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語嫣走來,將脖子上的月牙項鍊摘下。
月牙項鍊帶着淡淡的血色,發出的紅芒雖說不是很璀璨,但異常刺眼。而這時,墨鳴手中葉子形狀的吊墜也發出同樣的紅芒,月牙和吊墜仿佛有着某種強烈的感應,竟然發出輕微的聲音。
四雙眼睛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沉默很快就被打破,墨鳴接過蘇語嫣的月牙項鍊,將月牙和吊墜慢慢的合近,頓時,耀眼的光芒散發在周圍,紅芒好像是一輪燃燒的太陽,將周圍的世界照得更加明亮。
端詳那輪太陽許久,紅芒才漸漸消失。
墨鳴持懷疑的態度,將合在一起的太陽放到白骨舟上,濃重的陰氣好像遇到克星,漸漸退去。他沒有追究為什麼,隨後便和徐燦,張三再次修補白骨舟上的空隙,精疲力竭的他們肚子餓得咕咕叫,但還是強行忍着將白骨舟弄得像一艘船。
「安全嗎?」
蘇語嫣抱着孫冰茗,眼眸盯着簡陋的白骨舟,顯然憂心忡忡。
墨鳴看向蘇語嫣,「還可以。」
他只能如此回答蘇語嫣,因為他不敢保證白骨舟安全,說着便和徐燦和張三將白骨舟推到血河中,白骨舟的外層頓時染上紅色的液體,看起來真的異常恐怖。
將蘇語嫣和孫冰茗扶到白骨舟上,墨鳴也踏上白骨舟,走到船頭,餘光時不時撇到那合併在一起的太陽吊墜,兩枚吊墜居然能夠合在一起,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合在一起就算了,居然還有驅陰避邪的效果,因其,白骨舟中的陰氣減少到幾乎沒有。他沒有想太多,因為這種陰森的環境,也容不得他多想,便覺得僅僅是巧合罷了。
回眸看向船尾的徐燦和張三,他們竟然躺着死人的白骨睡着了,他只是微微驚愕,便不覺得奇怪,要不是他強行在前面開路,他也會昏昏欲睡。幸好血河的水是順流,用不着人工划動。
墨鳴的目光看向瑟瑟發抖的蘇語嫣,說道:「你不睡一下嗎?」
「不睡。」
蘇語嫣搖頭,並不是她不想睡,而是坐在白骨舟上,下面是緩緩流淌的血河,周圍儘是陰森的寒氣,血河深處還有着不明生物的吼叫聲,如此惡劣的環境,她真的沒法做到入睡。
雖說抱着孫冰茗,但還是覺得寒冷。
墨鳴看了她幾眼,自然知道她寒冷,但也無能為力,他,張三和徐燦和外套都包裹着昏迷不醒的孫冰茗,現在身上僅僅剩下一件薄薄的襯衫,要是給了她,身上便無一物,因此他只能嘆息着轉頭,看向前方。
白骨舟緩緩行駛在血河上,墨鳴,徐燦和張三每隔兩個小時就換一次班,時間過得飛快,他們換了三次班,終於看到一縷的陽光撒到白骨舟上,他們興奮得跳起來,認為終於可以走出這個鬼地方。
可激動還不到幾秒,就斷了。
因為剛才那一縷不是陽光,而是光滑石頭與河水切面的反光,由於他們太過渴望出去,因此才誤認為是陽光。
墨鳴嘆了一口氣,站在船頭繼續看向前方滔滔的血河,隨着白骨舟的緩緩飄動,血河面波光粼粼,水中產生奇怪的簌簌聲,好像是動物遊走發出的聲音。
接着,前面的河水產生黑漆漆的波峰浪花,好像山的形狀一般層層移動過來,黑漆漆的浪花中也發出奇怪的聲音,突然,拋在空中的漆黑浪花變成血紅色。
吱吱吱……
聲音斷斷續續在有限的空間敲響,好像是在彈奏着動聽的音符。
轟,浪花慢慢逼近,難聞的臭味也撲鼻而來。
吱吱吱的聲音越來越大,臭味的愈加的難聞,此刻,那浪花終於來到前面的一丈開來,現在終於看清楚那些能夠發出聲音的並不是浪花,而是一種體型比較大老鼠。
看着像刺蝟的老鼠,船頭的墨鳴頭皮一陣發麻。
老鼠越來越快,聲音也越來越大,眼看着就要撲到白骨舟,接着聽到蘇語嫣的一聲尖叫,墨鳴,徐燦和張三立即看向她,誰知道她卻說了一句我怕老鼠。
他們都無語將目光移開。
一股股的臭味噁心的石人嘔吐,終於在幾秒種後,噁心的老鼠形成一股幾米高的浪花拍打過來,站着的墨鳴,徐燦和張三條件反射的蹲下來。
幾秒鐘後,並沒有感覺到被老鼠吞噬的感覺,墨鳴隨即睜開眼睛,看到整個白骨舟散發着一種奇妙的光芒,就是船頭的那輪太陽吊墜震住了老鼠,他抬頭往上看,白骨舟被老鼠包裹着,而白骨舟的上空則有着一具白衣屍體。
白衣屍體的長髮掃過白骨舟,陰森的感覺油然而生。
吱吱吱的聲音再次響起,老鼠的眼睛散發着紅芒,白骨舟向前移動,而老鼠則向後移動,正當白骨舟剛剛好脫離老鼠群時,白衣屍體的血肉已經被老鼠吞噬得一乾二淨,只剩下一副完整的白骨。
屍體流出來的死亡血液多少灑落在白骨舟上,使得他們四人嘔吐了許久。
捂住心口,墨鳴強行忍着噁心看向身後,目光移動到食屍鼠與水面的交接處,那些被吞食得乾乾淨淨的白衣屍體被丟在血河中,而同時又一具屍體從河中慢慢的漂浮起來。
幾個眨眼的功夫,又是一副白骨的誕生。
「嘔!」
墨鳴喉嚨一陣翻滾,渾身發抖,乾嘔了一陣子,而他身後的蘇語嫣則是臉色蒼白,整個人都不好了,好像是吐血一般,而徐燦和張三也是那種狀態。
不管怎麼樣,總之逃過了一劫。
如果沒有太陽吊墜的話,估計此刻早就淪為一具具的白骨,想想剛才食屍鼠吞食屍體的那一幕,內心就一陣翻滾。
墨鳴低頭看着自己造出來的白骨舟,喃喃道:「白骨舟的白骨估計就是被食屍鼠吞食後,隨着時間的流逝,緩緩漂流到血泉的。」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蘇語嫣騰的抱着孫冰茗站起來,整個人看起來都乾癟似的。
墨鳴道:「事已至此,你也不用太過在意。」
蘇語嫣瞪了他一眼,道:「想想剛才老鼠吞食屍體,而現在我們就乘着屍體殘留下的白骨,造成的舟,你說這……」她頓了頓,含情脈脈的看向墨鳴道:「我們能不能換一條船?」
「白痴。」
墨鳴緩緩吐語,懶得理會這個女人。
蘇語嫣的大眼睛仿佛是一股清澈的泉水,依舊款款的看着墨鳴,說道:「我一刻也不想呆在這個鬼地方,你快點想辦法出去,我可不想上演魯濱孫漂流記的故事。」
墨鳴轉身,懶得理會這個智商是硬梗的蘇語嫣。
徐燦和張三緩過神後,依次坐在白骨舟上,看着抱着孫冰茗的蘇語嫣,本想開口說話,但還是沒有說。
「你們居然坐下。」
蘇語嫣看着淡定的徐燦和張三,感覺到不可思議,要知道剛才那白衣屍體從頭頂上飄過來,被食屍鼠吞食的同時,有數滴綠色的血液落到白骨舟上。現在,聞到那種奇怪的味道都會感覺到陣陣的噁心。蘇語嫣看着不開說說話的兩人,頓時有一種被無視的感覺,道:「你們能不能說幾句話啊?再不說話我就要瘋掉了。」
依舊沒有說話。
只有她的聲音迴蕩在周圍。
蘇語嫣氣得一屁股坐到白骨舟上,等她意識到自己坐在白骨上的時候,她「啊」的一聲尖叫,又騰的站起來,那尖叫的聲音一陣迴蕩在周圍,仿佛是鬼厲的哭泣,恐怖得嚇人。
「遲早有一天會被你嚇死。」墨鳴淡然一笑。
「都是你,出的什麼鬼主意,居然造白骨舟,我以後肯定會留下心理陰影。」蘇語嫣道。
「能夠活着出去再說心理陰影的問題。」
「有心理陰影,也很難活着出去啊。」
「你累不累啊?」墨鳴道。
「啊?」
蘇語嫣不明白,話題突然間就轉到這裏。
「你抱着孫冰茗站着不累嗎?」
「嗯!!」
蘇語嫣才想起自己站起來是抱着昏迷不醒的孫冰茗,一注意到才發現手真的很沉重,便將孫冰茗輕輕放到白骨舟上。現在,蘇語嫣再也不敢安然坐在白骨舟上,本來剛開始她就有些害怕,現在想起白骨是經過食屍鼠的吞噬後飄到血泉,然後再經過墨鳴的改造,造出了陰氣戾氣無比沉重的白骨舟,再次想想剛才的一幕,喉嚨就再次翻滾。
她彎腰,向着血河中嘔吐。
忽然的,一隻食屍鼠跳起來撲向她。
她條件反射一拳打去,撲通一聲的水花聲音,蘇語嫣才意識到她將一隻食屍鼠打死,她愣了很久,才緩緩將手收回,看向自己白皙的手,頓時感覺到自己的手散發出一陣陣的惡臭。
她伸手進血河中清洗,然後猛的想起血河有着無數的屍體和屍骨,還有噁心的食屍鼠。
她猛的跳起來,幾乎氣得要瘋掉。
墨鳴,徐燦和張三看着動來動去,跳來跳去的蘇語嫣,一陣無語。
氣得不輕的蘇語嫣在白骨舟上來回踱步。
蘇語嫣看向自己的那隻手,總感覺到不乾淨,在白骨舟走了幾分鐘,才意識到自己的衣服口袋中有護膚品,在墨鳴三人的目瞪口呆之下,蘇語嫣真的掏出一支護膚品,看着她將一整支的護膚品都塗到手上,好像包粽子一樣,頓時一陣無語中。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7s 3.958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