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喬喬在醫院見到楊青青的時候,她正在被警察按倒,盛洲看到齊喬喬出現,站起身來。「楊青青上午醒的,醒了之後就這樣了。」
盛洲說,楊青青醒了之後行為舉止異於常人,警察嘗試與楊青青溝通,但是楊青青喉間嗚咽,對人產生了畏懼的狀態。辦案警察察言觀色,這個楊青青……很不對勁!
盛洲趕到之後,腦子裏浮現一個可怕的猜想,隨後他直接去了齊喬喬的學校找她。
&青青?」齊喬喬臉色也肅穆起來,這個女孩子,不像是楊青青。
被警察按倒的楊青青似乎覺察到危險的到來,抬起頭來看向齊喬喬,瞳孔驟然收縮。
齊喬喬心頭一動,看向楊青青的臉,心頭不禁浮現了一絲哀傷。
&麼了?」盛洲頓覺不安,問道。
齊喬喬搖了搖頭,轉身出了門。
楊青青死死地盯着齊喬喬,喉間嗚咽。
盛洲追了出來,「你看出來些什麼了?」
&事兒……」齊喬喬有些猶豫,「你們準備怎麼處理?」
盛洲知道齊喬喬在問楊青青,「我們已經通知了楊青青的家人,以後的話,就要交給她家人了。如果楊青青依舊這麼瘋狂,我們也無可奈何。」
齊喬喬「哦」了一聲,看來她腦子裏的記憶沒有錯,這個現代的警察,也是只管破案抓人而已,之後受害人如何,只能由自己家人負擔了。只是這樣……
&但說無妨,」盛洲皺眉,沉穩說。
&青青現在……」齊喬喬嘆氣,「她現在已經是個活死人了。」
&死人?」盛洲咀嚼着這兩個字,「你是說,現在的楊青青,已經……死了?」
&楊青青體內已經沒有魂魄,只有一隻貓靈在體內。」
&路過的貓魂佔據了她的身體?」盛洲神色愈加凝重。
齊喬喬訝然,「你竟然相信我?」
這個盛洲,在見面的時候就說自己小小年紀,不要學那些亂七八糟封建迷信的東西,好好學習科學文化知識,只差說自己是神棍了!沒想到自己說起來魂魄、貓靈,盛洲竟然毫不驚訝?
&沒說不相信你,」盛洲一臉無辜,「我只是說讓你學知識嘛!你年紀這么小,馬上就要中考,還是好好學習才是。」
「……」得,又要進入說教模式,齊喬喬煩惱地擺手,「停停停,我服了你了!」
盛洲看着齊喬喬,「有什麼解決方法嗎?」
齊喬喬猶豫地說,「這個很難說,楊青青體內並無她的魂魄,如今**沒有死去,全憑藉着貓靈的支撐,這裏面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她在遭受意外的時候已經死去,另一種……」
&一種什麼?」
齊喬喬眉頭緊鎖,「另一種是她魂魄離體,然而魂魄離體七天後便會消散……我觀楊青青面相,她已經是死去之人……召回魂魄之事,想必已經是不可為了。」
盛洲一愣,他默默一算,今日便是第六天了!
兩人之間陷入了沉默。
齊喬喬看向病房,想到那個女孩,想起來秦大爺說楊青青來了好幾次找自己,她是個好孩子……齊喬喬嘆了口氣,「我再試試吧,若是不行的話……」她看向盛洲,「貓靈我會出手消滅她。」
那麼「楊青青」便會真的死去了。
將一個楊青青的**、貓靈的魂魄交給楊青青的父母,她於心不忍。
他們的女兒,已經消失,留給他們的只會是無盡的疲憊,那個所謂的「楊青青」,不是他們的女兒,而是一具活死人。
&盛洲點了點頭,「你需要準備什麼,儘管告訴我。」
……
當晚子時,楊青青的病房。
楊青青因為發狂用手指傷人,又有癲狂之舉,被盛洲拷在了床上。她此刻狠狠地盯着齊喬喬,眼神里全都是戒備。
齊喬喬沒有看「楊青青」,也不讓盛洲看她,「它也是只可憐的貓,被李萱宣虐待致死,我本以為她沒幾天就要消散,沒想到楊青青遭受意外,這隻貓靈也意外地進入到了楊青青的身體裏。」
&間到了嗎?」盛洲看了看手機的時間,「她看得我有點瘮的慌。」
此時的楊青青的瞳孔微微收縮,狠戾地盯着兩人。那目光中似乎含着無數的怨恨與凶厲,直讓人不寒而慄。
這種目光,不屬於一個人類。它是被虐待至死的怨靈。
齊喬喬頓了頓,看向前方的白色蠟燭,「到了。」
病房中只有立着的九根蠟燭,在黑暗中照亮了一片明明滅滅的光亮。不知道何處飄來一陣陰風,耳邊似乎有哭喊聲。
齊喬喬脖子上懸掛的黑色珠子愈加黝黑深邃,在黑暗中發出幽幽的光芒。
盛洲臉色愈加沉重,這種超越普通人類認知的事情並沒有將他嚇倒,他看着眼前的這一切,若有所思。
齊喬喬將事前寫好的黃符貼在楊青青臉上,隨後雙目微闔,開始念誦。楊青青忽然發出一聲嘶啞的喊聲。盛洲連忙看向楊青青,只見她面目依舊猙獰,並未見到一絲羸弱之感。
不知道過了多久,齊喬喬額上見了冷汗,唇色蒼白,她並未呼喚到楊青青的魂魄!
楊青青的魂魄究竟飄散到哪裏去了?這世間如此之大,將要去何處尋得楊青青的魂魄?
齊喬喬想起那天她來看望楊青青的時候,還未看出來楊青青的魂魄有消散之意,這才兩天而已,她的魂魄能去哪裏呢?
齊喬喬心頭一動,除非……楊青青魂魄所去的地方,進去了,卻出不得!
病房內陰風漸漸消散,被風壓的抬不起頭的蠟燭也漸漸直立起來,她驟然睜開雙眼,「我找不到楊青青。」
盛洲神色一暗,嘆了一口氣。楊青青才是一個高中的學生……太可惜了。
齊喬喬看着盛洲的神色,「但是有個地方,我覺着我們應該去看一看。」
&哪裏看?」
&萱宣家!」齊喬喬面帶冷笑,「李萱宣的父親是生意中人,迷信風水,她家經過特殊佈置,惡靈邪魅輕易無法進入,之前這個貓靈墜子無法進入李萱宣家復仇,便跟上了楊青青,想要伺機而入卻無法。我想……說不得楊青青便被困在了這裏。」
&天就是第七天了,」盛洲神色堅定,「等到天亮便去找李萱宣。」
齊喬喬打了個哈欠,「我得睡覺了,好睏。」
她施法耗費的是精氣神,每次施法都要休息好一陣,她可撐不下去了。
盛洲讓齊喬喬來招魂,事前想給齊媽媽打招呼,被齊喬喬攔了下來,她可不想讓齊喬喬擔心,對於一般人來說,被警察喊走,可不是什麼好事兒。她讓盛洲給吳老師打電話,吳老師給齊媽媽說齊喬喬晚上來家裏補課,留她住了一晚上,齊媽媽樂呵呵地答應了。
現在已經深夜了,盛洲在附近的賓館給齊喬喬開了一間房,齊喬喬自己睡下了。盛洲回家去睡,約定明天早晨六點出發。
……
早晨盛洲五點便醒了,他洗漱完畢,驅車趕往賓館。到了齊喬喬住的房間,敲門。
齊喬喬沒有手機,就是想要提前喊齊喬喬起床也做不到。過了一會兒,睡眼朦朧的齊喬喬開了門。
她打着哈欠去洗漱,隨口問句,「現在幾點了?」
&點四十。」
&麼晚了啊,」齊喬喬嘟囔一句,「我還以為我五點能自然醒。」看來實打實地施法太耗費精氣神了,以後還是靠嘴皮子來的輕鬆。
兩人出發,到了李萱宣家的時候,已經六點十分了。這個時間,李萱宣應該準備出門去上課了。盛洲按響了門鈴。
今天正好李萱宣的父親與母親都在家裏,兩個人的神色都不是很好,齊喬喬沒有看到李萱宣。她有些納悶,李萱宣不用上學嗎?
李父聽說盛洲是為了楊青青的事情而來,臉色更加陰沉,卻沒有說些什麼。他沉默了一會兒,說,「盛警察,楊青青的事情,真的不是萱萱做的,她雖然在虐待動物上做錯了事情,但是萬萬不會去傷害一條人命。」
警察已經將犯罪嫌疑人抓捕,但是一般人是不知道的,今天盛洲來找李萱宣也不是因為懷疑李萱宣害了楊青青,這些都是藉口。他看了一眼齊喬喬,面帶微笑看向李父,「我也相信李萱宣不會這樣做,但是有些事情我還需要問一下她,你把她喊出來,我問些問題就行。」
只是想要問下李萱宣一些情況,李父的臉上卻顯出為難之色,>
&麼了?」盛洲疑惑。
李父嘆了口氣,「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得問問萱萱,她最近不想見人。」
不想見人?齊喬喬心頭一動。
李父上樓,卻遲遲沒有下來。齊喬喬來的本意也不是為了見李萱宣,她給盛洲使個眼色,讓他拖住李母,自己裝作好奇的樣子,在別墅里轉悠起來。
李母看向齊喬喬,盛洲解釋說,「朋友家孩子,她去外地了,托我帶兩天。」
李母恍然,點了點頭。
齊喬喬看李母不注意自己了,慢悠悠地在一樓晃悠起來。邊看佈局,邊點了點頭,李萱宣家的風水真好!怪不得李父的生意越做越大,財源滾滾。她轉悠了一圈,並沒有見到什麼可疑的東西,也沒有感覺到楊青青的魂魄,正在考慮上樓上轉悠,忽然李父帶着李萱宣從樓上下來。
齊喬喬抬眼一眼,登時愣了。
李萱宣穿着長袖長褲,用一條圍巾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六神無主地跟着李父下樓,她甚至沒有看到齊喬喬,只是看看着盛洲,明顯瑟縮了一下,「警察叔叔,我沒有害楊青青!」
盛洲努力讓自己和顏悅色,「我只是向你問些情況,你不必緊張,坐下來說話。」
李萱宣裹着圍巾,眼神有些飄忽,她想往身後沙發坐下,卻坐了個空,身上圍着的圍巾落下來,盛洲瞳孔一縮。
齊喬喬也愣了,李萱宣裸、露出來的手背以及脖子上,全都是焦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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