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庭大院裏的某處房間,少年看着床上的屍體,嘆了口氣。這死屍正是帝國威震四方的最後一位將軍,曾經在戰場上殺敵護國,現如今卻被自己殺在床上。看着他們懷裏的孩子,少年絲毫沒有猶豫,幫小寶寶蓋好被子,將他放在一處沒有血跡的乾淨處,轉身離開了。
牆上只留一字——凡。
他從不殺孩子,因為,那也許就是哥哥的轉世。
舉國混亂了,因為大將軍被人殺在家中。有人說,這是外敵入侵的前兆。有人說,這是因為他得罪了某位權勢人物。
少年走在街上,少年留意着各種各樣的街頭謠言,這是學校里學過的最能搜集信息的方式。
「哎,聽說大將軍的小公子也一起被殺了,你說這麼一個小孩子,誰下得了手啊?」
「不知道,沒準魏國人幹的。向大將軍一生為國,最後落了個這麼個下場,連小公子都沒保住,哎,造孽啊。」
少年耳朵一動,眉頭一皺,轉身離開了。
那個孩子怎麼死的?
當夜,將軍府被不明敵人闖入,據說是小偷,可是偏偏只偷了一條小棉被,包裹小公子的被子。
第二天清早,將軍府就被圍觀的百姓堵住了,為什麼呢?將軍府外馬樁處,遍地是血堆人頭。
旁豎匾——為向將軍祭,第一樓。
「這第一樓是個啥?」
「是個組織。」
「幹啥的?」
「殺人。」
五天後,江湖傳聞,天下第二殺手組織——第一樓,被人覆滅,雞犬不留。
第一樓,少年的組織,就是那個殺了自己哥哥的組織,少年這樣想。
望着曾經輝煌的牌匾,第一樓,少年回憶起自己在這裏的所有經歷。
「記住,這世上本沒有殺手,殺的人多了,就成了殺手。」
「哥,我哥你報仇了,我也給爹報仇了,當年的仇家,就是向大將軍,我累了,我想歇歇。」
兩年後,少年在一處湖泊,遇到了自己的歸宿——一位美麗的姑娘。
「嘿,你看到了一隻黃狗嗎?哦,我叫洛丹。」
「它在這,姑娘好,在下徐凡。」
陳楓縣,楓林鎮。
小溪流水,古橋小鎮,一片紅色楓樹林,林中散落着十幾戶人家。
中有一小屋,造型簡單,卻別有美感。
屋外木樁上坐着一青年男子,手裏抱着一把雪亮的劍,緩緩的擦拭着。
曾經的少年,如今的青年,俊逸的臉上,不經意的露出了一絲笑容。他轉頭看着屋外,轉頭把劍掛在一旁的樹枝上,起身去開門。
「吱——」院門打開,卻見一少婦正躡手躡腳的愣在那裏,臉上掛着失望。
「討厭,你就不能讓讓我!」
「不行,我可不想做飯。」
「啊,不嘛,狗狗,去做飯,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好了好了,我去就是,服了你了。」
「呵呵,親一個,狗狗,當年遇見你,真是不可思議的緣分。」洛丹幸福地摟着徐凡。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好啦,都老夫老妻了,幹嘛啊。下午記得要去看王大嬸,聽說她傷寒了,咱家還有我上次采的藥,記得帶上。」
「好噠。」
這一對青年正是楓林鎮最年輕的夫婦,他們來這裏三年了,深受周圍村民的喜愛,他們知書達理,並且那青年擅長武藝,少女識得藥理,幫助了不少人,孩子們也喜歡去他家玩。可是兩人一直沒有孩子,這讓很多熱心的大嬸也為之操心,這正是徐凡二人,夫妻二人。
午飯後,洛丹去了王大嬸家,徐凡則收拾一下房子,鎖門出去溜達。
「我不做殺手好多年~」他嘴裏哼着不知從哪學來的曲子。
自從遇到少女後,他就放下了一切,只想陪伴她過完這一生。
「徐先生,吃了嗎?」
「吃了,您去忙啊。」
「是啊,莊家該收了,秋天了。」
徐凡如常的打着招呼,村裏的男女老少都很尊敬他,因為他教過不少人防身的武藝,村子有大半的青年都隨着他學過幾手。
徐凡夫婦剛到這裏不久就遇到了一波流匪,被他輕鬆解決了首領,嚇跑了。
「惠奔。」徐凡朝這一個和他年齡相仿的青年喊道。
青年正在和一群人下棋,轉身看到他,丟下手中棋子,高興地跑了過來。
「徐凡徐凡,快來,一起去下棋,上次贏了你,回家把我老婆高興壞了。」惠奔拉着徐凡的袖子就走。
徐凡見此情景,只得苦笑,一群人見徐凡到來,都站了起來。
「徐先生。」
「見過徐先生。」
「徐叔叔好。」
「大家好,小陽好,大家繼續玩,我就來看看。」徐凡趕緊回應。
「吉龍呢?」徐凡拉過惠奔小聲問。
「他去鎮上了,買書,你知道的,你給他說的書他看完了。」
吉龍,惠奔,這個村子裏和徐凡關係都很要好年輕人,惠奔熱情機靈,吉龍聰明縝密。徐凡在他們身上看到了不同於其他人的亮點,所以和他們交往甚密。
就在徐凡和惠奔閒聊的時候,吉龍提着書袋回來了。
「都在這啊,水。」吉龍放下書袋就喊。
「來了。」惠奔提起一個銅壺遞給吉龍。
「快說說,最近外面有啥新鮮事?」惠奔急不可耐,村子和鎮子頗遠,消息不怎麼靈通。
惠奔這麼一問,大傢伙都圍了過來。
「打仗啦,外面打仗啦。」吉龍氣喘吁吁的說。
眾人都愣了一下,嚴肅了起來,盯着他等待下文。
「和誰?快說。」
「魏國,魏國在邊境集結十萬大軍,攻破了鎮海城,屠城啦!我聽說城裏的大戶人家都在屯糧。」吉龍驚慌地說。
「啊,這下怎麼辦?」
「天哪,打仗就算了,還屠城,太他媽喪心病狂啦。俺聽俺爹說,他打仗那年,可是優待俘虜的,一但屠城,那可是不死不滅啊,有那麼大仇嗎?」
「就是,就是。」
「大家安靜一下。」徐凡喝住眾人,轉向吉龍「什麼時候的事?」
「月前。」吉龍坐在地上靠着大樹,手裏緊握着水壺。
「哦,鎮海離咱們不遠,但也不近,敵人要打到這裏來也不容易,雖然向大將軍死了,但是他手下可還有一位趙將軍,據說是皇室旁系,人也精明,身經百戰,魏國要是以為我們趙國無人,可就要吃了苦了。」村長家的趙陽說道,他今年四十五,年輕時也走過不少地方,對國事還有有些了解的,趕忙安慰大家。
「嗯,趙叔說的是,大家不要驚慌,該做什麼做什麼,天塌了還有皇帝頂着呢。」徐凡笑呵呵地說,似乎絲毫不擔心。
「就是,徐先生說的是,咱們這是白操心,哈哈哈。」
「就是。」
「好了,大家回去給家人說說,最近不要亂跑了,就在附近做做生意。還有,該收的糧食趕快收,今年就不要往出賣了,而且要藏好,官府不會放過這些的。」徐凡囑咐幾個跑商的,還有村長家
「哎,好嘞,聽您的,我回去就給俺爹說。」
眾人匆忙解散,各回各家收拾去了。
最後,只餘下了徐凡,吉龍,惠奔三人。
沒有人說話。
「要是戰事緊張,我會上前線,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吉龍低頭看着手。
「喂,別傻了,你連媳婦都沒娶呢。」惠奔在吉龍頭上拍了一把。
「我。。。。。。」徐凡正想說什麼,也被惠奔打斷。
「你更不行,別以為你會幾下,戰場上一個人是改變不了什麼的,這是我爹說的,他可打過仗,再說,小丹可是懷孕了,這關頭,你要是不在,還是不是男人?」惠奔快嘴猛攻。
「我還沒說啥呢。」徐凡低聲說,心裏嘀咕着,我那幾下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想當初。。。。。。額,扯遠了。
在村子裏,別人都很敬畏徐凡,因為他武藝過人。但是惠奔可不怕,他一向看人很準,而且這幾年下來,他很了解徐凡。這人別看平時風輕雲淡,其實骨子裏很熱血,主要是善良。
「不行了就逃。」惠奔做了結論,他可不想死,更不想讓兄弟死。
當夜,皎月當空,村莊散佈着一絲緊張的氣氛。
徐凡抱着劍躺在屋頂,睡不着。他在猶豫。天下興亡,干我何事?這是他以前的準則。但是,現在不同,妻子懷孕了,他想給孩子一個安寧的成長環境,他希望能給她幸福,他可不想孩子一出生就過着水深火熱的生活。但是,這樣真的會給她幸福嗎?萬一自己死在戰場上,怎麼辦?可是,聽着敵軍屠城的事情,徐凡猶豫了。
「狗狗?」洛丹的聲音從屋裏傳來。
徐凡笑了笑,一個縱身跳下房頂。自從那年妻子帶着大黃遇到自己後,狗狗,就成了他最可愛的名字。
「小寶寶,怎麼醒了?」徐凡推開門走進屋。
他輕輕地走到床邊,拉着妻子的手。
「坐下抱着我。」洛丹撒嬌道。
「好嘞,天大地大老婆最大。」徐凡寵愛的說道。
他們這樣很多年了,可是卻不會膩。
徐凡坐在床邊,摟着洛丹,讓她把頭靠在自己胸口:「怎麼了?」
「你睡不着?在擔心打仗的事?」洛丹輕輕地問。
徐凡點起蠟燭,屋裏升起了黃色的暖光。
「嗯,你聽說了?」徐凡捋了捋洛丹的秀髮。
「聽小陽陽給他爺爺說的,你覺得我們有勝得希望嗎?我要聽實話。」洛丹的聲音里透着擔憂。
徐凡抿了抿嘴,吻了洛丹一下:「從鎮海一路往北,最後一道關卡就是我們的鎮山城,守得住鎮山,魏國他就得退,守不住,趙國危矣。」
「可惜,向將軍他,哎,不提了。」洛丹話到一半似乎想起了什麼,又改了口風。
「沒關係,向將軍死於我手,如今國難當前,我有責任,在我跟前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嗯?小寶寶。」徐凡捏了捏洛丹的耳朵。
「哦,知道了。別捏了,我就是怕你你內疚,但他是你殺父仇人,就得殺。」洛丹氣哼哼地說。
「呵呵,夫人說的是。」徐凡撫摸着洛丹的肚子,笑着說。
「額,跟你,額,商量個事。」徐凡磕磕絆絆的說。
「說。」
「如果戰事緊急的話,我想去幫忙。」徐凡咬牙說了出來。
「。。。。。。」
「嗨,我就那麼一說,開玩笑的。」徐凡見妻子不語,趕快改口。
「等孩子出生。」洛丹忽然說。
「好。」徐凡立刻答應。
「徐凡,你在這等呢吧,你敢算計我。」洛丹一下坐了起來。
「哎哎,小心寶寶。」徐凡嚇了一跳,趕緊扶住她。
「哦,哦,我忘了。」洛丹吐了吐舌頭,躺了下來。
「喂,別想轉移話題。」
「是是,我錯了。」
「你錯哪了?」
「額,我。。。。。。」
「哎,你造反?」
「啊,討厭。」
「嘿嘿。」
「唔。。。。。。」
(少兒不宜畫面飄過,自己腦補。)
(未完待續)額,我絕對沒有惡意,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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