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肅的讒言董卓一開始是不信的,但偏偏曹操作賊心虛,得了寶馬以後連家都沒回,直接騎上寶馬出了洛陽,等董卓派人找曹操去太師府的時候,人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燃^文^書庫][www].[774][buy].[com]
而聽到了手下回報說曹操離開了洛陽,董卓心裏那個氣啊,就算曹操擔心自己老父的身體,也不至於連家都不回直接跑出洛陽吧?
真相只有一個!就是李肅所說,曹操本意是來行刺,偏巧被李肅無意撞破,這才改行刺為獻刀。
追捕曹操的公文以最快的速度傳遍了大漢各州縣,無數想要借曹操為自己謀個好前程的官員紛紛行動起來,而唯一叫曹操感到慶幸的,就是在海捕公文到達汜水關的時候,自己早已出了汜水關,到了兗州境內。只要自己小心一些,被抓住的機會還不是很大。只是老話說得好,小心駛得萬年船,曹操過早的麻痹大意,讓他在路過中牟的時候遇到了不小的麻煩。
王順是個有志青年,只可惜時運不濟,也只能在中牟縣當個小小的捕頭。但王順的上進心從來沒有消減過,在抓捕曹操的公文到達中牟以後,王順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雖然從來沒有見過曹操,但王順本着有殺錯無放過的原則,但凡是被人瞧見的外鄉人,他都會帶人上前盤問一番。說白了就是王順如今看誰都像曹操,已經有了走火入魔的徵兆。
這一日,王順帶着人又發現一個外鄉人形跡可疑,當即習慣性的上前喝道:「曹操,你事發了,跟我們走一趟!」
跟着王順的幾個人都習慣了自家這個老大的言語,像是看戲一樣看着外鄉人。可結果出人意料,那個外鄉人在聽到王順的話之後並沒有表現出錯愕,反而當即拔劍在手。眾人先是一愣,王順最先反應過來,心中一陣狂喜,沒想到自己撞大運竟然真叫自己撞上了。
外鄉人寡不敵眾,雖然有馬,但因為事先沒有騎乘,此時反而有些礙手礙腳,一番搏鬥過後,曹操被王順帶人給抓住了,繩捆索綁的帶進了中牟縣衙。
而中牟縣令正與自己的小妾在後衙探討人類繁衍這個重大行為的意義,結果就被下人稟報說曹操被抓住了。得知這個驚人的消息,縣令當即也顧不上跟自己小妾纏綿了,興沖沖的跑到了前衙,就見王順一臉得意,在他身後站着一個身材不高,皮膚黝黑的男子。
「大人,我抓着曹****。」王順一臉興奮的對縣令稟告道。
「啊?是嗎?這真是曹操?」縣令並沒有顯得很興奮。沒辦法,王順說抓着曹操已經不是一回兩回了。雖然沒聽過狼來了這個故事,但此時的王順在縣令的眼裏就跟總喊狼來了的那個倒霉孩子是一樣的。
「大人,此人真是曹操。」王順見縣令似乎不相信自己所說,趕忙說道。
「有何為證?」縣令慢悠悠的問道。
王順聞言一愣,隨即解釋道:「呃……這個,大人,方才小的帶人出外巡視的時候發現了此人,曾經詐稱他是曹操,結果此人一聽這話立刻拔劍反抗,還傷了我們幾人,若不是曹操,他怎麼會反抗?」
縣令聽到這話還沒說話,站在王順身後的曹操已經開始心中暗罵自己沉不住氣。等到聽縣令詢問自己是不是曹操的時候,曹操立刻大聲喊冤,「大人,小人不是曹操。只是當時見這些人一臉凶神惡煞,還以為是遇到了伙強人,這才拔劍反抗。」
王順一聽當即喝道:「胡說!大人休要聽此人狡辯,他就是曹操。」
「小人的確姓曹,但並不叫曹操。小人家住徐州,前些日得到家書說家父身體欠安,這才動身想要返回家中盡孝。」曹操急忙辯解道。
雙方正爭執不下,縣令也不知該信誰的,這時縣中功曹聞訊趕來了。看到功曹,縣令頓時眼中一亮,連忙將事情經過對功曹說了一遍。功曹聽後看了看曹操,又看了看王順,這才開口對縣令說道:「大人,借一步說話。」
縣令會意,帶着功曹來到後堂,立刻迫不及待的問道:「戲老弟,這事你看該如何處理?」
「大人,此事下官已經聽明白了。如何處理還需要大人自己決斷。不過在大人決斷之前,下官還有兩個問題要問大人。」
「戲老弟只管講來。」
「大人,下官的第一個問題就是若是那人的確是曹操,大人準備如何處置?」
「若是的話,我準備讓王順帶人將那人押送去洛陽。」
「可如果那人不是呢?」
「唔……若是不是,那就命人放了他。」
「……大人,先不說那人究竟是不是曹操,光是王順那人的話,大人相信幾分?」
「這個……」不怪縣令猶豫,實在是王順這幾天辦事太不靠譜,想抓曹操都快想瘋魔了,逮着一個外鄉人就說是曹操,縣令都快要聽麻木了。
見到縣令猶豫,戲功曹又說道:「大人,即便那人真是曹操,可我們把他押送去了洛陽,大人又能得到多少好處?」
關係自己的切身利益,縣令不由也認真了起來。仔細一想,自己把曹操送去洛陽固然可以得到董卓的賞賜,但自己的名聲恐怕也要跟着臭了。太師董卓的名聲如今在大漢境內並不好,自己如果被歸為董卓一黨,一旦董卓敗亡,自己這輩子的仕途恐怕也就完了。
「戲老弟的意思是……」
「不管此人是不是曹操,其實跟我們的關係並不大。抓了他固然可以討好董卓,但董卓是否能夠一直掌握朝中大權,這還是個未知數。現在就把一切都押在董卓的身上,為時過早。」
「那戲老弟的意思是放人?」
「也不能放人,畢竟王順好不容易抓到了一個自己認為是曹操的人。萬一放了,難保王順心中不服,若是他因此對大人心懷不滿,散佈對大人不利的謠言……」
「那戲老弟究竟是怎麼想的?」縣令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若是大人信得過下官,不如由下官押着那個被抓的人去洛陽看看,若是他真是曹操,那自然萬事大吉,若不是,由下官從中周旋,也不至於連累到大人。」
「唔……把王順也帶上,免得他總在我耳邊聒噪。」縣令沉吟片刻,對戲功曹說道。
「是,大人放心,下官必不讓大人失望。」
縣令失不失望沒人知道,反正王順挺失望的。原本以為自己能去洛陽討賞,說不定董太師一高興還會封自己個一官半職,但隨着該死的戲功曹的一番勸說,那些美好的願望都變成了泡影,自己不得不準備行囊一同上路去洛陽,而且這一路上自己還要聽那個該死的戲功曹的。
理想與現實的極大差異令王順的心中充滿了不滿,連帶着就恨上了所有人,包括陪同一起上路的兩個差役。而恨兩個差役的原因就是王順想要撇下戲功曹押送曹操去洛陽請賞,可兩個手下卻不願意為了王順得罪縣令大人身邊的紅人戲功曹。
處於弱勢的王順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隨着四人一同上路,但一路上他卻始終沒有放棄歪主意。既然沒人願意跟着自己奔富貴,那就自己單幹!王順不想殺人,為此他在路上經過一座小縣城的時候找了一個行醫到此的遊方郎中,從那個郎中手裏買了一份瀉藥。
王順想得很簡單,把藥下到眾人食用的飯菜里,等到戲功曹跟兩個手下拉的脫力以後,自己再把那個曹操帶走。為了不引人懷疑,王順在接下來的幾天裏任勞任怨,有事更是搶着做。只是讓王順沒想到的是,恰恰就是他這份突然迸發的熱情,反而叫原本還沒有對他產生疑心的戲功曹有了提防。
等到五人來到成皋附近的時候,王順估摸着差不多該動手了。當晚,在眾人錯過宿頭不得不露宿野外的時候,王順拿出已經被下了藥的一壇酒,笑着對戲功曹等人說道:「今日都怪我,要不是因為我,咱們也不至於錯過宿頭,這壇酒就權當我的賠罪酒,還望諸位兄弟莫要怪我。」
正因為錯過宿頭而感到有些不滿的兩個差役當即點頭答應,而最讓王順擔心的戲功曹似乎也沒有反對,接過王順遞上的酒罈以袖遮面喝了一大口,隨即轉給坐在一旁暗咽口水的同伴。
看到戲功曹喝了酒,王順的心裏就像是放下了一塊大石,眾人一口我一口,一小壇酒很快就喝了個精光。王順期待的看着戲功曹三人,就等着這三人出現異常。可左等沒反應,右等還沒反應,等的王順都有點懷疑自己買的藥會不會是假藥的時候,兩個差役中的一個忽然捂着肚子叫道:「哎呦~不好,我肚子有點不對勁,我去去就來。」說完不等其他人說話,獨自一人飛也似的竄進了不遠處的一片小樹林。
另一個差役原本還想要笑話同伴倒霉,卻不料笑話的話語還沒出口,自己的肚子也開始鬧騰了起來。王順心中大喜,不過卻沒馬上表露出來,緊張的看向戲功曹。就見戲功曹一手按着小腹,眉頭緊皺。
王順趕忙關心的問道:「戲功曹你怎麼了?莫非肚子也不舒服?」
「嗯,的確有點不對勁。」
「那戲功曹就去方便一下吧,這裏有我看着,這個人犯跑不了。」王順拍着胸脯對戲功曹保證道。
聽到王順保證,戲功曹心中不由一陣冷笑,今晚王順的酒他是一口也沒喝進肚,含在嘴裏全吐在袖子上了。之所以現在裝作肚子疼,也完全是看到兩個差役相繼肚子後假裝的,目的就是想要看看這個王順到底在耍什麼花樣。
等到戲功曹也進了小樹林,王順立刻行動起來,先是撲向曹操將曹操制服,曹操此時完全就是一副人犯的裝扮,身上帶着枷鎖,想要反抗根本就不可能。沒有一會的工夫就被王順堵住了嘴。而在制服了曹操以後,王順立刻牽過兩匹馬,將曹操放在一匹馬上,隨後將另外兩匹馬趕走,等做完了這一切,王順這才翻身上馬,不無得意的對曹操說道:「曹孟德,爺爺這回能不能發達,就要指望你了。」
話音剛落,一支短弩從背後射穿了王順的脖頸,沒有想到會在這時遭到襲擊的王順空張着嘴巴,努力想要說些什麼,但卻一個字都發不出。「撲通」一聲摔落馬下,抽搐了幾下後便不再動彈。
被橫放在馬上的曹操睜大了眼睛,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沒過多久,就見戲功曹從不遠處的草地里爬了起來,端着一支短弩慢慢的接近過來。確認地上的王順是真的死了,戲功曹這才放下心,走過來將馬背上的曹操放下來,順手解開了曹操身上的枷鎖。
「先生為何救我?」曹操一邊活動着發僵的四肢一邊問戲功曹道。
「兩個原因,一是我敬佩你是條好漢,覺得你不該死在這種地方,二是你是大殿下的好友,日後要是讓大殿下知道我見死不救,恐怕不會輕易原諒我。」
「你是大殿下的人?」曹操驚訝的問道。
「不,我不是。雖然大殿下的確不錯,但我戲志才卻不想投他。」戲志才搖搖頭答道。
「為何?」曹操不解的問道。
「呵呵……一點個人原因。不知孟德兄日後有何打算?」戲志才答非所問的問道。
「這個,在下刺董失敗,估計董卓是不會輕饒了我。我準備回鄉以後招募鄉勇,以求自保。」
「只是自保?難道孟德就沒想過起兵討伐董卓?」戲志才笑看着曹操問道。
曹操聞言臉色有些尷尬的答道:「這個,心有餘而力不足。」
「……戲某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先生只管明言。」
「此處非是說話之地,不如你我換個地方再說。」戲志才聽到小樹林裏傳來一陣腳步聲,笑着對曹操建議道。
曹操這才想起自己眼下的處境,看了看四周後對戲志才說道:「戲先生,此處附近有我一好友姓呂名伯奢,你我可以去他那裏暫歇。」
「嗯,如此甚好。」
呂伯奢初見曹操來訪,心中大喜。急忙將曹操連同戲志才帶入內堂,同時命令家中下人收緊口風,誰也是敢在外面亂嚼舌頭,家法不饒。
等到趕走了下人,呂伯奢這才緊張的問曹操道:「孟德,聽說你被朝廷抓捕,究竟是因為什麼事?」
「我欲行刺董卓,可惜被其手下撞破,不得不改行刺為獻刀,這才逃出了洛陽。只是沒想到在經過中牟時被當地的差役拿獲,要不是有這位戲先生出手相救,我這回恐怕就要麻煩了。」
「多謝先生出手搭救孟德。」呂伯奢聞言向戲志才拱手道謝道。
戲志才連忙還禮,開口對呂伯奢說道:「呂先生不必多禮,我與孟德一路趕來,已經很是睏乏,想要在此借宿一宿,明早趕路離開。」
「是伯奢考慮不周。孟德與先生只管在此休息,我去命人準備飯食,等你們醒來後食用。」
「有勞伯奢兄了。」曹操趕忙道謝道。
「你我弟兄說這話就見外了。」呂伯奢笑着說道。
……
這一覺就睡到了天蒙蒙亮,這些天擔驚受怕,精神一直緊繃,如今總算是可以鬆弛一些,曹操睡得很香,直接睡到自然醒。抬頭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經蒙蒙亮,側頭看了看睡在另一張榻上的戲志才,曹操皺起了眉頭,總感覺戲志才這個名字自己以前在哪聽說過,可無論自己現在怎麼想,就是偏偏想不起來。
正猶豫是繼續自己想還是直接問戲志才,忽然就聽屋外傳來一陣竊竊私語,仿佛是有人正在謀劃着什麼。曹操仔細一聽,隱約聽到有人正在跟同伴交代什麼。
「回頭我負責從後面逮住這傢伙,你就只管捅刀子。記得一定要狠,最好一刀子捅死它!半死不活的話處理起來會很麻煩。」
「放心吧三哥,我又不是頭回殺,知道從哪下刀子。」
已經快變成驚弓之鳥的曹操一聽這番對話,立刻下意識的認為這是有人想要害自己。當即也不遲疑,隨手抄起了放在床頭的寶劍,又悄悄來到戲志才的床邊搖醒戲志才。睡得有些迷糊的戲志才聽完曹操的講述,瞌睡頓時就沒了。不過他並沒有如曹操那樣極端,準備先下手為強。
「孟德稍安勿躁,且容我出去打探一番。」戲志才示意曹操不要武斷,整理了一下衣衫就準備出門去看看究竟。
「戲先生,萬一那些人……」曹操不放心的說道。
「孟德放心,我會小心的。若是我一炷香後沒有回來,孟德就要早作打算了。」臨出門前,戲志才叮囑曹操道。
「先生也要小心,若是事情不對,儘早呼救,操就是拼着性命不要也會護得先生周全。」曹操一臉認真的向戲志才保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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