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牆 第一百七十七章關中動兵

    時間過得很快，距離曹昂離家出走已經過去了三個月。[燃^文^書庫][www].[774][buy].[com]複製網址訪問／／／不過曹昂此時卻沒有跟糜環在關隱姓埋名的長相廝守，而是被帶到了關王劉福的面前。

    雖說離開了曹家，但曹昂畢竟是曹家的人，在來到關安定下來以後，曹昂便開始借着糜家的門路向許昌走私戰馬。可關與以往早已不同，對於走私，尤其是軍用物資的走私打擊的尤為嚴厲，即便糜家每回只是走私百餘匹劣等戰馬，依然被關的緝私隊給盯了。順藤摸瓜之後，曹昂這條意外的大魚便落入了關的。

    劉福是認識曹昂的，即便多年不見，可作為曹操的長子，以後曹家的繼承人，他的畫像早已經在關有關部門裏掛了號。

    「不用那麼緊張，我沒準備拿你威脅你爹。」看到曹昂緊張的盯着自己，劉福一臉隨和的說道。

    可劉福越是這麼說，曹昂反而越緊張。畢竟他不是受命來的關，一旦叫曹操知道自己人在關，後果不敢去想。

    「……算了算了，看在你爹的面子，這回放過你，帶着你的人離開關吧。回頭告訴你爹，想要戰馬拿人來換，再敢搞小動作，別怪我報復他。」劉福揮揮手準備讓人帶曹昂下去。

    曹昂猶豫了片刻，對劉福說道「多謝殿下寬容。」說完這話，曹昂準備走，這時見一個青年士走了進來，湊到劉福耳邊小聲嘀咕了一陣，劉福隨即有些詫異的看向曹昂，也在曹昂即將走出大門的時候，劉福開口說道「回來。」

    曹昂心裏暗叫一聲不好，可如今人在別人的地盤，也只能聽命站住。劉福繞着曹昂轉了兩圈，嘖嘖的說道「可以啊小子，對愛情挺忠貞的嘛。不過我勸你還是趕緊寫封信回家報個平安，我聽說你爹娘已經因為你的事情分居了，要是因為你害的他們老兩口和離，你心裏想必也會過不去吧。」

    「真，真的嗎？」曹昂有些吃驚的問道。

    「我騙你這個能得什麼好處？」

    「關王不準備送我回許昌？」

    「你又不是我兒子，我管你去哪。不過要在關待着要守關的規矩，你想跟媳婦在關長相廝守那是你自己的事，可你要是犯了事，我也不會因為你是曹操的兒子放過你。」

    「多謝關王。」曹昂對劉福深施一禮道。

    伴隨着曹昂的家書一起送到曹操手裏的還有劉福的一封私信。曹操先看了兒子的家書，再看劉福的私信，不由搖頭苦笑。傻兒子被人利用了一回還感激利用他的壞蛋！不過也罷，至少這樣可以給曹家日後多留了一條退路。

    作為老夫老妻，曹操還是很看重自己的結髮妻子的。在得知曹昂人在關以後，立刻帶着曹昂的家書來到了丁夫人的居所。丁夫人也不是真的要跟曹操和離，只是吵急眼了，衝動之下所作出的舉動。見曹操拿着曹昂的家書來跟自己講和，丁夫人也坡下驢的原諒了曹操。不過在得知曹昂如今人在關以後，丁夫人不由着起了急。丁夫人不是曹操，壓根不了解劉福的為人，所以她在知道曹昂如今落在劉福手裏以後，立刻下意識的覺得曹昂這封家書是曹昂在劉福的逼迫下所寫。

    「夫君，關王要怎樣才會放回子修？」

    曹操聞言一愣，隨即明白過來，搖頭笑道「夫人莫要擔心，關王不是那種人。我這裏還有一封關王的私信，裏面說明了他是如何發現子修的。」

    「那子修什麼時候回來？如今曹呂兩家都沒有聯姻的意思，他要是願意回來，我們不妨遂了他的心意。」丁夫人又說道。

    「回來做什麼？讓他留在關吧。回頭我還要寫封信給關王，要是他能同意，我讓子修去他帳下聽用。」

    「……夫君，你沒事吧？」丁夫人擔心的看着曹操問道。

    曹操沒好氣的答道「放心，我沒病。夫人你不了解關王，可為夫與關王卻相交多年。」

    「可你們不是對手嗎？」

    「是對手沒錯，可關王不是那種小氣的人，子修在他帳下聽用，這是完全有可能的。而且讓子修去投靠關王，也能讓咱們曹家在日後能夠保留下一份香火。」

    「……夫君，你沒信心對付的了關王？」

    「……說實話，的確沒什麼信心。夫人不知道關王是個如何可怕的人，如果你是他的朋友，你會如沐春風，可若是對手，那你要自求多福了。但凡是被他視為對手的人，基本都沒有好下場。不過好在關王雖然兇悍，但這份兇悍他多用在外族身，對漢人卻總是留下一條活路。除非是罪大惡極的人，一般情況下只要對方服軟，他都會留對方一條性命。」

    「……夫君，既然明知不敵……」

    「好啦，這事不是你一個婦道人家該管的。」曹操打斷了丁夫人的話警告道。丁夫人也自知失言，轉而說起了曹昂的事情，「夫君，算你打算讓子修留在關，可他的婚事總還是需要我們過問的。」

    「這臭小子既然帶着糜家姑娘私奔，那遂他的心意，暫時不要讓他回來。你以為他真的那麼孝順寫信回來報平安？那是臭小子被關王給抓住了，得到關王的提醒才想起給咱們寫信。」

    「關王提醒他什麼？」丁夫人好的問道。

    「……能提醒什麼？是告訴他因為他的關係，咱們老夫妻倆快要和離了。」

    「胡說八道，這是哪個混賬在亂嚼舌根？」丁夫人大怒道。曹操倒是有些無所謂，「少亂發脾氣，咱倆的事情早在許昌傳開了，能瞞過什麼人？趕緊收拾收拾，隨我回府。」

    「夫君，這時候回府，會不會讓人嚼舌根？」丁夫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當時氣急了，沒有考慮那麼多，現在鬧得滿城風雨，臉皮薄的丁夫人有些不好意思露面。

    「怕啥，一切都有為夫在，誰敢亂嚼舌頭我收拾誰。」

    曹操的話像是給丁夫人吃了一顆定心丸，丁夫人答應一聲，吩咐貼身的侍女去收拾行李準備回府。在準備的時候，丁夫人有些納悶的問曹操道「夫君，子修是怎麼被關王逮到的？」

    「這事啊，也怪子修自己不小心，咱們這裏不是缺馬嘛。他去了關以後想要藉助糜家的門路往我們這邊走私戰馬。可戰馬是屬於軍用物資，關的監管又很嚴，子修沒幹兩回，被關王的手下給拿了活的。不過這臭小子還不算沒了良心，還知道幫着自家收羅戰馬。」

    「那關王會不會借這件事為難子修？」丁夫人有些擔心的問道。

    「應該不會。不過關王的來信里也說了，下不為例。這是寬容也是警告，看來我們想要得到關的戰馬，只有按照關王定下的規矩來。」

    「可戰馬換人口不是好事。」

    「那也沒辦法，誰讓咱們這裏缺戰馬呢。」

    「要不跟袁紹商量一下，從他那裏購買一些戰馬？」丁夫人提議道。

    曹操聞言愣了愣，搖頭說道「本初？還是算了吧，我現在很擔心他在滅掉公孫瓚以後下一步準備對付誰，如果不出所料，我跟本初的交情恐怕等到公孫瓚被滅後，也要到此為止了。」

    「……夫君，你會跟呂布結盟，其實是為了日後應對袁紹的南下吧？」

    「……嗯，本初的性情我是最了解的，即便我跟他交情再好，該動手的時候，他也不會有絲毫心軟。如果我們敗給了關，那我們曹家尚有一絲生機，可若是敗給了本初，那才是我們曹家真正的末日。」

    丁夫人重回曹家，最失望的是卞夫人，不過她絲毫沒有表露出來，熱情的拉着丁夫人的手如同一對好姐妹。而最讓卞夫人感到開心的，是曹操決定將她的長子曹丕帶在身邊，至於曹昂，曹操沒有提起，並且不許別人提起。

    雖然心裏充滿了疑問，可家主不讓提，別人也沒膽子敢多嘴。曹昂離開曹家的事情被逐漸淡化，只有有限的幾個人知道曹昂的下落。

    與此同時，與關商議戰馬交換的使者也啟程前往關。

    曹操這優點讓劉福喜歡，不會死要面子活受罪。當然像這種戰馬換人的小事，劉福是不會出面的，直接讓郭嘉出面招待了使者荀。

    老友久別重逢，自然有說不完的話。郭嘉拉着荀秉燭夜談了數日，在敘舊的同時也將戰馬換人這件事給敲定。在兩家簽署合約的時候，劉福作為東道主是需要出面的。可見到荀以後，劉福知道前幾日郭嘉跟自己所說的沒錯，這個荀看來在曹操的手下混得並不如意。

    荀是個理想主義者，即想要漢室可以興，又想要曹操與天子的矛盾不會激化。結果是兩邊都沒討到好，誰都當他是外人。曹操在一開始得到荀的時候，那是欣喜若狂，對荀頗為重視，但在迎漢帝入許昌以後，荀幾次為了漢帝與曹操作對，已經引起了曹操的不滿，若不是荀能力出眾，眼下暫時找不到可以替代荀的人，這位被曹操譽為吾之蕭何的人物恐怕此時已經被關進了冷宮。

    荀也知道這個情況，可從小接受的教育以及自身的性格，決定了荀悲催的一生。說難聽點，是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

    「若，我看你氣色不好，不妨在長安多留幾日，讓華佗為你調養一下。不用擔心曹操那裏，我會寫信告知他此事。別擔心，志才來長安的時候我也讓華佗給他診治過。」在簽完了合約後，劉福皺眉對荀說道。

    「殿下，荀若的身體沒有大礙。」荀婉言拒絕道。

    劉福聞言點頭說道「沒錯，你的身體沒大礙，可你的心病很嚴重。你呀，是個完美主義者，可這世哪來那麼多完美的事情。有些時候你是需要站隊的，而且一旦選擇了站隊，那要站穩、站牢，你若是搖擺不定，那最終只能讓你里外不是人，誰都不會拿你當自己人看。」

    「……或許正如殿下所言，荀有些不自量力了。」

    「也沒那麼言重，以你荀若的能力，是做丞相都沒問題。可若啊，一個人想要一展所長，最關鍵的是還是自己的主公是否值得自己效力。說句你不愛聽的，許昌我那個弟弟真的值得你用身家性命去報答嗎？你為他做了那麼多事，甚至為此引起了曹操對你的不滿，可他信任你嗎？為了一個不信任的你的人把自己給弄得憔悴，值得嗎？」

    「主公，說過了。」郭嘉在一旁小聲提醒劉福道。

    劉福聞言點點頭，對荀說道「若見諒，我這人說話一向較直，心裏想到什麼會說什麼，有什麼失禮的地方，還請你莫要見怪。」

    「不敢。」荀連忙答道。

    話不投機半句多，劉福看出荀今天似乎不想給自己多說什麼，也沒有繼續留下來，命人讓華佗前來給荀檢查一下後，留下郭嘉待客，自己去忙別的事情了。

    等劉福走後，荀對郭嘉道「奉孝，看來你我幸運。」

    「……我要是勸你來關，你是不是會說忠臣不事二主？」郭嘉笑着問道。

    荀沒有回答，只是微笑着看着郭嘉。郭嘉見狀搖頭笑道「剛才的話算我沒說，你還真是一個死腦筋。對了，你荀家準備派誰來關效力？」

    「奉孝此話何意？」荀故作不解的問道。

    郭嘉鄙視的看了荀一眼，「雞蛋不放在一個籃子裏，這是世家大族慣用的手段。不過我可事先提醒你，你荀家派來的人最好不是阿貓阿狗，否則關王是不會看眼的，他可不會因為你荀家的聲望對你荀家派來的人委以重任。」

    「……不知你家主公最看重的人是誰？」

    「第一當然是你，其次是公達，所以你荀家想要派人來關落戶，最好考慮清楚。也別指望動用老一輩能讓關王另眼相看，關的宿儒並不少，想引起關王的重視，至少也得是盧師、蔡師那個級別的。」

    「……奉孝，我是不會背主的。」荀沉默了片刻，對郭家說道。

    郭家聞言有些失望，不過他也了解荀的性格，逼迫的狠了，反而容易起反效果，倒不如像關王所說的那樣，順其自然。

    眼見招攬不成，郭嘉也沒有再提這事，跟荀說了會在潁川的往事，見龐統帶着華佗來到了面前。

    「士元，你怎麼來了？」對於龐統的到來，郭嘉有些意外。這個來自襄陽鹿門山的學子很明顯受到劉福的信任，也是日後的培養對象。郭嘉記得在跟劉福閒聊的時候，劉福曾經說過，等到他們這代謀士年長以後，接他們班的人里必有龐統。而經過這段時間的考校，郭嘉也發現龐統雖然長相差強人意，但學問卻是實打實的，整個關能夠找出來與其並肩的同齡人，恐怕只有至今還在興漢武院苦熬的司馬懿。

    司馬懿終於還是如願進了武院，多虧了關王的說情，否則以司馬防的脾氣，那是斷然不會同意。不過司馬懿也的確是個領兵的將才，進入武院沒多久，他的成績已經叫人驚嘆。而這世的事情從來沒有事事順利的，司馬懿的兵法學得再好，在武院武技課，還是會被那些嫉妒的學友給揍的滿地爬。

    「郭先生，主公有事要你馬過去。」

    「主公現在人在哪裏？」

    「益州館。」

    「若，主公相召，我這過去，等有閒暇的時候我們再聚。」

    「奉孝只管去忙，不必顧忌這裏。」荀笑着答道。

    與荀告別以後，郭嘉急匆匆趕到益州館。所謂的益州館是劉福命人按照一定例製作的巨大沙盤。除了益州館外，大漢每一個州都有。這些沙盤可以說是關的一個秘密所在，許多人根本不知道有這個地方。

    郭嘉一進益州館，見劉福正站在沙盤前凝神思考，見自己進來，開口對自己說道「奉孝，咱們拿下益州的時機到了。」

    一聽劉福準備對益州動兵，郭嘉心裏一動，試探的問道「莫非那個劉璋終於肯挪窩了？」

    「嘿嘿……的確是挪了，而且你說這人還真是怪啊，原本跟只烏龜一樣縮着脖子躲在益州深處怎麼也不肯挪窩，可現在劉范、龐羲兵敗，他又馬主動出擊，還是親自領兵，你說他的膽子怎麼忽然變得這麼大了？」

    「大不好嗎？正好給我們節省了抓捕他的時間。不過主公，你提出的斬首行動真的能夠成功嗎？」

    「張燕的白虎軍如今已經成軍，正等着建功立業，而白虎軍建立不久，尚沒有叫太多人知曉。我還會讓趙雲跟鞠義帶領本部人馬通過庸抵達巴西待命，不信九千人搞不定一個劉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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