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福要去喝花酒,這當然只是劉福的一句戲言。[燃^文^書庫][www].[774][buy].[com]想想劉福現如今的年紀,他就算是去了青樓,又能幹什麼?不過典循卻不這麼認為,隨着劉福回到莊子裏以後就找了個藉口跑去向蔡邕、盧植報告了。或許在典循眼裏,能夠阻止劉福的人只有這二位。
聽了典循的報告以後,蔡邕不由啞然失笑,盧植也是連連搖頭,笑着安慰典循道:「沒事的典大,你家公子是逗你玩的,他晚上不會去的。」
「這,這個,盧先生為什麼會這麼肯定?」典循有些不信的問道。
一旁的閻忠見狀忍不住說道:「因為你家公子的年紀小,他就算去了青樓又能幹什麼?而且在下認為,你家公子即便真的去了青樓,要做的事也未必就是你所想的那樣。」
「……敢問先生貴姓?」典循小心翼翼的問道。不怪典循不認識閻忠,雖說閻忠被賈詡留在了莊子裏,可閻忠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典循也不會沒事去找賈詡,自然也就沒見過閻忠。
「在下閻忠,不久之後就會隨賈太守前往張掖赴任。」
典循知道閻忠口中所說的賈太守就是賈詡,對於賈詡這回能成張掖太守,作為劉福親信的典循當然知道原因,不過從心裏來說,典循還是有點羨慕賈詡的好運。他知道,賈詡去張掖其實是為他們這些人打前站,聽閻忠說不久之後他就要跟賈詡去張掖,立馬也就把閻忠視作了自己人。
既然蔡邕、盧植都說劉福晚上不會去青樓,典循懸着的心也就放下了,只是當到了晚上,用過了晚飯以後,劉福真的提出要去青樓見識見識的時候,典循的心頓時又提了起來。
「……不要用你齷蹉的心思來看我,我去青樓自然有我要去的目的。」劉福沒好氣的瞪了典循一眼。下午典循去找蔡邕、盧植的事情劉福早已知道,要不是看在典循是為了自己考慮,劉福早就想辦法收拾典循了。
「公子,要不要叫上人?」典循訕笑着問道。
「唔……叫上你兄弟,順便再找十來個人跟着,讓他們帶上拆屋子的工具。」
「……公子,你要帶人去拆了那個明月樓?」
「看心情,要是那些人不能叫本公子滿意,拆是一定的,有備無患。」劉福冷哼一聲道。
青樓,收集情報的絕佳場所,這裏是玩笑的場所,花錢的所在,會來青樓的人大多都是尋歡作樂,因為是來放鬆,所以嘴巴往往就會比平時松上許多,許多不能告知與人的秘密,在青樓往往就會說出來。
劉福原本也想要開幾家青樓作為情報點,只是考慮到個人的名聲以及蔡邕盧植的反對,這才沒有去做。而在發現集市上竟然開了一家青樓以後,劉福第一反應就是這裏是別人設在這裏的一個秘密據點。
開青樓是為了賺錢,為了賺更多的錢,青樓就應該開在人口稠密的地方,蔡家莊的集市雖然流動人員不少,但要在這裏開青樓,恐怕到最後會把老本都賠光。沒有幾個傻子會跑到洛陽城外十幾里的地方**一度。
事出反常必為妖!劉福人還沒到明月樓,心裏已經決定不管明月樓的後台是誰,今晚自己都拆定了明月樓。
事情有點出乎劉福的預料,當他帶着典循等人來到明月樓外的時候,就看到明月樓的門前立着一塊牌子,上書「客滿」二字。
「看上去生意還不錯。」劉福皺眉說道。
「公子,要不咱們回去?改日再來?」典韋小心翼翼的提議道。
劉福白了典韋一眼,沒好氣的問道:「怎麼?才來兩回就對這裏有感情了?」
「公子說笑了,典韋怎麼會來這裏?」典韋訕笑着答道。
又白了典韋一眼,劉福帶着人繞到明月樓的後面,伸手接過典循遞過來的鐵皮喇叭,深吸一口氣,衝着明月樓猛地吼道:「快跑啊~你家母老虎來啦~」
只是一嗓子,原本還熱鬧非凡的明月樓突然詭異的一靜,隨即就開始雞飛狗跳,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斥罵不絕於耳。典循等人目光複雜的看着造成這一切的劉福,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噗通,噗通。」兩聲落水的聲音傳來,原來是兩個男子慌不擇路,直接從二樓的窗戶跳進了明月樓後院的水塘,就在劉福等人的目光注視上,匆匆游上岸,翻身越過牆頭,轉眼的工夫就不見了蹤影。
「好身手。」劉福一臉感慨的評價道。
典循等人哭笑不得,典循無奈的問道:「公子,你這是又打算幹什麼啊?」
「明月樓剛才不是客滿嗎?現在應該不是客滿了吧。」劉福笑嘻嘻的答道。
明月樓老鴇花娘此時欲哭無淚,不知是哪個挨千刀的喊了那麼一嗓子,結果十成的客人跑了七成,而且更要命的是,那幫混蛋沒付錢,今晚明月樓的損失大了!
也就在花娘頭疼如何向老闆報告此事的時候,明月樓的大門外走進了幾個人,當先的一人立刻就引來了無數人的目光,竊竊私語隨即響起。花娘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走在最前面的小孩。看年紀不過十來歲的模樣,這麼點大就來青樓玩,真有志氣!
來者都是客,很有職業素養的花娘按下心中的腹誹,笑容滿面的迎了上去。一抖手中的繡帕,嬌聲笑道:「哎呦喂,這是哪陣香風把您幾位給刮到這裏來了。典大爺,典二爺,你們可想死奴家啦。」
典家兄弟的臉色頓時就紅了,典循衝着花娘一瞪眼,沉聲喝道:「放規矩點,誰來過這裏了?」
「啊?是是是,是奴家眼拙,認錯人了。」花娘立刻改口賠罪道。
劉福白了典家兄弟一眼,上前對花娘說道:「美女,晚上好啊。」
「啊?啊,好好,不知這位公子怎麼稱呼?」花娘微微一愣,變得有些小心的問劉福道。
「我姓劉,聽人說沒有來過青樓的男人不算一個完整的男人,所以今晚來漲漲見識,還有漂亮姑娘嗎?」
「……有,公子請隨奴家上二樓。」花娘連忙答道。不過在看到劉福身後那些帶着各種拆房工具的隨從後,花娘的臉色急變,小心的詢問劉福道:「劉公子,您那些隨從手裏拿的是什麼?」
「哦,美女不要介意,沒事的,只要你們這令我滿意,我是不會讓他們拆樓的。」
「小子,毛還沒長齊,跑這來做什麼?還是回家找你娘吃奶去吧。」二樓有人出聲嘲諷道。
劉福瞧都沒瞧說話的人,只是吩咐了一聲,「打掉那傢伙滿嘴牙。」正想要在劉福面前表現一下,挽回一點印象分的典循、典韋立刻領命,衝上二樓將剛才膽敢出言不遜的人給拖到了樓下,當着劉福的面打掉了那男子滿嘴牙。
「扔出去,看着礙眼。」劉福一臉厭惡的看了此時滿嘴血的那個男子一眼,輕聲吩咐道。
明月樓養着一些打手,可在典循、典韋動手的時候,那些打手就跟集體得了老年痴呆,袖手旁觀的站在一旁,別說阻止,就連聲都沒出。而花娘也從典循、典韋對那位劉公子的態度猜到了劉福的身份。
典循、典韋是什麼人,花娘早就讓人打聽清楚,此時看到典循、典韋對那個劉公子的話半點猶豫都沒有的執行,擅長察言觀色的花娘又怎麼可能猜不出來。
小心翼翼的將劉福請到二樓,花娘並沒有安排人進來伺候,等房門關上,花娘「撲通」一聲跪在劉福的面前,低聲說道:「奴家見過殿下。」
「你認出我了?」劉福有些意外的問道。
「是,奴家對殿下早有耳聞,而且以典大爺跟典二爺的身份,能夠讓他們俯首聽命的,這世上似乎只有殿下一人。」花娘一臉恭敬的答道。
「呵呵……雖然知道你是在拐着彎的誇我,但我還是一點都不高興。」劉福笑了笑,繼續說道:「既然你已經猜出了我的身份,那不妨再猜猜我今晚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
「這個……奴家猜殿下今晚是來拆明月樓的。」花娘小心翼翼的答道。
劉福聞言拍了拍腦門,「對了,我忘了你已經看到我帶來的那些人了。既然你已經猜到,那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想必你也已經有心理準備了吧。」
「殿下,還請可憐可憐我們這些苦命的女子。」花娘不敢反對,只能低聲哀求。
「我可憐你們,誰又來可憐我呢?明月樓今晚必須拆掉,蔡家莊的集市不允許出現青樓這類場所。你可以回去告訴你的後台,這樓是我帶着人強拆的,或許他就不會責罰你了。」
「……殿下,為何要對我們這些可憐人苦苦相逼?」
「我就算好心,也沒好心到任人在家門口探聽自家的消息。」劉福冷冷的說了一句,似乎已經不願再跟花娘廢話,衝着典循、典韋點了點頭,典韋立刻出門開始驅趕明月樓內瞧熱鬧的客人。
有了前車之鑑,典韋的趕人行動進行的很順利。花娘聽着屋外傳來的吵雜聲,臉色慘白,良久才抬頭盯着劉福說道:「殿下何必咄咄相逼?」
「……要我收手也行,把你的後台交代出來,我直接去找他談。」劉福毫不畏懼的看着花娘說道。
「奴家擔心殿下會後悔知道。」
「哈哈……這不是你需要擔心的事情。說,誰指使你們來的?」劉福聞言哈哈一笑,盯着花娘問道。一旁的典循也暗中戒備,提防花娘暴起發難。
花娘沉默了片刻,最終苦笑了一聲,柔聲對劉福哀求道:「還請公子暫緩動手,容奴家讓樓中的姑娘收拾一下。」
「半個時辰。」
「多謝殿下仁慈。」
半個時辰後,明月樓的姑娘們人人手裏拎着大包小包,面露哀容的集中在一起,花娘清點了一下人數,確認人員到齊以後,這才走到劉福的面前低聲說道:「公子,我明月樓的人都在這裏,不知公子可否允許我等離開?」
劉福看了花娘一眼,「今日天色已晚,這裏距離洛陽城尚遠,我會命人安排你們住處,等明日天亮以後你們再走不遲。」
「多謝公子好意,只是……」花娘聞言剛想要拒絕,卻聽劉福打斷花娘的話道:「我剛才說的就是我的決定,沒有要徵求你意見的意思。」說完劉福對身邊剛剛得到消息趕過來的賈三使了個眼色,賈三會意,上前將花娘等人帶走。
花娘無奈的又看了才開張沒幾個月的明月樓一眼,隨着賈三往臨時住處走去,就聽身後傳來劉福的大喝,「給我拆,一間屋都不要留下。」
……
拆屋子對劉福帶來的這些人來說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又不是鋼筋水泥打造,只需要注意一點安全,一座剛剛建好沒幾個月的明月樓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拆成了一堆廢墟。站在廢墟前,劉福拿起鐵皮喇叭衝着圍觀的眾人喊道:「我是誰想必你們現在也已經知道了。這裏是蔡家莊的集市,而我不希望在這裏再看到像明月樓這種地方。這次我只是拆樓,下回誰要是敢在這裏再建這種樓,老子就帶人拆了他的骨頭。」
次日清晨,擔驚受怕一夜未睡的花娘早早的就想要帶着明月樓的姑娘們離開蔡家莊,任務已然失敗,自己已經沒有必要繼續留在蔡家莊。只是等到她見到明月樓那些姑娘,卻被告知那些姑娘都想要自贖己身,不願意跟她離開。
花娘大怒,找到劉福後怒聲質問劉福為何失言,劉福一邊吃着早餐一邊慢條斯理的說道:「又不是我要贖身,你跟我吼什麼?」
「殿下,若不是你借錢與那些小蹄子,那些小蹄子怎麼敢對奴家提出要自贖?」眼見四下沒有外人,花娘又恢復了對劉福的稱呼。
「我的錢又不是你的,你管我怎麼花?對了,你來得正好,我打算把那些姑娘都贖了,你說個總價。別太離譜,否則我就不付錢,直接讓人搶。」
「……殿下難道就一點不在乎自己的名聲?」
「名聲有啥用?能吃嗎?能喝嗎?少廢話,再說一句我不愛聽的,就把你送給莊子東頭的二傻子做媳婦。」
花娘倒吸一口涼氣,自己也算是閱人無數,可像劉福這樣說話光棍,表裏如一的,還是頭回見到。眼見硬來不行,只好軟語相求,「殿下,求您可憐可憐奴家,人都被你搶走了,奴家回去以後沒法交代啊。」
「唔……這倒也是個問題,你要是覺得沒法交代,那就也留下來吧,反正我這裏也不缺你一口吃的。」劉福想了想,對花娘提議道。
「殿下,您要是想要姑娘,只要隨便招招手就有,何必一定要那些殘花敗柳?」
「誰說她們是殘花敗柳了,昨晚我已經讓莊子裏上年紀的婦人給她們檢查過了,都是黃花大閨女,你可不要隨便污人清白。」
「……奴家能知道殿下非要那些人做什麼嗎?」花娘無可奈何的問道。
「哦,我想讓她們組成一個歌舞團,豐富一下莊子裏的業餘生活,說不定將來你還可以在洛陽城裏看到她們。」
「歌舞團?」
「對啊,歌舞團,就是唱歌跳舞的團體,比起你那個明月樓陪人喝酒、陪人說笑、陪人睡覺的三陪服務要高尚多了。而且那些姑娘們也不用擔心將來年老色衰以後就被人一腳踢出門去。既然是蔡家莊的歌舞團,那她們將來的保障就由蔡家莊負責。你考慮清楚沒有?要是你也願意留下,我這歌舞團還缺一個團長。」
花娘:「……」
不管是因為沒法跟後台交代,還是被劉福所描繪的將來吸引,花娘最終還是同意了劉福的建議,選擇留在了蔡家莊擔任歌舞團的團長,並且也告訴了劉福關於她的後台是誰。
劉福對於花娘的後台是誰其實並不是很在意,不管是誰,反正這種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他是不可能當眾說出來的。最多就是散步一下謠言,敗壞一下自己的名聲,反正也不是頭一回了,隨他去。
最讓劉福高興的,就是自己省下了一大筆錢。看上去已經死心認命的花娘也沒有找劉福要那些姑娘們的贖身錢,乖乖的將那些賣身契交給了劉福。而劉福也沒有讓那些賣身契在自己的手上多留片刻,賣身契到手以後劉福就把明月樓的那些姑娘召集了過來,當着眾人的面把那些賣身契還給了她們,隨後現場與她們新訂了一份契約。
不是新的賣身契,而是關於日後歌舞團的相關事宜的一份契約,對那些姑娘們來說,前一份賣身契是對自己自由的束縛,而後一份契約卻是將來自己年老色衰之後的生活保障。意義不同,對待的態度自然也不同。
花娘原本以為劉福先前對自己所說的話只是敷衍自己,但在看到屬於自己的那份契約以後,原本堅定不移的心思不由悄悄動搖了分毫。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31s 3.956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