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點了點頭,兩人剛要從岩石後出來,突然又有巡邏隊,只好縮回去,「這巡邏隊太密集了。」
「不妨事,就是這麼密集的巡邏,他們才會放心。」
小喬想了想,似乎也有道理。
「我們要分開行動嗎?」
「最好不要,既然是羅斯福的大本營,肯定不是那麼好闖過。」
……
羅斯福穿着一件長睡袍,手裏端着一杯酒,極其休閒,畢竟是常年位居高位的人,就算縮在這裏鬼地方,他看起來依然通身氣派,貝兒很想念七八年前的父親。那時候官職不高,只是一名cia總調查員,參與一些情報的調查,收集,沒那麼大的野心也沒那麼多的心思,他們的家也不會變成這幅模樣,家破人亡,他叛變後,她在cia多少次被人戳着脊梁骨,這都不是她最恥辱的,她最恥辱的是,她所信仰的,所在意的,被他的父親踩在腳底下,一文不值。
童年時背着她,讓她騎在他脖子上的父親,早就死在歲月長流里。
「你想通了?」羅斯福看着他的親生女兒。
貝兒心裏酸酸的疼,這態度究竟是對着自己的女兒,還是對着一名不相干的人,「如果我不放棄自己的身份和事業,是不是一輩子就要被你關在二十來平的地方?」
mg站在一旁,沉默不語。
「給你吃,給你喝,沒有任何虐待,你問一問,我對其他的cia俘虜,有沒有過這麼好心?」羅斯福喝着酒,態度很是無所謂。
「父親,你還當我是你女兒嗎?」
「貝兒,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知道我是怎麼對待其他的cia俘虜麼?若不是你是我唯一的女兒,你還能好好地站在這裏和我說話麼?」
「是啊,我身在福中不知福。」貝兒攤攤手,她看着自己父親的眼睛,心灰意冷,她總是盼着,回頭是岸,卻不曾想,她的父親或許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錯了,更別說什麼回頭是岸,那只不過是一樁笑話罷了,「我不想待在不得動彈的小房子裏,被你囚禁,可我也不想幫你為非作歹,以後我脫離cia,也不管你們的事情,你放我走,就當從來沒有我這個女兒,行嗎?」
虎毒不食子,她卻不敢把同樣的標準,放在她的父親身上來。
「貝兒,你在巴西南部這麼多年當臥底,是不是臥底當多了,潛伏久了,連自己是什麼人,父親是什麼人都忘記了吧,這種鬼話,你以為我會信嗎?」羅斯福搖了搖酒杯中的紅酒,「一句話,很簡單,要麼跟着我干,要麼選擇cia,這已經是我給你最好的待遇。」
畢竟,是他的獨生女。
「父親!」
「你還有臉叫我父親,如果當年不是你的出賣我,我至於會落到這種地步嗎?你去問一問,這世上哪個當女兒的會如此不仁不孝,害得自己的父親變成通緝犯,有家不能回!」羅斯福一直無法原諒貝兒,因為當年被自己親生女兒給出賣了。
他想,再不濟,自己的女兒,總歸不會害了自己。
結果,偏偏就是她,給他致命一刀。
「如果你不作奸犯科,你不謀財害命,你不做那種勾當,害死那麼多年,我怎麼去告發你?」貝兒看着羅斯福,「我勸過你,讓你停手,你卻不停,父親,我們家不缺錢,也不缺權勢,你究竟是圖什麼呢?為什麼要走上這條不歸路,你能得到什麼好處?」
「我能得到什麼好處,安德森憑什麼就能坐享其成,他提出的方案,他執行的計劃,做到一半就撂手,好處全被他佔了,我成了替罪羊,如今人家風生水起的要去選舉,要當總統,我也想問一句,憑什麼?」羅斯福冷冷地說,看着貝兒說,「貝兒,我是被逼的,就像貝利一樣,都是被逼的。」
貝兒蹙眉,「這件事和安德森副總統有什麼關係?」
「你太天真了,你真的以為這麼龐大一個計劃,我一人之力就能完成?你以為沒人庇佑,這麼多年我逃亡在外,國安局就真的找不到我,你也太天真。」
「不,你是騙我的。」貝兒羅斯福知道她的父親詭計多端,多疑多思,並且舌燦蓮花,不管他說什麼,她心裏都有自己所信仰的東西,不會輕易被洗腦,「既然你不願意放我離開,我也不想被你囚禁,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你才放我走?」
「很簡單,幫我!」羅斯福看着她,指着mg,「就像貝利一樣幫我,當然,你是我的女兒,貝利我一直當成兒子一樣,我不會讓你們出生入死,可我知道你們的本事,你們搭檔的時候,無往不利,貝兒,你就不懷念嗎?懷念那段時光。」
「我一點都不懷念,我不會幫你殺人。」貝兒沉聲說,「除此之外,其他的,我都可以幫你。」
「十惡不赦的人,你也不願意殺?」
「沒有人能夠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就算法官也是一樣。」貝兒淡淡說,「除了這件事不能答應你,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考慮。」
mg略有觸動,想起當初的自己,也是同樣一番話。
結果呢?
多諷刺啊。
不管你願不願意,有些事情,你無法去逃脫,這就是最諷刺的地方。
羅斯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貝兒,你對父親,就這麼防備嗎?」
「我只是疲倦了。」貝兒輕聲說,「疲倦了夾在你們中間,逼着要去做一個選擇,你知道我為什麼同意來做臥底嗎?五年有家不能回嗎?因為我要為你贖罪啊,所以我累了,既然你覺得你沒有犯錯,我也沒必要去贖罪,我何必那麼累了,我真的厭倦了,父親,如果你還當我是你的女兒,你就給我一條活路吧。」
貝兒是一名漂亮的女子,雖不是我見猶憐的類型,卻別有一番風情,mg聽了她這一番話都略有觸動,站在貝兒的立場考慮,的確太過殘忍。
羅斯福卻一點都不為所動。
「你想要一條活路,那是要付出代價的,沒一點誠意,我怎麼相信你呢,寶貝兒。」
昔日的稱呼,更讓貝兒痛徹心扉,她以為她對羅斯福已經早就死心了,沒想到,依然覺得痛心。
「什麼代價?」
「你想要自由,可以,父親可以給你自由,可以不讓你殺戮,可以允許你我行我素,可你要給我提供一些有用的消息,在巴西南部還有哪些臥底,cia派你來究竟做什麼,是誰派你來的,巴西的臥底有多少,肯尼亞的臥底特工名單有哪些,海外的臥底名單我也要,如果你讓我滿意,我就給你自由。」
貝兒蹙眉看着他,臉色微變,「父親,cia海外臥底名單,我怎麼可能知道?」
「貝兒,我曾經是cia主管,我知道你應該知道什麼?」
「那你也應該知道,我是一名叛徒的女兒,一名叛徒的女兒,誰敢全盤托出,萬一叛徒的女兒投靠了叛徒,把海外臥底部隊連根拔起,誰能負責任?」貝兒唇角掠過一抹悽厲,「你也太看得起大衛,你覺得他會相信我?」
羅斯福蹙眉,貝兒的解釋,合情合理,然而,如果貝兒出事,肯定會有人聯繫她,她一定會有搭檔,她也一定知道幾名潛伏特工,cia極少有純單線聯繫,除非是一種特別機密的事情,若是大衛不相信貝兒,怕貝兒叛變,倒是也可以解釋過去,若他在位,有這麼一個特殊情況,的確也不敢把探員的生命託付於貝兒。
「誰派你去臥底,做什麼?」
貝兒頓了頓,淡淡說,「你叛變後,貝利跟着你走,我一直被人戳着脊梁骨,哪怕我因此立功也沒幾個人相信我,沒人願意和我搭檔,所以我申請臥底,大衛讓我潛伏在巴西南部,並告訴我,你會在這裏有所動作,我熟悉你和貝利所有的一切,能夠避開耳目,是臥底最好的人選,他問我願不願意,我考慮了三天就同意,為了讓你們放低戒心,所以製造了我的死亡假象,誰知道你竟然派人要我的命,正好將計就計。」
羅斯福眯起眼睛,「這麼說,是大衛派你去臥底?」
「是!」貝兒說。
「你撒謊!」羅斯福沉聲怒喝,「大衛只不過是一名小嘍囉,他有什麼本事知道我的計劃,何況你臥底時,我根本還沒施行計劃,他怎能未卜先知。」
「信不信,隨你!」貝兒冷笑,「我說的都是實話,父親若是不相信我,我也沒辦法。」
「你平時和你聯繫?」
「巴西的一名特工,都是他聯繫我,我把情報交給他,再反饋給大衛局長,我不會直接和大衛局長聯繫。」貝兒淡淡說。
羅斯福知道這一點是實話,可他無論如何都不相信,貝兒只不過是大衛的臥底。
「父親,大衛局長不是那麼簡單的人,或許,你對他了解不夠。」貝兒淡淡說,「這就是我臥底的全部內容。」
「你知道了什麼?」
「你們在地下秘密研究人體武器,可惜,雖然戒備不算森嚴,我也找到了入口,多次想要打探,大衛局長卻命令我不准輕舉妄動,靜觀其變,只要秘密監視不要打草驚蛇。你們和巴西南部的警察局早就串通一氣,曾經有fbi的人查到小鎮,線索就斷了,fbi的人員無辜枉死,上司就是衛斯理少校,我曾經試圖阻止差點暴露身份,大衛局長命令我以後少管fbi的事情,這座小鎮也就從此以後沒什麼人再過來,就算少校曾經追查也被擋在警局外面,小鎮算是風平浪靜。」貝兒這些年都居住在南部,知道的事情太多。
「大衛讓你不要輕舉妄動,你就沒懷疑過?」
「我當然懷疑過。」貝兒說,「雖然我懷疑局長的用意,可我是一名軍人,服從命令是天職。」
羅斯福冷笑,「服從命令是天職。」
他很後悔送女兒去參軍。
「除了你,沒人在巴西南部活動了?」
貝兒想了想,「這倒不是,我曾經遇見一名國安的人,並救了他,莉莉婭的人也探查到這裏,可惜那名探員還是死了,我不知道他把消息傳出去沒有。」
「果然,我就知道和他們夫妻脫不開關係!」羅斯福盛怒。
貝兒眼觀鼻鼻觀心,十分淡定。
作為一名素質過硬的特工,她心裏想什麼,哪怕是親生父親,也看不出來。
mg看着她,微微蹙眉。
「寶貝兒,這麼說來,你沒有一點有用的消息給我。」說了那麼多,卻沒有一條實質性的東西。
「父親,怪誰呢?」貝兒冷笑地看着他,「是怪你,還是怪我呢?如果不是你的原因,他們怎麼會不相信我,我怎麼可能孤苦無依在南部那種吃人的地方生活五年。」
「貝兒,既然你無法給我提供有價值的線索,那就看一看你接下來的誠意,如果我滿意了,你就可以不用回去你的小屋了。」
……
小喬和白夜潛入後才發現,這座建築物大得離譜,外部巡邏很密集,裏面卻倒是放鬆沒什麼人,黑漆漆的一片,小喬忍不住說,「這什麼鬼地方?」
她想像中,應該是一個富麗堂皇的小金窩。
兩人剛從外部看這個建築群,像是一個球體,進了內部看就覺得,這個建築群實在太大,根本不想一個球體,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建立起來,也是有幾分本事的。
「備用電源一般不是很多,所以,主要通道上有了燈,其他的地方卻沒有電。」白夜輕聲解釋,他對這方面也算比較了解,就算有自己的發電機要大規模的供電也需要時間,所以備用電源就供給一些比較重要的地方。
小喬目光一亮,「這就簡單多了,沿着光線去找,肯定能找到羅斯福,是不是?」
羅斯福的房間,肯定是供電的。
「聰明!」白夜說,兩人朝着光源的地方去,經過一段很長的玻璃通道,白夜示意小喬往下看,借着遠處微弱的光線,兩人看到了一些類似於曾經在巴西南部地下看到的設備,只不過玻璃箱裏沒有人,只有一些藍色的液體。小喬和白夜提起過,兩人心有戚戚焉,「莫非這裏也有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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