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墜速度愈來愈快,耳邊有着呼呼的冷風。
縱然墨鳴心中有千百種感慨,但此刻已說不出半句話,他沒有閉上眼睛,而是想看這個世界最後一眼。周圍沒有一點星光,幽暗漆黑,他可以感到棺材中帶來無法抗拒的,死亡氣息。
直到現在才真正明白「人生苦短」着個成語。
就在他的雙腳,剛欲跌進棺材的那一瞬間,他聽到嗷嗷的龍吟音響起,整個空降似承受不住這聲音,竟然產生搖晃,緊接着,一條五丈大的青龍騰飛而來,那種無可匹敵的氣勢震懾心魂,如此玄幻的一幕,使得墨鳴輕嘆。
「死前的夢幻,可惜……」
墨鳴的嘆息沒有說完,就皺起眉頭。
因為他真實感覺到那條青龍纏繞着身體,帶着自己騰飛而起,墨鳴緩緩升空時,看到下面的棺材蓋被龍尾一抽,棺材蓋轟隆一聲,就將盛裝液體的棺材蓋上。
來到地面,墨鳴還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樣,直到他看到那條青龍直奔蘇語嫣的眉心,鑽了進去,他才從愕然中醒悟,向着蘇語嫣,徐燦和張三跑去,激動道:「蘇語嫣,謝謝你。」
「你跑去哪了?」
蘇語嫣剛說完,渾身一顫,噴出口鮮血,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她立即當地盤坐,食指和中指在身前相互相疊,一道道紫色的光芒散發而出,到達一定的程度後,眉心顫動,卻發出一道黑氣,她噗的再吐出一口一口血。
墨鳴看向徐燦和張三,說道:「她怎麼了?還有,剛才那條青龍怎麼回事?」
他一直認為青龍是她的坐騎,他的猜想是,難道她的坐騎受到傷害,導致主人致傷?
徐燦道:「那條青龍不是坐騎,是她的冒險之魂,她的冒險之魂在一年前受到重創,沉睡了,剛才看到你的情況挺危機,她就強行喚醒冒險之魂,恐怕此後,她的冒險之魂是廢了。」
墨鳴再問:「什麼是冒險之魂?」
蘇語嫣的目光掃過,徐燦立即閉嘴,無論她怎麼問,再也不向墨鳴透露任何的信息。
隱隱可以看出,冒險之魂對他們來說是比較重要,為了救自己,冒險之魂從此廢掉,墨鳴覺得挺不好意思,便蹲下道:「我背你。」剛才青龍的強勢攻心,蘇語嫣自然知曉現在自己的身體情況,她剛想找個人來背自己,墨鳴主動提出,這恰好符合自己的風格。
她爬上墨鳴的背。
直到她抱住墨鳴的脖子時,墨鳴才開始向前行走,走路的時候,他問張三和徐燦:「我們在這個鬼地方停留了很久,你們知道這個地方叫什麼?在哪裏嗎?」
張三和徐燦均搖頭。
墨鳴提醒道:「你查一下吳王闔閭墳墓。」
張三望向墨鳴,道:「你別跟我說,這裏就是他的墳墓。」
墨鳴撇嘴,道:「別嘰嘰歪歪,給我查,把這個人的蛛絲馬跡都給我查出來。」
空手的張三當即拿出手機,剛剛拿出手機,就愕然的看向墨鳴,道:「這裏根本沒有任何信號。」墨鳴聽後,一陣嘆息,他早應該想到沒有信號,在這種鬼地方,要是有信號,那還真的神了。
幽黑的墓道,只有手電照明,幸好他們都在一起,要是單獨在這種存在未知危險的地方,不瘋就要傻。
唧唧……
墓道的前方驀然傳出熟悉的聲音,但徐燦和張三聽後卻色變,而經過墨鳴的解釋才放鬆下來,因為他小的時候生活在農村,所以對蟋蟀的叫聲,還是比較熟悉的。
果然,走着走着,就看到零星的蟋蟀在牆壁上跳來跳去。
張三和徐燦還捉一隻蟋蟀把玩,弄得一瞬間,蟋蟀的叫聲全都沒有了,他們一邊走一邊抓,玩得不亦說乎,忽然的,徐燦的手被一隻比較大的蟋蟀咬到拇指,疼得直跺腳才罷手,嘴巴還喃喃:「蟋蟀也會咬人,真是嗶了狗。」
「生活在大城市的人就是不一樣。」墨鳴嘆息一句,便繼續往前走。
「你是怎麼考上大學?」張三也打趣道。
「高考考蟋蟀嗎?」徐燦一句反問,突然,他一拍腦袋,開始吹牛:「我竟然忘記了,高考那年,生物真的出了一道大題,那隻蟋蟀畫得栩栩如生,逼真得我都想鬥蟋蟀了。」
「你有完沒完?」墨鳴實在不想戳破他。
「當然還沒有,記得當時蟋蟀的下面出了四個填空,本來我是記不住的,但是憑着我不屈不撓,不死不死的糾結,硬是將答案寫了出來,時候一查答案,沒想到…」
「徐燦,江蘇的生物沒考蟋蟀的題目,你再影響我睡覺,我送你見馬克思。」
蘇語嫣受不了自吹自擂的徐燦,要不是她沒傷勢,徐燦肯定被暴打一頓,說完徐燦,接着又猛的摟緊墨鳴的脖子,直到墨鳴劇烈的咳嗽時,才放鬆下來,微微怒道:「走路能不能走直線?」
接着,又繼續閉眼睡覺。
徐燦,張三頓時不說話,都向墨鳴投來幸災樂禍的眼神,仿佛都在說幸好不是我背。
墨鳴聳聳肩,心想並不是我不想走直線,而是你也有九十多斤,放在平時這點重量自然小意思,但是現在又冷又餓,腿又軟,走路當然會有些搖晃。
他幽怨的吹起蘇語嫣落在自己臉上的長髮,或許蘇語嫣感到冷意,頓時手又微微摟緊他的脖子。墨鳴只好讓她的頭髮落到臉上,隨着走路,那髮絲將臉皮磨得痒痒的,可是墨鳴又不敢亂動,畢竟傷員第一。
過了蟋蟀的墓道,本以為會柳暗花明又一村,可事實上是這樣的,前面更加離譜,不但有蟋蟀,還有貼在地上的蝴蝶,見到這種蝴蝶,所有的人都深吸口氣,因為這種蝴蝶,恰好就是剛才從門中飛出來的蝴蝶,至於現在不吃他們,他們就不知道啦。
猛的,墨鳴的腦海一閃,道:「剛進來時,墓道中有蜥蜴,現在又有蝴蝶,也就是說在不遠處肯定有交叉口。」徐燦和張三也贊同,可是接下來就比較麻煩,因為貼在地上的蝴蝶輕輕的扇着翅膀,但就是不飛起來,如此場景,就好像是憤怒的公雞,讓墨鳴等人不敢輕舉妄動。
過了半晌,還是想不出辦法。
「有沒有打火機?」墨鳴望向張三和徐燦,他們都搖頭,墨鳴幽怨道:「你們兩個,以後學會抽煙。」
兩人都點點頭。
墨鳴沒有理會附和的他們,想要過去只有兩條途徑,第一,因為跳不過去,所以只能踩着蝴蝶過去;第二,有特殊手套,貼着墓壁過去,顯然第二條很快就被否定,。
正想要硬闖時,墨鳴突然想起脖子上的葬天牌,雖說牌上沒有紅色的字,但是氣息還在,只要輕輕的靠近地面,說不定真的有那種威懾的功效,他一扯將葬天牌接下,遞給徐燦。
徐燦接過去,就在前面開路,他幾乎將葬天牌貼着地面走,見到蝴蝶紛紛後退,墨鳴和張三也緊跟其後。
有幾十米長的蝴蝶貼在地面上,碰到葬天牌是只微微的向兩邊退一點,如此奇怪的場景,墨鳴真的想不透,於是就往壞處想,他認為是蝴蝶的請君入甕,等他們走到中間好,然後就突然撲過來吞噬他們,想到這裏,他一聲大喊:「不好。」
忽然,前面的徐燦雙腳踩空,張三和墨鳴也紛紛踩空,他們跌下去,最下面的徐燦感覺到身後一股股的重力而來,睡着的蘇語嫣此刻也醒過來,他們紛紛起身,扶起張三,發現張三的鼻青臉腫,出氣多入氣少,墨鳴慌忙一巴掌打過去,張三的順暢的呼吸,但胸中還是感覺悶。
他什麼話都沒說,坐到一邊,整個人都傻了許多,不過也難怪,三個人都壓在他的身上,那種滋味的確不好受。
墨鳴也沒說什麼,捧起落在地上的幾隻蝴蝶,發現它們依舊撲扇着翅膀,伸出一根吸管想吸他的血,但是卻沒有任何的力量,那麼它們肯定是碰到什麼,導致如此虛弱,要不然剛才還沒有跌落洞,就會被吸乾血液。
他沒有糾結這個話題,而是打量這個地洞,地洞只有五米寬,高也有七八米高,牆壁光滑滑的,想要出去,難。
就在墨鳴想要做到在地上休息時,輕微的呼吸聲清晰的傳出,「誰?」
四人都騰的站起來,望向那個無比幽暗的角落,每個人都撿起一塊石頭,只有有任何的異動,就會砸過去。
過了半晌,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墨鳴,蘇語嫣,張三,徐燦都紛紛拿手手機,開啟手電功能,慢慢想角落走去,手中的石頭被抓得更加,如此的幾米,就好像是漫長的夜晚,就在他們剛想認真看清楚是什麼東西時,他們看到地面上早已凝固的血液。
順着血液看去,是染血的青衣,看到那張蒼白的臉時,他們才認出是孫冰茗。
齊齊湊過去,將孫冰茗靠在牆上,通過蘇語嫣聽她的心臟,知道孫冰茗還活着,墨鳴道:「張三,徐燦,各脫一件衣服。」說着,他自己也脫下一件衣服,將渾身冰冷的孫冰茗包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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