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搶地盤,然後告訴苦主無意與苦主為敵,這話連鬼都不信!曹操很快就將這個你那頭拋諸腦後,可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呂布不殺自己帳下將領的原因。[燃^文^書庫][www].[774][buy].[com]不光曹操以及手下謀士不明白呂布的用意,就連呂布身邊的陳宮也一樣不解。
當初之所以說服張邈引呂布入兗州,就是因為在陳宮看來,呂布不過一匹夫,容易被自己控制,可現在看來,事情與自己之前所設想的有所不同,呂布似乎並不是很看重自己,對於自己所提出的建議,十有**沒有採納。而陳宮這次會跟着呂布一同前來,目的就是為了加劇呂布與曹操的仇恨值,可呂布如今光打不殺,與陳宮預期的仇恨值增加值想去甚遠。兩家沒有仇恨,雖然還是敵對,難保就沒有雙方和解的一天。一旦雙方和解,那曹操的怒火極有可能就落到兗州士人的頭上。
為了避免出現這種糟糕的局面,陳宮這幾日上躥下跳,極力慫恿呂布出戰時陣斬曹軍幾員大將,用以鼓舞士氣。可呂布對於陳宮的勸說卻是充耳不聞,陳宮越是表現的焦急,呂布反倒越是顯得氣定神閒。
對面的曹操沒有閒着,在發現呂布並不是着急與自己決戰以後,當即分兵前去收復兗州各地郡縣。而隨着各郡縣的收復,呂布終於等到了李儒派來的信使,告知他要得到的東西已經到手。
「明日與曹軍決戰。」呂布沉聲對帳下眾將宣佈道。坐在一旁的陳宮先是一愣,隨即皺緊了眉頭,問道:「主公,不知為何突然決定與曹操決戰?」
「當初曹軍勢大,與其決戰難免會有頗多損失,而現在曹軍為收復郡縣分兵多處,此時攻曹,可以避免不必要的損失。更何況只要曹操身死,他的勢力也會隨之瓦解。公台,莫怪我先前對你有所隱瞞,只是軍中人多嘴雜,我不想走漏消息。」呂布略帶歉意的向陳宮解釋道。
陳宮趕忙表示呂布不必向他道歉。回到自己的營帳,陳宮比起前些時日更加的焦急。前些時日見呂布無心進取,陳宮私下裏便開始拉攏呂布麾下的八健將,打算廢掉呂布重立一個代言人。張遼等人雖然難以拉攏,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八健將中郝萌最終還是是被陳宮說服了。前兩日被呂布派回濮陽運糧,但實際上卻是受陳宮的命令返回濮陽捉拿呂布以其手下眾將的家小。現在軍營被呂布以開戰在即,嚴防消息走漏的名義下令許進不許出,陳宮即便有心阻止郝萌,也沒辦法派出人去。
以陳宮對呂布的了解,呂布是個極為戀家之人,只要拿下了其家人,不愁呂布不就範。可如今呂布已經決意對曹操開戰,一旦知曉家小被人所擒,陳宮實在是不知道呂布到那時會如何對待自己。開弓沒有回頭箭!陳宮在經過一段時間的焦慮以後,逐漸安靜下來,仔細想想其實這也沒什麼,本來就沒有拿呂布當自己的主公,即便郝萌真的拿下了呂布的家小,也不過是讓呂布比起以前更加聽話而已,自己實在是沒有必要好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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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陽
郝萌找到了張邈,拿出了陳宮讓他帶來的書信,張邈見後緊鎖眉頭,不明白陳宮為什麼在信中要求自己配合郝萌去捉拿呂布的家小。
「成將軍對捉拿呂布家小一事可有把握?」張邈放下書信後問郝萌道。
「只要張先生能將徐榮調出城,捉拿呂布家小一事十拿九穩。」郝萌自信的答道。
「呂布府中護衛聽聞是陷陣營,成將軍能對付得了?」
「陷陣營雖強,但要看是何人統領,若是高順尚在,我是沒有把握,可要收拾一個魏續,那還是沒有問題的。」
「……既然如此,那成將軍暫且休息一日,明日我會想辦法將徐榮調走,到時就要看成將軍的本事了。」張邈見郝萌一臉自信,便點頭答應了郝萌。
郝萌謝過張邈以後,先去一趟呂布府問安,隨後回到自己府中養精蓄銳。在郝萌走後沒多久,徐榮就悄悄的進了呂布府。
在呂布率兵離開濮陽以後,李儒就接管了呂布軍在濮陽的指揮權。出於習慣,李儒派人暗中緊盯濮陽城內諸如張邈那一類的名士。當郝萌大大咧咧的來到張邈府中的時候,李儒也已經得到了郝萌去找張邈的消息。
雖然不知道郝萌去找張邈有什麼事,但李儒還是本能的感覺到了不安。長期處於危險中的人,往往會養成對危險來臨前的一種預感,而李儒這次就有了一種強烈的預感。在沒有任何證據的前提下,李儒不好動郝萌,但加強戒備都是沒錯的。
徐榮雖然不解李儒為何要自己這幾日無論如何不能大意,但出於對李儒的信任,徐榮還是選擇了聽從。李儒與徐榮原本都是在董卓手下做事,在董卓被誅以後,也是因為李儒的勸說,徐榮才投靠了呂布。對於投靠呂布這件事,徐榮並沒有後悔,看看李傕、李肅等人如今的下場,徐榮知道自己當初的選擇並沒有錯,更何況呂布的武藝也讓徐榮感到佩服。
等到第二天,張邈讓徐榮帶兵前去救援正被曹軍攻打的陳留時,徐榮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昨晚李儒跟自己商量的事情。有些時候,事情就是那樣湊巧,如果沒有李儒提前的叮囑,徐榮不會想那麼許多。可在已經有了李儒的提醒的前提下,徐榮難免會想多一些。雖然答應了張邈的要求,但徐榮並沒有派出所有的人馬,麾下五千騎兵,徐榮只是派出了三千人,其中的兩千人更是在傍晚時分掉頭返回濮陽。
為了將呂布家小一網打盡,郝萌選擇動手的時間是在晚飯之時,當濮陽城中的住戶家家坐在一起享用晚飯的時候,郝萌的部下湧上街頭,直奔呂布的府邸。
對於如今陷陣營的主將魏續,郝萌壓根就沒有放在眼裏過。若不是此人是呂布的小舅子,統領陷陣營這種肥差怎麼可能會落到他的頭上。不管是羨慕還是嫉妒,郝萌都沒有讓魏續活過今晚的心思。
「撞門!」郝萌一聲令下,數十人抱着一根粗樹樁就準備撞門。可還沒等他們行動,呂府的大門自動打開了,百餘名陷陣營士兵衝出了呂府大門,在門前列陣,隨即一個叫郝萌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現在他面前。
「李儒!?你沒有隨主公出兵!」郝萌失聲叫道。
「我若也離開了,又如何能夠在今日見到成將軍的威風。」李儒冷笑着說道。
「郝萌!主公平日待你不薄,為何要做背主之事?」站在李儒身旁的魏續一臉怒色的喝問道。
郝萌不屑回答魏續的問題,看着李儒問道:「李儒,識時務者為俊傑,如今你等生死只在我一念之間,何不降我?」
「呵呵……郝萌,你想說我?那我倒是好奇,你有何底氣認為自己已經穩操勝券?」李儒冷冷一笑,反問郝萌道。
「陷陣營雖勇,可你若是認為僅憑這百十人就能擋住我,未免太小瞧我郝萌了吧?李儒,呂布不識好歹,你可莫要自誤。」
「郝萌啊郝萌,主公雖然平日裏有些婦人之仁,可比起你來卻要好上萬倍,你一個背主之人也配來說我?」
李儒話音剛落,不等郝萌發怒,就聽街兩旁傳來一陣陣喊殺聲,郝萌大驚失色,急忙向街頭看去,就見無數騎兵直奔自己這邊殺來。看到那些騎兵,郝萌失聲叫道:「西涼鐵騎!」
這次帶兵返回濮陽,郝萌只帶回了一千人,在郝萌眼裏,憑這一千人,只要支走了徐榮的西涼鐵騎,捉拿呂布家小是十拿九穩的事情,卻沒想到會在此時又見到了西涼鐵騎,而且數量不下兩千。
徐榮不是已經不在濮陽了嗎!?
郝萌很想要找到張邈質問張邈這是怎麼回事?可徐榮的西涼鐵騎卻沒有給郝萌這個機會。早在郝萌出動捉拿呂布家小那刻起,徐榮就帶人趕到濮陽,先是叫開由自己親信把守的城門,隨即派人控制了其他三門,如今的濮陽已經是只許出不許進,等到控制了四門後,徐榮這才帶人趕來捉拿郝萌。而李儒之所以會在一開始與郝萌廢話,目的只是想要拖延一下時間,好讓徐榮可以從容佈置。
眼看西涼鐵騎近前,郝萌當機立斷,試圖拿下呂布家小自保,可李儒、魏續早有防備,見西涼鐵騎現身,當即指揮陷陣營士兵將呂府大門守了個滴水不漏,短時間內想要攻破根本就不可能。
僅憑手下一千人,郝萌知道大事去矣,可他絕不甘心束手待斃,當即帶人開始突圍。此時郝萌尚不知道四門已然緊閉,即便他此時可以殺出重圍,也絕無逃出城的可能。
鐵蹄陣陣,郝萌的一千人很快就被衝散,郝萌也跟裹挾着落荒而逃,徐榮一面命人窮追不捨,一面來到呂府大門前。
大門隨即敞開,李儒滿面帶笑的對徐榮說道:「徐將軍辛苦了。」
「軍師,我們下一步要怎麼辦?」徐榮恭聲問道。
「濮陽非我等久留之地,收拾行囊,去與主公匯合。」
「離開?」徐榮聞言有些不舍。
李儒見狀勸道:「徐將軍,濮陽四戰之地,而我軍如今需要的是一個可以休養生息之所。一旦留在濮陽,我軍只會越戰越弱。我們如今要學那張掖王才行。」
聽李儒提到張掖王,徐榮神色稍緩,皺眉問道:「不知軍師覺得我等下一步要去何處休養生息?」
「徐州。」
「……末將這就命人準備開拔。」
等到徐榮離開以後,魏續忍不住問李儒道:「軍師,幹嘛要去徐州?」
對於魏續,李儒並沒有其是呂布的小舅子就高看他一眼,也沒有因為魏續自身本事不濟就低看他一眼。聽到他詢問,李儒一邊往府中走一邊解釋道:「文短,打仗靠什麼,除了將士用命,最關鍵的其實就是錢糧二字。如今我們雖然得了濮陽,可濮陽這種四戰之地是養活不了我們的,我們唯有找一個錢糧充沛之地用來養兵。而且我們自離開長安以後錢糧就一直短缺,雖然期間投靠袁紹時曾經獲得過一些,可那袁紹防主公甚過防公孫瓚,我們現在急需一個屬於自己的錢糧之地。」
「先生覺得徐州就是我們的錢糧之地?」
「徐州是產糧之地,治下鹽業也極為興盛,有了這兩個進項,我們日後就可以不必為錢糧擔心,只需養精蓄銳幾年,我們未必就沒有與各路諸侯一爭長短的資格。文短,你的武藝受身體所限,日後想要在軍中有所建樹,還要多花費些心思在排兵佈陣上。武藝高強的將領不一定是主帥,可但凡是主帥,那肯定是精通排兵佈陣之人。」
「多謝軍師指點,不知日後可還能繼續向軍師請教問題。」魏續抱拳一禮,問李儒道。
「自然可以。」李儒微笑着答道。
自濮陽發生亂象開始,張邈等人就緊閉府門等候最後的結果。讀書人的壞毛病,躲在暗處出謀劃策行,真要讓他親自上陣,十個有九個要做縮頭烏龜。富貴險中求的道理不是不懂,而是能下決心的人少之又少。張邈就是那種做大事而惜身的主,在張邈看來,自己將徐榮調離濮陽就已經算是任務完成,剩下的事自然就是郝萌的,自己只需穩坐家中等待勝利的好消息。結果好消息沒等來,反倒等來了一身狼狽的郝萌及其手下數十人。
衝出包圍的郝萌沒有直奔城門,而是帶着數十名親信走街串巷,鑽進了張邈的府邸。張邈府中的護衛一見亂兵進宅,當即出面阻止,但卻無一例外被紅了眼的郝萌帶人砍死。
鮮血讓見慣了風花雪月的張邈瑟瑟發抖,看着大馬金刀坐在主位上的郝萌,張邈顫聲問道:「郝將軍,你此時不出城,更待何時?」
「少糊弄老子!現在出城?等着被人砍死好拿去換軍功不成。張先生,如今咱們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你。呂布是什麼性情我比你要清楚,一旦讓他知曉你我在背後算計他,咱們一個也別想活。所以我勸你最好老實一點,不要指望把我交出去就能換的你一家老小的性命。我可警告你,老子死了,你們一家也別想好過。」
張邈被郝萌的話給氣得發抖,可他又不敢跟此時的郝萌硬來,只能唯唯諾諾的點頭應允,跟伺候大爺一樣的伺候着郝萌,同時心中暗自盤算着用什麼辦法送走闖進家裏的這幫瘟神。
還沒等張邈想出個對策,魏續的人就到了,說是請張邈前往呂布府上議事。張邈沒敢直接答應,打發走了魏續的人以後,張邈找到郝萌。
「郝將軍,你看我要不要去?」張邈小心翼翼的問道。
「去,怎麼能不去?你放心大膽的去,我就不去了,有點累,我要先休息一下。」郝萌大咧咧的答道。
張邈知道,郝萌讓自己去,是因為自己的一家老小都在他的手裏攥着,根本就不用擔心自己會去告密。而張邈的確不敢告密,得到郝萌的許可以後,張邈帶着兩個家僕便離開了府邸。
也就在他離開府邸沒多久,搜捕郝萌的西涼鐵騎就包圍了張府。郝萌手裏的人質對張邈來說是人質,可對西涼鐵騎來說卻半點用處也沒有。沒用多久,西涼鐵騎就在徐榮的指揮下攻進了張府。得到消息匆匆趕回的張邈見到了站在府門前的徐榮,急忙叫道:「徐將軍,我的家小……」
「……張太守,我很遺憾。」徐榮沉默了片刻,緩緩的說道。
「啊!」張邈受不了這個打擊,大叫一聲昏厥了過去。
等到張邈醒來以後,已經是午夜時分,看着身邊兩個伺候的家僕,張邈問道:「我的家小現在何處?」
「主人,除了我們兩個,張府已經沒有活人了。」其中一個家僕低聲答道。
張邈一聽頓時泣不成聲,哭了好一會,這才抬頭問道:「那些賊兵呢?」
「徐將軍命人將郝萌留給了我們處置,已經帶人離開了。」
「……郝萌人呢?」
「就在府中。」
家破人亡的悲痛讓張邈忘記了膽怯,左右看了看,機靈的家僕立刻奉上一把朴刀。張邈接刀在手,大步走進張府,一眼就看到了被吊在中廳房樑上的郝萌。
郝萌一見張邈,立刻扭動身軀,嘴裏發出嗚嗚聲,只是張邈此時雙目赤紅,根本就不想去聽郝萌的任何解釋,撲上前去揮刀就砍。一刀、兩刀、三刀……張邈不知道自己砍了多少刀,等到脫力的時候,郝萌已經被砍成了一堆肉塊。
坐在血泊中的張邈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扭頭問湊過來想要攙扶自己的兩個家僕道:「呂布府上派人來了嗎?」
「……主人,就在你昏過去的時候,呂布的家小已經被徐榮帶人護送出城了。」其中一個家僕小心翼翼的答道。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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