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神容易送神難,孔融是個君子。[燃^文^書庫][www].[774][buy].[com]正所謂君子可以欺之以方,正因為孔融是個君子,所以即便孔融已經感到留下劉備在北海不是什麼好事,他也不好開口請劉備離開北海。而劉備則是一邊禮賢下士邀買人心,一邊收納以管亥為首的黃巾賊眾為自己的部曲,短短三個月的工夫,劉備手下人馬就由原先的三千人變成了八千餘人,並且這個數量還在增加。
人是要吃飯的,以北海的能力,供養劉備的三千人綽綽有餘,可要供養八千人甚至更多,北海就有點吃不消了。為了減輕北海的壓力,孔融將北海南面的東武送給了劉備,用以養兵屯田。
劉備欣然接受,帶着他的八千人馬外加孔融贈送的大批糧草去了東武。留在北海的三個月,劉備也察覺到了留在北海的不妥。北海雖然可以為自己提供所需的糧草,但對於劉備想要的人才方面,卻是半點用處也沒有。隨着鄭玄西行外加青州連年戰亂,還留在北海的人才已經沒有幾個了,但凡是還有點才能的,也多在官府中任職。
想要招攬人才,繼續留在北海一點用也沒有。這三個月里,劉備對周邊也進行了分析,北邊不用想,西邊是曹操的地盤,現在不是招惹的時候,唯有南面的徐州,那裏還有一點希望。
帶着人馬在東武安定下來以後,劉備一面命人屯田養兵,一面考慮如何與徐州方面取得聯繫,貿然進入徐州只會引起徐州人的不滿,最好的辦法,還是由徐州來人請自己最為妥當。也就在劉備苦思對策的時候,徐州別駕糜竺來了,順便還帶來了陶謙的親筆信。
權勢二字,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可世間又有幾人能夠看破。別看陶謙已經墳土埋過了胸口,可等到曹操的危機過去,原本已經準備退位讓賢的陶謙又有了別的心思。接納呂布是為了在曹操再次領兵來犯的時候能有一個強力打手,可隨着呂布吞併袁術勢力,陶謙又開始擔心呂布客大欺主,為了平衡,陶謙需要一個可以制衡呂布的勢力加入徐州,也就在這個時候,劉備進入了陶謙的視線。為了試探,陶謙派出了自己的別駕糜竺。
緣分這東西看不見摸不着,但卻有真實存在。劉備給糜竺的第一印象極好,作為徐州四大家的糜家家主糜竺,他很看好劉備的將來,為此不惜在陶謙的面前為劉備說盡好話。不過糜竺看好劉備,卻不代表別人同樣看好劉備。
同樣身為四大家之一的曹家家主曹豹就瞧不上劉備。在曹豹眼裏,呂布是朝廷冊封的正牌鎮東將軍,可劉備算什麼,除了一個不知道真假的漢室宗親的身份,還有什麼?充其量不過是一個有些人馬的軍閥而已,這類人曹豹瞧不上眼。不過由於先前曹豹在曹操入侵徐州時的表現差強人意,所以他說的話在陶謙那裏的份量不足。
而四大家中的陳家嚴守家訓,堅持明哲保身的原則,對是否請劉備入徐州一事保持中立,既不支持也不反對,只要別損害陳家在徐州的利益,隨你。
在一方支持,一方反對,一方棄權的情況下,陶謙的決定成了關鍵。其實也不用多作考慮,想想周邊的各方勢力,陶謙不可能去找袁紹,也不可能去找孫策,唯一剩下的選擇除了劉備也就沒有旁人可選了。
為了制衡呂布,陶謙選擇了請劉備入徐州的決定,可出乎陶謙的預料,劉備來了,呂布卻準備走了。
在得知陶謙有意請劉備入徐州後,呂布立刻找來了自己的幕僚商議對策。不同以前那種遇到事情呂布只能依靠李儒為自己出謀劃策,魯肅、陳紀等人三言兩語就將陶謙會有這番舉動的意圖猜了個**不離十。
意圖清楚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如何應對。留給呂布的選擇有二,一是繼續派兵留在小沛,不過那樣就正中陶謙的下懷,給了他一個坐山觀虎鬥的機會。還有一個選擇就是以退為進,自小沛撤兵,專心經營壽春、廬江。兩種選擇各有利弊,呂布衡量了許久也沒有做出決定。
也就在呂布難以決斷的時候,遷居廬江的陸議來到了呂布的面前。對於陸議,呂布是很看好的,只是由於陸議如今年紀尚幼,所以呂布並沒有直接任命陸議職務,平時還是讓陸議以進學為主。不過對於日常的政務,呂布並沒有對陸議隱瞞,相反的,對於跟隨李儒學習的陸議所提出的自己的見解,呂布很重視。
「主公,昔日之所以會寄身徐州小沛是因為中原無處可去,而如今主公已有壽春、廬江,又何必在意小沛那種雞肋之地。小沛城小人寡,更是四戰之地,留兵小沛不過是為徐州抵擋曹軍,當初徐州陶謙將主公安置在小沛也是存了這個意思。如今見主公勢大,陶徐州擔心客大欺主,這才又引劉備入徐。主公何必被人牽着鼻子走,既然陶徐州另有新歡,主公不如趁此機會撤兵,讓出小沛,然後圖謀汝南袁術。」
「伯言言之有理,只是就這樣撤兵,總叫人覺得心裏不痛快。」呂布皺眉對陸議說出了心裏的想法。
「主公,不痛快只是暫時的,陶徐州很快就會自食惡果。沒了主公的徐州,先不說能不能擋住曹軍的入侵,光是失去了制衡的劉備,就足夠叫陶徐州頭疼。而我軍也可趁此機會攻滅袁術,消除我軍日後的隱患。」
陸議的勸說讓呂布最終下定了決心,而呂布的態度也讓陸議很是開心。辭別了呂布,陸議準備繼續去李儒那裏聆聽教誨。李儒的名聲雖然不是太好,但卻是有真才實學的人,況且李儒是呂布最為信任的幕僚,與李儒搞好關係,對陸家日後的發展極為有利。
身為陸家家主,陸議在考慮事情的時候就不能單憑個人的好惡來行事,而且與李儒接觸的時間久了,陸議也發現李儒並不如傳聞中的那樣不堪,只是董卓身邊一個助紂為虐的爪牙。
「喂,小心!」陸議正在邊走邊想事情,忽然就聽身後有人大聲提醒,不由站住身形,可還沒等他回頭向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就感到後臀一疼,下意識的伸手一摸,滿手都是血。
「我中箭了!」陸議雖然老成,但終究只是個少年,而且陸議還有點暈血,在看到滿手是血後,頓時感覺頭暈目眩,軟軟的倒在地上,昏迷了過去。
等到陸議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爬在一張床榻上,床邊的侍女一見陸議醒來,立刻大呼小叫,不多時,呂布連同李儒一起走了進來。
「伯言,沒事吧?」呂布關心的問道。
細心的陸議從呂布的關心中看出了一絲愧疚,搖頭答道:「多謝主公關心,陸議沒事。就是不知刺客可曾拿到?」
「呃……這個,伯言,其實不是刺客。是小女頑皮,不小心射中了伯言。」呂布十分尷尬的對陸議解釋道。
呂布有一愛女,名喚呂藍,又叫呂玲綺。從小不愛紅妝愛武裝,以前呂布的正妻尚在時還是管着呂玲綺一點,可等正妻意外身亡後,呂玲綺就如同脫韁的野馬,仗着呂布的寵愛,儼然已經成了呂府一霸,平日裏除了呂布能管着她,其他人誰都拿她沒轍。
這次陸議中箭,純粹就是屬於天降橫禍,無妄之災,呂玲綺正在院中練習箭術,結果箭沒射中箭靶,射中了路過的陸議的屁股。也合該陸議倒霉,誰叫他走路的時候光顧着考慮事情,不知道觀察周邊的情況。
陸議知道這一箭算是白挨了,心裏不由連連苦笑,覺察到有人正在觀察自己,陸議不由向屋門方向看去,就見一個女孩正趴在門邊往自己這邊張望,發現自己被人發現,立刻縮頭躲了回去。
「主公不必為難,既然沒有大礙,請容陸議回府養傷。」
「哎~此事終究是我管教不嚴造成的。哪怕伯言沒有大礙,可該誰的責任就是誰的責任。伯言且留在府里安心養傷,等傷好以後再回府不遲。」
「如此,多謝主公關心。」陸議沒有拒絕呂布的好意,開口道謝道。
的確不是重傷,僅僅只是一道小傷口,將養數日就沒事了。只是這中箭的位置令人尷尬,陸議這些天只能趴着,坐是不能坐了。
本來這也沒什麼,反正只是屁股受了點傷,除了平時有點不方便,許多時候只能站着外,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熬幾天也就沒事了,可叫陸議頭疼的是他被人盯上了。可能是呂布因為陸議受傷的事處罰了呂玲綺,從而叫呂玲綺對陸議很是不順眼,橫挑眉毛豎挑眼,可陸議自認自己是個成年人,根本就不接受呂玲綺的挑釁,結果呂玲綺越發的瞧陸議不順眼。
作為在呂家可以橫着走的存在,陸議的出現讓呂玲綺感到自己在呂家的地位受到了威脅,呂玲綺認為,自己不將陸議這個刺頭擺平,極有可能影響自己在呂家的威望。為此,呂玲綺在呂布不在府中的時候,悄悄的找上了陸議。
第一次見面,呂玲綺是抱着收編陸議為自己小弟的目的去的。可惜陸議身為陸家家主,怎麼可能去做呂玲綺的小弟,哪怕她是主公的愛女也不成,呂玲綺無功而返。
而第二次,呂玲綺本着愛惜人才的原則,又給了陸議一次投靠自己的機會,結果不識好歹的陸議還是斷然拒絕。
事不過三,覺得自己已經給過陸議機會的呂玲綺沒有再跟陸議客氣,小孩子嘛,拳頭大才是硬道理,你不服就打到你服。呂玲綺自認自己武藝高強,找到陸議準備比武切磋一下,誰要是輸了誰以後就聽誰的。
可陸議同樣也不是好惹的,過早的擔負起陸家的重任,讓陸議對自己的要求很高,除了讀書學習外,對於個人的武力,陸議也很用功。雖然因為年紀尚幼的緣故對付不了成年人,但對付幾個像呂玲綺這樣的小丫頭,還是沒有問題的。
呂玲綺滿懷信心的來,結果卻是慘敗而回,而且更糟糕的是,呂布知道了她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很是生氣。原本已經決定打呂玲綺一頓板子好叫呂玲綺長長記性,結果卻被陸議勸阻,改打板子為抄書。
「還不如打板子呢。」呂玲綺一邊抄書一邊暗自詛咒黑心眼的陸議,決心跟陸議勢不兩立!
晃了晃抄書抄得發酸的手腕,呂玲綺扭頭問旁邊伺候的侍女道:「欣姐姐,還有多少啊?」
呂欣聞言連忙數了數,低聲答道:「還有二十頁,大小姐加油,馬上就要寫完了。」
呂玲綺聞言翻了翻白眼,振作精神再次提起筆開寫,邊寫邊問道:「那個混球現在在幹嘛?」
呂欣知道呂玲綺口中的混球是誰,聞言笑着答道:「陸公子現在應該是在李先生那裏上課。大小姐,咱們還是別惹那個陸公子了,主公對那個陸公子很看重,而且那個陸公子也不簡單……」
「哼!陸公子,陸公子,叫那麼親熱做什麼?你要是那麼喜歡,回頭就讓我爹把你送給他。」呂玲綺氣哼哼的說道。
呂欣聽後也不慌張,繼續笑着說道:「大小姐,奴婢可配不上他,倒是大小姐與那陸公子可以配成一對。」
「我呸!那個黑心眼的混球,要不是他,我現在會在這裏抄書嗎?等着瞧吧,我不會放過他的。我遲早要讓他知道知道我的厲害。」
「……」呂欣沒有說話,她不想在這時繼續刺激呂玲綺,因為在她看來,呂玲綺想要叫陸議吃虧,恐怕很困難。
「欣姐姐,我讓你去調查的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呂玲綺忽然問道。
「調查過了,大小姐現在要聽?」
「嗯,說吧。」
「是,大小姐讓奴婢調查陸公子的情況,奴婢這幾天問了不少人,也大致知道了一些。陸公子的祖父陸康曾是廬江太守,因為不願接受袁術的控制而遭到袁術的攻擊。當時還是袁術手下做事的孫策攻破了廬江,將陸康及其家小几乎屠盡,只有幾個年紀尚幼的孩子被陸康提前送回了吳郡,而陸議也是在那時成為了陸家家主。」
「……那個陸議如今多大?」
「十二歲,比大小姐要大上兩歲。」
「……」
「大小姐,奴婢還要繼續說嗎?」
「不必了,你來看看我這幅字寫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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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早早主持陸家的陸議對於外來的善意,總是會下意識的保持一份戒心,尤其是前些天還嚷嚷着跟自己勢不兩立的呂玲綺,對於她命人送來的糕點,陸議第一反應就是糕點裏添加了一些不該存在的東西。
「放下吧,我待會再吃,替我對你家小姐道聲謝。」陸議放下書對送糕點過來的呂欣說道。
呂欣笑眯眯的答應一聲,退出了房間。等到呂欣走後,陸議沒有去吃桌上的糕點,而是拿起書再次看起來。過了一會,有事來找陸議商量的陸績來了。要說陸績的年紀比陸議小,但輩分卻是叔輩,但輩分是輩分,年紀是年紀,平日裏在陸家還是陸議說了算。這次陸議拜李儒為師,平日不在府中的時候,陸家的大小事務就交由陸績打理,不是大事的話,陸績也不會來打擾陸議。
「伯言,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陸績進門就問陸議道。
「怎麼了公紀?難道家裏出了什麼大事?」
「那倒沒有,只是你總不回家,有人私底下傳言說你準備拜主公為義父。」
「胡說八道,主公正值壯年,用得着擔心子嗣嗎?公紀,回去查查,看是誰在散佈這種謠言。對了公紀,你餓不餓?吃塊糕點。」陸議說着將桌上的那盤糕點推到陸績的面前。陸績不疑有他,拿起一塊放進嘴裏嘗了嘗,立刻吐了出來連呸數聲,拿起桌上的茶水漱了漱口才對陸議抱怨道:「伯言,誰送來的糕點,差點咸死我了。」
「哦,可能是鹽放多了,你還有事沒?要是沒事我要去先生那裏請教幾個問題。」陸議起身問陸績道。
「沒事了,伯言你記得抽空回家一趟就行。」
「嗯,我記住了,明日要是無事,我就向主公辭行,回家去住。」
告別了陸績,陸議前往李儒的住處請教問題,路上遇到了怒視着他的呂玲綺。
「見過大小姐,不知大小姐有何指教?」
呂玲綺瞪着陸議問道:「姓陸的,少裝蒜。你說,你為什麼不吃我讓人送去的糕點?」
「這個,我叔父說糕點做的有點咸,我不喜歡吃太鹹的。」陸議聞言解釋道。
「哼!你少裝糊塗,我是問你為什麼不馬上吃?你是不是擔心我在糕點裏下藥?」
「沒有,沒有,大小姐誤會了。」陸議矢口否認道。
「……」看着一臉無辜的陸議,呂玲綺就覺得心裏堵得慌,可一時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指着陸議叫道:「你等着!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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