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的餘暉,灑落在百花苑裡。雲擎跟玉熙,兩人慢慢的在鵝卵石上。
余盛見兩人心情不錯,猶豫了下還是說道:「太上皇、太后,今日下午軒王跟佑王兩人吵了一架。」
雲擎有些不相信地問道:「啟軒跟啟佑吵架?」這兩兄弟好得可以穿一條褲子,怎麼可能吵架呢!
余盛說道:「是,這事皇上也知道。」
玉熙也有些好奇:「為的什麼吵?」要知道啟佑特別重情義,自小就護着啟軒。這些年更是不為餘力地在他們兩人面前說啟軒的好話。這兩兄弟能吵起來,實在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余盛搖頭道:「具體吵的什麼,臣還沒查出來。不過軒王從佑王府出來後,因為馬倌沒及時將馬牽來,他就將人罵的狗血淋頭。若不是身邊的人勸住,他就用馬鞭抽這馬夫了。」打狗還得看主人,這馬倌是佑王府里的人。啟軒身邊的人,自然不能讓他打了佑王府的人。
雲擎朝着余盛說道:「去查一查,看他倆到底是為什麼吵架?」
玉熙卻是擺擺手說道:「兄弟之間的矛盾,讓他們自己解決,我們不要管。若不然原本是小事,我們一插手兄弟兩人反而下不來台了。」
雲擎想想也是,就將這事丟開了。
啟軒心情不好,可戴彥歆看到仿若沒看到一樣,竟然都不安慰他。心情,越發的而不好了。在主院屁股都沒坐熱,他就去了姨娘那裏了。府里的兩位夫人,年齡也有三十出頭且又生兒育女,早不受啟軒待見了。這次,他去尋了去年納的姓耿的姨娘。
耿姨娘長得也是花容月貌,肌膚光滑如綢緞似的。又沒生過孩子,所以到現在還很得啟軒的喜歡。可這次,到了半夜他就回書房了,根本沒在耿姨娘那過夜。
第二日,山果就將這事告訴了戴彥歆。
戴彥歆皺了下眉頭,說道:「讓耿姨娘過來見我。」軒哥兒雖然濫情,但這些年他去了哪個姨娘屋裏,一般都會到天明才會出來。半夜離開姨娘的屋,這還是頭回。所謂反常即妖,戴彥歆覺得這事不尋常。
山果作為戴彥歆的心腹,也能猜到她一些想法:「王妃,也許王爺就是心情不好。」
聽到這話戴彥歆笑了,有美人在懷,別說只是跟佑王吵架,就是天塌下來雲啟軒都不會在意。
在軒王府,戴彥歆那就是天,姬妾都不敢有一分的懈怠。耿姨娘得了話,妝都沒梳,素着一張臉就到了主院來了。
戴彥歆留下山楂跟山果,讓其他人都退下,然後才問道:「昨晚王爺為何半夜離開?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耿姨娘臉色微變,低下頭說道:「昨日王爺心情不好,就走了。」
戴彥歆不苛責妾室的吃穿用度,但對她們卻沒什麼耐心:「說實話。」
耿姨娘進門幾年都沒懷孕,一直想要個孩子。昨日啟軒到她屋裏來,她高興得不行,結果……
戴彥歆看到她的模樣,越發覺得有事了:「到底是怎麼回事,說?」
耿姨娘難以啟齒,可是她很怕戴彥歆,所以不敢隱瞞:「昨日、昨日我跟王爺上了床……到一半,王爺將我推開說我跟個木頭似的呆板無趣。」
戴彥歆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去:「然後呢?」
耿姨娘此時,真恨不能鑽地洞裏。可是被戴彥歆盯着,她也不敢不回話:「然後王爺就將我推開,起身穿上衣裳就走了。」說這話的時候,眼眶都紅了。
昨晚啟軒走後她難過得哭了半響,到現在也不知道啟軒說她跟木頭似的是什麼意思。明明年初走的時候,還挺好的。
「你下去吧!」這個閔青青,絕對不是什麼好貨色。
耿姨娘得了話,立即出去了。
戴彥歆朝着山果說道:「去將大管家給我叫了來。」
大管家很快來了。
「立即派人去給我查下這個閔青青的底細,越快越好。」戴彥歆很懷疑這女人是從那種不乾淨的地方出來的,要不然怎麼可能在床上那般放蕩。
大管家一看戴彥歆的臉色,就知道這個閔青青有問題了:「我立即派人去查。」
大管家出去沒一會,就有婆子過來回稟說啟軒出門去了。
不用猜,戴彥歆就知道啟軒這麼大早出門怕是去尋那閔氏了。戴彥歆臉上的厭惡,都不掩飾了。
用過早膳,啟佑過來了。昨日氣得要死,可過了一晚氣消了就過來想跟啟軒好好談一談了。結果到了王府,就聽到啟軒出門了。
啟佑問道:「是去百花苑了嗎?」
大管家垂下頭說道:「不是,是出城了。」大管家也猜測到他的去向,只是這事他卻不敢告訴佑王。
啟佑正準備離開去衙門當差,就見戴彥歆走了過來:「三嫂……」
戴彥歆笑道:「四弟來了,正不巧你三哥有事出去了。這兩日,估計都不會回來。」那閔氏肯定會纏着雲啟軒,三五日是別想他回來了。
聽到這話,啟佑臉色又有些難看了:「三嫂可知道三哥去辦什麼要事?」
像棗棗跟啟睿,每次回京都是先去皇宮稟事然後就去百花苑看望雲擎跟玉熙的。而啟浩哪怕再忙,也會隔些天看望玉熙跟雲擎。而啟佑每日都要去百花苑,有時候忙不開也要打發人去百花苑走一趟,若不然他心裏不踏實。可是啟軒回京,回來頭天不去看望兩老也就罷了,現在還出門三五日不回來。他這是,根本就沒將爹娘當回事了。
戴彥歆神色一頓,搖頭說道:「這個我也不清楚。」
前面說要出去三五日,現在又說不清楚。啟佑哪能不知道,戴彥歆是不方便說了。
出了軒王府,啟佑就叫了身邊的小廝道:「去查查軒王去了哪?去那裏做什麼?」
戴彥歆回到屋內,靠在寶藍色的靠枕上眯上了眼。
山楂都不敢開口,就怕打擾到她。
過了半響,戴彥歆去了書房提筆寫了一封信。寫完後,戴彥歆將信交給山楂:「立即派人將信送去給老夫人。」
戴剛毅五年前致仕,前段時間得了一場重病。戴彥歆不放心,就讓旪哥兒去看望他,語潔知道後也說要去。
語潔長這麼大,也沒出過遠門。戴彥歆常聽柳兒說姑娘要多見識下外面的世界,以後就不會隨便被男人哄了去。戴彥歆考慮再三,就同意她去了。如今,兄妹兩人都在江西老家。
山楂接了信問道:「王妃,是要讓世子爺跟姑娘回京嗎?」
戴彥歆說道:「不是,讓他們多留在江西一段時間。王府,最近會有大事發生。」
之前太后娘娘對雲啟軒睜着眼閉隻眼,那是因為除了女人多點,其他的事都不算出格。可如今,為了個不正經的女人連他們兩老都不放在信上,太后娘娘肯定會發怒的。
說起來,戴彥歆真覺得自己看走眼了。當年初見雲啟軒時,看到他風度翩翩文采學識出眾,她當時還很自卑,覺得自己配不上。然後賜婚時,還覺得是天上掉餡餅。結果,這人完全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不過,她也不後悔嫁給雲啟軒就是。雖然這人不着調,但公婆卻是再明理不過的人。有公婆撐腰,這些年雖然忙碌,但日子卻過得很舒心。
對戴彥歆來說,她寧願自己苦點累點,也不願意過憋屈的生活。
啟佑身邊的都是能人,傍晚的時候就回了京。將打探到的消息,告訴了啟佑。
「你說什麼?軒王去皇莊,是為個女人?」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高了一倍不止。
小廝點頭說道:「是的。王爺,那女子是軒王這次從河南帶回來的。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王妃不准她留在王府,當晚就送到皇莊。」
「沒查到什麼原因?」
小廝搖頭道:「莊子上的人不知道什麼原因。」若要查找原因,免不了就得查軒王府的人。沒得啟佑的准許,他可不敢。
啟佑揮手讓小廝下去了。
黃思菱看到啟佑煩躁不已的模樣,問道:「又跟軒王又吵架了?」朝中可沒人敢惹啟佑,能讓他這幅模樣的非軒王莫屬了。
啟佑搖頭道:「沒有,他一大早就去了皇莊,我連人都沒見到。」
黃思菱詫異:「有什麼要事需處理嗎?」若不然,昨天回京沒去百花苑看望太上皇跟太后,今天也該去了。
「什麼要緊的事?就為了個下三流的女人,將爹娘都忘到九霄雲外去了。」此時的啟佑,憤怒到極點。
黃思菱問道:「什麼下三流的女人?」
啟佑忍着火,將事情大概說了下。說完以後,啟佑差點拍桌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黃思菱說道:「阿佑,你是弟弟,這事你就是管了,他也不會聽你的。」
啟佑嗯了一聲說道:「我知道。」雖然憤怒,但這種事勸兩句可以,再多的卻不能做。要不然,啟軒肯定跟他翻臉了。
也是考慮到這個,啟佑才沒去皇莊找啟軒,而是回了王府。
黃思菱猶豫了下說道:「王爺,這事最好告訴父皇母后,讓他們管一管。」
啟佑沉默了下說道:「讓我考慮下。」娘一旦知道三哥做的事,怕會下重手。可若不說,沒人管得到他。所以,啟佑很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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