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們,在這種時候開什麼玩笑?」徐凡埋怨。
「咳咳,老徐說的對,咱們確實該嚴肅些,這可是有生命危險的。」杜康附和。
「ok,知道了。」惠奔表示自己的悔改。
「這邊,有痕跡。」容值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眾人立刻沿着這些痕跡追了下去。
「它們都不在巢穴?那不會突然回來吧?」楊軍亮摸着地上密密麻麻的黑色固體擔憂的問。
眾人在山洞裏摸索了大概一個多小時,終於在一處寬敞的溶洞找到了山鬼聚集的痕跡。楊軍亮比較擔憂,所以有此一問。
「隨時都會,所以得抓緊時間了。」徐凡示意大家分散開來尋找驅霧珠。
「凡是圓的,像珠子的東西都不要放過。」杜康提醒。
五分鐘後,眾人匯聚。看着地上的一堆東西。
三個球狀的卵石、一個灰色的石珠、一個彈子一般大小的紅色珠子。
「擦,這麼多?」徐凡有些頭疼,這玩意誰能分辨出?
「都帶上不就好了?」惠奔建議。
「額,萬一,我是說萬一這些都不是呢?是不是在找找?」容值有些不確定。
徐凡摸了摸下巴:「ok,都裝上,咱們在找找,move!」
「我去,拽什麼英文?」惠奔很無語。
「噓——」
「嗒」手電的燈光熄滅了。
「怎麼了?」
「啥都看不見了!」
「別說話,聽!」
。。。。。。
一陣子哩哇啦的非人類語言在前方的拐角處響起,然後是一陣繁雜紛亂的蠕動聲。像是有人把鼻涕甩在了地上。
「貌似是山鬼的聲音?跟上看看,跟我一起做,雙手合掌,除拇趾外,雙手的其餘四指相互交錯,合實!嘴上喊,道家九秘,列~!」
「道家九秘,列~!」
「我擦,真的可以看見,但是距離不夠遠啊。」容值說。
除了徐凡和惠奔,其餘三人都驚奇的四處看着。
「跟上。」徐凡第一個跟了上去。
其餘的人都相互看了看,跟了上去。
山谷另一側,據徐凡他們不過幾百米處,岩洞外,一場慘烈的戰鬥正在進行着。
這是一處岩石地帶和森林交匯處,密密麻麻整個空地上都佈滿了黑色的山鬼,它們扭曲着,嘶吼着,衝着中心的一隻黑白相間的大狗衝去,似乎那是它們永世的大敵。
而那隻被包圍的大狗,足足有五六米長,三米多高,背生雙翅,憑藉着一口獠牙和四肢利爪,把衝上來的山鬼一隻一隻撕碎,氣勢勇猛。但若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那隻黑色的大狗卻一直在那個地方打轉,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哦,她的翅膀竟然是折的!而且,在她的肚皮下,有個在蠕動的黑色小團,仔細看才會發現那是一隻黑色的幼犬,懷裏抱着一個散發着淡淡藍光的珠子,凡是每有塵土接近它的時候,都會被藍光驅散!如果這被徐凡看到的話——
「我靠,驅霧珠!」徐凡驚叫。
「真的啊,可以避塵!」眾人紛紛議論。
「那我們拿到的是啥?」惠奔摸了摸他的背包。
「管他呢?現在怎麼辦?」楊軍亮很想衝出去加入那慘烈的戰鬥。
「坐山觀虎鬥!那隻母犬是想保護它的幼崽,而驅霧珠估計是山鬼的重要物品,既然這樣,我們坐收漁翁之利就好。」容值淡淡的說。
「那隻幼崽不會有危險吧?」杜康有些關心。
「那不是我們的事。」容值的語氣竟有些冷漠。
徐凡心裏一動,看着那隻瑟瑟發抖的小黑狗,莫名的想起了自己兒時曾經的好夥伴,不禁暗暗下定決心,如果有必要,那就冒一次險又如何?
「看吧,我不會坐視不理的。」徐凡安慰杜康。
容值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楊軍亮也很詫異,這年頭還有這麼愛動物的?
母犬似乎嗅到了什麼,向徐凡幾人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嚇得幾人馬上把頭縮了下去。母犬似乎無力顧及,就在這一分心的間隙,就被一隻山鬼咬了一口,傷口上散發着黑霧,紅色的鮮血似乎也慢慢變黑了。母犬一陣吃痛,憤怒的把那隻傷她的山鬼一腳踩碎了,然後仰天長嘯,聲浪散發着淡淡的金光醞了出去,凡是接觸到的山鬼都滿滿的化為了飛灰,然而,這卻激怒了山鬼群,鋪天蓋地的山鬼用了上去,那隻母犬不一會就精疲力盡了。她嘴裏想着一陣陣哀嚎,似乎對於她的孩子戀戀不捨,似乎對着美麗的世界戀戀不捨。
憤怒,悲哀,傷感,委屈,這一聲聲哀嚎在撥動着一群少年的心,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人非草木,豈能無情!
「上!」徐凡「噌」的一聲,一把抽出破邪刀,一馬當先從藏身處跳了出去,「大膽妖邪!破邪刀出,萬邪破滅!」一聲充滿浩然正氣的怒吼響徹整片山谷!
「媽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上了!」惠奔一咬牙,拿起平破邪刀跟在徐凡身後。
容值、楊軍亮、杜康這幾日一直和這兩人在一起,何時見過這等氣魄?此時面面相覷。
「沒想到啊。」楊軍亮笑着說了聲,一把飛刀甩了出去,一隻衝着惠奔去的山鬼被一刀爆頭。
惠奔回頭給了楊軍亮一個大拇指,又提刀往鬼群中心衝去,他的眼裏漸漸被山鬼那憎惡的面龐充滿,徐凡的背影漸漸消失,那就讓我為你助一把力吧!惠奔心裏想着。
容值笑了笑,似乎有些感慨:「沒看錯啊,好久沒有動過手了,哈哈哈哈!」一陣豪放的男兒笑聲從他口中傳出,「男兒當殺人!當殺人!」
「嘣」「嘣」「嘣」「嘣」
一連四箭,四隻山鬼被散發着黃光的利箭射透,化為了飛灰。容值就這樣站在山頭上開始「點名」,閻王箭,見閻王!
杜康頭腦一熱,看着認識不久的這些夥伴們的熱血,漸漸感到自己似乎好久都不曾年輕過了,喝了一口酒,也沖了出去。
五個少年,一隻大狗,莫名其妙的陣營就這樣誕生了,而且,這個陣線帶給山鬼的傷害可並不想人數對比上體現的那樣弱小。成片山鬼被消滅,然而,人海戰術,對於這些莫名的生物來說,確實是最好的戰術。
因為人力有盡時。
徐凡成功的突破包圍,和母犬回合了,而似乎是了解了徐凡的用心,並沒有向徐凡想的那樣對他攻擊,而是很默契的和他配合了起來,徐凡立刻感到壓力大減。然而,他抬頭四處望去,山鬼的數量似乎沒有絲毫減少,到底有多少?他們能衝出去嗎?
五分鐘,少年們回合在母犬身旁。
十分鐘後,山鬼依舊像潮水般。
二十分鐘後,容值的箭告罄,只得握着一支箭近距離和山鬼搏鬥。
三十分鐘後,楊軍亮開始用兩隻飛刀近身戰。
四十分鐘後,惠奔脫力。
四十五分鐘過後,杜康的打火機沒油了。
一小時後,少年們都精疲力盡了,而惠奔還被山鬼在小臂上咬了一口,要不是楊軍亮及時出手,恐怕惠奔就成獨臂人了。
「嗷~!」母犬看出了少年們都疲累,似乎下了什麼決心一般,抽空用尾巴將幼犬卷到徐凡身旁,然後用身體推着少年們,似乎在趕他們離開,而她又多了幾道傷。
「嗚嗚嗚——」黑色的幼犬無望的叫着,瑟瑟發抖,一種悲傷的氣氛在瀰漫。
徐凡抱起了小狗,小狗似乎感受到了溫暖,往他懷裏拱了拱。
徐凡抬頭看了看母犬,又扭頭看了看夥伴們,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一種無力感讓他絕望,如果他夠強,就可以讓這對母子不分開而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如果他夠強,谷波濤就不會在死後仍被陰魂纏繞。如果他夠強,他想保護的東西就會被他保護。
「走!」徐凡拉起惠奔,幾人都悲傷地看了看母犬,向外突圍。
「嗷~」母犬發瘋似得圍着眾人轉圈,清理着一切想靠近她的孩子的山鬼。
她的獠牙開始變長,雙目發紅,身上的傷口開始往外大量噴血,她突然間勇猛了起來,似乎恢復了全力,一陣長嘯,在徐凡他們面前清出一條生路。
「跑!」幾人拼盡了全力全力奔跑着,不跑就會死在這裏,真的會死!
不跑會死在這裏!
不跑就再也見不到親人!
「跑啊!」徐凡嘶吼着,眾人拼了命跑出了了山鬼的包圍,一路開始稀稀拉拉的看到樹木,但沒有人停下,即使他們感到了窒息般的缺氧感,也沒有人停下。
直到——「嗚——」一聲生命隕落的哀鳴從身後很遠處傳來,這才驚醒了慌亂而逃的五人。
「停下,停下。」徐凡剛一發出聲音就被嚇了一跳,這是他的嗓子嗎?聲音沙啞,恐怖。
「當!」一陣響亮的金屬撞擊聲響徹森林,終於驚醒了四人。
大家回過神來,都無力的做到了地上,心裏一陣後怕。
「圍過來。」徐凡艱難的說。
五個少年第一次感到了活着的快樂,都失聲痛哭起來。
「活着,我們都活着!」杜康激動的喊着,然後趕緊給大家分享他的酒。
久旱逢甘露,這是徐凡的感受。他低頭看向懷裏,黑色的幼犬竟然睡着了!安靜的睡着,萌萌的砸着嘴。它知道媽媽已經離它而去了嗎?徐凡擦了擦小狗流出的口水。
「就叫他小黑吧。」
從此,徐凡身旁多了一個身影,黑色的傳說之犬!
(未完待續)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9s 3.976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