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平二年,大漢的諸侯們無論大小,皆收到了一封來自關的書信。[燃^文^書庫][www].[774][buy].[com]複製網址訪問///信的內容很直白,是原來的張掖王,如今已經是關王的劉辨得到了一份天贈的祥瑞不敢獨享,邀請各路諸侯前往長安分享。
對於關王的這封邀請函,大小諸侯無不嚴陣以待。經過這幾年的征伐吞併,原本二十多個諸侯的大漢,如今只剩下袁紹、曹操、劉表、呂布、孫策、陶謙、孔融、公孫瓚、劉璋、張魯以及袁術共十二路諸侯。
這十二路諸侯,實力有大有小,其以佔據河北大半的袁紹為首,手握天子的曹操次之,剩下的諸如呂布、劉表等人則不相下,袁術墊底。這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原本實力最強的袁術,如今卻只能躲在汝南擔驚受怕。
收到了劉福的邀請函,十二路諸侯反應不一,有不屑一顧的,也有如臨大敵的,不過最終的結果卻很一致,每一路諸侯都派出了使者,前往長安想要看看關王這回玩的是什麼把戲。
關王劉福自驅逐李、李肅二人奪得關以後,已經過去了一年有餘。這一年多來,關平靜,將大部分精力放在了恢復關民生方面,極少對外主動挑起紛爭。但關的平靜並沒有讓各路諸侯放鬆警惕,他們很清楚,一旦關恢復,是關王兵指原的時候,是不知關王的兵鋒會指向哪裏。這次前往關的使者,同時還肩負着探聽關虛實,試探關王意圖的任務。
天下從來不會掉餡餅!只有傻子才會相信這世會有不勞而獲的好事。有付出才有收穫,當然付出也不見得一定會有回報,但不付出是鐵定沒有回報。既然關王此時劃下了道,十二路諸侯也只有硬着頭皮接着。
經過一年多的建設,長安新城已經初具規模,之前的長安城其實是一座兵城,並不適合充當都城。借着重建的機會,劉福與眾人重新修建的長安城,不能算是一座兵城了。如今西域穩定,雍州盜匪幾乎絕跡,生活在雍涼境內的胡人也很老實,乖乖接受着漢化。新建的長安城只要潼關、武關不失,不必擔心長安城會有兵臨城下的一天。
隨着雍涼的戰事結束,商路重新開通,為謀求利益而奔走各地的商賈也成群結隊的開始向着關進發。這一年多來,借着關大建設的春風,但凡是進入雍涼的商賈,基本都賺了個盆滿缽滿。
與原各地相,在雍涼之地行商反而更加安全。沿途會有軍隊護送,只需要支付很少的護送費用,卻不再需要擔心會遇到盜匪,最後落個人財兩失。而原則不同,沿途的保護費要交,而且還不管你的死活。趁着來雍涼經商的機會,有不少商賈選擇在雍涼境內買房置地。
這世消息最靈通的人士是商賈,走南闖北多年,早已練了一雙常人無法擬的眼光,對於關王命人拜託他們將分享祥瑞與諸侯這件事散佈出去,這種既可討好關王又不必承擔任何損失的事情,商賈們還是很樂意去做的。
隨着這些商賈的宣傳,關王得到天贈祥瑞的事情也在大漢各地廣為流傳,並且隨着商賈們的添油加醋,天贈祥瑞這件事也逐漸開始向着神話方向發展,十二路諸侯算想要封鎖消息都辦不到。
一時間十二路諸侯的使者齊聚長安,不過由於路途的遠近,使者到來的也分早晚。最先抵達的是曹操跟張魯的使者。曹操的使者是劉福的熟人,戲忠戲志才,還有鍾繇鍾元常。張魯的使者是楊松,稍後趕到的劉表使者則是蒯良跟伊籍,剩下的諸侯使者還需要一段時日才能趕到。
劉福將這次前來長安的諸侯使者安排在了長安以東臨潼縣的鴻門,歷史項羽請劉邦的地方。沒辦法,長安城雖然經過一年多的修建,還沒有完工,如今的長安還是一個大工地,同時也是一個物資集散地,來往商賈只需要到達這裏可以換到大部分西域商品,當然也有為了求珍前往張掖的,不過去張掖的話需要軍隊沿途護送。此時的長安城並不適合用來安置諸侯使者。
住進鴻門劉福命人修建的使館,戲志才與鍾繇躲在房商議接下來的行動。此次入關,一來是為了看看劉福所說的天贈祥瑞究竟是什麼,二來是想要探聽一下劉福的動靜,近期是否有意對外動兵,還有一點則是看看有沒有可能與關王結盟。
掌握了許昌天子的曹操已經覺察到隨着劉福拿下關,許昌天子的威信正在不斷減弱,為了防止留在許昌的漢臣外逃,曹操已經將監控的力度加大了漢臣的身,探明關王的意圖,是只做一個佔據關的關王,還是將來意圖九五,這是曹操目前最想要知道的事情。
只是劉福無暇分身,負責來招待戲忠跟鍾繇的郭嘉也是只談風月不談其他,戲忠身體不好,堅持了幾天,終於是撐不住了。與郭嘉不同,戲忠的身體一直不好,平時是依靠丹丸支撐,只是是藥三分毒,藥吃多了,身體自然也受不了。而郭嘉自從隨劉福來到張掖以後,被劉福逼着勤練五禽戲,還有華佗這樣的大夫為其調理身體,這麼些年下來,雖說不能陣殺敵,但打戲志才那跟玩一樣。
「不行,郭奉孝的嘴太嚴,想要從他嘴裏掏出一點有用的東西太難,元常,你那邊怎麼樣?」戲忠喝掉自己的藥湯,問一旁的鐘繇道。鍾繇聞言搖搖頭,表示自己那邊也一無所獲,所知的也都是戲志才知道的。
來時二人有分工,戲志才負責官面的,鍾繇負責私底下的,可來到鴻門也有段時間了,花出去的錢不少,可有用的消息卻少得可憐,除了知道鴻門附近的良田裏埋着的是劉福所言的祥瑞,可良田附近重兵把守,等閒根本接進不了,至於祥瑞究竟是什麼,那還要等十二路諸侯齊至以後才能知曉。
戲忠、鍾繇正在苦思辦法打開局面,聽隔壁院落傳來一陣陣人聲吵雜,招來侍者問過才知道,袁紹的使者到了。
這幾日十二路諸侯的使者陸陸續續都趕了過來,都被劉福讓人安排在了這裏。戲忠跟鍾繇的左邊住着陶謙的使者,而右邊一直是空着,如今住進了人,而且是袁紹的使者,戲忠不由若有所思。
「志才,你想到了什麼?」鍾繇見狀問道。
「元常,你沒發現關王的安排很有意思嗎?」
「什麼?」
「我們的左邊是陶謙的使者,右邊則是袁紹的使者,而劉璋派來的使者則緊挨着張魯派來的使者,呂布的使者則挨着孫策的使者……這個關王難道不怕我們這些使者打起來嗎?」
「志才的意思是說,關王想要加深各家之間的矛盾?」鍾繇皺眉問道。
「有這個可能,不過這話也不能隨便說,或許是關王一時疏忽。不過這個安排有點缺德啊,劉璋跟張魯正在爭鬥不休,因為他們兩家的爭鬥,蜀的商路幾乎斷絕,若是在這裏兩家使者鬧起來,丟臉的肯定是劉璋跟張魯,而關王則可以在旁邊看好戲。」
「那我們該如何應對?」
「……陶謙那邊不必理會,但袁紹那邊我們還是要去打聲招呼的。」戲忠想了想後說道。
戲忠、鍾繇原本想要晚去拜訪一下袁紹派來的使者許攸,雙方私底下通個氣,統一一下意見,卻沒想到劉福得知袁紹使者到來以後會決定晚擺宴歡迎,這讓戲忠、鍾繇不得不延後了原定的計劃。
到了晚,來到宴會現場,戲忠跟鍾繇頓時暗叫一聲不妙,歡迎許攸的規格明顯要歡迎其他諸侯使者要高,而許攸則是一副明當如此的嘴臉,趾高氣昂的從其他各家使者的面前走過。看到其他各家使者的臉色不渝,戲忠知道劉福的計劃又一次得逞了。
聯盟還沒開始被劉福劃了幾道裂痕,得意洋洋的許攸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劉福當槍使了一回。也難怪他會沒察覺,擊敗了公孫瓚的袁紹如今可以說是大漢十二路諸侯最強大的一支,其他諸侯都要看袁紹的臉色行事,他許攸狐假虎威一回又有什麼打緊。
劉福笑眯眯的看着許攸入座,這才招呼其他人坐。隨後拍拍手,一眾侍者魚貫而入,在每家使者的桌案擺了一個丑無的丑疙瘩。眾人不明所以的看着劉福,等待解釋。劉福也沒讓眾人多猜,拿起自己桌案的丑疙瘩對眾人說道「諸位使者,除了袁術的使者還沒到,其他家都已經派人來了,我也不想等袁術的使者了。我知道,你們這些天都在各顯神通的想辦法弄清我所說的祥瑞是什麼?你們眼前桌案擺着的是。」
聽到劉福所言,戲忠等人紛紛看向自己眼前的土疙瘩,不明白這麼丑的一個玩意,祥在哪裏?瑞在哪裏?
劉福見狀也不解釋,再次拍拍手,又有侍者端着盆水進來,用清水將丑疙瘩洗乾淨,這下總算順眼多了,至少乾淨了一些。
劉福繼續說道「這東西是種新吃食,我把它命名為土豆,一會讓人做了請諸位嘗嘗。諸位若是有什麼疑問,可以趁現在發問。」
話音剛落,張魯的使者楊松離席向劉福行了一禮,隨後說道「殿下,只是因為一種新的吃食將我等召集來此,是不是有點小題大作了。」
「民以食為天,多一種新的吃食,代表着天下的百姓少了一分挨餓的可能,這種大事怎麼能算是小題大作。」
「你楊家家境殷實,又怎會知曉百姓的疾苦?」劉璋的使者王累陰陽怪氣的說道。
楊松的弟弟楊柏聞言大怒,瞪着王累喝道「姓王的,你什麼意思?」
「楊柏,這是在殿下面前,你楊家的禮數呢?」王累毫不畏懼的反瞪回去問道,坐在王累身邊的雷同也做出戒備的樣子。
劉福皺了皺眉,不滿的問道「用不用給你們兩家騰出個地方分出高下以後,咱們再來商量事情啊?」
「殿下恕罪。」楊松、王累連忙說道。
劉福擺了擺手,讓楊松回座,這才對眾人說道「如果這個土豆只是一種新吃食,我又怎麼會專門寫信請你們前來。之所以說土豆是祥瑞,關鍵是這種東西的產量驚人。實不相瞞,早在數年前我得到了這種東西,只是數量太少,這幾年一直在育種。眼下數量夠了,這才召你們前來,你們若是有誰不願意,那我也不會勉強。」
「敢問殿下,此物產量如何?」戲忠開口問道。
「畝產千斤以。」
眾人聽罷心裏都是一驚,如今大漢的作物北方以麥粟為主,南方以水稻為主,但無論哪一種作物,畝產過百斤算是高產,什麼時候出現過畝產千斤的作物。若真是畝產千斤,倒也的確可以稱得是祥瑞,只是可能嗎?
劉福早料到眾人不會相信,笑着說道「知道你們不信,所以鴻門附近的良田裏耕種的都是這種土豆,等袁術的使者到來以後,你們可以跟着我一起去見證一下。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現在說的天花亂墜你們也不會相信,倒不如讓你們自己親眼去瞧瞧。」
說完這話,劉福拍了拍手,早已準備好的酒食被端了來,不過眾家使者誰也沒有胃口。戲忠隨意的夾起一塊放進嘴裏,隨即眼睛一亮,仔細觀瞧面前的吃食。
「這道菜叫土豆燉牛肉,志才方才吃的是煮熟的土豆,味道如何?」劉福笑眯眯的問戲忠道。
入口綿軟,口齒留香,戲忠忍不住又吃了兩塊,這才放下筷子問劉福道「殿下,在下記得殿下以前曾經對志才說過一句話,叫這世從來沒有免費的午餐。今日殿下有意將這土豆給與我等,不知意欲何為?」
本來正在大吃的眾家使者聞言紛紛停筷,不約而同的看向劉福。劉福見狀笑了笑,夾起一塊土豆扔進嘴裏慢慢的嚼着,直到眾人快要忍不住的時候,這才緩聲說道「如我方才回答楊松時所說的那樣,民以食為天,我不希望因為你們的緣故而讓天下的百姓餓肚子。」
隨着劉福的話音落下,現場頓時陷入一片寂靜,過了很久,許攸才開口說道「殿下言重了,我等皆是漢臣,替天子牧民,又怎麼會讓治下的百姓餓肚子。只是天災難免,不是什麼地方都能像關那樣,這幾年一直風調雨順。」
「子遠先生所言也不無道理,天災的確難免,但**卻是可以避免的。當然,我也知道人各有志,不可強求。不會拿這個土豆來要挾諸位做什麼,子遠先生大可放心。」說完這話,劉福扭頭與坐在左首的戲忠喝了一杯。
許攸面露尷尬,又不好當場發作,只能鬱悶的坐下。不過小人終歸是小人,他惹不起劉福,卻不怕戲忠。今日如此甚大的歡迎本來是衝着許攸的,可在入席以後,劉福卻花了大部分時間再跟戲忠、鍾繇說話,至於正主許攸,卻是愛搭不理。這讓許攸不由得連戲忠跟鍾繇都恨了。
許攸不是沒有看出劉福這麼做是有意在離間袁曹兩家的關係,可明白歸明白,該恨還是要恨。等到酒宴結束,戲忠與鍾繇登門拜訪的時候,許攸卻以酒飲多了已經睡下將二人拒之門外。
「志才,這許攸好生無禮!」回到住處的鐘繇惱怒的對戲忠抱怨道。
戲忠見狀笑道「元常,這點事沉不住氣了?」
「志才你不氣嗎?」
「氣歸氣,不過形勢不如人,眼下也只能受着。我更擔心今日關王在酒宴所說的話。」
「……是啊,今日的話要是傳出去,他關王愛民的名聲算是傳揚開了。」
「嗯,關王在民間的名望越高,我們手的天子作用越小。」戲忠皺着眉點頭說道。
鍾繇對許昌天子的敬意很小,一個充當傀儡的人,即便盯着大漢天子的名頭,想讓人心生敬意,的確挺困難。更何況鍾繇起荀更加看好曹操,不覺得曹操到目前的所作所為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陽謀起陰謀要更加難對付,劉福這次用的是陽謀,東西擺在那裏,你接手是替劉福揚名,你不接手失掉自己治下的民心,雖然可以解決軍糧的問題,可隱患同樣不小。如同是包裹着毒藥的糖果,明知有毒,卻不得不吞下,這種感覺讓戲忠跟鍾繇很鬱悶。
「兩位大人,呂布使者陳群登門拜訪。」門外傳來護衛的稟報。
戲忠與鍾繇不由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吩咐道「快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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