忙再解釋:「我沒有,你千萬別信她的挑撥離間……」只是他的語氣也不禁有些氣虛。
「哈哈……」夏彤彤得意地狂笑起來,她就像被打了興奮劑般眼冒亮光,繼續揭露:「還記得他訂婚時,我被記者狂拍,也是他出的餿主意,為的是可以利用沈浩軒的愧疚住進沈家!還有……」
「你再狂吠亂叫……」冷濤俊目中閃起一絲陰鷙的殺機。
「哈哈……怕了吧?我還要說,有本事你就當着穆雪馨的面把我來個殺人滅口!來啊,滅我啊?」夏彤彤一臉惡毒的嘲弄,繼續「揭露」他的罪惡:「穆雪馨快臨盆時躲到你那裏,你看她非常不順眼,就唆使你的未婚妻劉小鈺把她送回到沈浩軒的身邊,因為你不願替別的男人養孩子!」
冷濤終於停止了追逐,他雙臂抱胸,微眯俊目,薄唇勾起一絲陰魅的冷笑,道:「繼續編,我倒想聽聽你還能再編點什麼故事!」
「好啊!」夏彤彤笑得花枝亂顫,回頭抓住我的胳膊望着我的眼睛繼續道:「冷濤乾的壞事多不勝舉,你知道我有多恨他?當然……我更恨沈浩軒,他對我真的太無情,我好痛心好傷心……不過除了他們倆其實我最痛恨的還有一個人,你知道是誰嗎?」
「誰?」難道她還有個不為人知的姦夫?這女人到底跟多少勾搭不清啊?
夏彤彤臉上帶着奇怪的笑容,輕掀紅唇,緩緩吐字:「我最恨的人是——你!」
我正在聽夏彤彤的揭秘,此時她拉着我的胳膊我也沒有設防,聽得入神時,她突然目露凶光,喊到最恨的人是我時,雙手同時閃電般扣向我的脖頸。
猝不及防,我被她掐得結結實實,那雙纖細如同白骨爪的雙手緊緊卡住我的脖子,惡狠狠地喊道:「穆雪馨,去死吧你!」
「咳……呃……唔……」我像垂死的魚般拼命抓撓,卻怎麼都掙不開掐在脖子間的那雙纖細的爪子,瞬時間,呼吸困難眼前發黑,眩暈陣陣。
就在我快要看到牛頭馬面的時候,那雙要命的白骨爪卻突然鬆開了。「咳咳咳……」我拼命地咳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空氣,感謝上帝,能呼吸真好。
冷濤揪着夏彤彤,邊低聲咒罵着邊用力地推搡着她往門口走去。
夏彤彤則又跳又罵,狀如瘋癲,「你抓着我幹什麼?是不是又想上我?想的你直接說一聲,不要因為當着穆雪馨的面就不好意思,反正以前我們倆也在包廂里做過……放開我,我告訴你冷濤,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要你給鳳鳳償命……」
推開房門,冷濤對着外面的保安喊了聲:「趕緊把這個瘋女人丟出去,誰允許她進來大吵大鬧的?」
過來兩三個保安,一齊動手好不容易才制住瘋喊亂跳的夏彤彤,又不停地跟冷濤道謙:「對不起,讓冷少受驚了!這是剛來的小姐不懂規矩,我們會教訓她的!」
「快點讓她滾遠點!我不想再看到她!」冷濤說完就重重地摔上門,喘息着平穩了一會兒情緒,這才回過頭望向我。
剛剛劫後餘生的我仍然心有餘悸,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撫着脖子,喘着粗氣傻傻地立在那裏。
「你怎麼樣?有沒有被那個瘋女人傷到?」男子走近前來,關心地問道。
穩了穩神,半晌我才搖搖頭,又問道:「肖雲山呢?怎麼還沒過來?」
冷濤俊臉上浮起一絲失望,微蹙俊眉,道:「為什麼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你總是喜歡惦記別的男人?肖雲山有什麼好?讓你如此念念不忘?」
我也皺起眉頭,這男人怎麼有時候也這般不講理呢?想起剛才夏彤彤所說的一切,雖然不知是真是假,不過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有風才能捕影,假如他真如夏彤彤所說,那他真的是太可怕了!
覺得自己的處境好像並不比剛才夏彤彤在這裏時安全多少,想了想決定還是改天再找肖雲山吧。「我還有事,先走了,改天再聯繫吧!」邊說邊快步往門口走去。
冷濤連忙搶前一步攔住我,說:「別急,他馬上過來!」說這話的時候,男子俊目閃過一絲複雜之色。
他總是說馬上過來,等了這麼久我連肖雲山的人影都沒有看到,早已沒了耐性,便說:「我不想等了,改天再說吧!」說着便想繞過他。
經過他身邊時,他卻趁機一把抱住我,俯首吻了我一下。我沒料到他竟然這樣明目張胆地輕薄我,一時間怔住了。
「乖,他馬上過來!」男子低魅的語聲在我耳邊呢喃,他輕輕放開我,再深深凝睇我一眼,轉身開門離去再關門。
「砰!」我被關門聲驚醒過來的時候,赫然發現自己竟然被囚禁了。連忙撲到門前,抬起手剛要用力敲打喊救命,門卻又再次打開了。
舉起的拳頭僵在半途差點撞上男子英挺的鼻樑,我呆了呆,才喚了聲:「雲山。」
沒錯,來人正是肖雲山。
他神色似乎有些勿忙,看到我時也顧不上多說話,連忙攥住我的胳膊,說:「跟我走!」
「上哪兒?」我連忙問道。
「跟我走你就知道了!」肖雲山拉着我就出了房門,外面走廊里很寂靜,只偶爾看到一兩個保安。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我忍不住再次問道
「去看看咱媽,她有點不舒服。」男子腳步絲毫沒有停頓,熟門熟路地繞過走廊,從側門下了樓梯。
我一隻胳膊被他拉扯着,踉踉蹌蹌地跟在他的後面問道:「雲山,你經常來這裏嗎?」
「嗯。」男子腳步急促似乎有點心不在焉。
「啊?你經常來這裏?」我不禁提高了聲調。
「不是,」他忙否認,「偶爾來一次。」
「哦,」我有些疑惑地瞅他一眼,又問道:「你來這裏幹什麼?談公事?你現在做什麼工作?」看他穿戴打扮似乎跟以往不同,好像工作還算不錯。
「談公事。」他淡淡的語氣有點敷衍的味道,下了樓梯,他帶着我仍然從側門走了出去,外面停着一輛黑色的奧迪a6,他將我塞進副駕駛座,然後自己也坐進駕駛室。
「咱媽也還住在r市嗎?」我問道,「兩年多了,你們怎麼就不肯跟我聯繫呢?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發動開車,肖雲山邊倒檔調車,邊從後視鏡里觀察着四周的情況,淡淡地應道:「以後有的是機會讓你孝順她!」
「哦,」我還是有些不太明白,「你準備在r市安家?買房子了嗎?談女朋友了嗎?」
車子駛上馬路,很快提速,向着東南方向疾駛而去。肖雲山這才回答我的問題:「沒有。」
「沒有?」我仔細觀察他臉上的表情,發現他的神色很沉寂,過去那雙鋒芒畢露的黑眸已韜光養晦地溫和,完全看不出他內心的情緒波動。「雲山你已不小了,我覺得你應該再交一個女朋友。雖然曾經被溫婷婷騙過,不過這世上的騙子只有少數還是好人多的!再談個女朋友最好是知根知底的,不要那些來歷的女人……」
「嗯,」這次他居然聽進去,不但應了聲,而且還回眸沖我一笑。
我怔了怔,有些受寵若驚。他肯沖我笑是不是說明他的心結已完全解開了呢?趕緊還他鼓勵的一笑,「雲山,你真是個好孩子!」
男子臉上難得的笑意又斂去,黑眸中卻浮起一抹難掩的譏誚。
我有些訕訕地,剛想搭訕着再勸他幾句話,卻發現車子已以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駛上了沿海公路。
「你和媽媽到底住在什麼地方啊?」我不禁有些好奇,因為車子已駛離開市中心區,上了偏僻的沿海高速公路。
「住在一個很好的地方,至少沈浩軒找不到我!」肖雲山微微彎了彎唇角。
「哦。」我真不明白他為何那麼忌憚沈浩軒呢?想到他差點一槍打死沈浩軒,我便有些擔心,忙又道:「雲山,你和媽媽是我的親人,沈浩軒是麟麟的親爸爸,在我心目中他跟你們同樣重要,我不希望你以後再做任何危脅到他人身安全的事情,知道嗎?」
「他和我們同樣重要?」男子喃喃重複着這句話,似乎若有所思,良久,他釋然一笑:「你太抬舉我們了,我和媽兩人加在一起也及不上沈浩軒在你心底的份量!」
這人……還是這麼固執。我翻個白眼,決定不再跟他說話,以此來懲罰他的冥頑不靈。
半個多小時後,車子駛到了海邊一隻破破爛爛的小碼頭上,再拐了個彎,進到一座廢棄的大倉庫。
這裏極其偏僻,幾乎看不到什麼人煙,車子停穩後,他馬上打開車門走下來,再轉到副駕駛位幫我拉開車門再順手拉我下來。
我環顧一遍四周的環境,有些茫然地問道:「咱媽就住在這裏嗎?你怎麼回事?讓她住這麼偏僻這麼簡陋……」話沒說完就停住,因為我發現又有五六輛黑色的帕斯特駛進來,車門打開卻從裏面跳下許多身形彪悍面色不善的黑衣男子。
那些男子大約有二十多人,一齊向着我們圍過來。就在我以為我們被人打劫時,只見其中一位領頭的走近前,態度恭謹地對肖雲山說:「堂主,船已備好了,現在走嗎?」
堂主?我還沒想清楚肖雲山的這個新身份,他就已對着那名黑衣男子點點頭,拉着我向着碼頭的里側走去。
男子步履邁得有些快,我有點跟不上,幾乎是被他拖拽着,腳步踉蹌地往前走。「我們還要坐船嗎?坐船上哪兒?」心裏隱隱感覺不妙,想了想又說:「今天家裏還有事呢,不能出遠門。要不我先回去,把家裏的事情安排好了,改天再跟你一起去看媽媽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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